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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魔国驭夫记 / 第011章、血猪

第011章、血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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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上所有能感知的地方,都在灼痛中燃烧。像有人拿一把钢针不断剌向自己的关节处,手脚处。灵儿终于在刺痛中尖叫起来:“娘亲,你不要走。娘亲,抱我……”
  风在吹,一阵强似一阵,兵车铁马,撕空而来。
  朦胧的视线之内一个玄窗……白衣服娘亲飘飘摇摇地走了。
  “外面好像下雨了……”噼啪噼啪梦里都知道下雨了,魔珏国的诅咒解除了,不用再没饭吃了。说到有饭吃,一天一夜没吃什么东西的胃里翻江倒海地闹腾着。
  “久违的感觉呀。饿死了……原来饥饿是这种感觉哦……”
  “哈哈,好啊。这回醒了。”一个粗糙的声音。一个黑影粗砺的铁手一挥,重捶般捶击灵儿的心脏。
  黑影是个男人。正举了一盏灯,端过自己的下巴来看。
  灵儿条件反射瑟缩了手脚,想躲避的同时,才发现自己被绑了四肢,固定在一个脚手架上。
  挣扎间余光中触目惊心:四肢,手脚上,关节处,扎满了簌簌银针。有四根粗大的透明的管子钳入胳膊,两只胳膊死死被拧住已经泛白,自己的血滴滴答答驻入一个容器里。灯火通明下那个面色铁青的人,目不转睛直勾勾看着面前一桌子上的器皿,玻璃瓶里豢养着一只只襦动的虫子……
  虫子各色各样,大小不一,红黄蓝赤……
  视线向回转移,发现自己腿上的喜裤,褴褛不整,破成了几片片。场景看起来十分滑稽,昨天正午阳光灿烂时分,自己还是万人敬仰的百合长公主,今日却已成了暗夜里的阶下囚。也不知道羊怪和三小只爷爷是怎么算的自己这命,吉吉,上上吉……听起来倒像个天大的慌言。
  瑟缩成尽可能小的一团,四肢在那四根粗大的绳索间挣扎擂打。因为那男人的一双油手有种某种油腻肫的污秽感,引擎着肚子里本已搅动的烧焦的呃逆,吐了上来,如数全喷射状刺了出去。
  此人恶毒的三角眼,络腮胡子一抖,那个巴掌就一把掴过来。
  “别打,别往脸上打!我说,髯爷。这个身体之上一点不能破,破了血就不纯了,圣主交待的检测任务就泡汤了……”一个女子营营拘拘地娇笑。那女子是黑影恶汉后面一杏衣女子,把那人的手挡在半空。
  “这到底,还是死了,下了地狱了?看窗外天色,黑咕隆咚的,难道我竟昏迷了一个白天?刚刚才爹爹来救我下来?爹爹不是让木心哥背我回程家庄了吗?……”
  那女子杏色罗裙,简单的发髻,圆圆的杏核眼,要不是出现在这里,应该是好人家端庄秀雅的大闺女。
  “……为何她的装束与酌墨十分相似?”酌墨是灵儿的丫环,被爹爹临时抽走,所以婚礼那天并不在场。心里揣测着自己目前的状态,恍惚间想起这个女孩儿是娘亲身边的贴身丫鬟。叫……叫杏叶,明显看出,杏叶肯定不是自己这边的。……娘亲?娘亲为什么要绑自己,不是交由大虞国兵部处置吗?怎么如今在这里放血……
  被叫做髯爷的那人老羞成怒,硬要撑持那只黑掌来打灵儿,几个踉跄挥将下来。杏叶一个侧身挡在了灵儿前面,叫道:“夫人交待的!不能破皮。否则这个……”髯爷一把撕过杏叶来,把她摔出去,撞在了远处地上的火盒上。他也不管,叉开双腿,铁杵似地迈前一步,那只巨掌呼啸着带着风声,铁扇子一样剐在灵儿左腮上,登时一股酸辛味迷了半脸,同时那半边脸热辣辣地疼。
  “狗屁!”髯爷很不耐烦。
  一只手上去挎住肿胀的腮,在上面来回游走,疼得灵儿嘶嘶直叫;那人回腿又是一个紧压,右膝盖高出灵儿膝盖好多,所以临时改用脚,一个弓形回环,把那些银针四下开花地剁开。血醒味和刚才呕吐物一起混合就又涌了上来。“呸——”
  天地黑暗,在即将晕厥之前,灵儿意识到两人对话逻辑结论是,这两人必定跟娘亲有关,为试血而来;而且似乎一两次不会直接出结果,所以自己就像是他们豢养的一只血猪。娘亲从进了程家庄成了爹爹继室之后就没消停过,她有着惊人的恶的逻辑,程灵儿从来就是她的异己。灵儿曾经以她十五岁所有的头脑来尝试和她沟通友好,无奈最后终于放弃了这场痛苦漫长而又成绩不好的答卷……原来竟然很简单,娘亲是大虞国细作。
  “做细作十几年,还给爹爹生了个儿子程瑞祥,这代价似乎太大了点。把一个女人一生都搭进去了……”灵儿酷刑之下紧张思考,结论让她一凛:“目标是什么?值得女人用宝贵一生去换的是什么?”
  “你一小姐的身子,哪里受得住这个?”杏叶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在湿发和水淌之间,悠悠醒转,事情进一步明朗化。这里的水缸少有的六角形,是爹爹家里窖上自己烧的,粗糙,不成比例;十五年来,天热无水,管家院特制用来贮沙防止房子起火的。
  “醒了?醒了就好说。”髯爷说。
  “看看,这血不能用了吧?一回放这么多血,要人命呀!……”杏叶捂着鼻子子,俯下身去仔细观察桌上的虫子。
  长久没吃东西,呕吐物不多,杏叶的衣服也邋遢无形得不成体统,裙子下面一片布倾斜出去一大片;她弯腰拔了灵儿手臂上的银针,几下把它们归到一个匣子里面。
  “灵儿小姐。”杏叶又把灵儿胸前一大豁口往里拔拨拉拉尽力覆盖大一些的面积,又把膝盖上面的银针仔细抚摸平直。
  灵儿心道:“爹爹,两个爷爷,木心哥哥,酌墨姐姐,还有我心心念念却只能在梦里相见的娘亲。你们都听到了?灵儿要死了……”搜索脑迹,自己最近应该没干什么离奇的事,也不像是知道了什么他们想要的东西……说:"你们到㡳……要怎样?”
  “你个小姐,细皮嫩肉的。我瞧瞧,瞧这小身板儿,估计还是个雏儿吧?………”拎着一皮鞭杆子顶着灵儿胸前那块布,一点一点把它往大扯…
  因为羞辱而浑身发抖,皮肤聚整个红透,撑开嵌入在四肢上的绳索,灵儿也忘了疼痛,一个劲儿往后躲,骂道:“狗奴才,你无非一条狗……娘亲的一条狗……”
  髯爷抽出鞭子来,换了个方向捏在手里,一个呼哨,嗖地打过来。
  杏叶娇躯往前一撑,手脚最大限度地张大,像一只老母鸡护在了灵儿眼前,骂到:“夫人说了,不能留痕迹。……事情都得从长计议……”
  恶魔髯爷只顾打下去,叫道:“爽快的很!你不知道,那个程延德自己都疯了!我们只好从你下手了!”
  “什么?”灵儿惊问。
  髯爷说:“你娘受的罪,你可以接着受……”
  ……
  “狗日的……”程灵儿心里咕噜了一句,我程灵儿的铩手锏无非骂人;骂人不行,便打;打不过便跑,跑不了,就不知道怎么办了。色诱吗?开玩笑,色诱继母程程氏的姘头?
  “我的血确实与常人不同……”程灵儿大敌当前,决定以智取胜。自己身上的诸多管子,直接证明,他们在拿自己的血做试验。如果他们找到自己身上,肯定不是因为爹,那就只能是因为娘亲。
  “什么?”那个髯爷明显智商让人着急,跟着程程氏在爹身边混了这么久,还在想着拿自己开刀。肯定是一无所获,这才从自己身上入手,他们不与爹爹撕破脸皮硬抢的原因是什么?
  “什么?”髯爷明显对灵儿的话太过感兴趣,又问了一遍。
  “看……”挣扎间,灵儿四下里的管子红光光的血液流动间,速度就慢了许多。“你来试试,你的手指破了,不到两分钟,绝对就凝固了……我的血却一直在流……”灵儿看着那些血奔涌出去,经过透明的管子,流进桌子上的打着蝴蝶结的小瓶子里。
  “噢……”髯爷似有所悟……噌地一声,捡起地上散落的一颗银针,扑哧扑哧刺进了他自己手指。杏叶见他如此身先士卒,倒是先松了一口气。
  没有想到,刚刚松了一口气,那货居然像是猜出了自己心思,直接拎着一颗银针,扑哧扑哧两声刺向了杏叶肩头,嘴巴里还不干不净骂道:“末级尝毒师,你还他妈躲……”
  “你不也是末级吗?要不还劳你大驾跟我一起混?”杏叶胳膊上臂肩头上血流不止,而嘴巴上面却是更加不服气。
  “我是召唤师四级,前十天不到就晋升了——”髯爷更是不能容忍别人的轻视,你他妈居然敢犯贱,不由分说把杏叶一脚踹出去丈外,噼啪噼啪作响,扯断了两根管子,血液遇到空气,终于凝成了黑紫的浆糊,再然后就是黑痂子。
  “嗯哼……”髯爷终于看出了端倪。程灵儿的血其实比任何常人难以想象的更加凝结的快。
  “髯爷,我脾气越来越大了!好得很……”髯爷拎着自己那根破损的手指头,小心翼翼跨过那两根还在流淌的管子,踱步到程灵儿面前。
  “激怒我?妄想……呵呵……”髯爷似乎第一次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所折服,他拎起地上的杏叶像拎着一只小母鸡,两只胳膊被反转蒯着,使她扭曲的脸上满是痛楚。
  屋内重归黑暗,最后一点光亮在门口两扇门中合围,从此再也沒有了踪影……
  “滴哒……”
  “滴哒——嘀哒……”
  那剩下的两个管子仍旧汨汩流淌,静夜里听得愈发真切。有时候是一滴,有时候是两滴连在一起,手脚冰凉,渐渐麻木。
  “这是要把我流死呀……”
  灵儿感觉自己像一片羽毛,慢慢飘,飘散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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