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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
木屑四起,
老陈还在外面用斧头凿击房门。
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这样?
陆路低喘着,他知道自己站不起来,背后的伤口太深了,应该伤到了脊椎,火辣辣的痛苦侵蚀着他的神经,让他根本分不清自己该做什么。即便如此,他还是想逃,想活下去,于是他拼命地呼吸,呼吸。
砰!
黑色斧头砸穿门板,这次,它贴着陆路的胳膊。
尽管只是擦肩而过,锋利的斧刃还是割裂了睡衣,在他肩膀的一侧留下一道血红的伤口。
“呲……”
陆路仰着头发出呻吟,他动作僵硬地抬起另一只手捂住肩膀,侧着头,看见斧头几次摆动,被拽了回去。
然后,他听见门外面,斧头扔在地板上的声音,一只手,从门板中的豁口缓缓伸了进来。
手伸进房间,在门板上摸了摸,像是在摸索着什么,最终,它摸到了门把手。
房间里忽明忽暗的光线,将那只手的粗糙完全遮盖。陆路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举起刀,明亮的凶器直接命中老陈的手腕。
手腕被横向一分为二,骨头和血管应声破裂,浓重的血液溅的到处都是。
但老陈还是握着门把手转动了几下,不过这只手很快就孤零零地吊在门把手上,门外“啊”的一声发出杀猪般的惨叫,陆路迅速打开门,在光线不明的客厅中,他看到了老陈身体剧烈颤抖,还有他另一只手上拎着的脑袋,面容扭曲地张大嘴,发出惨烈的哀嚎。
老陈四肢摆动,不停挣扎。陆路一步跨过去,伸出右手,从他身前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单手将他拉了过来,接着,另一只手用中片刀刺进胸口,手腕发力,刀刃在血肉中旋转。
“为什么?”
陆路弯下腰,盯着老陈手上拎着因为痛苦而面部扭曲的脑袋。
“为什么?”
老陈身体被他扔在地上,他放弃了手里的中片刀,目光在地面搜索,抱起了那柄黑色斧头。
“为什么要杀我?嗯?”
他缓缓举起斧头,对准老陈依旧在抽搐的大腿。
噗!
闷声传来,陆路身子一晃,有液体喷在脸上。
“你没有理由要这么对我啊。”
陆路手里握着斧柄,另一只手抓着一条腿,截面在膝盖上方。
老陈的叫声停止了,他不再咬紧牙关,而是哈哈大笑起来。
发疯似的狂笑着,他转动着眼珠,想看自己被砍掉的腿。
大腿在中央偏下的位置切断,灯光将肌肤染成了黄褐色,血如泉涌。
“赵强骗保的事情你是不是也有份?”
陆路将老陈的腿扔在他脑袋旁,斧头拖着地板,朝他走去。
“我不介意让你再死一次。”
陆路的呼吸逐渐平复,他举起斧头,将地板当做老陈肩膀的砧板,在手肘的位置砍断了他的左臂。
惨叫伴随着喷涌的鲜血响彻屋内。
他终于叫了。陆路感到一阵心满意足。
本就失去了右手的老陈已经没有手再去抓他的脑袋。
脑袋滚到陆路脚边,表情异常狰狞。
惨叫声掺杂笑声,不久后,又多了一重充斥痛苦和恐惧的呻吟,就像是精神彻底崩溃:“啊,哈哈,啊哈,哈哈……”
陆路盯着狂乱的老陈观察了很久,他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观察一个垂死的人,他已经死过一次了,居然还能找上门,带着自己的脑袋,和黑色斧子,想要他的命!
他再次举起漆黑的斧子。
啪!
斧头划过灯光,黑色的斧刃,竖向砸进老陈的头顶。
血肉和脑浆横飞。
老陈发出死后最惨烈的一声哀嚎。
然而,这一斧子也抽光了陆路身体里最后的一股力量,身体和斧头一并瘫倒在地上,沉重的眼皮阻挡了他的视线,让他根本分不清这一刻究竟是幻象还是现实。
或者两种都有。
“啊呼……”
陆路本以为老陈已经死了,不料他竟发出了微弱的呻吟。
“咕,咕噜噜……”
他还活着。
陆路从短暂的失神清醒过来,伸手去摸斧子,竟不料摸了空。
怎么回事?
咚,咚咚……
在朦胧状态中,忽然觉得有东西从远处走过来。
静悄悄地走进房间,一步,一步,绕过沙发,现在到茶几,慢慢地走到他的身边。他的耳朵仿佛能听见那斧头从地上拖起的响声。
脑海中出现“空谷足音”这个词。
他不记得从哪里听来的这个词。在空旷的山谷里听到的脚步声,比喻极难得的音讯或言论。
然而,对此时此刻的陆路而言,到访的足音只能是恐惧而已。
是谁?
来干什么?
是那个“人”,来收拾残局?
足音停在身前。
斧头划过空气的声音,
有液体溅到自己脸上。
陆路已经顾不上后背的伤,也无暇顾忌伤口上的疼痛,他用手支撑身体,颤颤巍巍地往远处爬。
噗!
这一次,他看清楚了,是老陈的脑袋再一次被斧刃劈开,鲜血和脑浆掺杂在一起,溅在他的脸上。
还有那只被脑浆和鲜血弄脏的,好看的手背。
陆路用手支起上半身,缓缓抬起头,在闪烁的光线中,有个身披黑暗的人影。
“你,你……”
你是谁?
不等陆路说出口,人影便举起了手。
砰!
黑色的斧头划破空气,掠过陆路的鼻头,唰,它砸进了陆路脚下的地板。
蹦碎的石板碎屑四起,在空气中朝着陆路的身体和脸颊袭来。陆路不自禁闭上眼睛。
陆路想要挣扎的欲望逐渐变得无力,最终停止。这个人想杀自己太轻松了,自己这副状态也没有任何还手的机会。
“你到底做什么?”他鼓足勇气,沉寂后将睁开眼睛。“是不是你杀的老陈?”
如果是在面对一位杀人嫌疑犯,问出这样的问题明显显得智商不足,但是,这个时候,他必须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人影沉默着,弯腰捡起地上的手臂,举在面前看了看,然后丢给陆路。
“这是干什么?”
断臂被扔在陆路的胸前,那只曾经拎着脑袋的手掌此刻正对着他,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掌心中,有一个黑笔画成的笑脸,在对着陆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