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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程晨脚下融化的冰水，散发出难以抵挡的寒意。
与他贴面的女子拥得他更紧了，程晨却感觉自己置身于冰窟之中。
在他的正对面，有四个人，听声音，有个人与自己十分相似。
“程晨，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这是，李飞的声音。
他在和谁说话？
为什么他在这里？
“别急，守住心神不要受她们的诱惑。”这个人说话的方式，语气，音调，与自己并无区别。
现在自己还有眼睛的话，一定能确认他与自己之间的联系。
“无道，你能看到那边的人吗？”
“人，什么人？”无道说道，“你的对面没有人。”
程晨愣道：“没人？你定是在逗我玩吧！”他走到正对面四个人站着的地方，伸手去摸。
没有任何东西阻挡他的手，但程晨还能听得见他们的声音。
“怎么了？”元洪舟瞧着歪头看向他自己肩膀的程晨，“该不会是那些女人又找上你了吧？”
“没，我感觉有什么东西碰了我一下。”
程晨说道，“这感觉很奇怪。”
奇怪就对了，他们感觉到了彼此的存在，但只有一个人看得到另外一个人。
程晨收回手，握成了拳头：“怎么会这样……”这幻觉来得太过诡异了，他无法理解。
“难道无道你的知识里就没有关于这些东西的记载吗？”
“闻所未闻。”念无道坦白，“我活了那么久，从未遇见过你这样的事情。”
周围的东西，人，在程晨的想象中越发地不真实。
自从眼睛看不见之后，怪事随之发生了。
斗武大会的会场内，金璃看到何隐身边围了许多人，都想瞻仰飞鸣。
瞧着他趾高气昂的样子，金璃便没了好感。
天剑门的男人似乎是一个德行，总感觉自己高人一等。
她还是寻不到程晨，不如还是去找李飞他们，等着说不定还有收获。
集市中，金璃只瞧见了李飞一人，他歪着头看向金璃，说道：“美女，你找我么？”
“你不认得我了吗？”金璃奇怪地看着李飞，同样对方也奇怪地看着她。
“认得你干什么，本大爷需要认识那么多人吗？”
李飞说话的语气方式和之前有太多的区别，要不是金璃认得他的脸，定会以为是两个人。
寻常人听到李飞那么说话早就和他产生不愉快了，但金璃不同，她满腹的疑问，就是从面前的青年开始。
“喂，你站在我面前干什么？”李飞扒了几口牛肉面，“真是影响我的食欲。”
金璃沉住气，找了个凳子坐到李飞的身边，说道：“你身边不是有两条狗，你还喂它们吃东西。你忘了吗？”
“对不起，我不养狗。还有，你能离我远一点吗？”李飞往旁边挪了挪，满脸的嫌弃。
“那你认识程晨吗？”金璃直入主题，想要弄清楚这一切。
李飞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皱着眉头说道：“你找他干什么？”
“我是他的朋友！”金璃道。
“你还是不要见他的好。”
“为什么？！”
“因为他不想见任何人。有些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李飞喝了口汤，起身要走，被金璃拦了下来：“你骗我。”
李飞笑道：“我有必要骗你？”他从兜里掏出两文钱拍在桌子上，“你这个人有问题。”
“我有什么问题？”金璃不悦道。
“见到我就开始胡说八道，简直无理取闹！”
宝剑出鞘，火光四溢。
李飞的肩膀上架了一把剑，剑锋紧贴他的脖颈。
她竟然动手了，在这热闹的集市上拔剑。
金璃怒道：“本我不想动气，是你逼我的。”
“你的脾气比我还要暴躁啊！”李飞努了努嘴，“这剑不错，就是不知和我的破浪一比，谁更强一点？”
金璃的身前泛起水波，一根枪头从地下飞出，划过她的衣裳，迫使她撤剑退后。
李飞抖了个枪花，大叫道：“我最不怕的就是别人来威胁我，你想打，我陪你便是！”
“我今日就要把你打到服为止！”金璃一剑刺出，李飞见火灵气逼人，不甘示弱地使出分水劲。
水火不容，集市便遭了殃，在斗争中心的面摊被两股灵气炸得粉碎。
他们的招式已出，无法收回。两人皆在气头上，用的都是全力。
“快跑，快跑！”
集市里的人赶紧往外逃去，知道这两方一旦相撞，能避开就尽量避开，以免伤及自己。
一道黑影突然冲了出来，停在两人冲突的最中心，水火两股灵气就这样撞在黑影之上。
轰隆隆一声，两股力量产生了撞击，气流把黑影裹了进去。
一阵白气过后，他们两人知道犯了大错，赶忙来到灵气冲突的中心。
“你们两个……”那个黑影干咳了两声，脸上的犬面具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眨眼的功夫变成了两半掉在地上，“当真是水火不容啊！”
程晨来得及时，用嗜血大法把两人的灵气击溃，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
他的双眼仍在，瞳中一闪而过的竖条敏锐地捕捉到了金璃的神色。
“李飞我不是跟你说了，要是一个女子问起我的行踪，就说我在后山吗？”程晨捡起地上的两半面具，拿在手里。
李飞冷哼一声，说：“谁知道是哪个女子，什么样子，漂亮还是丑。反正认识我的人不多，知道我认得你的人就更少了。”
“金璃，你看到了那两只狗，对吗？”
“对，我看到了。”
“什么狗啊，你们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李飞剁了剁脚，干脆站到一旁，“是了是了，你们两个小情侣好好地叙旧吧，我就在这里，我没事。”
程晨笑道：“李飞你别生气，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
“别骗我了，普通朋友会那么看你吗？”李飞抱着破浪，蹲在面摊的废墟之上。
“今天不要说这些了，好吗？”金璃低着头，不复刚才的英气。
“好，都好。”程晨笑了笑，“只是这烂摊子，需要人收拾。”
李飞举起手，说道：“我来。就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