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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星海大冒险 / 第九章 日记

第九章 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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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座半圆形的钢结构平台镶嵌在金属墙上,悬挑而出,两边接入两道沿墙体构建的环形玻璃通道,只有一层。
  分成若干个区。
  最大的区域就是拥有弧形视窗的调控室。
  有暗淡的红光淡淡照耀着。
  此时晓身处在调控室内,他看到视窗下有一排电子设备,有电子显示屏及相关的操作手柄、按钮。
  显然这是操作台,那些设备沿着弧形的视窗排列着,至少百米长。配有相关固定桌椅,只有一些白色衣物保持着人形坐姿留在那里。
  相当古怪。
  他随手在平台上面按了几下,意料之中没有出现反应。
  在这里视野广阔,透过玻璃视窗几乎将底下数之不尽的培养皿一览无余。那些东西由生到死这一生都封锁在那渺小的圆形容器内,看起来真是渺小的悲衰啊。
  晓沿着弧形的操作平台,走到那些反射着淡淡红光的衣物前。鞋子、裤子、内裤、衬衣、白马褂、员工卡……这是人类一整套的衣着。他摸了一下,完好如新。材质真好。
  咦,这里怎么有小孔……晓在合金椅背上发现一个直径约3公分的细孔,他连忙将衬衣及白马褂拿起来细细察看,发现上面果然存在一模一样的细孔。
  他连接去查看剩下的衣物,都发现存在类似的细孔。
  是某种变异兽用类似吸管的东西从人类背后进行突袭,尖利的吸管穿透这些背椅,几乎在这些人没有任何反应的情况下,就将他们的血肉吸得一干二净,甚至连一滴血、一根毛发都没有放过。
  真是贪婪啊,连嗜血藤都远远比不上……
  联想到这样惊悚的情景,晓展望忙回过头看着身后,那里是被红光照耀着合金墙壁,中间有扇推拉门。
  晓觉得自己有点疑神疑鬼了,缓缓呼出一口气,心里慢慢平静下来。
  他才感觉到手里这件白马褂略重,这件衣服是唯一趴在操作平台上,那里有个很大的红色按钮,看上去,这人在生前像在用身体死死按住那个按钮,然后才咽尽最后一口气。在这个人身边也有两套衣服落在地面上,显得异常凌乱,仿佛有两个人在试途阻止他的行为,结果同时受到不名袭击,双双遇难。
  晓摸一下,便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本。
  封皮已暗色发黄,看来是年月已久了。
  随手打开,就从里面掉落一张薄巧的白色金属卡片。
  他捡起来,上面隐隐看到有个年轻的头像,然后就是一些不明所以的绿色纹路,弯弯曲贡凸起来,有着轻微的触感。
  晓没多想,便放进背包里。
  至于笔记本,他发现上面的字迹都是用联邦语写就的,便干脆读起来。
  反正时间挺充足的。
  这一读,就几乎停不下来。
  “联邦历1409年3月5日晴
  故乡春叶漫开之日,我搭乘“群星”号飞船越过漫漫距离,来到这座以希洛金属闻名联邦并以希洛为名的偏远星球,并且通过一个月艰难的考核,终于有幸成为第零研究所的研究员。
  虽然只是普普通通的,只是第33级的见习研究员。
  但终归不是落在安德拉大师的门下吗?”
  ……
  “希洛吗?……”
  “原来这座星球叫这个名字啊……”
  然后接下来说这位研究员怎么艰难地通过实习期,成为正式研究员,被分配到基因遗传科,专司培育器官什么的,并且在这些充满枯涩的学术名词当中,夹杂着记录着他甜蜜的爱情故事,这一年的实习期他结识到一位同期实习生,那是一位拥有金色头发,脸容姣好的少女,反正挺美的,他迅速与她热恋起来。
  文字饱含阳光的温暖,读之令人愉快。
  尽管晓不懂得什么是爱情。反正他觉得挺有意思。
  “人类啊……多么有趣啊。”
  晓慢慢看到一些令他在意的地方。
  “联邦历1410年7月5日阴
  故乡秋叶凋零之日,不知道赏花节是否如期举行。
  听埃丽说,叛军已经将阿尔法星系里数座行星攻陷了。
  这帮该死的反抗组织分子真该全送去挖星矿,联邦到底那些地方待薄他们了?
  不过,今天也是值得记念之时,因出色培育出数组出色的肌肉群——它们拥有绝佳的伸宿性及韧性,愈合性,比起正常成年人的数值,都超出数倍。倍受到主管的赞扬,甚至有幸远远看到安德拉大师。
  比起网络上的图像和各种宣传册上的图画,这位对生物基因学、精神力机械学派作出卓越贡献,打通生物与金属机械之间界限的大师,远比想像上慈祥平和。
  还画有一幅老人头像的素描。
  满是皱纹的脸上,神采奕奕。”
  “联邦历1410年8月10日雨
  故乡开始下雪了吧。霜叶之季已来了。
  接到上级通知,将我调用其它部门。
  埃丽决定替我好好庆祝一场,她在贝克都城市里,最好最高的西餐厅订了一个不错的位置。
  在那里随便消费一顿,都值我一个月薪水了。
  但执拗不过埃丽异常的热情。
  那天,我们在城市的最高处,俯看通红的落日缓缓下去,看着夕阳余晖层层染红整个城市。
  晚上,我们热情如火。”
  “联邦历1411年2月5日雪
  故乡春水将盛时。美好的姑娘哟,真怀念你们。
  埃丽好些天没有理会我了。自从我没有答应做那事之后。
  这部门没有想像中那么美好。
  万万想不到联邦之荣耀第零研究所底下也存在这样肮脏的部门。
  反抗组织所宣扬那些内容不无道理。
  这些日子,在城市里大街小巷居然收到那些小册子。
  是风雨欲来么?……”
  “联邦历1411年2月6日阴
  “出一场事故。
  原因大家讳莫如深。
  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是一组培养基出了异常。
  它自主熔穿培育器,感染实验室。
  这种饱含着某种东西基因的培养基,活力异常,并且相当贪婪。几乎能迅速将营养液中的能量掠夺一空。
  当植入宿主内,假如压着那种排斥,几乎全方位提升宿主。
  简直是无视进化规律和生物规律。
  那些细胞居然拥有可怕分裂的次数,比起标准值,超出上千倍。
  这是种什么概念,假如可以抑制那些排斥反应及同化后遗症,制作基因药剂,就可以大幅度延续人类的寿命。
  随意随曲生物机能、操控进化速度、无视自然规律,这是神明的力量啊。
  人类真是贪婪的动物啊……
  居然敢涉足神之禁区。
  所以这才是报应。
  这场事故,结果导致封闭数个区域。
  死了上千人。
  埃丽,我爱你。
  我很爱你。”
  “联邦历1411年3月10日晴
  出事故之后,上级部门没有汲取教训。
  反而认为找到控制方法。竟然大批量培育开来,并且大批量用动物作试验。
  而那个所谓的控制方法,不就是最终的防御机制,不外是用大当量辐射杀死它。
  那只是可能杀死它罢了。
  有常识的人知道,只要让它逃逸到外面。
  这个星球就完了。
  死了那么多优秀的同仁,都没有让他们清醒过来。
  那天,假如我若不是有事申请外出,不然,我也是其中一员了。
  他们甚至连尸身都没有保存下来……
  埃丽,求你了。
  求你理回我。
  我想你。”
  “联邦历1411年4月1日阴
  今天是追悼会。
  市长等一堆政府高官都出席。
  安德拉大师在致词。
  追悼那些不幸的遇难者为烈士,他们为推进联邦之进步作出不朽的贡献。
  然而,对于他们的遇难缘由,只是简单说是一场实验操作失误引发的爆炸事故。
  连说出真相的勇气都没有。
  不管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当权者,还是我们这些卑微的30级研究员。
  我们是共犯,合谋杀死那些不幸的人。
  我们都已堕落且腐朽。”
  “联邦历1411年5月15日阴
  听说战火蔓延到故乡了。
  这个消息真让人糟糕。
  真受不了这里恶心的试验。
  为检测那东西的特性,居然拼接各种动物肢体,用来作试验,看能否让它们消除生物排斥反应。并且能提升它们的能力……
  听说隔壁的第一组研究小组通过对它的研究,已经调剂出新型基因液,率先用之人体试验……
  今早组长就为这事,在实验室乱发一通脾气。
  唯一的好消息是,遇到久不见面的埃丽。
  她答应跟我好好谈一次。”
  “联邦历1411年5月20日大雨
  从埃丽那里听到令人异常震惊的消息。
  说是整个研究所在安德拉大师的主导下在偷偷研究禁忌之物。
  而我们实验小组所用的培养基就是来自禁忌之物……
  禁忌之物……自从出那种事之后,联邦政府不早就明文规定禁止研究它,并且将这禁令写进联邦宪章了吧??
  安德拉大师怎么敢?……
  第零研究所可是联邦荣耀啊……
  然而,埃丽目前可是在安德拉大师的研究团队里。
  再说她没有理由会骗我。
  听她意思,希望我帮忙摧毁禁忌之物。
  且不论那是从古代遗迹里挖掘出来,传说只有那样事物,才能毁灭的禁忌之物啊。
  像这种要紧之物,肯定重重关闭在由智脑亲自守卫的试验室内,没有个位数的通行权限估计连靠近都不能。
  这真不是开玩笑吗?
  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30级研究员。
  这可是传说中的东西,我何德何能曾被人这么看得起?
  我决定帮助她。
  因为我爱着她。我不愿意她就这么独自死去。就算死亡,我也希望我们是结伴而行。
  亲爱的故乡,亲爱的父母,我爱你们。
  请原谅我的不孝。”
  “联邦历1411年7月10日大雨
  失控了……
  所有一切……
  原来埃丽是反抗组织的干部……
  这一切都是阴谋……”
  这一页字迹异常潦草,显然匆匆急就,然后后面是空白。
  没有了。
  跳过那些读不懂的实验操作记录以及流水账的日常,差不多将笔记本内容快速浏览一遍。至于可能其中有些遗漏在里面,现在不是细读的时候。晓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对这个名为希洛的星球最终落到这样的下场,隐隐有个猜测。
  这里面大概是有某样东西失控了。
  导致第零研究所进行紧急撤离。
  在这个撤离过程中,这个名为反抗组织的人员来到。
  他们之间的合力之下,这个星球也就这样了。
  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他向来猜不中。所以,晓也没多放在心上。
  唯有这个善良无辜的研究员结局让他感到叹息。
  他觉得此次收获之重,已远超他心里预期了。他解下背包,想将笔记本放进去。
  就在此时,他心中警兆突突跳动。
  这个时候……还有这警示反应怎么变得那么慢,都被人欺身到这种程度……
  前所未有的局面。
  危险!
  念头在晓脑海连番翻转当中。
  眼前却骤然暗下来,在地面上涌动如潮的阴影,翻卷起来,向他兜头淋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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