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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湖泊旁的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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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做好了,都快来吃饭吧。”凌楚向着门里门外喊道,门口发呆的王双停止了思绪,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向厅内走去。
  “雪儿,饭都做好了,去洗洗手脸准备吃饭。”王倩进屋看着傻笑的凌雪说道。
  “嗯,马上就去,雪儿……真的饿了呢。”
  起身下了床,看着木盆水中满是灰尘的脸,凌雪不自禁的笑了笑,弯腰捧起一把清水,将其均匀的涂抹在那如火烧云般的脸颊,反复之后,脸上的灰尘和潮红渐渐消退了,随后,她拿起粗布将水珠擦掉,照了照陈旧的镜子,满意的点了点头离开房间。
  厅内……
  “嘿嘿嘿…弟妹的手艺越来越不错了啊,这香味可比酒强多了。”王强的接连称赞,令心花怒放的凌楚不由又挽起袖子去厨房忙活了。
  “哼,虚伪!”凌正云看着拍马屁的王强鄙视道。
  刚出门的凌雪碰见了同样是来吃饭的王双,四目相交的瞬间便仓皇躲开,稚嫩的脸略显尴尬的同时,又带有一丝紧张,两人一时怔怔的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哎呀,怎么办呐,我该不该和王双哥哥说呢,唔,真是羞死人了…。”低下头的凌雪摆弄着裙角,不敢抬头看向对面的少年。
  “我真没用,怎么现在连看雪儿一眼都不敢了……。”紧紧握拳,王双在心里暗暗想道。
  良久,紧握的拳头渐渐放松,他深吸了一口气道“雪儿,我……。”
  听到王双的叫喊,凌雪羞答答的抬起了头,面对那灼热的目光,她的胸口像是有只小鹿般在乱撞。
  目光再一次对视,慌了神的王双连忙岔开话题“别让他们等急了,快进去吃饭吧。”
  “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想太多了…。”凌雪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有些失落,可还是强笑道“嗯,那我先进去了,王双哥哥你也快来。”
  看着走进厅内的凌雪,王双沮丧地低下了头“好不容易有了点男子气概…哎,真是服自己了。算了,还有机会,还是先吃饭吧。”
  围着圆桌坐下,看着满桌的饭菜王双和凌雪却无动于衷,不过大人们却吃的不亦乐乎,边吃边称赞着,似乎是不想扫了兴致,王双和凌雪躲避着彼此的眼神开始吃饭,由于藏有心事,饭在口中唯有淡淡的苦涩,咀嚼了半天才得以下咽。
  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王强说道“老凌,刚才喝酒那会儿不是有话对我说嘛,现在可以说了吧?”
  看着挤眉弄眼的王强,凌正云拍拍脑门说道“哎,你看我这记性,不过这里说着不方便,出去说给你听。”说罢拉着王强出门,一个消瘦的男子拉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倒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王倩和凌楚强忍着笑意,两人皆是冰雪聪明,对视一眼也悄悄离开,只留下各怀心事的两人。
  心理斗争了很久,王双突然站起身来拉起凌雪的手说道“雪儿,跟我去一个地方,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凝视着王双的眼睛,凌雪心怀忐忑的同时又有些喜悦,任由他拉着自己柔若无骨的小手跑去。
  两人跑了许久,最终在村边的湖泊旁停下,看着这片湖泊,王双眼中流露出的浓烈伤感下,藏有着深深的自责。凌雪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湖面上泛起的阵阵涟漪,似乎是想起了遥远的往事,她的嘴角开始微微上扬,看起来是有些甜蜜和喜悦。
  余光扫过那张恬静温柔的笑脸,王双心如刀绞,喉咙也变得异常干涩,他别过头去仰望天空,尝试着忍耐眼泪。
  良久,少年回过头来,那张憨厚、朴实,稍带一丝俊秀的脸上,只剩下了平静。面对依旧想的出神的凌雪,他缓缓开口道“雪儿,还记得十岁那年吗?你失足掉进了这片湖泊里…”
  “当然记得啊,那时候在这里玩的时候,我没站稳不小心掉进去了,王双哥哥你不懂水性还跳了进去,到最后还是剑影哥哥把你我抱上来的嘛。”凌雪眨了眨眼睛调皮道。
  努力伪装的心如止水,却在少女这幅无谓的表情下被摧毁的支离破碎,王双紧紧地握住拳头,就连那尚有齿痕的粗糙指甲,居然也刺进了掌心之中……
  “是啊,我一直都是这样子,盲目的去做一些错的事情,每次都是适得其反的添麻烦,相比之下,剑影他很勇敢,很明事理,一直在保护我们…每次出去玩的时候,遇到野兽时我也只是吓得两腿发抖,迷路的时候我也只会蹲在那里哭泣,而剑影他却勇敢的面对那些野兽将其赶走,在绝境的时候他也会指引我回家的路……呵呵,和他比起来,我简直是一无是处的废物,雪儿,你很喜欢剑影吧…。”自嘲的笑了笑,眼泪却止不住的流淌出来。
  面对如此没有自信和懦弱的王双,凌雪心头突然涌上一股愤怒,不过转眼却又化为一抹柔情,她望着湖面上的映月柔声说道“确实,相貌上来说,剑影哥哥比你强好多,性格来说,剑影哥哥那种时而冷淡,时而温柔的性格也很讨人喜欢呢,胆量和智慧更不用来比较了……总体来说,王双哥哥真的是一无是处呢。”
  听到这意料之中的评价,王双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苦涩了,他更加用力地握着拳头,那种锥心的疼痛似乎才能缓解心中的酸楚。
  “但是呢,有个傻瓜,那一年在雪儿掉进湖泊里的时候,他明知道自己不懂水性还跳了进去,冒着生命危险去救我,有个傻瓜,那一年剑影哥哥去摘野果的时候,一头野兽悄悄地潜伏过来,他吓得两腿发抖面色惨白,但是在野兽要攻击雪儿的时候,他却勇敢的挡在雪儿身前,年幼的他无论力气和体格都和野兽差好多,不过他依然勇敢的和野兽搏斗,也许那一次是上天在帮忙,不知道怎么回事,野兽放弃了攻击狼狈的逃去,等到剑影哥哥赶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倒在血泊之中,却只是问道雪儿有没有受伤,随后便没有了意识,那撕裂般的伤痕至今还在他身上…有个傻瓜,那一年在森林中和剑影哥哥比赛谁先走出去,他带着雪儿想走捷径,面对那布满荆棘丛的小道,他没有一丝胆怯,竟是用身体闯出一条畅通的路,走出去的时候,遍体鳞伤的他却满不在乎的说道“可算比剑影先走出来了……。”这也是那个傻瓜第一次赢了剑影哥哥,那一年…………”
  “我……”
  “不过,既便如此,和剑影哥哥相比,他依旧是那么的微不足道,但是,每次雪儿在他身边都会觉得好温暖,每次在他身边雪儿都会很安心……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雪儿,雪儿已经不想离开他的身边了…。”
  话音停止的瞬间,凌雪早已泪流满面,但脸上却洋溢着幸福与甜蜜的笑容。
  听完凌雪的话,王双怔怔的愣在了这里,渐渐地,原本暗淡的目光变得明亮起来。
  “嘶”王双吸了一口冷气,才注意到指甲已经刺进手心很深了。看到这一幕,凌雪赶忙坐在他身边,看到手心的伤口,眼泪啪嗒啪嗒的流了出来,嘴里骂道“你傻啊,怎么那么笨,很痛吧,居然都流了这么多血,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呢,你气死我了,我打你我…。”
  王双抽回了手掌不顾凌雪的担忧道“雪儿,对不起,其实我只是是想说,如果你在掉进湖里面,我一定能把你救上来的!”
  看着目光坚定的少年,凌雪“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嘴里说道“乌鸦嘴,我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小孩子了,再说了,谁愿意在掉进去……。”
  目光依稀的看着湖泊,凌雪喃喃自语道“是啊,自从那次雪儿掉进去之后,那个傻瓜一连好几天都徘徊在湖边,终于在一天的黄昏,还记得那天真的好美,他跳进了湖泊里面,雪儿吓坏了呢,记得那时候又哭了…可当我走近的时候,他却再湖泊里游得很自在,根本就不像是不懂水性……但是雪儿知道,他已经吃过许多湖水,他一直很努力,他是靠自己的信念学会的,并没有依赖任何人……”
  “雪儿,我今天是不是很让你失望啊……。”
  “嗯,蛮失望的,不过任何一个人和剑影哥哥相比,难免都会有这种感觉吧,总感觉他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先不提为什么会那些奇怪的法术,王双哥哥,你有没有觉着剑影哥哥有时候很可怕,每当面对野兽时那冰冷的眼神,以及那残暴的手段……有时候雪儿也在想,会不会下一刻就会像野兽般被杀掉呢,每当到了这种时刻,我的身体就会止不住的颤抖,想要逃离他身边。”
  面瞧浑身颤抖的凌雪,王双不顾尴尬,一把将她娇柔的腰肢揽入自己怀中。突如其来的举动令凌雪有些不知所措,略微的挣扎了几下便安静了下来。皎洁的月光洒在少年的脸庞,此时的王双确实很是迷人,心里的恐慌渐渐散去,身体也不在发抖,凌雪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将头靠在少年的肩膀上,感受着他的心跳和呼吸,脸颊又开始如火烧云一般。
  “雪儿,不管如何,剑影他都不会伤害我们的,虽然我也和你一样,有时候很害怕剑影……不过你所说的那种感觉,应该是剑影不幸得遭遇吧。”
  “唔…或许吧。”
  搂着怀中宛如温玉的少女,闻着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幽香,少年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似乎是觉察到了有些不对劲,凌雪挣脱开了王双的怀抱,羞恼道“你这个大坏蛋!”说罢抬起手向少年背后捶打去,不过力道太小,几乎等于按摩。面对一副死皮赖脸的王双,凌雪狠狠地推了他一下,别过头去不在说话。
  看着如此可爱的凌雪,王双的心态也已恢复正常,不由调侃道“雪儿,你是在害羞嘛?”
  凌雪鼓起腮帮子心里想道“我忍……”
  “咦,难道是真害羞了?看不来呀!”
  “我……再忍。”
  “别说,其实你这样蛮可爱的,如……”话还没说完,凌雪转过头来抓起王双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一口,随即响起一阵如杀猪般的嚎叫……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惹我,这次算是轻的,下一次就不会这么便宜你了。”
  低头看向自己胳膊上一排深深的牙印,欲哭无泪的王双刚要开口抱怨,抬头却见嘴角留有丝丝殷红的凌雪,一时间,他似乎忘记胳膊上的痛楚,站起身来挠了挠头傻兮兮的笑着。
  看着被自己如此欺负既不还口亦不还手的王双,凌雪心里甜丝丝的,抓起他受伤的胳膊用小手揉了揉嗔怒道“这就是激怒本小姐的下场,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
  许久也不见王双说话,听到那愈发急促的喘息声,凌雪诧异的抬起头来,只见王双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心里害羞的同时又带有些许甜蜜,也不知如何是好,轻轻地咬了咬嘴唇,她也静静地凝视着面前的少年。王双的脸庞来越来越逼近,凌雪将手放在胸口,那双美丽明亮的眼睛,早已因为羞赧而紧闭。
  看到这一幕,王双更加大胆……
  “双儿,你怎么了,刚才那叫声怎么回事?!”王倩和王强听到惨叫闻声赶来,却发现自己的孩子正跟凌雪在一起。
  突如其来的话语令王双和凌雪有些措手不及,凌雪害羞的别过头去,看着赶来的父母,王双一脸紧张结结巴巴的说道“娘,我,我刚才可没有想亲雪儿…。”
  不解释还好,解释完之后明显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凌雪经过一秒钟的诧异后,不由羞恼道“王双哥哥你这个大笨蛋!”也忘记了和王强和王倩打招呼,便向家的方向跑去。
  王双一脸迷茫的望着已经远去的倩影自言自语道“我还什么都没做啊…。”看着凌雪的反应,王强这个老人精皮笑肉不笑道”嘿嘿嘿,孩子,不简单呐,想当年爹跟你娘……”话还没说话就感受到一股不祥的气息,王强乖乖的闭上了嘴。
  王倩笑着说道“双儿,该回家睡觉了,已经这么晚了。”
  “嗯,好吧……”
  凌正云和凌楚正在闲聊,突然看见自己的女儿一脸羞恼的推开房门,招呼也不打就直接往自己屋里面走去……
  “雪儿,怎么了?”看着怒气冲冲的凌雪,凌楚在门外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我要睡觉,别来烦我了!”
  听到孩子的话,凌正云和凌楚一头雾水,满脸错愕……
  凌雪的房间不大,却异常温馨,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草标本,窗边还摆放着几本陈旧的书籍,一株晄夜草让屋子里微微发亮,散发着阵阵幽香。
  轻轻地把玩着青丝,她看向这株晄夜草思绪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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