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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九龙尸棺 / 第九章 小妹的记忆

第九章 小妹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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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焦急不安时,旁边忽然有人一把托起了我,利索地解掉了我身上的身子。我回头看去,竟然是小妹!
  我喜不自胜,刚要张开双臂去抱她,但又触电一样缩回手来,战战兢兢地问:“你……到底是小妹还是奶奶?”
  小妹冲我温柔地笑了下,道:“这很重要么?”
  “当然重要!”我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我可不想跟满脸褶子的老太太谈恋爱!”
  “我又没答应做你女朋友。”小妹甩了甩头发,鼻子皱了起来冲我一噘,这是她一贯的乖巧表情。
  我也露出了笑容,捏了捏小妹的鼻子道:“你不要吓我好不好?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时间不多了,这件事一两句话说不明白的!现在我们赶紧走!”小妹不由分说地拉起我。
  “可是那口棺材,大头还在里面呢!”我低声叫道。
  “不要担心了,大头没事的,赶紧走!”小妹说着就把我架到了船舷边上,还没等我明白过来,就把我推到了水中。
  落水的那一瞬,我听到身后传来喀拉一声巨响,回头看去,只见那艘船已经从中断裂,开始慢慢沉了下去。我的水性很一般,勉强能保持自己在水中不沉,奋力踩着水去找小妹,却感觉到有人在水中抱住了我的腰。不用猜,准是小妹了。
  小妹就这样在水中托举着我,一路向前行进。我不时地还回过头去看一眼,也不知道春哥他们怎么样了,是死是活。还有那艘鬼船,居然仍在河面上漂浮着,船上的人一动不动,诡异得吓人。
  大概游了有十分钟,我终于被小妹推上l岸,我一头倒在地上就起不来了。我敢说这几个小时,是我生命中最惊心动魄的几个小时。鬼船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春哥他们很害怕的样子?大头家到底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他现在还在棺材里么?是死是活?
  小妹跟着爬上岸,躺在我旁边喘息了一会儿。我扭头看她,见她仍穿着那身苗族衣服,只是头上的凤冠不见了,露出一头瀑布般的长发。因为湿、身的缘故,衣服紧紧贴在肉上,显露出玲珑的曲线出来,我不禁有些看呆了。
  “好看么?”小妹突然转过头问我。
  我的脸红了一下,忙收回视线,赧然道:“小妹,你和大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现在……”我不敢再说下去了,因为我想起大头曾经对我说过,他用台灯打了小妹一下,小妹明明已经断气了,却还能在封闭的车后备箱里跑出来。这简直不是人类所能及的。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小妹坐起来看我,“有些事说了你也不明白的!还是尽早回家吧!”
  “可是现在大头生死未卜……”我急道。
  小妹按住了我的嘴,又顺势在我脸上轻轻抚摸,柔柔地道,“我知道你担心大头,不过你放心吧,他不会有事。你赶紧回家去,该工作就工作,什么也别管了。我们李家的事不是你能参与的。”
  我呆住了,这不是明摆着要和我划分界限么?踌躇了片刻,我转而问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现在是人是鬼?”
  “我不是人……”小妹咬着嘴唇说,但很快又补充了一句,“但也不是鬼。你很奇怪我为什么这么说是吗?”
  我点点头,脑子乱得都不行了。
  “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怎么了,我很诧异自己的存在,我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小妹的眸子里浮上了一层水雾,低低地道,“大头的爸妈虽然对我很好,但我知道,他们不是我的父母。而且最近,我的身体状况越来越糟,所以,我要找到自己的出处。我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我要查明自己身体变异的原因。”
  我艰难地呼出一口气,小妹的话信息量太大了,小妹的出处不就是一座古墓么?难道大头的爸妈没有告诉她?或者是小妹已经知道了这事,她要去找那座古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单身小姑娘去古墓里不是找死么?
  “你的身体?怎么了?”我问。
  “这几年我的身体一直时好时坏,经常会发烧和失忆,最重要的是,我总会做一个奇怪的梦,是同一个梦!”最后,小妹强调了一下说。
  “那是个什么梦?”
  “我梦到自己在一座古墓的棺材里躺着,有人在我身上动刀子,他们在给我做手术……”
  我心想这也许是小妹七年前残存的记忆,她说是这个梦就是大头他妈发现她的那时候吧?不过在小妹身上动刀子是怎么回事?没听大头说过啊。
  “我梦到墓室里站满了人,形形色色各种各样,有梳着百花旗头的清宫贵妃,有留着分头的西夏党项人,大学教授,有常年跑船的渔夫水手,还有和尚和道姑,他们站在那里全部不声不响,宛如行尸走肉一般。我听到给我动刀的人说……”
  天那,小妹在说什么?清宫贵妃,党项人?还有和尚和道姑?这不正是我刚才在鬼船上见到的那些人么?
  我追问道:“给你动刀的人在说什么?”
  “那个人一直在说,死去,就意味着重生……”
  我呆住了,忽然想起大头也说过这样的话,死了就死了,为什么还会重生?凤凰涅槃么?这兄妹俩到底吃错了什么药?
  “我记忆里有一只巨大的蛋,我记得我就是从那里诞生出来的,所以,我要去找那只蛋……”小妹接着说。
  我迟疑了片刻问道:“那你经常会失踪,每次大头妈妈都是在几百公里以外的地方找到你,这是怎么回事?”
  小妹摇摇头,有些茫然的道:“我也说不清楚。每次我失踪都是我失忆的时刻,我什么也记不起来,我只记得在失忆前,我明明是在房间里睡觉,可醒来后却发现自己来到了另外一个城市,一切都变得很陌生,我也说不清是我的失忆造成了我的失踪,还是失踪导致了失忆。这一切都没有办法解释。”
  这个问题的确很烧脑,我的眼睛又开始疼了起来,眼泪流个不停。
  “咦?我的头冠呢?”小妹突然触电一样坐了起来,双手往自己的头上摸,接着瞧了一眼河心,喃喃地道,“是鬼船,在鬼船上!”
  说着她跳起来就要往河里冲,我一把抱住她道:“小妹,你不要去,危险!”
  小妹回过头来,伸手摸了摸我的脸。她的呼吸慢慢变得急促,脸色苍白无比,胸脯也不住地起伏:“春来哥,时间不多了,我必须要找回我的头冠,否则——”
  她的话只说了一半,便低下了头去。我看见小妹的身体居然正在一点一点的虚化,犹如魔幻大片一样。额滴个神啊,还能不能再惊悚点?
  “我被人下了降头术,所以才会这样。只要找到给我做手术的人,就能解除我身体里的魔咒,春来哥,你保重!”小妹的头发在风中乱扬,抱住我的脸忽然在我嘴唇上吻了一下,柔柔地道,“再说了,大头哥还在龙棺里呢,我必须得回去一趟!”
  我都晕得不行了,小妹这个吻太突然了,搞得我一点准备也没有。可眼下却不是抒情的时候,小妹要去救大头,我怎么能袖手旁观?
  “这个给你!”小妹塞给我一颗圆圆的东西,“想我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我走了!”小妹说着毅然转身,朝河里狂奔。
  我想着要去追她,可是刚追了两步就摔倒了,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大腿上不知什么时候冒出鲜血来,已经红了一大片。一只怪模怪样的鱼还挂在我的肉上。我一把将鱼扯了下去,却不料竟带下来一块肉,疼得哎呦一声坐到了地上。
  然而再找小妹,却见她已经钻进了水里,河面上只升起了一串气泡,人就不见了踪影。我扯开喉咙喊了几声,这时大腿又流出鲜血来,我察看了一下自己的伤口,见右面大腿内侧已经豁开了,肉皮向外翻着,也不知道咬我的那条鱼有没有毒。我坐在河边喘息了好大一会儿,才打量起小妹给我的这个东西。
  这是一块碳绿色的小石头,里面有很多银白色的小星星,透着柔和的光泽。我不知道这是颗什么石头,估计是小妹喜欢所以才收藏起来的吧。我把石头揣进了口袋,接着又向四周望去。
  这条河应该就是卧龙河,是太子河的一个分支,看明白了情况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卧龙河离我家的小县城足足有五十公里,春哥他们是怎么把那么一口巨大的棺材给运到船上的?这也太神速了吧?
  我在岸边等了足足有好几个小时,也不见小妹的影子,那艘鬼船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我又累又饿,真想一头睡死过去,可是找不到大头和小妹,让我怎么能安心。我拼命的揉脑袋,感觉头像炸开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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