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早作打算

　　第十三章：早作打算
　　“好了，好了。众位爱妃，此刻已是酒足饭饱，该谈点正事了，呵呵呵……”始皇饮罢最后一尊佳酿，和颜悦色地微笑着，从两名宠妃温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满面红光地刚直起上身，便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赶忙余光一扫，发现原来胸前还有两只雪白的胳膊藏在自己怀中，故意露出半截来，而胳膊的主人却面露狡黠，意犹未尽地檀口微张，吐着馨香，娇喘微微，不能自已，哪怕始皇是过来人，但当着自己一众儿女之面，也觉得尴尬，以为不妥了。
　　“好了，好了。爱妃们，朕知道尔等久居深宫，无有排解心中之苦闷，然则也不急于趁这一时半刻就能解决呀？”始皇突然没好气地朗声说道：“况且还有一众儿女当面，叫朕如何是好？尔等看看，这成何体统？哼！”始皇冷哼一声，故意板着脸来喝问道：“成何体统！”
　　“臣妾知罪！臣妾该死！还请皇上责罚！”一众嫔妃原本还借着酒劲春心荡漾，可转眼之间就被打回了原型，心里别提多别扭了，真是应了那句俗话：“伴君如伴虎啊！”
　　“好了，朕不怪你们。朕让你们来，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始皇目光如炬，一扫众人，接着说道：“朕决定按部就班，明日早朝宣布分立左右皇后，以证新法，尔等以为如何？”
　　“皇上！这，这……臣妾以为兹事体大，还是从长计议为好！”一众嫔妃关心则乱，不禁大惊失色，彼此之间大眼瞪小眼，小心肝扑腾直跳，生怕落到别人后面，便言不由衷道。
　　始皇见状，似笑非笑，轻挥衣袖道：“不必了。朕所定之新秦律有‘母以子贵’之说，是故，郑妃作为太子生母，必是皇后人选之一，至于另外一位皇后，就从尔等之中选出来吧。”
　　“皇上，臣妾叩谢皇上隆恩！”郑妃反应极快，赶紧倒头便拜，随即起身向着儿子扶苏靠近，捉住儿子之手，抑制内心之兴奋，保持一副眼观鼻，鼻观心，与世无争之高洁神态。
　　“皇上，臣妾以为蔡妃/邢妃/陈妃……姐姐可以胜任皇后之位。”此时，多名妃子根据自身多年的经验，判断出自己很难被封为皇后，于是便将与自己多年要好的后宫姐妹推荐出来，若是能被皇帝封后，则自己也算是攀上高枝，重新找到靠山了。
　　始皇扫视众人，面色如常，最后将目光定在幺儿胡亥身上，随即移开，依次在公子高、公子将闾、公子荣禄和华阳公主元曼、华庭公主嫶曼、阴曼、诗曼、惠曼、丽曼、季曼、阳滋等子女身上扫过，最后定在了长公主元曼生母卫妃身上，面露苦涩道：“爱妃，是否还在埋怨朕？可是当时的形势非常严峻，若非朕把元儿嫁给王翦，再赐他田宅、财宝，否则那狡猾之斯必不会遵诏灭楚，则我大秦一统天下之大势必定会延迟数年。朕不想等，也等不起！”
　　四目相对，彼此读懂了对方的想法。只听卫妃面露痛苦道：“臣妾不敢！元儿虽是臣妾所生，亦是皇上的骨血，如今还要伺候那老得将死之人，恐怕女儿后半生都得为他们王家守活寡了。每思及此，臣妾心痛，爱莫能助，亦不知如何对皇上说，还是不提也罢，呜呜呜。”
　　“母后！儿臣不孝，不能随侍母亲左右了，呜呜呜……”长公主元曼突然失声痛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倒在母亲的怀里，母女哭成一团。见此情景，连始皇也不禁安然落泪。
　　“元儿，你恨父皇么？”秦始皇居然破天荒地问出了这种“幼稚”问题，顿时引来了众人侧目，不知这皇帝老子为何有此一问？然而，随即反应过后，众人皆诚惶诚恐拜服于地，齐声呼道：“臣妾/儿臣请求皇上/父皇立卫妃（娘娘）为皇后，以便母仪天下，安定民心……”
　　始皇终于笑了，点了点头，朗声说道：“如此甚好！朕必不会亏待尔等，哈哈哈……”
　　“好了，二位爱妃，来，坐到朕的身边来。”始皇正襟危坐，双手一伸，仿佛天下尽在掌握之中，何况是两个女人？她们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先后投怀送抱，顿时温顺得像两只小猫，任由始皇在她们俩香肩上一阵抚摸，额头碰触，卿卿我我，竟然忘了还有观众在现场。
　　“父皇，儿臣，儿臣以为时候不早了，还是早点散了吧。”小公子胡亥心中郁闷，因为其母后玉妃娘娘命不好，已于年前病死了，要不然凭借玉妃与嬴政一起在旧赵邯郸长大之发小情谊，集后宫宠爱于一身，必定能拿个皇后来当，顺便把自己扶上太子之位，岂不乐事一桩？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如今的胡亥能不让始皇觉得反感就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嗯，也罢。今日便到此为止，尔等都散了吧。二位爱妃，明日早朝须来随侍朕之左右！”始皇突然提醒道：“还有，苏儿为父皇拟诏，即刻发出，让蒙恬、赵佗尽快回宫见朕，朕有要事交代他们去办，越快越好，不得有误。”
　　“儿臣遵命！父皇放心，儿臣一定办好，还请父皇早日安歇。儿臣告退。”太子扶苏礼毕告辞，快步上前扶住自己的母后，心中正琢磨着父皇为何这么晚了还要对外发布诏令。
　　其他公子、公主逐一上前扶住自己的母妃/母后，唯有小公子胡亥一人掉头便走，耷拉着脑袋，心里别提多憋屈了，除了暗暗发狠，却也无可奈何，只好独自叹息罢了。
　　始皇一人呆立寝宫，望着眼前的杯盘狼藉，不禁暗自摇头道：“想我果老汉本以为重生于世就可以安心修炼了，却又被这等烦心之事搅扰，真是太不应该了，得早作打算，诶……”
　　待侍卫和宫女们将残宴撤去，清理现场之后，始皇突然闭上眼睛，神识破体，将方圆三十丈空间尽数笼罩，连一只蚂蚁有几条腿都看的清清楚楚，更何况那些卫士和宫女们的心跳之声了。看来，要多多静静地感悟“凝神”境界的奇妙，才能当好“练气真徒”，施展法术。
　　一想到这里，始皇豁然睁开双眼，心念一动，嘴巴一张，一股手臂粗细的炙热火绳如同长蛇一般一窜而出，直奔殿门而去，差点把门窗给烧着了。始皇一乐，赶紧打住，随即审视自己身体各处的状况来，见一切正常，才心满意足地哈哈大笑起来。
　　“此乃‘地煞七十二术’之‘吐炎’，不知那‘御雷’又当如何？真是期待啊！”始皇心情大好，干脆坐回龙床，五心朝上，默念口诀，继续修炼，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意外收获”。很遗憾，因为没有民心意念或香火愿力的加持，始皇并没有感觉到修为有所增长，不禁有些失望起来。想到传授玄功给自己的地藏菩萨早已是半步圣人境界，而自己才是“练气真徒”，往后要提升修为的境界依次还有“筑基真修”、“金丹真人”、“元婴真君”、“化神真尊”、“返虚真一”、“归元真我”、“合道真灵”、“大乘真圣”、飞升渡劫为“虚仙”（太乙散流）、仙气塑体为“玄仙”（太乙真仙入籍列班）、起死回生为“灵仙”（太乙金仙元神载入“命于长河”）、演化体内世界为“地仙”（大罗散仙感应天道规则）、穿越时空为“飞仙”（大罗真仙可任意往来于九重天宇内外）、时空专递为“天仙”（大罗金仙证道于大罗天之“弥罗宫”）、原始点化为“元仙”（混元散仙去第三十三重天听元始天尊讲“混元道果”）、改变天道规则为“灭度”（混元真仙须能接住元始天尊考验）、通过考验为“仙帝”（混元金仙修至巅峰为“半步圣人”），最后才是“圣人”境界，乃是领悟“宇宙规则”，掌握万千世界生灭之永恒自在的强大“元灵”！想到这里，果老汉神情万分凝重，因为即使自己真能活到“万年无期”，恐怕也达不到“圣人境界”了，即便是想方设法地“走捷径”，能修炼到“大罗金仙”也知足了。待到东方发白时，才慢慢地睁开了双眼，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大声喝道：“备驾！上朝！”
　　“臣妾恭迎皇上！儿臣恭迎父皇！”郑、卫二妃，领着太子扶苏、公子将闾和公主嫶曼等在大殿门口跪礼，却未见嫶曼之母戚夫人在列，想必十几年不见，她还在生自己的气吧？
　　始皇定眼一瞧，却也没见长女华阳公主元曼，于是心里琢磨着：“这丫头莫不是还在怨恨为父，恨我当初为了灭楚大计而把她当礼物送给王翦做小妾的事情，便故意不来的吧？”
　　话又说回来，事后始皇也觉得自己当初的做法太势力，有些对不住女儿，但事情早已经发生且不能更改，于是便不再自寻烦恼，在一众侍卫们的拱卫下，径直地走向着二妃和三孩，亲自伸手将卫妃扶持起来，再大手一挥，和蔼可亲地道：“都起来吧，跟朕进殿，早朝。”
　　此时，偌大的朝堂上竟然少了三分之一的人，并且还都是那些德高望重或位高权重之辈，剩下的都是普通官员，而且年纪较轻者居多，让始皇看得直皱眉头，但也仅仅停顿了一瞬，便直奔龙椅而去。此时，大殿之中跪地膜拜之声响成一片——“皇上万年！大秦万年！”
　　待始皇坐定，扫视左右，目光如炬，直指人心，金口开合，朗声说道：“今日早朝，没到的官员不在少数，想必是因为前几日在册封太子大典之上，朕都把他们封了‘逍遥侯’，令其自寻封地，搬迁家室，忙得不亦乐乎了吧？哈哈哈……”
　　“皇上所言极是，臣等皆以为然！”剩下的官员们却是反应机敏，不禁异口同声回应道。
　　“好了。朕知道尔等心里想说什么？朕会给你们机会的。尔等都平身吧，起来说话。”
　　“谢皇上教诲！臣等知错了！皇上万年无期！大秦万年！”一众朝臣急忙站直身来，皆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即便始皇身边破天荒地出现了一左一右两名宫妃，也全都当成空气，来个视而不见，因为他们可不是那些“三朝元老”或者“功高盖主”的老家伙，还没有那个胆识去当面指着皇帝老子的不是，否则一不小心触到逆鳞，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始皇微微点头，正襟危坐道：“众位爱卿，不必如此，今日早朝，只议三件事，都给朕听好了。”始皇声若惊雷，轰然炸响在殿内众人之耳畔，使其神魂剧震，不敢有丝毫隐瞒。
　　“其一，朕要册封‘左右皇后’，以证新法；其二，朕允许并鼓励年老体迈的臣子们辞官归隐，把位子让出来给年轻人好好表现一番，以展露才华，为国所用；其三，朕欲将大小国事皆交由太子主持，群臣有事直接去找太子处理，若太子权衡不下，再经太子主持朝议之后，可报给朕裁决。众位爱卿，以为如何？”始皇扫视群臣一眼之后，伸出手来，将太子扶苏招到自己的身前，语重心长地问道：“苏儿，你可明白父皇的一片苦心？”
　　太子扶苏倒头便拜，神态庄重，但语气颇为凝重道：“儿臣明白，儿臣谢过父皇！”
　　“嗯，起来吧。父皇决定，从今往后，这大秦天下就由我儿扶苏做主了，待朕的皇长孙降临人世，朕便昭告天下，传位于你，天地为证，人神共鉴，永不更改！苏儿，快起来吧。”始皇慈爱地抚摸着长子扶苏那坚毅的脸庞，笑道：“你看你，多大的人了，还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偷偷落泪，要是父皇当年像你这个年纪，早已亲政治国了，呵呵呵……”
　　“谢父皇教诲！儿臣知错了。”太子扶苏破涕为笑，转过身来面对文武百官，朗声说道：“父皇之命，众位爱卿可都听明白了？既然如此，本宫宣布，朝议开始！”
　　文武百官见状，开始习惯性地交头接耳起来，但是半天过后，也没人敢做那“出头鸟”，看得始皇直皱眉头，于是朗声喝问道：“尔等臣子，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难道对朕所提之事就没有一点自己的看法？还是尔等心存顾虑？嗯？快讲！哼！”
　　见始皇面有愠色，君臣立马噤音，皆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之模样。不过，却有一个清朗又与众不同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朗声道：“皇上容禀，微臣以为，皇上立后之事虽是国事，只需依大秦新律照做即可，但在微臣看来，皇上的国事便是家事，皇上大可乾刚独断！”
　　始皇听得眉头一轩，定眼一瞧，才发现那进言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宗室亲侄——子婴。于是，始皇呵呵一笑道：“皇侄子婴，你倒是挺大胆的嘛，也越来越滑头了。嗯，说得好。朕以为在理，不知众卿以为如何呀？哈哈哈……”
　　文武百官们见状，哪里还不明白始皇的意思，于是皆躬身施礼道：“公子所言极是，臣等已无异议！还请皇上乾刚独断，早立皇后，以安抚天下百姓之心，实乃大秦长远之计也！”
　　“既然如此，那朕就遂了众卿所愿。朕决定册封郑妃为左皇后，册封卫妃为右皇后，各自负责宫女之礼仪教化和护卫之人才选拔，共同掌管朕之后宫，母仪天下，众卿以为如何？”
　　“臣等恭喜皇上！臣等恭喜二位皇后！”一众朝臣倒头便拜，大声颂扬！
　　始皇哈哈一笑，随即又道：“三日之后，朕要在太庙举行册封皇后大典，随即昭告天下。各位爱卿务必到场。至于其他人等，一并发出文牒，若已离开关中之地，三日内不能赶回参加大典者，朕不做强求，就让他们好好地在封地上享受清福吧。哈哈哈……”
　　群臣顿时心头一紧，仿佛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却又不敢妄自猜测，只好继续拜服于地，等候皇帝老子发话。
　　“众位爱卿，都平身吧。都给朕起来说话！”始皇笑罢，接着说道：“廷议继续。哪些官员该留的，众位爱卿心里也该有数了吧？若不方便直说，可写在奏折里，必须禀明缘由，待明日早朝时统一上交给太子处理，由太子定夺。”始皇说罢，扭过头来，盯着太子，道：“苏儿记住：君者，乃国之公器也！一日为君，终生为国，君不为国则国亡；国不待君则君辱！唯有君国一体者，才能法令畅通，如臂使指，掌控一切，此乃朕为君集权统治之道也！”
　　“儿臣谢父皇教诲！”太子扶苏诚惶诚恐，倒头便拜，哪里还不明白父皇是在点醒自己？
　　始皇点头微笑，扶起太子，扫视群臣，朗声说道：“廷议继续，有本上奏，无本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