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发现

　　晓继续往上搜索，毫无所得。
　　这些楼层基本都已锁死。并且在抵达上百层之后，不能通上上方，只有一条直径数十米的圆形通道横折通向一处建筑内部，抬头所见只有泛着灰白色的天花板。
　　晓只能沿着这圆形通道走上数百米，并穿过长长而黑漆漆的隧道之后，眼前豁然开朗，又是一处中庭，有高速垂直电梯和高强度玻璃回廊继续通上楼层，有分支圆形通道接入各大楼层的内部。远远看到那些楼层如同蜂巢。
　　晓已经意识到这座研究所应该以垂直方向划分若干个大型区域，大概是以中庭作分界线，每处区域之间并不能直接互通，大概是为在出现突发情况之时，就可在连接两个区域之间的隧道两头进行封锁，将每个大型区域隔断开来。
　　同时，应该有某种智能便利装置搭乘研究员穿梭在这些圆形通道之中。不然，单靠走路来回穿行各大区域场所，岂不是既浪费时间又累得半死。难道还能通过这种方式进行锻炼身体不成？
　　接下来，晓又搜索百多层区域，也是毫无所得。因为大部份场所均落下巨大厚重的金属门，均为锁死，俨然是将此进行永久封闭，除廖廖数处，这里要么空荡荡，要么是只剩一些大型且不名所以，外观奇特的机械装置——既启动不了，又死死固定在金属地板上，不能拆除，犹如死物，暮气沉沉。
　　紧接着，晓又经过数个中庭，曲折地通往上方楼层。大概统计下来，历时数个小时，都历经成数百层楼层，都差不多抵达这座宽广得难以想像的建筑的顶部，结果两手空空。
　　这一路上，晓将大部份时间都用在那些圆形通道上，其余就用在那些因金属大门早就在不知道多少年前被强行破坏掉而得以进去的场所内，大部份都是空荡荡，仿佛早年被洗劫一空，少数停放一些被损坏得差不多的大型设备。
　　若要问晓怎么知道的，大概是从前两个中庭开始，他便隐隐看到一些战火波及到此处的痕迹，尤其是隧道两头都降下厚重的金属大门，显然当年都已将此区域进行封锁，但门中央却给强行熔出一个大洞，到后来，更是看到明显的交火迹象。
　　也许当年这里曾被对方由顶部攻占下来，也许被打退，也许是因为其它缘故，对方只是强行破入一些区域，大概也抢走一些重要物品，然后就撤走了。
　　拜此所赐，晓能得以进去一些场所。然并卵。
　　对于接下数的楼层，晓也不再抱有信心，出于有始有终的念头，只想赶快搜索完毕，赶赴下一处楼房。
　　已经到第几个中庭了？晓自己也不清楚了，反正越深入第零研究所内部，反而越觉得是处迷宫的地方。也没有见到通道内贴有建筑内部构造图。晓有点怀疑自己能否走得出去了。
　　这个中庭比其它的，看上起要大上许多，并且上方有光线打下，那里显然就是楼顶，缕空之中，构造着宽大而呈圆弧形似穹顶的钢构幕墙。并且那里已破穿一处宽达数十米的大洞，光线以及点点水渍便是从那里直直打下来。
　　在那个垂直方向之下的与建筑嵌接的圆形通道支道都基本断了，要么还要墙壁或主通道相勾连，吊摆在那里，要么直接断了几截，从半空栽到地板上。由楼顶到地板之间，形成一处可以通行整编机甲小队的硕大豁口。
　　灰白色的内墙上面有着深浅不一的炮坑，隐隐看到到灰黑色的金属板往里面凹进去，扭曲变形。
　　看这天色，都是近黄昏了。
　　转眼都过去大半天，晓从背包中掏出几块放N久的肉干，两三下吃得一干二净，补充一下体力之后，继续行走。
　　这里的楼层被破坏得很严重，几乎每层六大区域的通道门都给枪炮轰开，不论是实验品，还是办公场所，都给毁得七零八落，面目全非。估计在那伙人马抢完东西之后，便用一轮炮火把这里集中清洗过一遍。
　　乌黑色。炮痕。烧焦的内墙。地板混凝土裂开，露出来的金属甲板。外窗破碎。零乱的桌椅。发霉的味道。未曾消散战火硝烟的气息。诸如此类。大同小异。余下的区域都差不多。当然，也随着各自用途不同而略有变化。
　　惟一的意外是晓在一处楼层内，居然遇到一小股变异鼠群。他不想与之纠缠，趁它们没有发觉之时就迅速退却。他也没有想到这群无孔不入的家伙鼻子这么灵，那么快就发现这里属于安全区域，然后就有派出一小股“探子”来察看，看来过不久，这里就成了它们巢穴。
　　此时，晓身在一处楼层内。
　　大概是从前几个中庭区域楼层开始吧，这里楼层，再不像底下那些，四周外墙里面都夹着厚重的金属板，一旦落下门，就俨然是封闭场所，用导弹都轰不开，而是都留有幕墙外窗。所以，这些地方基本像人员办工场所。
　　这里很不同。
　　虽然跟其它那些房间一样，没有封闭，留有外窗。但是，诺大的房间里，几乎环绕整个房间陈列着不计其数的仪器，包含宽大的显示器以及操作平台，上面积满厚厚的灰尘。
　　线路埋地，统统接入中间长宽达数百米且凸起1米多高的合金基座，留有三级台阶，周围围着铁栏杆，中间立着一座直径达成百米，并且接入天花板的黑色金属圆柱，看上去是有各大金属板块拼装而成，各板块之间却留有手臂粗的空隙，远远望之，如同一束收拢起来的花苞。
　　数道焦黑的痕迹横穿整个基座。除了造成两头仪器损坏，以及外墙裂出五个宽达数十米大洞之外，并对没有对整个装置造成明显的损坏。
　　晓总觉得有点似曾相识，便走近这个圆柱形装置，近看才发现，那些板块厚达2米，彼此不相连而形成的空隙一直深入到柱内，看来这圆柱是由层层弯曲的金属板块环绕着一道金属轴心构造而成。他抚摸一会，这种冰凉的触感，大概是由希洛金属构成的吧。
　　烈风呼啸地倒灌进来。
　　打得晓一个激灵。
　　这样的形状……
　　好像在那里看过？
　　对了，是雾大师当时投影出来那莫名装置……
　　也不对，他那里环绕着是圆环，而不是这样巨大的板块。
　　但是，设想一下，假如那装置异常庞大的话，近看那圆环构件可能也是看到这样种景象……
　　晓抬头仰望，估算这圆柱高度也就二十五米左右。这种高度与直径的比例，显得异常笨重。
　　晓总觉得那里不太对劲。
　　不管了。总之这也是个线索。或许让先让雾大师来看看。也许，他能有所发现也说不定。再说，这里应该就是顶层了。先回去吧。
　　想到这，晓走到外壁的一个破洞边上，俯看眼前这一切。
　　冷风带着轻微的辐射量猎猎的吹进来。
　　铅灰色的云彩似乎触手可及。
　　天际边缘隐隐闪现着暗红色的色彩，转眼又给浓黑的辐射云遮挡住。
　　无尽荒野汇入远方的山脉之中，山脉脊背高高隆起，蜿蜒涌入云雾之中，若隐若现，如同游龙。
　　那些道路如长蛇，将城市区域切割开来，楼房星罗棋布，包裹在灰蒙蒙暮色之中，散发出铁灰色的光泽。
　　这辽阔而动人的景色骤然映入晓的眼帘，刹那之间顿生万分豪情。
　　晓长啸一声，声如裂帛，像只大鸟，纵身跳下。
　　身子急坠而下之中，满耳皆是呼啸之声，烈风刺得眼皮几乎张不开，剩下成数百米高度之时，晓冷静地倒翻身子，面向外墙，双手握着军刀，向黑色而光滑无缝隙的墙上扎去，瞬间火星四溅，身子骤然一顿，手腕传来股股巨力，他死死握住军刀。
　　就是这样一路火花闪耀之中滑下去，快要抵达地面之时，晓再次倒翻身形，向地面跃下去，而为了卸尽这股动能，他顺势向往狂奔数百米，才刹住冲势，然后看清方向，掉转身形，径直朝着雾大师所在的峡谷狂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