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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云神情自若地等他吐完道:“没关系,只要将你再祭炼成凶魂就会想起一切了,十七哥哥,马上我们就能见面了。”
刘清秋一听脸色一白,闪身退了几步:“你要炼了我?”妙云默不作声右掌作鹰爪向他抓去,刘清秋瞪大眼睛来不及反应,呆呆地看着她的手爪越来越近,然而却在脖颈处停住了。
刘清秋大呼了一口气,急忙尖叫着跑远。没跑几步又回到了墓碑旁边,看到妙云那冷酷的样子他依然尖叫着跑了开去,之后又回到原地,还是不死心地尖叫逃跑。妙云也不在意刘清秋一趟一趟的在面前跑过,她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不死穴外面,敏锐的意识告诉她,外面出事了。
从远处看去,星映庵内突然涌入一片黑压压的人群,只见无数个无头活尸从四面八方出现,组成一队队方阵跑进了璇玑殿,偌大的宫殿顿时显得拥挤狭窄起来,而两侧供奉着的各路神佛塑像被这些暴乱的活尸们一个个踢倒砸摔,遭了大殃。
活尸们群情激愤将整个大殿拆的一塌糊度,唯独供台上那盘膝入定的妙云肉身无人敢接近。阿莲,王生还有许梦言三个排众而出,看着那双眼紧闭古井无波的妙云,许梦言问道:“该如何处理?”王生嘿然一笑:“这还不简单,烧了她!”随即拿起了案桌上的蜡烛这就要点火。
就在这时,妙云突然睁开了眼睛,将走上来的王生吓退数步。妙云那漆黑如墨的瞳孔扫视了在场众人,从容不迫地笑道:“终于忍不住开始造反了么?想趁着我炼化凶魂来攻其不备,我可知道的一清二楚。”说罢狠狠瞪了王生和阿莲一眼。
许梦言有些奇怪为什么她能有所察觉,看着王生和阿莲有些退缩之色,赶紧张口叫骂道:“老妖怪,你如今已经众叛亲离了,还不乖乖受死!”妙云将脸扭向许梦言,对着她眯眼一笑,这诡异的笑容让后者缩了缩脖子:“小娃娃,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搅我的局,真的嫌命长么?”在斗嘴这方面许梦言还不是吃素的,果断撸起袖子扬手反驳道:“我命可不长,谁像你一样千年王八万年龟。”
咔嚓一声,供桌被妙云一掌劈烂,她自供桌上跳了下来,不怒反笑道:“小娃娃,你看这是谁?”说着右手虚抓一把,刘清秋的身体凭空出现在众人面前。“脑残!”许梦言不由大叫一声,神色恍惚的刘清秋两眼一望发现又回到了璇玑殿,一眼看到对面的许梦言心中激动不已:“妹子!救命啊!”他想马上跑到她身边去,然而自己的脖子却被妙云用力钳住。
“老妖怪!快放开他,有本事冲我来啊!”许梦言从挎包里拿出渡魂刃只要老妖怪有所举动便直接冲上去拼命。刘清秋双手扑腾着向许梦言招手:“妹子,救我,别轻举妄动啊,她手上有人质啊……”话音未落,只觉额头一麻,妙云的手又一次戳在了他的脑门。
许梦言暗叫不好,随即大喝一声:“老妖怪,看招!”银亮的刀光向妙云忽闪而去,就在快要刺中之时,一道身影偏偏挡在了她面前。渡魂急促的停在了刘清秋的胸口,许梦言瞪着面前张开双手以身护住老妖怪的刘清秋愕然道:“脑残,你傻了?”
然而许梦言从未见过他那么冷峻的模样,平日的刘清秋总是一副嬉皮笑脸十分讨厌的样子,而眼前这个他表情却那么的沉稳,眼神里透着刚毅,似乎转瞬间换了人。他见许梦言停了动作,急忙转身搂着妙云闪避到一边,眉眼间看她的眼神满是爱意。“芸儿,你没事吧。”刘清秋温柔地抚摸着妙云那满是皱纹的脸。
当啷一声,渡魂刃失手掉在地上,许梦言难以置信地看着一改本色的脑残正当着众人面前调戏起老妖怪来。还芸儿……自己没听错吧,她忍不住干呕了起来,挺起身子大骂道:“脑残也该有个度啊!调戏这种老妖怪,你不想活了!”
谁知妙云却十分受用的竟然露出了女儿态,娇羞地倚进了刘清秋怀里:“十七哥哥,你回来了。”许梦言脸色惨白的后退了几步,看着刘清秋对妙云满是疼惜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愤怒到极点。弯腰捡起渡魂这叫要夺门而去。身后的王生急忙叫道:“别走啊,不是还要救人吗?”
许梦言转过身子恼羞成怒地指着这一对在她看来不知廉耻的狗男女破口大骂道:“不救了!你个死变态,臭流氓,连妙云这样的老妖怪都喜欢,我呸,祝你们合久必分,断子绝孙!”王生看着许梦言像吃了炸药一般,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旁的妙云却开了口:“想走?今天谁也出不了星映庵一步!”许梦言啐了一口:“呸,怎么着,还要我们做你俩的证婚人啊。”妙云轻笑一声:“证婚人嘛,你们没有资格,魂魄嘛我就收了。”说着袍袖挥舞,王生和阿莲的表情瞬间一变,两人的眼神猩红起来。随着妙云发出抓住她的命令,二人纷纷向许梦言扑去。
“你们不会是合伙套路我吧!”看着她俩的临阵倒戈,许梦言大叫着从包里翻出一张符咒直接抛在了王生头顶,王生瞬间嚎叫着蹲在地上。双眼猩红的阿莲已然来到近前,许梦言来不及应对只得撒腿便跑。心中早已大骂不止,深陷困境的刘清秋现在和妙云秀起了恩爱,本来一起合伙对付妙云的两人又一次反水来对付她,这到底都什么情况啊!
她真想和他们好好理论理论,然而身后那紧追不舍的阿莲让她只得一路狂奔,双耳生风,呼啸着却难掩背后阿莲怪异的吼叫。她只觉背后一凉,似是一只手已经摸在了她的后心。就在这时,疯乞丐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拦在了失去神志的阿莲面前,阿莲身形一滞,猩红的眼睛中出现了几丝困惑,疯乞丐趁机拉着许梦言向柴房跑去。
轰隆一声,柴房那薄弱的木门被阿莲一掌击碎,露出了躲在木柴后两脸惊恐的疯乞丐和许梦言:“我说,阿莲姐姐,咱们可是自己人啊,对了,疯乞丐,疯乞丐可是你的心上人啊!”许梦言隔着一堆柴火循循善诱。
阿莲红色的眸子扫过两人却在一个角落定住了,猩红的眼睛突然睁得大大的,满是震惊。许梦言被她瞪得有些惊悚,随即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墙角放着一堆木头,而木头里露出了一片衣角。许梦言登时头皮一麻,她万没想到这个梦里除了他们之外竟然还会有其他人!
阿莲一步一步缓慢地走了过去,袍袖轻挥,墙角叠堆的木头散落,露出了一具尸骨。那尸骨满头黑发,骨头发黑,显然年纪不大,而且有可能死于中毒。而残破的服饰装扮许梦言却看着眼熟。不由得转头看向了身边的疯乞丐。
“他死了……他死了……”阿莲重复着这几个字,目光不辍地盯着那具枯骨身子一软跌坐在地。自己是笼中鸟,有多少次向往碧海蓝天,但她不能,有一个值得她用自由守上千年万年的人。可自己似乎活了太久,久到对时间麻木,已然忘却肉体凡胎在时间面前才是最不堪一击的。
阿莲猩红的眸子转头看了看许梦言身旁的疯乞丐,他张着嘴说不出话,但眼神愧疚中却有一丝释怀。一滴泪在阿莲转过头去的那一刹悄然滑落,那墙角的枯骨早已不知陈放了多少年,自己想要守护他,却变相的将他捆绑在自己身边,慢慢的将一个人用爱情这个词汇变得和自己一样,一样到笼子里多出一只鸟,一样到不知用何种方式让他解脱。阿莲缓缓朝疯乞丐走来,吓得许梦言瑟瑟发抖,她不知道得知真相的阿莲后会做出什么反应,满怀希冀的看向疯乞丐,也只有他能稳住阿莲了吧。
疯乞丐从木柴后走了出来,和阿莲面对面,嘴角含笑似乎没有任何痛苦。她的手抚摸着疯乞丐的脸,猩红的眸子不禁又涌起一丝雾气,嘴唇颤抖着,还是开了口:“这些年,你过的还好吗?”突然发觉自己是第一次提及这个问题,本以为只要他在身边,只要护他周全一切都是好的。疯乞丐笑了,笑的有些苦涩。她生怕他会说出不好两个字,可看到那张失去舌头空洞了的嘴,阿莲的心又在颤抖。疯乞丐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了起来,是一句诗: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璇玑殿内,妙云闭目盘膝而坐,双手前推。对面,是一只水桶大小的青铜鼎,在妙云的催发下慢慢开始旋转,刘清秋虚空盘坐在铜鼎上方,身上开始忽明忽暗发着光。王生则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不敢回头看一眼,妙云所做的让他骇破了胆。她闭着眼,嘴角还含着一丝笑,她就快见到十七了。殿外传来了一阵纷乱又急促的脚步声,心下了然,那几个碍手的爬虫是时候做个了断了,任何敢于出来阻止他们重逢的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许梦言三人焦急地向大殿赶来,照阿莲所说,这个时候妙云应该已经着手炼化凶魂了。她的心有些惴惴不安,却止不住地暗骂着刘清秋:“死脑残,大变态,你可别被老妖怪像冰棍一样炼化啊,你的魂魄早就是我的了,我看上的东西谁也拿不走!”
阿莲看着她那一副嘴里念念有词脸上又紧张的样子,不禁掩口浅笑。然而就在她们三人距离璇玑殿不到三丈的时候,空气中一阵涌动,只觉迎面而来一股大力将她们纷纷推开数步。眼看大殿就在面前可再往前走已难进分毫,空气仿佛凝滞不再流动一般,在面前的空间里堆积成一堵肉眼难辨的墙,生生将她们阻拦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