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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宝藏下落,杀念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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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黑风高杀人夜,万物萧条!
  南京城郊外,嶙峋窟岗。
  夜枭乱嗥,蟋蟀乱跳,萤火虫乱飞,山猫子乱蹦。
  忽闻窸窸窣窣,人影幢幢,抟叶乘翔。
  “洪兄、于兄!”赛千宿奔走移动间步步生莲,飒沓如流星,瞬息挪移三丈,倏然将身摇曳着腾纵而起,如履平地般飞上半山腰!
  洪熙官和于镇海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二人准备了一桌美酒佳肴,席地铺摆悬崖边的松树下。
  便见赛千宿杳然应声而至,潇洒且飘逸至极,举手投足仿佛缥缈仙踪、犹胜姑射神人!
  洪、于二人忙不迭的迎上前去,齐齐纳头便拜并异口同声道:“我等二人愿与仙尊结为异姓兄弟,誓出生入死、刀山火海亦鞍前镫后以马首是瞻,万望仙尊接纳,我等二人愿效犬马之劳!如此方此生无憾!”
  “好好好!”赛千宿连忙毫无半点矫揉的顺手将二人扶了起来,甚至罕见的油然喜形于色道:“我们三人之中要数于兄最为年长,洪兄也快将近而立之年,而小弟则算是年轻一点的老幺了!”
  “岂敢岂敢!着实令小弟惶恐之至!万万不能、万万不能!千万不可被那些个繁文缛节所掣肘障碍了!”于镇海遽尔不知所措,顿时慌忙严词拒绝道:“大丈夫当以功业彪炳为安身立命之格物基础,小弟怎敢仅仅只凭早出生了那么几年就如此妄自尊大?天大的事,切莫草率定夺!小弟真的个德薄才疏,如何敢恃长居高?怕是要折煞小弟!必须要考虑周详,定另立规矩才行!”
  “于兄此言甚是有理有据!毫无纰漏,十分之正确!可谓颇与洪某心意不谋而合!何况——”洪熙官故作沉吟、深思之态,来回踱步吊了片刻胃口后,蓦地目露精光道:“并非仅我一家之言,更不是阿谀奉承,九州妇孺皆传颂千宿乃是位超凡脱俗、盖世无双的谪仙样人物。由此细推之,千宿极有可能系属某神灵下凡转生之体!而亦当效法宋时天罡地煞星的梁山好汉们聚义之举!以功绩能力论大小排位!”
  “故当以千宿为我三人之首,我等二人兀尚还高攀了!”于镇海恰如其分的抚掌附和道。
  “洪某以为如此两全其美,确实是再好不过的了!”洪熙官接续着与之一唱一和道。
  “妙哉、妙哉——”赛千宿表面上听其自然,一直噙着微妙笑容而不动声色,忽似含深意的不胜感慨道:“合该天下三分!”言罢,一石激起千层浪,语不惊人死不休!
  阵阵清凉舒爽迎面拂来,赫然拿出了一张21世纪的全球地图,遂就地借着皓月光亮辉耀山岚之际,尺寸山河、疆域、海洋般般地理随之徐徐展开,称雄制霸、殖民世界之谋已跃然纸上!
  ......
  觥筹交错间,斗转星移,晨曦微露。
  赛、洪、于三人促膝畅谈一夜,幕天席地,相聊甚欢。
  “昔扬州十日,炼狱修罗场。莫非就是为了掩埋宝藏而拖延时间?”赛千宿抬首凝望着天边隐隐乍现的鱼肚白,不禁疑问道。
  “据我目前所查,应八九不离十!”洪熙官愤然举杯一饮而尽,难免痛心疾首道:“因前朝所余之资产太过繁重冗杂,以至于多得堆积如山,十日也清理不完!故而遂将剩下那些短时间埋藏不下、亦来不及长途转移的小部分琐碎零散物件悄悄护送,便给就近运到了嘉定,却又得不偿失、因小失大而造成了嘉定三屠这般惨绝人寰的灭顶灾祸!”
  “如此看来,满清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但却也不能排除是有人故意设险的做法!欲迷惑兵临城下的敌人而避实就虚,顺道引开祸水,以致死道友不死贫道,虽是不得已而为之的调虎离山、弃车保帅之计,然实则其心可诛啊!不过满清豺狼虎豹之贪婪野心一向难改,待回过味、察觉被耍了一道后,便百年来穷追不舍,竟还不肯放弃,紧咬着死不罢休!”赛千宿洞若观火,抽丝剥茧道。
  “唉——”旁侧一时半会儿插不上话的于镇海却是长叹一声,随即暗想现在自家管辖的地带便是嘉定一隅,不由得为此捶胸顿足,面色如灰,黯然切齿道:“虽是不值一提的余腥残秽!但亦难以忍受就这么白白的便宜了鞑子!”
  正说话间,一个身着迷彩钢盔的小校疾步而来,敬礼报告道:“启禀仙帝至尊,目标已进入我方坦克车及迫击炮的攻击范围!是否开火?”
  “速用重型火器团团围住,令他们束手待缚,如若不然......任那牛鼻子和老秃驴插翅也难飞!”赛千宿本想说格杀勿论,但斟酌再三后,还是觉得不能让入网的鱼喂了鸭子,最后却连同渔网都一起沉入水中而白忙活一场,岂非浪费了他精心布置的这一番陷阱?
  “先十面埋伏,并严阵以待,使之进退失据、陷于维谷,牢牢困敌于深坑再说!”赛千宿挥了挥白皙铅华却沾染了无数怨戾血腥的精巧手指,银钩铁勒美如画,翻云-覆雨等闲间,无形中煞气盎然,杀机毕露,然后瞬息隐入眼帘。
  言出法随,一颗金骰子遂即迸射而出,弹指间轰然击碎了一块足有脑袋般大的花岗岩石。
  “谨遵法旨!”干练小校对此奉若圭臬,视之为神明圣谕,更时刻得执法如山,战战兢兢地应声退下去了。
  洪熙官心思缜密,面露忧虑道:“此地距离南京城不到二十里,快马急行军顷刻而至,万一陈近南闻讯后率兵从中干预,怎么办?”
  “无非就是与那厮们撕破脸皮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又有何妨?”于镇海倒是先无所畏惧的大包大揽并拍着胸口,虽满脸的慷慨激昂之色、溢于言表的兄弟之情,但事出反常必有妖,凡是过度了的话却反而隐隐然像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无所谓态度。
  “一群土鸡瓦狗而已!倘若陈近南不自量力,胆敢多管闲事,朕就顺便连他也都一并收拾了!”赛千宿面色和煦,心下了然,言语却是依旧的狠辣、果决,且透着浓烈的轻蔑之意道:“俗话说得好,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不必仁慈!取死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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