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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书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朱武缓缓说道“大哥应该也猜到了,韩世忠本为洛阳守将,西线王庆军力强势,我料他定然不会在此地耽误过久,我等只需放出消息,称洛阳战事紧急,再如此行事,必然能一举挽回败局。”
“军师的意思是……打入敌军内部?”
卢俊义听得却是无比震惊,这个方法,可是之前想都没有想过的。
但是,效果却非常好,只要处理得当,退敌丝毫不成问题!
试问,后方被围,主帅军令之下,下属岂有不顾之理?
“正是!”朱武笑了笑,走到城楼上所悬挂的地图旁,手指向洛阳道:“上策,我等假装降宋,归入韩世忠军中,先用计让其退回洛阳,解了江南之围,等到了洛阳,再暗中经营,获得其信任,等时机一到,只需联络各处兄弟和公明大哥,出兵突袭中原核心地带,还怕不把宋国闹个底朝天?”
“好,不愧是神机军师!兄弟之才简直不在诸葛孔明之下!”卢俊义大笑数声,随后走下城墙,来到军营附近,招来军中将校道:“众将听令,今晚随我潜入宋军,务必谨慎行事。”
“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走漏了风声,一律军法处置,绝不留情!”
“遵命!”
众将大喝一声,随即各回营中整理军务去了。
“将军,城门边有人出来,似乎有上千人。”
二更,韩世忠正在营内与左右商谈军务,却突然听到斥候的声音,顿时轻笑一声道:“这卢俊义还算识趣,居然选在最后一个时辰出来。”
“杨政,你去撤回围城部队,其他人随我出去看看。”韩世忠站起身来,随手取过头盔戴上,上马便向向帐外扬鞭而去,杨政却是劝道:“现在不知道情况,要是轻率而出,中了贼军埋伏怎么办?”
“无碍。”韩世忠挥手道:“我清楚卢俊义的为人,他要是想殊死一搏,早就出来厮杀了,何以等到现在?现在对面既然来降,我们自然得拿出点诚意来。”
话音刚落,卢俊义果然已经率兵靠近,韩世忠早策马上前,下了马双手抱拳道:“兄弟弃暗投明,实乃仁义之举,韩某代大宋军民谢过。”
韩世忠说完,便直接做了一揖,卢俊义大吃一惊,急忙下了马,上前扶起韩世忠道:“我先前陷入贼境,实在不是本意,国家内忧外患,在下日夜悬心,只是陷在贼巢中,难以逃出,今日兄弟率天兵到此,正是助在下复为国家臣子,为国效力,兄弟感激不尽!”
“呵呵,不必多说了。”韩世忠笑道:“兄弟既然复归朝廷,我等多年未见,先往营内喝几杯,再细谈不迟。”
“也好,呼延灼,穆弘,你二人先将兵马带入韩将军营中,待安排完毕,再来一起赴宴。”卢俊义转身对众人做了交代,便同韩世忠进入了中军大帐内,自己只是披甲带剑,身旁仅有朱武一人而已。
走过辕门,便到了巡哨营房和斥候营附近,只见每座军营排列颇有章法,各营之间既可以互相支援,又能起到预警作用,前排营中都是精锐人马,一旦遇袭,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报告中军主将,或是稳定军心,都不在话下。
“嗯,这营地附近居然还有暗哨和埋伏人马?”
卢俊义往营地外围一瞟,只见靠近山边的营地,树林中明显有翻动的痕迹,几棵树上也是树枝断裂的杂乱,很显然,这几处地方都曾经有人埋伏。
“这韩世忠不愧为宋朝名将,用兵之道简直不在孙,吴之下!”卢俊义感叹道,先前他若是不听朱武之计,坚持夜间出城袭营,恐怕用不了片刻,就会全军覆没!
朱武看卢俊义脸色复杂,上前小声道:“大哥,待会韩世忠提到兵马问题时,一定要咬死自家兵马不能打乱分散,必须自成一军,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知道了。”卢俊义微微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暗自一笑,已经有了计划,步伐却是丝毫不减,不到片刻,众人已经到了帐内,便分头坐下,左右早已摆上酒菜,众将苦战数日,都是筋疲力尽,也不客气,各自取碗自饮。
“卢兄,你对眼前的战局有什么看法?”韩世忠放下酒杯,却是似笑非笑看着二人。
卢俊义心中一惊,手中酒樽几乎掉落,稍微平复了下心情,只是转移话题道:“在下才学浅薄,良臣乃是大宋名将,我又岂敢在兄弟面前卖弄才学?”
“卢兄休要过谦。”韩世忠又倒满一樽酒,头也不抬道:“不管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就是了。”
“既然如此,我就谈谈个人看法”卢俊义闻言也是不再推辞,只是肃然道:“自古千里转进者,必须后方安稳,否则一旦战况有变,必将自取灭亡!”
“按现在的局势,宋江人马不过数万,且已经处在钟相方腊两面包围之下,覆灭只是迟早的事,而韩将军远离洛阳,若是王庆,西夏来攻,恐怕童枢密难以抵挡,万一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卢俊义看韩世忠脸色一直没有剧烈变化,也是继续说道。
“所以,我的看法是,先撤回洛阳,再请高太尉出兵,三方齐攻,宋江必定败亡,而我等再从王庆西边攻入,王庆以为我军会与宋江交战,必然无力防备,如此用计,或许可以一举消灭两方反王!”
“不错!卢兄不愧为河北名士,见解果然不同凡人。”韩世忠拍掌笑道,卢俊义正要继续说下去,却见韩世忠话锋一转,随即冷笑道:“卢俊义,你想假降我军,为宋江赢得一线生机,可这方法未免太天真了,你是看不起我韩世忠,还是以为,天下只有你一个聪明人?”
“哐啷”
“这……”
卢俊义一愣,大脑一片空白,连手中的酒樽掉到了地上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几乎是完全呆在了原地。
“来人,将这两人押下去,择日再审问!”
韩世忠站起身来,对账外武士下令道,也是不再理会卢俊义朱武二人。
“且慢!”
朱武看刀斧手已经冲入帐内,也是挥手示意先停下,随后疾步上前对卢俊义小声说了几句,又递上一封密信,卢俊义听完,精神逐渐恢复了过来,脑海中尽力组织着辩解的语言。
“怎么,事到如今,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韩世忠盯着卢俊义朱武二人,目光只是凌厉凶狠,仿佛随时准备下杀手。
“韩将军心思确实慎密,我等不敢不佩服,只是如此冤枉忠义之士,只怕会叫其他将士寒了心啊!”朱武丝毫不退让,也是站起身来针锋相对道。
韩世忠冷笑一声道:“好,我就给你们一个辩解的机会,韩某一心为国为民,自问问心无愧,可别把残害忠良的帽子扣到我头上!否则,你们必将付出代价!”
“韩将军。”
卢俊义理清了思路,也是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模样。
“在下也不愿做多余的辩解。”卢俊义说完,便从身上取出一封信来“你看完这封密信,自然能明白事情的缘由。”
吴阶见状,早上前取过信纸,递给了韩世忠,韩世忠皱了皱眉头,还是接了过去,取出信件便从纸上快速扫过,一旁的刀斧手见情况缓和,也是放下了手中兵器,撤到了营门边
此时室内众人却是各有心思,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帐中几乎是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是屏住了呼吸,只是静静等待事情最后究竟会发展到何等地步。
良久,韩世忠的目光终于离开了信纸,众人看去时,却见其脸色极为复杂,就像是遇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一般,半晌都是沉默不语,也没人敢上前询问,卢俊义,朱武只是冷冷盯着韩世忠,自然是一言不发,吴阶吴磷二人手早已经握住了剑柄,只待一声令下,便将二人制服。
“韩世忠,你想害我大哥性命不成,速来受死!”
众人正屏息收气以观情形发展,却被门口传来的两声巨响给打破了局面,往外边看去时,只见两员猛将,一个手舞双鞭,一个挺手中长刀,一齐向营内冲去,卢俊义要劝阻时,已经喝止不住,二人怒火难耐,转眼间刀锋已经杀近韩世忠眼前。
“贼寇休得嚣张,居然敢在大营内动手!”吴阶吴磷二将怒喝一声,一枪一刀各自挡住穆弘呼延灼二人,五把兵器相撞,四员猛将相斗,一时金铁交加之声不绝于耳,双方一时拼个势均力敌,都是不愿退让寸步,营内顿时气息突变,火药味愈浓。
“好一伙贼寇,韩将军说的没错,你等山野草寇终是难脱贼性,现在竟然敢在我军大营内向韩将军行凶,众将听令,立即诛杀叛将卢俊义手下!”
吴阶看二人下手如此凶狠,也是心中怒火冲天,放出平身本事来,呼延灼也是不饶吴阶,二将杀到双眼通红,仍然是难分难解。
“宋贼!”呼延灼怒骂道“我等诚心归顺大宋,你却要下杀手,我今天就先杀了你,为大宋百姓除去一害!”
“梁山贼寇好是嚣张,居然还敢侮辱朝廷命官,待我将你碎尸万段!”
吴磷看呼延灼口无遮拦,也是怒喝一声,手中长枪招式越发凌厉,穆弘奋力死斗,长刀攻势凶猛,步战正是他最擅长的领域,两人大战数十合,难分胜负。
“两位兄弟赶紧住手,都是误会,快助手!”
卢俊义几乎是嘶吼着喊道,吴阶虽然只是个外将,但营中相当一部分宋将已经被激怒,听吴阶一吼,也是拔出剑来准备上前为二吴助战。
而呼延灼穆弘二人已经杀得双目喷火,根本不可能听的清卢俊义的话,双方死斗的场面仍然没有任何变化!
“该死!”卢俊义怒骂一声,入帐之前自己将麒麟矛放到了外面,现在情急之下,佩剑居然一时拔不出来。
此时帐中却是无比危急,宋将十余人已经各持刀剑,上前围住了厮杀中的呼延灼等四人,惨剧一触即发!
而韩世忠仍然坐在上位,只是沉默不语,眼神冰冷看着下方交手的双方,仿佛此事跟他无关一般。
下一刻,二人就要横尸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