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旧都

　　“旧都，我以前听秦觞妹妹说过，貌似是轩族所在的领域。”轩天对旧都有一种莫名的情感，而他也不清楚该如何描述，稍作停顿后问道：“那师傅你所说的稀有矿石是什么？”
　　老先生回忆起往事，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曾有传言，百年前日食之日，有一陨石从苍穹中划落，就落于旧都郊外，后人称之为‘日蚀石’。而约五十多年前，西洋曾有一把血腥和诡异的妖刀，其主人用它割开了上千名妙龄少女的喉咙，而在它的主人被杀害后此刀便杳无踪迹，这把刀被赐名为‘莎拉维尔’。据悉此刀就是用旧都的‘日蚀石’所铸造的。”
　　让轩天不寒而栗的是妖刀其主人的残暴和嗜血，他感叹道：“这妖刀着实可怖。”老先生略加思索后，说道：“其实妖刀最诡异的是并没有固定的外形，根据不同人的描述其外形不下24种，故而亦被称为‘无形之刃’。我想妖刀的外形变幻莫测应该与其材料是日蚀石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然后老先生叮嘱道：“徒儿，江湖险恶，人心不可不防。切不可与邪教中人发生纠葛。还有一点就是不管有没有找到日蚀石，一年后必须回来。”老先生望着眼前的轩天，依依不舍地交代道：“今日就别修炼了，和云仪、你的妹妹道个别，准备好行李，明日出发吧。”
　　轩天把要前往旧都的事情，先告知了秦觞。秦觞一脸忧伤和不舍，不经意间已有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悄然划过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泪痕，说道：“轩天哥哥，我好恨自己，恨自己不会武功，恨自己不能陪你去旧都。”轩天轻揉秦觞精致的小脸蛋，心疼地说道：“秦觞妹妹，你安心在薛府等我，一年内我就会回来找你的。”说罢，轩天深情地在她的红唇上留下一吻，情不自禁地抱住她，又吻了吻她。秦觞身子微微一颤甚是害羞，然后心里又是甜蜜又是苦涩，双手紧紧抱住她的轩天哥哥。
　　轩天又把前往旧都的事情，告知了薛云仪。薛云仪亦想跟他共同前往旧都，但她并非不明事理的女子，眼下薛族的诸多事务已由她接管，薛族已然离不开她。于是她强忍悲痛，佯装微笑，说道：“轩公子，你在我生日所赠一纸临摹《九成宫醴泉铭碑》的贺礼，小女子欣然收下了。但是，轩公子眼下去旧都时日怕不会太短，希望轩公子在外逍遥自在的时候，不要忘了我的生日诞辰。”轩天连连摇头，语气恳切地说道：“不敢不敢，薛姑娘的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岂敢忘了薛姑娘的生日。”
　　“那很好，请轩公子也不要忘了我们的十年之约。”薛云仪接着走近轩天，一边用手轻巧地在轩天脸上划过，一边用妖娆的语调说道：“倘若你学你爹爹一走了之，一年之后消失了。那你就要可怜可怜你的秦觞妹妹了，一年后你还不回来，我每天就在你秦觞妹妹的脸上划上一刀，恐怕……”轩天慌忙打断她的话，说道：“请薛姑娘放心，在下奉恩师之命，一年内定会回来。”
　　翌日清晨，轩天先到密室与老先生道别，然后与秦觞、薛云仪一一道别后，骑着薛云仪所赠的大宛驹，驶向旧都。他思忖道：旧都位于魔都西北方，是我爹爹轩族所在的势力，此去寻觅日蚀石恐怕多半要和轩族子弟打交道，师傅他们亦交代我不要伸张，到时候还是想个名字糊弄过去的好。
　　待到天色已晚，轩天找了间客栈，询问店小二前往旧都的方向，确认自己没有迷路后，就简单洗漱下躺在床上休息了。接连一个月的赶路，轩天终于来到了旧都的地界，而当他来到城中，发现此处车水马龙，络绎不绝。于是他牵着马，在人流中缓缓地找寻客栈，进入客栈后，店小二先是要登记轩天的姓名、籍贯等信息，轩天应付道：“玄天，从魔都来的，先住在这儿一个月吧。”
　　轩天看着店小二一脸狐疑，无奈又心疼地从行李中掏出五两碎银草草了事。随后他牵着大宛驹来到客栈后的马厩，爱惜地抚摸着它的后背，又喂了不少马料给它。拖着疲倦的身子，轩天躺在客房中，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处秦觞迷人又可爱的笑颜，亦会浮现出薛云仪任性又妩媚的神情，不知不觉间昏睡过去。
　　夜深了，轩天反倒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了。他有所不知，旧都近百年来有着轩族的保护，所幸未曾经历过天灾人祸，人们安居乐业、丰衣足食，到了晚间更是夜夜笙歌、好不快活，而此刻城中弥漫着一股纸醉金迷、灯红酒绿奢靡之风。他先起身点燃油灯，然后盘膝打坐，近一个月的赶路，让他都没有空闲的时间来静心修炼。
　　轩天闭目凝神，回忆起稍有生疏的“风驰”心法的口诀，把自己幻想成一道狂风，同时克制住体内躁动不安的真气，大约半个时辰，便已经汗流浃背，湿透了衣裳。他脱下上衣，换上行李中预先备着的衣服，准备出去打一盘水，清洗刚刚脱下的上衣。在他走出木门的时候，他突然听到隔壁的客房有激烈的打斗声。
　　轩天神情中流露出些许的迟疑，他暗忖道：初至旧都，我人生地不熟，不应该多管闲事。随后他又咬着牙，喃喃自语道：“以前我没得选择现在我想做个侠士。”于是他不再犹豫，走向隔壁客房，从门缝中望去，想要先了解客房内的情况。
　　只见已有一个人嘴角流出鲜血，眼神中却丝毫没有慌张和畏惧，用蔑视的目光盯着三个蒙面的黑衣人，不禁冷笑道：“你们三个挨千刀的杂碎，居然暗杀老子我。”而后他吐出一口血，淡定地自言自语道：“人类的伟大，莫过于面对恐惧和绝望时的镇定。”他硬撑着站起身，忧愁地发出一声叹息，问道：“指使你们暗示我的人，莫不是我大哥？”三个黑衣人没有过多言语，互相使了个眼色，提着刀向他砍去。
　　“且慢！”轩天见情况不妙，一脚踹开木门，大步流星地走进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