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会唱十八摸吗?

　　众人一齐看向人群中的的冷石，都瞪目怒视，七嘴八舌的指着冷石，将他围了起来。
　　“你谁啊？你也有资格说蓁蓁小姐？”
　　“蓁蓁姑娘可是上一届的花魁，想听她唱歌的人多着呢，你不爱听就滚出去！”
　　“就是，滚出去。”
　　“滚出去”
　　怡红楼内的众人都齐声的喊道，让冷石滚出去。
　　大财看着围上来的人这么多，忙将冷石挡在了身后，有听见他们让自己二人滚出去，梗着脖子就要上去去动手。
　　冷石赶紧拉住了他，开玩笑，这么多人，真要动起手来，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绝对扛不住啊。
　　冷石从大财身后站了出来，伸出右手用小拇指挖了挖耳朵，吹了一口说：“喊什么喊？比谁声音大吗？把本公子的耳朵给震聋了你们赔的起吗？蓁蓁姑娘还没开口说话呢，你们激动个屁啊！”
　　“你！”怡红楼里的众人就要开口说话，就听见蓁蓁在台上说话了。
　　“蓁蓁多谢公子的评语，只是不知公子何出此言啊？蓁蓁还望公子不吝赐教。”
　　说完蓁蓁双手相交至胸腹间，微曲膝，低首，朝冷石行了一个万福礼。
　　冷石向前作揖还了一礼微笑着说：“蓁蓁姑娘果然大气！蓁蓁姑娘的胸怀可比这些个人大多了。”
　　说道胸怀的时候，冷石咬字很重，用的是重音，那蓁蓁像是听了出来，美眸狠狠的剜了冷石一眼。
　　冷石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蓁蓁姑娘唱的还是很好听的，但是遗憾的是还有那么一点点瑕疵，不多，就那么一点点。”
　　蓁蓁听了冷石的话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她自己早就觉得自己唱的有些地方不是太圆润，可就是不知道问题出来哪里，没想到今日一下就被这个轻佻的男子给点破了。
　　蓁蓁身旁的那个看起来才十一二岁。比二小姐蔡灼还小的小丫鬟一脸不服气的说：“你瞎说，蓁蓁姐唱的这么好听怎么可能会有问题。你听不懂还瞎说。”
　　“小环！”蓁蓁嗔道。
　　小环看了蓁蓁一样，俏皮吐了吐舌头，顺便瞪了冷石一眼。
　　冷石见状，心里有郁闷，瞪我干嘛，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啊。
　　蓁蓁又向冷石行了一礼，真诚的说：“蓁蓁还请公子不吝赐教。”
　　上次是请冷石赐教是出于礼貌，这次蓁蓁可是完全出于内心的请冷石提点他。
　　冷石傲然的伸长了脖子，环视全场，面带讥讽的说：“谁刚说我没资格点评啊？是谁说我听不懂啊？是谁让我滚出去的啊？”
　　屋内一片寂然。
　　冷石抬头看着蓁蓁说：“蓁蓁姑娘，你难道就不觉得你的歌声里少了点什么吗？”
　　蓁蓁愣住了：“少了点什么？”
　　“对头！”冷石打了一个响指。
　　蓁蓁急切的望着冷石，那种眼神就像是十分十分饥饿的老虎，看见了猎物一样：“少了点什么？少了点什么？”
　　“感情”
　　“感情？”
　　“没错，就是感情！”冷石“认真的看着蓁蓁的眼睛。
　　“感情，感情，感情…”
　　蓁蓁嘴里翻来覆去的念叨着这几句话。
　　“用心，用心去唱，用心去感受词里的感情，感受三变先生作这首词的感情。”
　　冷石又开口补充了一句。
　　蓁蓁听了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闭上了眼睛，好像是受到了什么触动。
　　在台下坐着，站着的众人叫蓁蓁闭上了眼睛，都不在开口说话，生怕惊动打扰到她。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蓁蓁睁开眼睛，回身坐到了筝后，伸出葱白一般的手指拨弄了几下，然后整个人的气质猛然一变，身上多出了一种凄凉，悲戚的感觉。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筝停，音落。
　　一滴泪从蓁蓁的眼中滴落下来。
　　整个怡红楼之中都多了名叫凄凉，悲切的情绪。
　　冷石伸手揉了揉有些湿润的眼睛，将对赵萌和陈莲儿的思念藏在了内心深处。
　　抬手拍了一下身边大财的头说：“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哭什么呢？”
　　大财伸手搽脸上的泪，哭着说：“六哥，俺想俺娘了。”
　　冷石心里叹息了一声，用手将大财的泪给抹干，柔声说：“好了，大财不哭了，大男人哭什么，不许哭了，再哭六哥就生气了。”
　　大财抽抽搭搭的说：“大财不哭，大财不惹六哥生气。”
　　冷石拍了拍大财的肩膀，用力按了按，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吧。
　　蓁蓁唱完就感觉一直困惑着自己的问题已经被解决了，不禁面露喜色，对冷石盈盈一拜：“多谢公子指点，蓁蓁感激不已，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冷石生受了蓁蓁这一拜，摆了摆手说：“高姓大名不敢当，我姓冷，单名一个石字。”
　　“原来是冷公子，蓁蓁真是多谢冷公子了，冷公子这份大情，蓁蓁真的不知该如何报答，不如请公子移步，来楼上一叙，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周围一群人都沸腾了，都用羡慕，嫉妒，恨的眼光看着冷石，按青楼的规矩，姐儿要是邀请上楼，就相当于要自献香躯，自荐枕席了。
　　冷石嘿嘿笑了几声，表情有些龌鹾的说：“我上楼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
　　周围羡慕的一干人都震惊了，今天的钱花的值，真是长见识了，第一次看见被花魁邀请了还提条件的。
　　“噗嗤”蓁蓁乐了，娇笑一声，掩口笑道：“冷公子请说。”
　　“我要你…”冷石拉长了声音。
　　周围的人更震惊了，泪流满面，我们都知道你上楼要干什么，你还说的这么露骨，禽兽啊，禽兽不如啊。
　　“再唱一首歌给我听。”
　　冷石说完鄙视的看了周围的人一眼，你们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开玩笑，哥是那种人吗？本公子可是十分洁身自好的。
　　蓁蓁听了心里松了口气，她还真的怕冷石提那种条件。
　　蓁蓁笑着应许：“冷公子想听，蓁蓁自然是要唱了，不知冷公子想听什么歌？谁的曲？三变先生的？还是大晏，小晏的？”
　　冷石摇了摇头，猥琐的笑道：“你会唱十八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