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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们发现没有,道上好像多了好多捕快啊。”胖子道。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嘉阳镇最近出了什么事吗?”耗子道。
离四人不远处,三名捕快正在一起议论着什么,为首的是一名中年人,目光中闪烁着捕快特有的精明与老辣。
叶乔走近中年捕快,挥手道:“张叔!”
中年捕快转过头,微微一愣。
“是我呀张叔!”叶乔双手指着自己道:“乔儿啊!你怎么连我都不记得啦?”
“哦哦哦,是乔儿啊,你看我这脑袋,最近可真是忙昏了头了。”中年捕快挠挠头,尴尬地笑道。
叶乔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
中年捕快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沉默不语。一旁的年轻捕快道:“这几天嘉阳镇上死了三个人,全是年轻的小女孩,死者无一例外都…”话音未落,中年捕快对他摇了摇头,然后转过身摸着叶乔的头,微笑道:“乔儿,听张叔叔的,不要打听这种事,对你没有好处。还有,这段时间嘉阳镇上不太平,没事不要出门,尤其是晚上。”
叶乔应了下来,又聊了几句后,两伙人便分道扬镳了。临别时,中年捕快看向宫也的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乔儿,这人是谁啊?”宫也道。
“是嘉阳镇的捕头,他也是个天行者,平时不怎么露面的。”
“我总觉得这人怪怪的。”
“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说不出来,他身上好像有一种奇怪的味道,像是腐烂的木头。”
“你们看。”耗子从墙上撕下一张官府的文书,说道:“上面写着凡是提供凶手线索的,经核实属实赏黄金十两。”
“十两黄金!”胖子激动地道:“这要是全都换成馒头,得吃多久才能吃完啊!”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耗子过去就是一个小飞脚。
济善堂外人来人往,华昌明就坐在屋内一张木椅上看着街上过往的人群。他从二十三岁起就继承了济善堂,一边卖药,一边帮助街坊邻里治病,转眼已经过了五十多个春秋冬夏。除了远近的居民外,济善堂还常有一些猎户与天行者光临,这么多年来,看惯了形形色色的人,华昌明练就了一个本事——不管是什么人,一打眼他就能看出来这人是干什么的,虽然不是百试百灵,却也八九不离十,但眼前的这个人他非但没见过,也全然看不出底细。
济善堂内,一名灰衣老者正在选药。老人个子不高,背有些驼,灰白色的头发又长又乱,似乎许久也不曾修剪。在他的肩上落着一只黑色怪鸟,不管他做什么,这鸟都一动不动,全不似活物。在他身旁还有一个小男孩,扎着一条长辫子,一直垂到腿边。一双大眼睛十分灵动,胖嘟嘟的小脸煞是可爱。
又过了一会,老者选好了药,来到华昌明身前结账,华昌明趁此机会多看了他几眼——这是一张布满沧桑的脸,他的眉毛很长、脸上的皱纹深刻如年轮,老人似乎有所察觉,也朝华昌明望了望,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了一起。虽然只有一刹那,华昌明觉得自己仿佛被拖入了一滩深不见底的泥沼,急忙收回目光,就在这时,宫也一行人走了进来。
刚一进门,宫也再次闻到了他所说的腐木的味道,这次的味道更加浓烈,是从老人和那个男孩的身上散发出来的。他有些困惑,以往从未在别人的身上闻到这样的味道,今天却已经是第二次了,他怀疑自己的鼻子是不是坏掉了。
“华老!”叶乔对着华昌明招手道。
“是小乔儿啊。“华昌明道,然后看了看一旁的宫也:“孩子,你这是怎么回事?”
“啊,被狗咬得。”宫也道。
“哈哈哈,对,被野狗给咬了!”胖子大笑道,背着宫也向前走,全没留意腿边跟着老者向外走去的小男孩。
“小心!”宫也道。
下一刻,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宫也本以为男孩会被胖子撞倒在地,但倒地的却是胖子,连带着他一起摔在了地上。
小男孩扭过头,做了个鬼脸:“笨蛋!”然后便和老者一起走出了药铺,向东行去。
街道上,灰发老者把玩着一株草药,放到鼻子前面闻了闻。然后眼睛眯成一道缝,两边嘴角扬起:“是颗好苗子。”他的脸上发出近似猎手发现猎物的喜悦,让人不寒而栗。
济善堂内,胖子扶着宫也站起身,仍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一脸懵圈。宫也依然沉浸在刚刚那一幕里,他看得非常仔细,那个小男孩什么都没有做,看到胖子朝他走来却没有躲,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身高只有胖子一半的他竟然硬生生地把胖子给撞倒了。还有这二人身上散发出的奇怪气息让他十分在意,他认定这其中一定有古怪,兴许和嘉阳镇上的命案有关。来自心底的声音告诉他一定要追上这个老人。
宫也试着走了两步,被叶逍遥踢中的部位依然非常痛,但还不至于无法行动。于是,他强忍着痛楚跟了上去。
“诶?你去哪啊宫也?还没看病呢!”叶乔道。
胖子和耗子跟了上来:“怎么回事啊,大哥?”
“跟上刚才那个老头,这两个人不对劲,也许和命案有关。”
“真的啊!馒头在向我招手了!”胖子咧嘴笑道:“不过大哥你是咋知道的?”
“直觉。”
“......”
华昌明看了看离去的三个人,又看了看叶乔,道:“他不是被狗给咬了吗?怎么不治好了再走啊?”
“嘿嘿。”叶乔挠挠头道:“可能是狂犬病发作了吧。那我也先走了,华老再见!”说完便追了上去。
“哎呀,年轻可真好啊。”
灰发老者和男孩走得很慢,宫也四人鬼鬼祟祟地跟在后面。
“妈妈你看,他们在干嘛?”路人小鬼道。
“不许看,离他们远一点。”小鬼妈妈道。
就这样,又走出没多远,老者和男孩走进了一家客栈,牌匾上写着“一家客栈”四个大字。
耗子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守着。”宫也道:“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是何方神圣。”于是,四人在“一家客栈”对面的“天香茶楼”边上的胡同里落了脚,轮流盯着客栈门口。
夕阳西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和三人道过别后叶乔先回家了,还承诺明天一早就来给他们送吃的。
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天色也越来越暗。
“我看啊,今天他们是不会出来咯。”胖子道:“还有大哥,你的直觉靠谱吗?”
宫也道:“虽然我也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是哪来的,但是这俩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胖子竖了个大拇指:“成,既然你能确定,那咱就守着。”
又过了许久,夜已深,家家户户都熄了灯火,蛐蛐在放声歌唱。宫也睡眼惺忪地盯着客栈门口,身后胖子和耗子盖着一块破布正在呼呼大睡。
忽然,一声“吱嘎”让宫也睡意全无。客栈的门打开了,开门的人正是白天的那个小男孩。
宫也急忙推了推身后二人,压低声音道:“醒醒!耗子!胖子!快起来!”
“嗯?!谁?!怎么了?!”胖子一个激灵坐起身来。
“嘘!小点声!”
“出来了?”耗子问。
宫也指了指客栈门口。借着月光,刚好能看清男孩的脸。
“大哥猜得果然没错,一个小孩这么晚出门,这里面一定有鬼。”耗子道。
宫也挥挥手:“先跟上再说。”
小男孩走得很慢。宫也三人踮着脚跟在后面,心里满是激动和兴奋。
天空中有乌云飘过,月光时隐时现,小男孩却丝毫不受影响。宫也三人却因此不是撞了墙,就是拌了脚。好在男孩走得不快,才没有被甩下。
胖子捂着嘴巴道:“我说,这小孩出门怎么连个灯笼也不打啊?天这么黑他也能看见路?”
耗子道:“确实有古怪。我晚上看路就够清楚了,但是多少也得有点光,刚才一点月光都没有,这小孩的脚步也一点都没乱。”
胖子睁大眼睛道:“不会真的有鬼吧?我说老大,要不咱别跟了,十两黄金咱们不要了,给再多钱没命也花不着啊!”
“跟!管他有什么鬼,老子今天都要给他弄清楚了!”宫也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执着,此时的他心里没有一丝恐惧,有的只有解开心中谜团的渴望。心底的声音告诉他,前方一定有什么东西在等待着他。
男孩又拐进了一个拐角,乌云被风吹散,月光重新笼罩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