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乡人 二

　　我与那个叫做郭奇的大汉穿上了被女人叫做书童的少年寻来的粗陋衣物。我挑了两个散发着恶臭的瓷瓮，郭奇推着辆木制专拉屎尿桶的自制架子车。
　　趁着夜色走过复杂的各种小路直至赵家庄最大一座住宅的荒僻一侧。这赵太公不亏是皇亲，住的宅子不说里面光景。单看大小就气派，光这宅子粗略估计一下也有好几亩地方大小吧！
　　在屋宇徬的巷道走了片刻，才在那光滑的白墙上找到了一扇被刷成漆黑色的小门。郭奇对着门敲了几敲，一个帮闲的看门汉子自里面打开了门。放我们进去，至始没说二话。
　　我曾在赵家帮闲时，也听过这宅子有多个小门。供专门的人进出今个却也是头会见。
　　看门人自内关了角门后，叫过来一个小厮领着我们绕了几绕走到一粪坑。无论大户人家还是贫民粪坑都是一样臭和恶心。
　　当然我们两个进不到有三间民房大小的厕所里面，只能在其后侧的粪坑里舀里面的屎尿。那个小厮一直在旁边盯着，我俩也不敢有什么举动。
　　随着我们一勺一勺的舀着粪坑中屎尿，周遭空气里的恶臭味愈加浓烈。要不是来的时候不由分说被少年朝鼻子上打了一拳，我一定早吐个半死不活了。
　　看守我们的小厮自然忍受不得骂骂咧咧的离开了。别说是那厮鼻子完好，就算我鼻子闻不到什么味道但看着那些屎尿蛆蠕都快抑制不住呕吐的冲动了。
　　小厮离开后郭奇自一个未本该是空着的脏桶里，拿出一些换替的衣服。并一大包硫磺焰硝，分与我那么一些道：“莫要鬼祟惹人眼，只管找一些容易点的地方。后在进来的偏门处汇合。”
　　在我走到个疑似柴房的位置时，较远的屋舍已有两处冒了烟火。那些人的嚷乱声奔走声辱骂声在耳畔聒噪不停。也多亏了他们忙着救火没人在这看似平静的柴房里来。
　　屋宇里好像有什么声响？该死居然有人？我通过微微开启的扇窗看到一个背面扇窗赤身裸体的男人。那厮用肚子下方的部位有节奏撞着一个趴在墙壁上同样赤身裸体的女人臀部。我所听到的声音就是来自这两个人。
　　“啊亲哒哒！外面好像啊发生了什么啊？”女人好像有些痛，却也不躲闪只是微微呻吟着。
　　“我的儿，不管什么事都比不了你我当下的快活事！”男人终于说了一句，下半身撞的更猛烈了些许。
　　这两人的声音都好熟，特别是女人。难道是嫂嫂？不管了，我只是神杀人的工具。既然你们没有发现，我管你有人没人烧杀了也只能怪你们命不好。
　　在门的锁扣上加了跟粗棍子后，走到刚才的地方。向那扇窗下的柴堆中洒了些美味的调料，并将两块摩擦出火星的打火石递了进去。甚至没有忘记闭上本微开的扇窗并扣上锁扣。不等男人女人叫喊开，我就识趣的不在打扰他们的兴致默默离开。
　　沿途又放了几把火，但为了方便逃跑都不敢离来时偏门的地方太远。在寻思到差不多后，很自觉绕开救火的人群走向来时那偏门。
　　在偏门旁一个我自认为不容易被人找到的地方的地方等候郭奇。
　　实说今天月虽残缺将逝，可满天的星辰依旧闪烁。加上这庞大的院子里冒气的十数处火光使得今夜更为明亮。我及是担心被人发现……
　　在措不及防之际正前方冒出冲天的火焰，巨大的轰鸣声震得我耳朵疼痛。紧接着一片片液体自天而降落在我的头上。摸了一下头发上面沾了些粘糊糊有些发黑的黄色东西，里面还夹杂着蠕动的白色小东西。
　　在我还在疑惑刚才的爆炸和头上的东西时。自远方一个浑身湿漉漉还在滴着水的黑影走了过来，身影有那么几分像郭奇。
　　当那个人走在门口发出老鼠的叫声后我识趣的自阴影中而出。
　　“怎的你浑身都湿了？”听到我的询问后郭奇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一脸同情“你不会想知道的，跟着我。”说完也不理会近在咫尺的出口转身超里走去。我能怎么办？只能跟着。
　　“我们要去哪里？”我有些担心他拉着我去送死“不是要回去保护神女吗？”
　　“赵太保在前面挖了个池子可以洗去一身污秽。”郭奇的脚步更加快了几分我有些跟不上了“神女书童已离开赵家庄了。”
　　“污秽？”
　　“或许我也应该给自己鼻子和脑袋各一拳。”郭奇的话语中竟有些微微的艳羡。
　　到时池子里的人已比肩接踵，有与我们一般想要洗去身上污秽的。有想要熄灭身上火焰的；也有一些救火的；甚至有一些人直接站在池子里不动等着什么。
　　也亏人多混乱，没人注意到和他们穿的差不多的我俩。
　　置于我俩怎的挤到人群中用同样污秽的池水洗去身上的屎尿自不用细说。总之相安无事自人潮中走了一遭。
　　“你若想要看戏大可留在这里，若要活命还是趁早离开的好。”郭奇的声音将我从嚷乱的人群中带了回来。
　　“去刚刚的侧门吗？”看到我两个走到路不对我提醒道。
　　“那里去不了了，人太多了。”照样飞一般的脚速很多时候我甚至不得不跑起来才能跟得上他。
　　最终郭奇在一棵粗大的桑树旁停了下来，在确定周遭无人后蹲下用双手挖树一侧的土。看他挖的那么认真我虽不知道有何蹊跷但也跟着挖了起来，当然我用的是是树枝不是手。
　　郭奇真是个奇人用手挖起土来比一般人用铁秋锄头还快。配合着他凸起的两颗大门牙，让我怀疑起他是不是传说中的兔妖。
　　很快我俩便挖不动了，一块坚硬的石头出现在了我双手的下方。他是不是挖错了地方？
　　郭奇却不停手将石头周遭的泥土清了个干净，用我挖土的树枝撑起石头。透过撑起的缝隙往里看也之是土并无甚奇特之处，更让我确信这厮领着我挖错了。
　　不过很快郭奇就用实际行动告诉我想错了。他举起厚重的石头后用手掌扫去了石头下的土粒，二三尺左右的木制扳脱引而出。
　　揭开木板后我跟着他跳进了那一米多一些的潜坑中。下去后郭奇用手中的引火物点燃了一个显然存放不多时的火把。这时我才发现这是一个低矮的长通道。真是的有着地方干嘛还要拉那也恶心的粪桶？故意欺负我吗？
　　没走个片刻这土洞变的不在怎么狭小甚至越来越宽大，以致后来我可以和郭奇并肩行走。
　　几滴水掉在我的身体上后我才发现这那里是什么土洞，而是一个天然石洞。错综的道路可以让我肯定这里应该是赵家庄一侧的赵山。
　　不知怎的郭奇走的好好的的突然停下了脚步，趴在一侧的石壁中听了一会。并熄灭了手中的火把，也不说话拉起我的胳膊就往前快走。
　　“怎么了？”郭奇也不回答只是拉着我走，我也不好再问。他终于在一个凹陷处停了下来，从陷坑里拉出来一块几百斤的石头挡在了凹陷口。
　　好在这凹陷足够宽敞足够我二人平坐于地歇息片刻。
　　没坐多久就传来了很多人的脚步声，我可以透过那挡着我俩的巨石缝隙看到那群山匪举着火把走过。那秀才居然亲自来了，就走在一脸不爽的巨人前面。由于他弟弟实在太高了，纵是如此宽大的山洞他也需要把腰弯成个三角才能通过。好像没看到和赵家有仇怨的刀疤脸。
　　他们走过我自然不敢做声，直至他们走过好一会郭奇才将那块保护我们的石头推开。堵住了来时的道路上，也是那群匪徒出来时的路上。
　　外面的月亮已经快要西去，天上的星星也暗淡了不少。我甚至有些觉得他们所散发出的淡光是红色的。在我惊恐那红色的月亮时周遭已围满了官兵，刚出狼穴又如虎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