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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圣主要自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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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延烈?……”
  “订鬼大将军?”说出疑问之人,衣不蔽体,用黄泥巴糊了身体四肢,四肢枯槁细如树枝,中间勉强用一块敝巾遮羞了事,这敝巾是魔珏国各处衙门设点免费发放的,为了那些赤贫人口勉强维持最后一点做人的脸面。
  “嗯……”另一个同样打扮的人回应道:“难道咱魔珏国还有两个呼延烈不成?”
  呼延远达也算朝庭重臣,久居魔珏相位己有二十余年。呼延远达并非因久居相位二十年而著名;其出名的原因是因为两个儿子,大儿子名号呼延烈,二儿子名号呼延刚;长子出名在于十年前宫中闹鬼的案子。
  当时呼延刚仅是十三岁的小童,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龄,见父亲下朝回得家来日夜忧虑,追踪问底才知宫中有人半夜闻得鸡叫,就问:“宫里妃子谁出身并非本土,眼睛发蓝,或有瓜葛呢。可以从此人查讫。”
  一句话就救了父亲。原也没什么稀奇,只是平常贪玩,出门无意中街头巷尾之上闻得异域陀陀山用蛊时,会用鸡做为道具。
  呼延远达在庭堂之上得到皇帝赞赏之时,无意之间稍稍赞赏了一下自己的犬子。当时的先皇帝一高兴,封了呼延烈个雅号。
  “奉天承运,皇帝昭日。当朝宰相之子呼延刚,少年英武,盖世无双,协理朝中事务,博闻广识,聪颖过人,处置得当,今特赏‘订鬼大将军’之号。钦此。”
  其实主要因为先皇帝心中高兴,只是取个乐子而己。不想这个名号不径而走,倒把他爹给盖住了。
  三小只虽是独臂,但身体十分灵活,面对懿诣高悬,只能随众人下跪,山呼“太后千岁!千千岁……”
  “魔珏国惯例,被七出之女,沉塘之际必须示众够六个时辰,方才行刑……”三小只只得暂行缓兵之计,安置祭司们守住,只身领着他的两头狮身人面犬夜叉座骑奔玉珏皇宫而去;在这魔珏国月树太后虽只年长圣主十三岁,当年却是先皇遗诏御赐,号称“永不罢黜”之太后。
  ……
  “所施刑法极尽所能,想所未有,甚至晚上魔帝自己都睡不着觉,梦里梦见受刑的是他自己的老迈的娘亲。魔帝彻底成了魔鬼,人不知道如何能伤尽天良到如此程度,可能童曈日掌握的秘密太过重大吧……”曾妄生羊怪让人扶走程延徳继续不得不说。
  “看守的医女,实在看不过去,舍命偷偷帮她逃出的时候,她已经瞎了且口不能言。可怜一个医女怎么斗得过魔帝……两个人在马车上被擒了,路上宫女直接被虫噬了,尸骨无存……”
  “我就是懦夫……唉。仙雨儿是我的好徒儿呀…”曾妄生羊怪扑倒在地,面对西南方大虞国方向,仿佛面对着自己爱徒的亡灵,一个劲儿磕了十几个响头。
  魔镜亮光一闪,眼前的乱坟岗子上,白雪翻飞,露出下面的累累白骨,阴风阵阵,忽拉拉乱响,树上的乌鸦呆望东方。
  “宗主节哀呀。这十几年来,宗主日夜寝食难安,六十多岁的人倒像是耄耋老人!宗主节哀呀……”另两个属下扶住羊怪劝道。
  “我哪怕能为你挡一刀……你啊。……这一堆乱坟,哪一个是你呀!”哭到撕心裂肺,曾妄生鼻涕眼泪流了一脸一胡子。
  众臣一干,包括例来与曾妄生意见相左的呼延远达,偕是动容流了泪,一起跪了魔镜面前,痛哭流涕,一应山呼万岁,心下惴摩:为人臣者,为国尽忠,最终身首异处,乱坟岗子里,一堆白骨,令人心悸心寒。
  “圣主圣明!圣主圣裁!”
  “罢了,罢了!你们哭成这样无非想让朕宽恕程灵儿……可是朕拿什么对得起朕的臣民?保住程灵儿一个,我魔珏国子民如何自处?明日即是八月十五,现在距离子时还有四个时辰,金刚菩提罩终将打开,大虞国国使还在驿站里等着,那边该如何交待……我辈如何有良策,横竖大家都是个死,饿死,渴死……”圣主起身,黑衣黑袍子过于宽大,使他行走之间仿佛一个夜蝙蚹,阴影里扶着曾妄生,泪水滚滚而落,说道:“羊怪,我们的命都不是自己的。横竖一死……灵儿只不过先行一步……让她少点痛苦,行刑吧!”
  ……
  八月十四,月亮不是太圆,依稀愰惚照耀着干裂的大地。
  一匹红棕马,月下泛出的却是残白的光,虽瘦骨崚峋,但却一路嘶鸣,打着响鼻暗夜里奔驰而向百花泉广场。
  百花泉广场暗影幢幢,几个火红的火把忽拉拉燃烧得亮如白昼。
  黑压压的人群仍在,命运生死就在今晚子时,人们苦熬活熬十五年,衣服越来越少,直至破烂不堪,再致片褴全无,再后来太傳和禁军教头,远到西疆贩售宝石,换回来一批布,才得以有了这身下遮羞的敝布;这样看来,整个广场上衣着最光鲜亮丽的当数程灵儿了。
  食不果腹,身体残败不堪。人人如一棒仙尘,就差随风飘散了。
  大红的婚礼喜服,霞披,腰盖,风中玉佩叮咚作响。手脚全麻程灵儿不觉苦笑:“倒还不错,总比一丝不挂沉入这百花泉井遮挡要多一些……”
  “程灵儿,你命该如此,怨不得我……”呼延烈一双大环眼虎虎生威,原本瞇了一条线打盹,见骏马奔腾而来,众人起身黄土地上跪了上去。
  "圣主口喻:程灵儿事犯七出,罪该沉塘;程木心目无朝纲,意欲挟持程灵儿脱罪,视作同罪。恐事情再生异端,即刻处于刑罚,以保我魔珏万代安享永福安康……钦此。魔珏历三十五年童曈日。”
  “童曈日?”这个字眼太过敏感,昏聩无助中程灵儿对程木心相视一笑,说:“看来,我跟娘亲都要死在这童曈日上!”
  “我可不管什么童曈日!呼延大将军,我要见圣主。圣主不能无缘无故把我沉塘了事。哪里有什么挟持程灵儿脱罪之说,我不过是灵儿哥哥。程太傅救我,于我有养育之恩,为老师一家,在下自是肝脑涂地也再所不辞!”程木心挣扎几下在绞架上仿佛一个弹珠,上下跳了几下。
  “那个,倒不是我一个订鬼大将军要管的事。在下职责,不过圣主说什么,在下做就是了……”呼延烈大旗子一摆,身后若干士兵涌上去,“咯噔——咯噔一一”绞索一阵轰鸣作响,两边的绳子就下降了一截子。
  脚下热气蒸腾,程木心拚命绷紧绳索一个弹跳,飞扑出去把灵儿撞了个来回。他说:“我给你垫底……”
  ……
  滴水洞天内,程延德几欲昏倒:“圣主,念在老臣几十年勤勤恳恳,忠心无二。饶过小女吧。她母亲为这魔珏国十几年前就死了,圣主,你让老臣以后孤独终老如何自处啊?”
  “你不还有儿子程瑞祥吗?”宰相呼延远达暴出一声冷笑。
  “嘘……”众臣一片嘘声:“你有两个儿子又如何?程灵儿本是临危受命,大虞国本就有故意刁难之意,她不过是代罪羔羊——”
  嘘声四起,高大阴暗的座椅并没有转过来,程延徳扑过去被黑衣铁头的禁军捞了回来,曾妄生扶住老友的肩膀,唉唉哭做一团。
  众臣伏倒一片,“求圣主开恩啊!求圣主网开一面……”
  “咯愣——”一声,众人抬头见圣主的座骑终于转了过来,黑色的袍子,宽大的袖子,血丝满布的双眼,圣主苍白的脸。
  “朕这圣主当得是个狗屎!不是朕要程灵儿死,是魔帝让谁死,谁不敢不死。朕知道,朕自九岁成了这风兩飘摇的魔珏国国王,就是个傀儡,我为鱼肉人为刀俎……朕替程灵儿去死,来人啊……”圣主慕修文痛不自已,双膝跪地,仰天长叹。
  “诺。臣在——”禁军统领石宓天应声前来。
  “拿剑来……”宽大的袍䄂掩了圣主整个脸,本就瘦削的面颊抖抖全是泪。
  “诺……”石宓天略显犹豫,折椤椤一声剑光一闪,一柄君子长剑交与了圣主。
  ……
  “朕以险衅,夙遭闵凶。齿龀受命,慈父见背;朕少多疾病,九岁不行,零丁孤苦,至于成立。事必躬亲,日日不得歇,殚精竭虑,明争暗斗,我魔珏国何以解困;夜夜不能寐,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朕终不是那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光复河山,朕乃无德无能之人也……”
  眼见圣主拎着一把长剑,颠倒反复乱舞,四面座骑灵兽鸡飞狗跳,一阵阵躁动不安众臣虽跪伏于地上,身体却跟着左右摇摆,山呼:“圣主,圣主呀!不可……不可……”
  黑衣铁头禁军一溜排开,把滴水洞天穹隆顶下狭小的地面,围了个水泄不通。
  “朕自刎后,太傅程延德和宰相呼延远达可任左右顾命大臣,前往大虞国求和,或可保我魔珏国百姓脱困,消除魔咒,复我土地生机,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安居乐业……”圣主声音上空飘荡,字字椎心刺骨,令人心惊胆战。
  “国不可一日无主。圣主切不可妄自菲薄,自降身价呀……”众臣跪在地上,前面的程延徳和曾妄生冲出重围要去夺圣主的剑,无奈老迈体弱,哪里是禁军的对手。
  “八百禁军,你们个个四肢发达,头脑愚不可及吗?圣主自残,速速救驾才是,怎么圈住我等不让上前——”程延德被禁军拖了扔回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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