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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被骂了,松尾俊二还是很开心,这说明冯文承不是中国情报机构的人。“季节”留下来的密码本应该是安全的。
等到跟踪冯文承的人回到大使馆,给松尾俊二报告,冯文承的家是一栋很大花园的西式三层洋房,他才知道冯文承原来是出生在一个富贵家庭。
冯文承等到跟踪他的人离开,他也回到了他的住处。
冯文承一直很担心,让来福打电话传过来的话,这里接电话的人会不会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
高依敏告诉他,电话是她接的,她接了电话就立即骑自行车去了福昌饭店,把正在监视假装接头人的郭然叫走了。在松尾俊二回使馆前,参与监视的人都撤走了。
“你们一定要学会开车。”现在直属行动队只有郭然和吕华英会开车,其他人都不会开车。冯文承心里想着等破获了这个案子就集中让他们学开车。
晚上九点。
负责监听“季节”的备用电台频率的高依敏向冯文承报告,一直没动静的备用电台频率,刚刚收到了信号。
冯文承拿出备用密码本译出密电,内容还是接头时间和地点。
冯文承拿起电话打给了王燕。王燕就是住在原来高依敏住处的那个女孩,冯文承这段时间观察,王燕话不是很多有些内向,但做事非常仔细,特别是她接管会计工作后,账目做得工工整整,收支明细清清楚楚,而且这姑娘很聪明。
打完电话,冯文承又叫柳松去监视倭国大使馆出租房,把刘心湛叫回来。
王燕很过来,冯文承道:“这是我们监听电台刚刚收到的倭国人新的接头地点和时间,我估计还是倭国人的试探。不过以防万一,明天你和刘心湛扮情侣去这家餐厅。”
冯文承把翻译出来的电码交给王燕,王燕扫了一眼,道:“是,队长。”
冯文承拿出一个米诺克斯微型照像机,教给王燕用后。又把一叠照片交给她后道:“这是这几天拍摄出现过的日本特务的照片,今晚拿回去好好记住,明天如果接头的是新人出现,就找机会把照片拍下来。”
“是,队长。”王燕话不多,这是她第一次接外勤活,看起来有些紧张和兴奋。
王燕和刘心湛家庭情况都不怎么好,冯文承让他们执行这个任务,一是锻炼他们的意思,二是想找机会给他们发点钱。
冯文承又拿出一千块法币,递给王燕道:“这是明天执行任务的经费,你和刘心湛一人五百,任务结束后不用退回多余的,留给你们自己做零用。做个帐,等破了案我再从处理报销。”
“谢谢队长。”王燕道。
王燕正要离去,冯文承又道:“照相机的事要保密,执行完任务要交回来。”
“是。”王燕答道。
冯文承知道松尾俊二是个厉害角色。可松尾俊二与冯文承一样缺少情报工作的经验。
松尾俊二从德国留学回来,在黑元秀木的帮助下,获得了大尉军衔,又将要接手了“季节”这名特高科埋在中国的高级间谍的情报组织,对他来说,他需要尽快向特高科证明的价值。
人一急就很容易犯错,特别是新人。
经过两次测试,松尾俊二认为“季节”留下的常用电台没有被泄露,他决定要加快工作进程,把“季节”的情报组织掌握在手上,马上发挥作用。
这一次测试备用密码的安全性,松尾俊二还是亲自上阵。
王燕和刘心湛也是头次执行这样的任务,但他们事先知道了所有情况,他们掌握着主动权。两人充分发挥在浙江警官学校学习的特务技能,成功地躲过了松尾俊二的眼睛。
果然又是圈套,听完王燕和刘心湛地报告后,冯文承腹诽松尾俊二太过小心,他不知道松尾松二还要搞这种把戏多久,站在冯文承的角度,冯文承觉得很烦了。
不过接下来的几天让冯文承每天都睡不着觉,两个电台频率突然出现了静默,连接几天都没有再收到信号。
冯文承怀疑松尾俊二可能发现被监视了,或者松尾俊二在最后一次假接头的行动中其实已经完成了接头。
冯文承每天都在回忆王燕和刘心湛给他讲监视的每一个细节,和看他们拍下的照片。
直到第五天晚上七点,高依敏兴冲冲地闯进了冯文承的屋里。
对于高依敏这种女汉子行为,冯文承已经习惯了。冯文承甚至恶趣地想,哪天故意不穿衣裤,看你还敢不敢乱闯男人的房间。
“刚刚收到了密电,这次倭国人肯定是真的要接头了。”高依敏快速地道。
冯文承从高依敏手中接过密电,问道:“是吗?你怎么确定倭国人真要接头了?”
高依敏得意地道:“因为我监听到了收报人发出的信号。”
“真的?”冯文承再次确认道。
高依敏轻点头,道:“收报人在收报前后都击打了电键,表示已经准备收报和收报完成。”
“好。”冯文承大喝一声,这几天压在心上的阴云一扫而落。监听到收报人这是监听电台以来第一次,看来松尾俊二这些天沉默只是在等约定的联络时间。
冯文承拿出备用密码本,很快译出了前面部分,4月25日、上午十点、福昌饭店六楼。日本人会在后天的《中国日报》登一条上海倭国金证银行招聘经理的广告,双方持报纸广告确认身份。后面部分译出来的却是乱码。
怎么回事?冯文承又找出陆天晨的常用密码本,同样译出来的也是乱码。
冯文承突然想到,银行那张无法破译的纸,原田志步说过有可能是带语字的倭国小说是密码本。可是冯文承也曾去找过,整个南京也没有原田志步所说的那几本日文原版小说卖。
冯文承决定先把这部分内容放一边,找出与松尾俊二的接头人是重中之中。
今天是4月23日,后天松尾俊二接头的日子。
冯文承立即让柳松去把监视倭国大使馆的所有人全部叫回来。
“各位,刚刚收到的日本人新电报。高依敏监听到了有收报人在接收前和收完电报的确认键击声。这次日本人是真的要行动了。”
冯文承说完所有人议论纷纷,这些天可把他们折磨死了。所有人都担心他们的行动被倭国人发现了。
冯文承做了一个停的手势,道:“松尾俊二的接头时间是后天上午十点,地点还是福昌饭店六楼。接头双方会持《中国日报》接头。现在讨论一下谁上六楼去监视和拍照。”
做为副队长和最有经验的人吕华英,道:“虽然倭国人没有发现我们,但我们实际上已经露了脸,我们这些人当中没有露过脸的只有柳松、高依敏和陈吉娜三人。”
“柳松的气质不像出入那种高级场所的人。如今只有高依敏和陈吉娜可用了,要不就到处里借人或者明天去福昌饭店出身我们的身份提前安排人进去。”
吕华英说完其他人都认同。冯文承是绝不可能这时候把案子交到处里的。他也不想提前到福昌饭店安排人,防止让松尾俊二警觉。
冯文承他自已也不可能第二次恰巧地出现在现场。他盯着高依敏和陈吉娜看了好一会儿。
才做出决定道:“明天高依敏、陈吉娜和王燕跟我去买衣服,我再拿些珠宝手饰出来,给你们三个好好装扮一下。后天高依敏和陈吉娜去福昌饭店,两个富家小姐逛街累了在那喝咖啡应该不会有问题。”
“队长,为什么给我买衣服?”王燕不解地问道。
那个女人不爱美,冯文承不想落下一个,以免心生怨言,反正都要找处里报销的,不买白不买。
冯文承笑道:“现在先好买,不要以后你也执行同样的任务临时抱佛脚。”
说完,冯文承又对郭然道:“郭然,后天你当高依敏和陈吉娜的司机,我会把我父母的车借来用,不过,明天你要做一副假车牌。”
“是,队长。”郭然答道。
冯文承又对吕华英道:“老吕,重任还要交给你这个经验丰富的。后天倭国人接头完后你跟住前来与松尾俊二接头的人。我和柳松会开车跟在你后面。”
吕华英轻点头。冯文承看着胡瑞霖道:“你明后天带人把我们住处周围的人陌生面孔的人清理一遍,不要让陈默的人在我们后面当了黄雀。”
“嗯。”胡瑞霖应道。
“黄策你们剩下的四人,后天十点左右骑自行车到达福昌饭店外等候,你们的任务是在倭国人接头结束后,防止倭国人跟踪保护接头人而跟踪老吕。如果倭国人跟踪了老吕,你们要找机会骑车撞击他们制造车祸。”
“是,队长。”四人齐声应道。
次日,冯文承开车带着高依敏她们三人到了南京最豪华的商店,一人买了两套名贵的服装、帽子、手提包和鞋子,还有一些化妆品与墨镜。
回到住处,冯文承在他的保险箱里给她们选了一副项链、手镯和耳环。
这次冯文承给的这些东西都没上次那天晚上给她的贵重,高依敏很开心地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