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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完毕，会议接着进行。
胡安说：“唐警官告诉我，电子警犬的时代可能会很快到来，市场前景巨大。我们的气味指纹技术已经领先了，希望在电子警犬技术上也能走到前面。”
珠博士打断胡安说：“大家可能不了解，我们现在所作的工作就是电子警犬。只不过，电子警犬的技术分3个阶段。我们前期作的气味指纹是第1阶段的技术，第2阶段的技术是气味复现，第3阶段的技术是最终形成一个便携设备，叫做电子警犬。没有前两个阶段的技术积累，第3阶段就无法实现。最难的技术是第1阶段和第2阶段，第3阶段的技术反而比较简单。
“我可以告诉大家，我们不仅仅在第1阶段技术领先，第2阶段的技术也已经有很强的储备，只不过因为营销部没有带来明确的客户需求，另外，也需要大的资金投入，所以，公司暂时将这些研发工作往后推了。”
我在做毕业论文时看过珠博士的专利，有一个核心专利就是气味复现方面的。
胡安拿着红外笔，对着屏幕重新翻他的PPT。
“我们的第2块业务是环保业务：目前主要跟各个区的环境监理所合作，进行空气质量检测，包括居民区、垃圾场、火电场、交通要道。这块业务有一个难点，也有一个机会。”
“难点是什么?”高鹏问道。
“难点是市场竞争比较激烈，目前以手持式空气质量检测仪为主，技术门槛不高，产品同质化严重，市场容量远远没有预想的大。而且这个业务，是以政府招标采购为主，不仅周期长，要去外地开拓市场的话，难度也很高。”
“机会是什么?”高鹏继续追问。
“机会是垃圾场的气味处理，这是一个很大的现实需求。环卫工人反映强烈，尤其是生活垃圾处理，作业现场气味刺鼻，严重影响健康，甚至连工作的尊严都没有。大家希望从垃圾桶开始，就能够将臭味消除。目前政府只采取了机械密封的方式，效果很不理想。环保局也在向社会公开招标，寻求新的处理方式。”
“这不是上个月提过的项目吗?”珠博士接着转身问高鹏，“你们生化组不是要立一个课题，做生活垃圾的微生物处理吗?怎么一直没看到进展?”
“珠博士，我们作了一些前期的调研论证。目前微生物法用在垃圾填埋场和高浓度的生活废水处理方面效果还比较好，但对生活垃圾的作业场所不适用。这种场所用UV紫外线+臭氧协同的技术方法比较适合，效率高，成本也低。但珠三角有大量的电子厂商在这方面很专长。所以，我们不建议这个项目再往下继续。”
“好吧，胡安继续。”珠博士说。
“第3块是健康业务：近期陆续有报道说，许多疾病可以通过人体气味检测出来，比如糖尿病、肝病、乳腺癌、肺癌、肾病、心脏病等。气味检测简单无创、成本低，大家都比较看好，下一步市场可能火起来，医院、健康机构都会采用。如果设备的价格能做得较低的话，家庭都可能会用，市场前景广阔。”
这个话题将大家的兴趣调动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讨论。
“我一个同学是学医学检验的，毕业后分到内地一个三甲医院检验科，一天到晚都在闻屎闻尿。要是有了这个仪器，他肯定高兴死了。”
“中医不是早就讲‘望闻问切’吗?有可能呀！”
高鹏给大家泼了瓢冷水：“你们营销部门要有一下准确的产品定义，我们才好开始技术研发。现在仅仅只是个道听途说，我们人员这么紧缺，怎么可能投入精力去做?”
“你具体要求什么?”胡安问道。
“现在大健康行业的确较热，但也很乱。比如说：这个产品到底怎么定位?是正规医院诊断疾病用，还是那些健康机构、保健品公司作健康预防、或者说是轻体检用?不同的应用场景对技术的要求可是相差千里。”
高鹏不愧是专业的研发人员，严谨的逻辑让胡安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黄左补充道：“现在各种健康设备多如牛毛，比如一滴血、经络仪、生物电。好象都可以测健康状况，但却连基本的医疗设备证都拿不到，根本进不了医院。现在都沦为了保健品公司进行恐吓式营销的工具。我们不能说它们不好，实际上对许多人还真的有用，但医疗行业的行政管制特别严格，深圳绝大多数转型做健康电子的企业都被这些行政管制卡死了。”
胡安尴尬地说：“技术方面我确实是外行。”
刘有德说道：“我觉得胡经理提的这个产品倒是切合我们的技术专长。如果某些疾病真的有确定的特征气味，我们很容易就能分析出来。单个疾病的特征气味肯定没有一个人的气味指纹复杂，对我们来说，技术上肯定不难。”
珠博士点了点头。
高鹏看到珠博士对这个产品有兴趣，就顺着刘有德的话说：“如果我们要研发这个产品，技术上确实不复杂。解决掉两个问题就可以：
“1、胡经理说的疾病特征气味，必须有可靠的理论依据，医学专家们要认可。我们可以找个在这方面有研究的医学教授合作，最好他也是三甲医院的主任医生，产品出来时可以在医院正式做临床测试。
“2、我们找个有医疗器械认证经验的工厂合作，我们负责气味检测方面的技术研发，他们负责产品制造、医疗认证，双方优势互补。”
“我同意高经理的意见。”胡安说完，看了看珠博士。
珠博士犹豫了一下，慢慢开了口：“高鹏，胡安，给你们俩1个月时间，找到合适的专家和合作厂商，将前期这些问题先搞清楚。下一步根据你们的报告，公司再决定是否正式立项进行研发。”
“好。”
“你讲完了吗?”胡博士问胡安。
胡安说：“剩最后一点点。第4块，是各种分散的小业务，如化妆品公司，面包连锁店，办公环境改善。这些市场有潜力，但目前还没完全发育起来，我们现在的人力也不够，就没有开展。”
“第4块就放弃吧。”珠博士作了指示性发言，“销售把重点放在公安业务上，短期一定取得业务突破，这决定了我们研发资源的投入方向。健康业务次之，仅作前期研究，不要涉及太多精力。
“现在第1阶段的技术工作我们已经基本完成了，研发部从这个月起，要逐渐展开气味复现的工作，这是个非常大的挑战。成功了，我们就是这个行业的世界领导者，公司也会很快赢利，第3阶段的电子警犬才有可能真正实现。大家加油！”
“加油！”高鹏带头呼应道。
会议一直开到下午6点，我一句话都没敢说。
虽然研究生努力钻研了3年，但跟这些在企业一线的工程师相比，感觉自己还只是个书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