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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惊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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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人,三张脸,六个字,何等的屈辱。饶是老王和周掌柜见多识广,梁榭久历生死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人,怎能如此残忍。
  “那你们……?”老王问了半句,止住了。
  “不错,我们现在也算是‘无根党’的人了。”老鹰嘿嘿笑了两声继续道。“所以阉贼就算知道我们行踪也不会派人抓,留着我们在世上丢人现眼不是更痛快?”老鹰一笑,牵动太监二字,阴森而诡异。
  虽然从之前三人走路的姿态早就猜到几分,但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依旧让梁榭吃惊不小,想一想自己妻子的病情和如今生活的无可奈何梁榭更是忍无可忍,重重一掌拍在桌上,怒道:“杀人不过头点地,阉狗欺人太甚!”
  胤苍狼无奈一笑道:“当时我们被捕,老鹰阉贼阉狗骂个不住,将武经国祖宗十八代尽数骂了个遍,说我们死了也好过他阉人一个,于是……”他摇了摇头没在接下去。
  ‘咔嚓’一声霹雳,狂风肆虐,刮得窗户颤抖,柳树折腰。
  “勾党结私,把持朝纲,翦除异己,残害忠良。‘古榆党’众人未审先刑,惨死狱中,三十余人被打的体无完肤,再用铁钉钉入脑中而死,如今又是宫刑又是黥刑,当真半点人性也无?对于江湖人来说,这比杀了他们更痛苦。”梁榭紧握拳头,心中怒气炽盛:“阉贼不死不知有多少个嘉娴,不知有多少个自己,更不知有多少个老鹰,若得机会定将此贼千刀万剐万能泄恨。”
  梁榭气的发抖,周掌柜唉声不语,皇甫残烛兀自悔恨难抑,胤苍狼又拉起了胡琴,老鹰和老王慢慢吃着桌上的酒菜,也不说话。众人只道梁榭嫉恶如仇为老鹰他们不平,却不知他是有苦难言,多年来生活的不顺遂和心情的压抑憋闷经此刻点燃怒火而到达顶点。
  过了良久,老王问道:“其他人呢?逃了几个?”
  皇甫残烛缓缓摇了摇头道:“除了战狼未在京城幸免于难外,其他人无一生还,就连狼门未参战的二十多名兄弟也被‘金衣卫’杀了个干干净净,堂堂狼门,近二十年的基业,不到两个时辰,就剩下了十多个残兵败将了。”
  皇甫残烛索性拿起酒壶,一口气倒了进去。老王神色黯淡,道:“雪狼和‘半步堂’大弟子‘小缺手’宜丰,二弟子‘小半步’刘丰也都死了?”
  胤苍狼道:“雪狼兄弟和‘小半步’刘丰刺杀武阉时最近,几乎便要成功,可惜身后一名使刀高手身法奇快,出刀奇狠,偷袭之下一刀将两人砍为四段。我们三人被一名使剑高手缠住,脱身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了。”胤苍狼与雪狼亲如兄弟,虽是述说,却也气为之结,一时缓不过来。
  老鹰接道:“‘小缺手’宜丰据说半年前就去请一个姓宗的老头,一直杳无音讯,不然也难逃一劫。”
  “姓宗的老头?”梁榭一凛陡然间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是德临兄的师叔,宜丰的太师叔,二十年前就离开京城了,那时‘半步堂’还叫‘危宿堂’呢。”胤苍狼接过话头道。
  ‘半步堂’原名‘危宿堂’,隶属当年天下顶尖帮派‘七备之域’堂口,司守备、警戒、对敌之职。‘七备之域’为墨家游侠吴广和所创,秉持和平,崇尚贤能,从不招惹是非,乃是武林中难得的一股清流,由于其善于合作共利,所以很快发展壮大,后经数代帮主之手更是兴旺终于跻身顶尖帮会之流,然而他们与一个帮会的恩怨越发激烈,最终爆发大战。八十多年前黑水流域‘黑山’、‘黑狱’、‘夜会(不是夜总会)’、‘暗蛰’、‘沙堡’、‘灰虻(meng二声)’、‘百足蠡(li三声)’七家帮会、山寨结盟,史称‘黑水会盟’,七帮结盟后势力庞大,不择手段,其做事只有一个原则——利益,为了利益他们欺男霸女,强取豪夺,更与衙门、海盗、螟国人等勾结,欺瞒朝廷屠戮百姓,螟国人退后,‘黑水七盟’以其庞大的关系网、软硬兼施、恐吓暗杀、收买贿赂朝廷官员,蒙蔽了朝廷得免于难。‘黑水七盟’的联盟关系维持了三四十年,直到后来夜会少主彻悟武学绝旨自号‘崇无敌’,击杀盟主,吞并六帮,成为七盟共主,然后开始吞并招揽各种大小帮派,实行‘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策略凡有不顺从的帮派一律格杀,‘七备之域’首当其冲。就在朝廷与‘神刀狩’在‘钜岛国’鏖战,狂刀一行增援那一年,‘黑水七盟’与‘七备之域’大战爆发,‘七备之域’惨败,甘德临之师战死,帮主战死,几大堂主战死,偌大帮派毁于一旦,帮派的中流砥柱老一辈的高手死的一个不剩,能称得上高手的只走脱甘德临一个少年弟子和其三个师叔,其中包括一位叫宗宇翔的中年人。甘德临一行后来来到京城落脚,成立门派,旧的帮派虽然没了,但是他们的门派却仍以‘危宿堂’为名,并取第一代帮主之广字为首,定了字辈。然后由姓宗的那位师叔外出联系旧众,两位师叔则广招徒弟发展门派,这些人也便成了甘德临的师兄弟。后来甘德临青出于蓝,自行收徒授艺出任掌门,一次甘德临展现卓绝轻功,名震天下,江湖送其称号一步登天,甘德临谦逊道:“不敢一步登天,半步足矣!”其后,人多称‘危宿堂’为半步堂,亦称甘为甘半步,而‘半步堂’轻功却一直被江湖人尊称为‘一步登天’,甘亦无奈,既然名头出去了为了便于发展遂更‘危宿堂’之名为‘半步堂’。宗宇翔外出联系旧众哪知时过境迁这些人都躲起来不愿出头,宗宇翔怒极,气极,回来后得知门派更名之事更是怒上加怒,以为甘德临和这些人一样,忘了本,于是在盛怒之下和甘德临动了手,甘德临多番解释宗宇翔死活不听,甘年轻气盛,不由得火起,两人交手之际失手打了宗宇翔一掌,宗宇翔于是出走京师,立誓报这一掌之仇。
  “姓宗的老头,姓宗的老头。”梁榭喃喃自语。回想几个时辰前的画面——门被推开,一老者迈步出门,老者身后跟着一名身材高大的和尚。那和尚说:‘宗老,此事尚需从长计议,切不可轻举妄动,贵派弟子烦请严加约束,当下保存实力最是紧要,待时机成熟之时,我等当倾尽全力一击即中。’
  ‘半步堂’的历史京城里有很多人知道,梁榭也曾听别人说起过,只是他自己的日子过得不顺遂也就没心思理会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如今回想起来按那和尚口中宗老的年龄与那宗宇翔正好吻合,‘半步堂’出了这么大事宗宇翔作为甘半步的师叔为师侄报仇也不是不可能。
  一想到这儿,梁榭顿时如坠冰窟,这宗老恐怕是甘半步的师叔无疑了,那和尚说的‘轻举妄动’、‘严加约束’说的难道就是老鹰他们这次对武经国的刺杀?那么自己杀的和尚不但不是‘不死邪尊’更不是武经国的人,而是武经国的死敌。梁榭脑袋‘嗡嗡’作响,强忍着问道:“这宗老是不是会一种武功,叫五更什么的。”
  胤苍狼道:“五更?没听说过,不过据说当年宗老灭五盗时,有每更吟诗一句,每更杀一人的习惯,不知和你说的是不是一回事。”
  梁榭一皱眉,不知该如何再问。
  皇甫残烛道:“这事我倒是知道,数年前,中州‘落阳城’乍现五盗,劫夺白银万两,杀伤杀死百姓、富商及护院四百余人,‘落阳城’出动捕快一百二十三人未能将其擒获,反折损四十余人,知府大人因此屡遭弹劾,惊恐不安。几日后,五盗首级却莫名悬在城楼,‘落阳城’归于平静。适时家兄正在‘落阳城’任捕快一职,也曾参与此役,详情了然。”
  梁榭紧紧盯着他,道:“愿闻其详。”他心中已猜着八分,当下急切追问,心中盼着皇甫残烛说一句此姓宗的老头并不会什么五更什么招的。
  皇甫残烛点头道:“相传,五盗劫财杀人,肆无忌惮,那日晚间正饮酒相庆,忽然咚—咚声响起,一快一慢,正是初更时分,只听得有人高吟‘初更灯火,蝉赋谣,一曲千古调。’但见一七旬老者手持灯笼缓步走来,边走边吟唱,声音凄婉,五盗不以为意,犹自顾饮酒谈笑,忽然五盗中的老五僵坐不动,耳中流出血来,一推之下,翻身栽倒。四盗大惊,忙起身戒备,然而老者早去的远了。四人知老者古怪,轮流戒备,待一发现老者踪迹便群起而攻。哪知却不见老者身影,过了一个时辰,又是两声急促的更声传来,吟唱声再起,‘二更星月,水迢迢,辚轹紫蟒袍’那戒备者正欲呼喊,已人事不知,此人正是穿着紫袍......”他口才便给,如说书先生一般说了下去:“剩余三人感觉事态不对,不敢分开,背背相对,想挺过夜晚第二日逃跑。三更时分,老者应时而至,照样吟唱,照样只杀一人,然后扬长而去。剩余二盗惊慌失措,分头逃跑,但就像是见了鬼,无论怎么跑都是在方圆几里地打转,四更时,再死其一,剩余一人彻底崩溃,蜷缩在地瑟瑟发抖,五更时,老者吟唱而来,最后一盗活活吓死。老者每一更杀一人,五盗在痛苦,惊吓,绝望中一刻一刻慢慢等死,最终一个不留,当地人多以为五盗作恶多端,鬼神灭之,知府大人以上有德,感召天地神灵庇佑百姓,诛除奸邪的辩才脱罪。有知情者知是武林前辈所为,以其每更必吟唱,吟唱必杀人,故称其武功为‘五更赋离殇’,此事原本知者甚少,止‘落阳城’少数几位捕快知晓,旁人都道是鬼神之故,后来也便慢慢传开了。”
  梁榭越听心越紧,待他说完,心中更是大动,一颗心如要跳将出来,众人见他异样,均感骇然。梁榭强自定了定神,又问道:“皇甫兄,那四更的辞赋怎生念法,可还记得?”
  皇甫残烛点头道:“好像是‘四更惊梦,鸣九皋,半步锁深郊’,据说是以‘一步登天’的绝妙轻功变化步法,扰敌,困敌,追敌,进而伺机杀敌,据说这位前辈的身法之快步法之怪与之当面对敌犹如被偷袭一般。”
  梁榭脑中‘轰然一声巨响’,只听得‘鸣九皋’三字便再也听不到什么了,到此刻再无怀疑,更不可能是巧合。自己这都干了些什么,干了些什么!那和尚和宗老以及‘半步堂’的人在一起,更是他们的头,不仅武功高,且颇有智谋,自己杀错人也就罢了,便是杀错十人,百人也断然不能杀这和尚啊,这是在亲自帮武经国剪除后顾之忧。
  他心中愤怒已达极点,心中一个劲地质问问:“云老,你是真不知道和尚的身份,还是故意欺骗与我?以‘风云堂’刺探消息的能力,怎会毫无所知?你总说武阉必除,可杀了这么多人,为何迟迟不对武经国动手,你说的为天下为百姓忍辱负重到底是真心实意还是为自己谋划利益找的借口?”愧疚,怀疑,欺骗,愤怒。梁榭脸色越来越难看,耳中只一个劲鸣响,隐隐约约听到老王,老鹰他们不断在说话,但说的是什么却是半句也没听进去。
  狂风止歇,乌云低垂,天如墨漆。正是大雨将至的前奏!
  大雨将至,行人各归,十余个乞丐也都躲到了临街商家的屋檐下,街边一顶四人抬的轿子自钟楼鼓楼方向行来,轿子旁有护卫五人,抬轿子的四名轿夫足下不慢,轿子却半点晃动也无,那五名护卫步调与轿夫俱都一致,不多半分,不少半分。
  老鹰距窗户最近,他眼光极好,看得分明,‘啪’地一声,拍了一下桌子,咒骂道:“这狗崽子怎么还没死,又来示弱骗人,他奶奶的,那日就是栽在他手里。”胤苍狼和皇甫残烛也向下看了一眼,心下均知他说的是五名护卫中穿黑色衣服的那名剑者,距离虽远,但两人内力既强,眼光也极为敏锐,自然认得,当下两人对视一眼,脸色也不自然起来。
  梁榭也已看到了那顶轿子,耳中隐约听到老鹰的咒骂,心中一震:“难道轿子中的人是武经国?”他本已怒气交加,想到‘武经国’自楼下经过,更是怒不可遏,一股无名的力量自体内迸发而出,灼热了身躯,燃烧着灵魂,心中怒吼:“欺骗,冤屈,忍辱,武经国!你是这一切的根源,今日,我将终结这一切,为天下除害,为自己赎罪,为嘉娴报仇。”一念及此,顿时再难抑制,霍地抖落长袍,拍案而起,桌上五双筷子陡然跳了起来,刀光闪处,长袍化为数段,一覆其面,梁榭足下一点,弹身向窗外激射而出,左臂一长,将犹在半空中的二十支尖头断筷接在手中......
  “梁兄弟,不可……”老鹰疾呼声中,留下的惟有长袍碎布缓缓飘落,窗户兀自在晃动着。快,原来是可以这样的,快至巅峰,不及眨眼!
  PS:第二天。
  捕快在‘沁龙楼’下发现一具摔成肉泥的尸体,据知情人士透露,该名男子一度患有抑郁症,有轻生倾向,朝廷在此向大家发出严重警告,自杀是违法的,一经发现,杖八十流放三千里。
  梁榭:我......就这么摔死了?
  木昆仑:不然你以为呢?那么高的楼往下跳能不死么?
  梁榭:我会轻功。
  木昆仑:会轻功了不起啊?你学过物理没?知道什么叫重力加速度么?
  梁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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