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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广东打工实录 / 第384节

第3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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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有了数,立刻将来料点好数,让何文波每小时定量发出去。
  其实,我还是有些忐忑的,担心他们背后发牢骚。但我的担心纯粹是多余的,大家都忙着出货,根本没有人说话。
  不到一个小时,何文波就兴冲冲地跑过来,手舞足蹈地说:“老大、老大,你真有办法啊。一个小时的料,五十五分钟就做完了。”
  我终于舒了一口气:“这就对了。IE算标准工时时,每个工位都给了5秒钟的多余时间。一小时的货五十五分钟就做完了,说明他们连宽余时间也用上了。虽然短期内效果好,但长久下去精神会高度紧张。你可以适缓几分钟,让他们稍微休息一下再上料。”
  何文波笑眯眯地说:“刚才作业员们都说,难怪杨海燕一年不到就升了线长呢,原来还真是有几把刷子的!”
  我打趣道说:“你知道几把刷子是什么意思吗?”
  她茫然地摇摇头:“什么意思?”
  我耐心地说:“古代人写字用的是毛笔,字写得好的人,在别人称赞自己时,就谦称有两把刷子。所以,刷子实际上指的是毛笔。”
  
  她崇拜地望着我,由衷地说:“海燕姐,你懂得可真多。”
  我有些好笑地瞪了她一眼:“今天你嘴巴抹了蜜啊。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快点去上料吧。”
  她调皮地行了个军礼,大声说:“遵命。”说完,便乐哈哈地上料去了。
  望着她蹦蹦跳跳的身影,我忽然明白,一个合格的基层管理者,要想让员工心服口服,并不是大声呵斥、辱骂甚至拳脚相加,而是比他们懂得更多、做得更好,并且尽一切可能,为他们争取更大的利益!在以后的管理中,我会努力做到这一切!
  一天下来,成绩是显尔易见的。我们产线的出货速度比原来提升不少,质量和纪律也有了质的飞跃。并且,从此以后,各项数据均保持在高水平范围。一个月以后,无论是相关部门的工程师和稽核员,还是AP部门的各级主管甚至苏厚林经理,都对我赞赏有嘉。
  当然,就算我做得再好,仍然有个别员工或因为年轻不服管教,或因情绪不好影响效率或因别的种种原因工作不力,无论是何种原因,只要被发现,我会马上命令他们站到车间固定的“罚站区”或是强制他们做义工,一天、一周甚至一个月!
  每天工作强度己是很高,于加上惩罚,铁打的汉子也会变得服服帖帖了!当然,不服贴也可以,轻则警告,重则开除!
  
  我的严格管理很奏效!很快,绩效考核的结果出来了。老线长徐会婷和蒋玉玲都是A,我拿到的是B,王敏却只拿到一个C,其余三个新组长把D级全包了。
  当天中午下班时,我在更衣室遇到徐会婷,她远远地就竖起了大拇指:“海燕,恭喜你得了B,是四个线长中成绩最好的。”
  正好,王敏面无表情地走进来,我连忙道:“我能得B,主要是托了王敏的福。要不是她把好员工都给了我,我肯定也是D。”说到这里,我讨好地望着王敏说,“谢谢你。”
  没想到,王敏却恶狠狠地说:“谢你马个屁!臭鸡婆,你少来恶心我!”
  我知道她对我有气,但也没想到会直接开骂,并且骂得这么难听。血,当即就冲到了我脑门,我最恨别人骂我家人,真想冲上去撕烂她的嘴。但是想到可能产生的后果,我紧紧握着拳头,拼命咬住嘴唇!
  但是,王敏不但没有丝毫的悔意,反而用手指指着我的额头,气极败坏道:“我告诉你,别以为你得了个B就可以骑在我头上拉屎!臭鸡婆,你蹦达不了几天了!”说完,扬长而去!
  我气得浑身发抖!直到徐会婷惊呼道:“海燕,你的嘴唇都咬出血来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用手一抹,果然是一手的血。我仰起脸,强忍着满眼的泪水,飞快地冲进洗手间。我想嚎啕大哭,但是,如果哭声太大,引来别人围观,那显然不是我想看到的。所以,我只能拼命压抑着,任泪水无声地滑过脸庞,大颗大颗滴在洗手池上。
  但想着刚才的一幕,害怕很快就代替了愤怒。王敏所谓的“蹦达不了几天”,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她要对我采取什么措施不成?
  让我稍感安慰的是,我暗中算了一下,升职为线长后,基本工资加了10%,由原来的1080无/月变成了1088/月;周六周日上班也算加班,共计96小时,是时薪的2倍,其余22天每天最少加班4个小时,共加班88小时,是时薪的1.5倍;线长津贴B级是300元;夜班津贴每天4.5元,我一个月上了15天夜班,总共是67.5元;住房补贴还是150元/月;没有全勤奖。另外,五险一金每月也有扣钱,五险是扣底薪(指最初签合同时的底薪,以后即便工资涨,还是按照原来底薪扣)的10%,一金是扣底的5%。
  
  如此,按人资计算方法,我应得工资是:1188+(1188÷30÷8×96×2)+(1188÷30÷8×88×1.5)+300+67.5+150-900×(10+5)%=2998.5元/月。
  等拿到工资单,果然,一个数字都不差!
  虽然相对于以前做樱之董事长助理及耐步经理来说,这个数字不算什么,但其中的每一分钱,都是我一个汗珠摔八瓣得来的。所以,我觉得手中的银行卡,有些沉甸甸的。
  为了奖赏自己,我决定晚上去吃麻辣烫。可是刚走出厂门,冯家良却从后面快步追上来:“杨海燕,你怎么连饭都不吃就走了?”
  我不好意思地说:“发了工资,想去吃麻辣烫。你要是不嫌弃,一起去吧。”
  他呵呵一笑:“好啊,就当为我送行吧。”
  我茫然地望着他:“送行?什么意思?”
  
  他有些伤感地说:“我一个月前交的转职报告,希望去山西的工厂上班,己经批下来了,过几天就要离开深圳了。”
  我大吃一惊:“山西的工资,可比深圳低得多呀。”
  他深情地将目光投向北方,歉然说:“虽然工资低,却离家近了。常言说,‘父母在,不远游。’我在广东打拼整整十年,己经很不孝了。现在,父母年龄大了,身体也越来越差,我是他们唯一的儿子,必须回家照顾他们了。还有我四岁的儿子,去年底回家,他都不认识我了,还喊我叔叔。我想要抱他,他就直往他妈妈怀里钻。”
  我立刻想到自己多病的母亲,不由难过起来,叹了口气道,哽咽道:“我也好想回家啊,妈妈身体也不好…”
  
  对家庭的依恋,让我们很快找到了共同话题。我很快跟在他身后,一边聊一边向南门走去。我有些奇怪的是,一路上,我总感觉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几次欲言又止,我决定吃饭时问个究竟。
  没想到,这个念头刚刚冒出,就看到冯家良的双眼一下子变得老大,我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到他瘦弱的身子被一双强壮有力的大手拎到了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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