第十四章:分派任务

　　第十四章：分派任务
　　“有本上奏，无本退朝！”始皇扫了一眼殿上群臣，见没人回应，便叹息一声，站起身来，准备走人。然而，就在此刻，却听到身后有一个略带兴奋的声音突然响起，并好像犹豫不决，又想试探，便咬牙大声说道：“皇上请留步，微臣，微臣有本要奏。”
　　“嗯，是沈爱卿呀，说罢，有何事要奏与朕呀？”这声音听着耳熟。始皇一怔，转过身来，俯视群臣，重点盯着沈青，皱眉问道：“沈爱卿，匠作少府那边可是碰到什么难事了？”
　　“皇上容禀，微臣身为匠作少府总管，凡事皆严格按皇上颁布之《匠作法》实施，若遇到解决不了之难事，也定会及时奏与皇上，不过……”沈青欲言又止，似在观察同僚们反应。
　　始皇见状，若有所思，便笑问道：“沈爱卿但说无妨，朕且听着就是了。说吧，何事？”
　　“皇上可曾记得前几日到过匠作少府之事？”沈青紧张地仰视着秦始皇，忐忑不安地问。
　　“朕当然记得……沈爱卿的意思是……朕交代的任务可曾有结果了？哈哈哈。”始皇精神一振，接着问道：“如此甚好！爱卿请快快说来，朕早就想知道结果如何了？快，哈哈……”
　　“微臣遵命！皇上此前交代臣等炼铁之法、雷火神药、凝水神灰、造纸之术、印刷之术等皆以准备就绪，待材料齐备便可尝试实施，若要等结果出来，恐怕最快也得旬日之后了。”沈青一口气说个不停，却见始皇眉头紧皱，便赶紧补充道：“唯有那‘指南针’已造出来了，果然如皇上所说的那样，无论天时地利，不管刮风下雨，即便随意晃荡，但那小小指针总能保持最初位置状态，若在大漠草原或海上航行用来辨别方向，简直易如反掌，真乃神乎其技！”
　　“好！很好！非常好！”始皇连声叫好，随即朗声道：“只要有了‘指南针’，朕的铁骑便可在大漠草原上任意驰骋，杀敌立功；只要有了‘指南针’，朕的船队便可在江河湖海随意航行，货通有无！真是太好了，哈哈哈。沈爱卿，朕要给你奖赏什么好呢？哈哈哈……”
　　群臣见状，无不投来羡慕的眼神，仿佛授奖的应该是自己一般，无不是在心中暗暗发狠，即使拼着老命也要博得皇帝老子的欢心，好以此铺开仕途，平步青云，封妻荫子，岂不乐哉？
　　“谢皇上隆恩，但微臣不能领受皇上之赏赐！”沈青跪拜施礼，其言行让同僚大惑不解。
　　“嗯，为何？莫非沈卿以为朕说话不算数？”始皇突然好奇心大起，禁不住要盘根问底。
　　“微臣不敢！还请皇上恕为臣冒昧之罪！”沈青倒头便拜，言语恳切道：“微臣以为，此乃全体工匠之劳。微臣不敢贪功，更不敢冒领赏赐，还请皇上明察！”话刚说完，汗如雨下。
　　始皇微微点头，用赞赏的目光打量着眼前之人，接着问道：“沈爱卿可还有话要说？”
　　“皇上圣明！微臣以为，当务之急乃广拨钱粮，将全国各地工匠分行业集中起来，在各自区域进行协作化大生产，方能体现出物尽其用之价值啊，皇上！”沈青激动不已地大声道。
　　“好！哈哈，沈爱卿所言甚是！朕决定事情就这么办！沈青听诏，朕封你为‘大良造’，官升一级，俸禄加倍，并命你总管全国各地匠作之事，使一切有利于推广匠作规模化，生产流程化，技艺先进化者，皆可因地制宜，大张旗鼓，便宜行事！所需一切人力、物力、财力皆由各地郡、县、乡、里调拨，若是不够，则即刻上报朝廷，由太子亲自督办，不得有误！”
　　“微臣叩谢皇上隆恩！皇上圣明！大秦万年呐！”沈青激动得倒头便拜，早已声泪俱下。
　　“儿臣领命！请父皇放心，儿臣定不辱命！”太子扶苏拱手抱拳，躬身施礼，朗声说道。
　　始皇点头微笑，甚是欣慰，扫视群臣，目光如炬，朗声说道：“诸位爱卿，有本上奏，无本退朝！太子留下，收拾残局。”话音一落，大袖一挥，转身离去，徒留群臣呆立当场。
　　此时，左右皇后、公子公主们径直跟上始皇脚步，先后踏出金銮大殿，直奔皇帝寝宫而去。一众臣工，愣在当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充满期待地仰视着太子，仿佛看到了新主人。
　　回宫路上，始皇在想：“这凡尘之事得早点了结，否则会误了自己的大事，得不偿失！”可是，刚一跨进宫门，便听得后宫里吵吵闹闹，仿佛集市一般，顿时让始皇皱起了眉头。
　　“皇上，您可回来了！有人找您来了。”始皇定眼一瞧，却是原先那二十几个嫔妃，不知为何却堵在一块，似乎在商量这什么大事一般，神神秘秘，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娘亲，是，是你回来了么？”此时，华庭公主嫶曼的一声惊呼，顿时引了始皇的注意，于是定眼一瞧，果然发现被围在一众嫔妃当中不停地嬉笑怒骂着的，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中年女子，素面娇容，白衣飘飘，恍若月宫仙子下凡，凝视着始皇，一动不动，仿佛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又似倩女幽魂梦中情人，真叫人啧啧惊叹，却不知何去何从，感觉实在受不了！
　　此时，左、右皇后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挣脱了始皇的左、右手心，碎步微笑着迎了上去，故作埋怨道：“妹妹怎么才回来？都想死姐姐们了。以后可不许耍性子了，咯咯咯……”
　　“二位皇后，你们认错人了。”那中年女子的双眼一直紧盯着始皇，仿佛连看都不看左、右皇后一眼，径直地往下说道：“民妇此来，是要带走自己的孩子——嬴嫶曼！嫶儿，过来！”
　　左右皇后愣在当场，相视一眼，齐声回应道：“妹妹说笑了，这里就是你的家，何来带走孩子一说？依姐姐们看来，妹妹还是留下来吧，这样皇上省心，孩子也高兴，你不觉得么？”
　　始皇闻言，点头笑道：“皇后们所言极是，爱妃你就留下来吧。朕也想跟你叙叙旧了。”
　　“哼，嬴政！当初若非你发兵灭韩，我父亲亦不会被你灭国凌辱，囚禁郢陈，最终被以忤逆罪赐死！而我戚素素虽是韩王之私生女，但杀父之仇，灭国之恨，不共戴天，就算倾尽三江五湖之水已不能洗尽！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嬴政，纳命来吧！”戚夫人突然短刃在手，直奔始皇而去，吓得周围嫔妃们面如土色，尖叫不已，赶紧避让，惟恐伤及自己。
　　虽然两者相隔不过数丈之遥，但是凭借戚夫人游侠之轻功，转眼即到，眼看着利刃就要刺进始皇胸口，却听得一声熟悉的娇呼，竟然不期而至，并尖声大叫道：“不许伤害父皇！”
　　众女回过神来，定眼一瞧，才发现竟是华庭公主嫶曼，不知何时已张开双臂挡在了始皇身前，俏脸怨怒，失声哭道：“娘亲，请恕女儿不孝，愿为父皇抵命！”说罢后，闭上眼睛。
　　众女见状，惊骇欲绝，一时之间竟然忘了呼叫殿前侍卫来救驾了。不过此时，秦始皇作为寝宫之内唯一的男人，不知是出于男人的自尊，还是根本就没把戚夫人的刺杀当做一回事，只顾着摇头叹息，一把将女儿华庭公主嫶曼揽到身后，随即似笑非笑地缓缓伸出右手，两指并拢如剑，心中默念口诀，两指忽有紫电环绕，指尖电芒毕露，正好抵住了疾刺而来的利刃。
　　轰隆一声巨响，众女似乎看见了平生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只见晴空万里，却有一道手臂粗细的雷霆闪电，横跨天际，撕裂虚空，不偏不倚，正好击中了那手指与利刃相接之处。由于受到这股强大的力道加身，只听得铿锵一声，那利刃被雷电击落于地，弹跳一下便不动了。
　　众女惊得花容失色，皆以手捂口，显出难以置信极度夸张之情，尤其是戚夫人与华庭公主母女俩皆不约而同地盯向了始皇，仿佛是在看怪物一样，两张檀口张得老大，仿佛都能吞下鸡蛋了。但是始皇明白，必须趁热打铁，否则等这疯婆娘反应过来后，必然还会没事找事。
　　于是，始皇伸手一招，瞬间便将戚夫人揽入怀中，用力过猛，原地一转，身轻如燕，并趁着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一撩冠帘，大嘴一吻，直接就把那桀骜不驯的戚夫人给强行制住了。
　　“呜呜，放开我，嬴政，你放开我！你个色狼，淫棍，小人！你不得好死，呜呜……”戚夫人以剑侠武者之能，落在始皇手中却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由始皇拦腰横抱，回屋里了。
　　众女见状，莫名其妙，不敢置信，也羡慕嫉妒恨！始皇只听得身后顿时嗡嗡一片，仿佛担心这样会搅扰到自己好心情一般，便豁然转身，扫视众女，目光如炬，洞彻心扉，顿时虎口一张，一道大腿粗细的火柱瞬间击中掉落地面的利刃，在令人窒息的高温灼烧下，仅一刹那便被化为铁水，接着就凭空蒸发了，只留下地板上被烈火灼烧过的一片焦痕，醒目无比！
　　此刻，始皇不顾众女惊讶之情，金口开合，朗声说道：“朕与戚妃多年未见，彼此之间甚是想念，今有机会再次重逢，夫妻之间好好团员。尔等且自散去，与各自子女团聚，待傍晚携诸子女一同来此赴宴，朕有任务交代尔等。众位爱妃，可听明白了？尔等先下去吧。”
　　众女皆是“过来人”，明白皇帝老子这是要“干坏事”的节奏了，所谓‘小别胜新婚’，更何况这位戚夫人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要不是当年始皇发兵灭韩，在押送韩王的路上碰到以身救父的“烈女”，并以天下大势和自己的人格魅力折服了她，彼戚素素亦绝不会以身相许，来换得秦王不杀韩王之承诺，于是才顺利产下华庭公主嫶曼。只可惜韩王被囚禁于郢陈之际，却伺机与当地楚国余孽同流合污，聚众谋反，切断了李信、蒙恬大军后路和粮道，导致原本势如破竹的灭楚之战惨败而归，使秦军损失兵马二十万！二十万大军呐，足可灭国了！
　　于是，秦王嬴政一怒之下不仅杀了韩王及韩国宗室数万人，而且还拉下脸去请称病不朝的王翦老将军，赐予田宅、金帛、子女以安其心，遂尽发国中兵，凡年岁在十五到五十间之男丁一律充军打仗，兵分两路全面攻楚，大败楚军，斩首四十余万，杀楚将项燕，擒获楚王，夷平楚国宗室，最终灭亡楚国！自此之后，天下大势已定，剩余诸侯只能是待宰羔羊，而戚夫人也因为其父亲被杀，故国已灭，明知大势不可违而为之，遂有莫名失踪，再现报仇之事。
　　待始皇将戚妃抱进屋内之后，还没等众女走远，便听得屋内龙床碰碰作响，期间夹杂着戚妃如同杀猪一般地哀嚎，还有就是始皇征服天下之豪情壮志，淫邪狂笑道：“戚妃呀戚妃，朕这些年寻你不得，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冷艳无双，让朕欲罢不能，哈哈哈。既然朕杀了你的父亲，那你就再给朕生一个儿子，哈哈哈，不，不能只生一个，而是要你给朕再生一堆孩子，以此来弥补朕对你的思念之情，最好是要男女各半，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嘎嘎嘎……”
　　随着始皇那狂笑声声不绝于耳，戚夫人亦是时而浪叫连连，时而娇喘微微，时而嬉笑怒骂，时而唯唯诺诺，时而惊喜若狂，光听声音便知她此刻早已没有之前那冷艳绝伦的形象了。
　　就在众女面露尴尬之际，左右皇后相视一眼，皆掩嘴而笑，你一言地我一句道：“各位姐妹们，大家都散了吧，别打扰了皇上的‘好事’，咯咯咯，还有，华庭——嫶儿，以后在这后宫之中，当着各位娘娘的面，你得管自己的娘亲叫‘母妃’了，明白不？咯咯咯……”
　　待众女散后，始皇越战越勇，约莫日上晌午了才停下来用膳，而戚妃这头原本凶戾的“母老虎”也早已被驯服成了温顺的小猫咪，此刻正偎依在始皇怀里，满脸潮红，意犹未尽，娇羞问道：“皇上真是妾身的好夫君啊！妾身万未想到多年未见，夫君依然刚猛如故，厉害啊！怪不得那一众姐妹们整天都围着皇上转，早知如此，臣妾就不胡闹了，咯咯，只可惜，诶……”
　　始皇微笑，勾起下巴，先亲亲小嘴，再吻下额头，安慰道：“现在也不晚呀，嘎嘎嘎……”见戚妃白了自己一眼，始皇笑得更加开心了，便朝殿外大声叫道：“御膳伺候，朕要与爱妃好好斟酌。哦，对了，华庭，朕的嫶儿呢？怎能少了朕的宝贝女儿？来人！传华庭公主，快！”
　　稍顷，华庭公主嫶曼去而复返，一进寝宫便被宫女们引领到殿堂，只见父皇、母妃手牵手，眼对眼，看着自己开心而笑，即便是御膳再好，也视而不见，唯有女儿才是他们的唯一。
　　“儿臣见过父皇、母妃。”华庭公主盈盈一福，依左右皇后叮嘱，怯生生直接改口叫了。
　　始皇见戚妃脸色一凝，嘴角一抽，正要发话，便抢先哈哈大笑起来，点头赞许道：“我女嫶儿真乖啊，来，坐到父皇身边来，呵呵呵，快给母妃斟酒，给父皇也满上，嘎嘎嘎……”
　　就这样，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再加上宝贝女儿从中幇寸，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相逢一笑泯恩仇。待酒足饭饱，始皇不舍道：“孩子，陪你母妃到处逛逛，先去各位娘娘那儿串串门，再熟悉一下这皇宫大内。哦，还有，晚上的宴席可别忘了，父皇等着你们。去吧，呵呵……”
　　望着母女俩一步三回头那依依不舍的样子，始皇禁不住好笑起来，忽然觉得好像还有正事要办，于是便向着殿外大喊一声：“速传太子扶苏、皇侄子婴来见朕，有要事相商，快去！”
　　殿前侍卫得令，便像刮起一阵风似的一眨眼就不见了。约么一盏茶的功夫过后，扶苏与子婴哥儿俩几乎同时赶到了始皇寝宫门前，相视一眼，彼此惊讶，却不知所为何事，只好立在门外，拱手抱拳，躬身施礼，朗声说道：“儿臣/微臣见过父皇/皇上。父皇/皇上召见儿臣/微臣，不知所为何事？”话音未落，这堂哥儿俩眼角余光相互碰撞，似乎彼此在向对方求证。
　　“怎么？朕没事就不能随时召见尔等？有你们这样想的么？还不赶快给朕进来？哼！”
　　这哥儿俩心头一震，赶紧倒头便拜，诚惶诚恐道：“父皇/皇上息怒，儿臣/微臣知错！还请父皇/皇上治儿臣/微臣死罪！”这堂哥儿俩叩头如捣蒜，砰砰地作响，内心惶恐不安。
　　“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治罪就免了，但是得替朕去办一件事，越快越好，明白么？”
　　“父皇/皇上请吩咐，儿臣/微臣就算是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这堂哥儿俩言辞恳切道。
　　“小事一桩，没那严重，尔等姑且听朕说说再作回应。”始皇见兄弟二人面面相觑，便接着道：“想我嬴氏一族以为周天子牧马而起家，苦熬八百年，现在终于熬出头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