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放逐之路:战争与守护 / 第十二章 就绪

第十二章 就绪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实在是非常抱歉,我最近还有一桩急事需要解决,暂时的确是抽不出来任何时间了。”
  看着满面诚恳的苦说,达利斯虽然心中急躁,但也生不出半点恶感来。相反,因为刚才长时间的追问,他对于这个彬彬有礼的大师还带有一丝愧疚感。
  最终,达利斯只能无奈地点点头表示理解,但他脸上的遗憾还是丝毫未减:
  “若是有您这样厉害的人相助……唉,您此次不能前来帮忙实在是太可惜了。”
  “真的是非常抱歉。”苦说脸上一直都保持着温和的微笑,他微微低着头,即使达利斯一再的追问,他脸上也没有出现过半点的不耐。
  灯火的光亮照在苦说的脸上,使他棱角分明的面孔变的模糊不清,窗户并没有完全关上,微风通过窗口吹进屋内,将油灯的火焰变得飘忽不定,苦说的眼眶和嘴唇都随着火焰一起隐没在了阴影之中。
  苦说凝视着桌上的油灯,他的眼帘低垂,似乎在考虑着什么。许久后,他从袖子里伸出一只手,将油灯向前移了移。
  窗外的天色早已是漆黑一片,现在就连淡淡的月光都已经被乌云所笼罩,院内已经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了。
  苦说向达利斯拱拱手,缓缓地站起身,然后拿起桌上的灯油,将灯罩中的油慢慢添满。整个过程不紧不慢如同行云流水,虽然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动作,但却做的极其轻松自然,仿佛练习过千百遍一般。
  达利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流畅、细腻的肌肉运动,要知道,他对于自己的见识可是极为自豪的,但苦说的手法已经超出了常人太多,达到了一个达利斯从未想象过的境界。所以一时间他恍惚了一下,呆愣在了原地。
  “天色不早了,贵使如果不介意的话,今天就在这里住下吧。旧庭虽小,落脚的地方还是有的。”苦说的声音打断了达利斯的呆滞,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委婉送客礼。
  达利斯清楚自己此次任务已经没有希望了,也就光棍地点了点头,干脆地答道:
  “多谢多谢,那就麻烦大师了。”他不再啰嗦,拱了拱手就站起身来。
  “这边请。”苦说微微低头,提上油灯,轻轻伸手打开了过道边的一扇门,将达利斯引了进去。
  “大师晚安,那么再见了。”达利斯对他招了招手。
  “……”
  苦没有多说什么,他的脸上还带着刚才那种温和的微笑。礼貌地点了点头,苦说将房门轻轻关上。
  看着紧闭的房门,达利斯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苦笑。
  “毕竟是人家有事,我也没什么办法。”
  他耸了耸肩,看向了屋内的布置。床铺都是铺好在地上的,看样子是早已准备好的,摸上去没有一丝灰尘。
  经过几天的跋山涉水,达利斯早已筋疲力尽,他随意地躺在地铺上,连衣物也没有脱,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
  “嗒、嗒、嗒……”
  脚步声在空旷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清晰,黑暗中的油灯是这里唯一的光源。
  苦说正在院中不紧不慢地走着,他的步伐很是奇特,每一步的跨度都不一样,但却又好像都走在了一个奇异的支点上,平稳至极,极其玄妙。没过多久,苦说就走到了一栋比其他房屋都要大上一倍的屋子之前,那屋子的前方立着两桩石柱,房檐上还挂着一块精美的匾,上面写着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苦说大殿”
  “吱呀——”还没等苦说走近,屋子的大门就从里面打开了,苦说也不惊讶,还是那样提着灯稳稳地走了进去。
  待他进去之后,大门又迅速地合上,院内又恢复了寂静黑暗,再没有了丝毫的声响光亮。
  屋内跪坐着两个人,他们见苦说进来,一同低头行礼道:
  “师父。”
  “父亲。”
  其中一个正是刚刚给达利斯开门的戒,另一个人在向苦说行礼时称他为父亲,这应该是苦说的儿子,慎。
  苦说摆了摆手示意二人无需行礼,他在两人面前站定,也跪坐了下来。
  屋内又恢复了寂静。
  戒和苦说都平平稳稳、古井无波,倒是慎有些耐不住寂寞,他看了看面容肃穆的父亲,又瞧了瞧低头不语的好友。
  许久,三人都一言不发。
  最终还是慎先没了性子,他瞅了瞅身边的两个木头人,捂着嘴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略显严肃的气氛,然后向苦说问道:
  “父亲,你刚才为什么……为什么不答应那个特使呢,您现在明明没有任何的事情需要处理啊。”
  戒也是快要憋不住了,见慎开口,他也跟着问道:“的确,师父,特使说的那件事已经达到如此严重的地步了,为什么我们不去帮忙呢,哪怕无需报酬,是单纯的为了黎民百姓,咱们也绝不能坐视不管啊。”
  苦说伸出一只手,阻止了二人的问话,他脸上还是摆着那副令人感到温和的淡淡微笑:
  “戒、慎,你们心急了,还记得我早就教过你们的教诲吗?处事不惊,方成大事。”
  “弟子(孩儿)一直谨记在心,从未忘记。”虽然慎和戒都很礼貌地低下了头,但两人的脸上还是写满了疑惑。
  苦说微微一笑:“你们有认真听那位特使说的话了吗,他当初描述的那个怪物是什么样的?”
  “这……”二人对视一眼,彼此都不怎么清楚。
  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戒先开口道:
  “那位特使是这样描述的:‘那个怪物极其残暴,所过之处无论人畜都会变得支离破碎,尸体被炸散或是碾碎,各种各样离奇的死像惨不忍睹。而且千奇百怪,异常恶心恐怖。’”
  苦说听到这时,微微颔首,随后又不紧不慢地问道:“那你们都从中得到了什么讯息呢?”
  讯息?慎和戒又互相看了一眼,发现对方的脸上还是和自己如出一辙的疑惑时,都不禁苦笑起来。
  “你们啊……”苦说看着二人,也是笑着摇了摇头,他将平放在膝盖上的手交织起来,缓缓解释道:
  “无论人畜,尸体都是被炸散或是碾碎的,那么说明这绝非是大自然的力量,可能是巨兽的魔法吐息和践踏,也可能是人为的炸药,说不定还有可能是一个恶魔在那里作祟。但是那特使有一句话没有说清楚,尸体虽然残破,但却并没有被吃掉,那么就排除了这是一只野兽的可能。显而易见,只有剩下的两个选项了。若是恶魔,那还好说,咱们去找找线索就能光明正大的逮捕它,但若是人类……”
  “不可能啊父亲,那样残忍可怖的行径怎么会是人类所为呢?这一定是某种邪恶的存在才对啊。”听到苦说的解释,慎有时间有些不敢相信,他无法想象如此恶劣的事情怎么会是人为所致。
  苦说看着自己这个急性子的儿子,又缓缓摇了摇头:
  “的确,那只有可能是一个恶魔,但是有的恶魔,是会披着人皮面具的。”
  声音平缓而清晰,但意思却不清不楚。
  “回到刚才说的,若这是人类,或是一个具有智慧的恶魔,他知道我们要来,定会藏匿起来。我们的名声太大了,这对于侦查工作来说是一个极其致命的弱点。如果我们毫无准备,大摇大摆的就进入芝云行省,你认为这个恶魔有多傻才会被我们抓住?”
  “……弟子(孩儿)知错了。”
  一顿解释下来,慎、戒二人都对苦说心服口服,随后也是不免一阵后怕,若刚才真是立即答应,恐怕不仅抓不住南部的那个恶魔,自己还可能会因此受到致命危险。
  苦说并不打算多做解释,他说完话后就起身准备离开。他一边整理着衣摆,一边吩咐道:
  “明日起你们就开始收拾需要的行李,咱们打扮成游商模样,四天之后我们立刻进入芝云行省境内!”
  慎和戒面面相觑,慌忙答道:“是。”
  苦说自顾自地提着灯走出苦说大殿,他抬头望向天空,乌云已经缓慢地散开,明月与星辰又重新出现在了天空中。
  苦说注视着月光,脸上依旧是那副不变的温暖笑容,只是他的眼底,永远都带着一份不易察觉的空洞。
  “均衡之路,任重而道远啊……”
  ——————————
  一个月的时光转瞬即逝,但不知道为何,我对于教官口中的那个考核忽然有了一些别样的感觉。
  那是激动、忐忑、期待又或是……一丝丝的恐惧呢?
  “呵呵……”
  提了提自己的衣领,确认已经整理完毕,我看着镜子中这个衣冠整齐的俊俏少年,满足地露出了笑容。
  我是阿伯特.莫乌利,我可是莫乌利家族的人,作为莫乌利家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害怕这小小的考核呢。
  想到这里,我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阿伯特,阿伯特,时间就快到了,快来。”
  门外传来了阿雷兹的声音,这小子在青训营里待了这一个多月,爱哭的性格没变,倒是养成了这么个喜欢傻笑的习惯。
  “来了来了,我马上就好,不用等我了。”
  不过。
  我撩了撩自己额前顺滑整齐的发丝,帅气地比了比一个拿剑的姿势。
  这小子笑起来可要比哭要好看多了。
  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表,我知道再不走就要来不及了。
  将手表放在抽屉里,我迫不及待地冲出了房间。
  ……
  “你说,这些孩子们能有多少剩下来的。”
  看着凝视窗外的斯特拉,杰克轻轻地摇了摇头:“他们并不清楚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但是……”
  “但是他们只是一群孩子,十二岁的孩子,是吗?”斯特拉勾起嘴角,大号烟卷还在冒着淡淡的烟雾。
  杰克挑了挑眉毛,并不反驳:“是的,一群天赋异禀,但却只有十二岁的孩子们。”
  说罢,他将手指轻轻放在嘴唇上,提着一把精美的手杖就走了出去,屋子里的烟味他是一刻也受不了了。
  “你一向都是这么无趣。”斯特拉摇了摇头,把烟在玻璃缸中碾灭,双手互相拍了拍,也撑起身跟了出去。
  坐在他们身后喝茶的兰斯顿见此轻笑着摇了摇头:
  “还都是些年轻人啊。”
  他深吸一口气,将半漂浮在热水上的叶子轻轻吹开,却不着急着喝。
  转过头,兰斯顿望向了窗外那群兴奋激动的孩子们,他眼眸低垂,似乎在想些什么。
  半晌,他又收回眼光,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标准的诺克萨斯式品茶。
  ……
  昏暗的房间内,矗立着一根根铁制的实心圆柱。柱子与柱子之间连接着钢索,钢索的中心都有一个钩锁,下方吊挂着一个个裹着皮革的厚重沙袋。
  如今已是正午,小小的训练室中闷热无比,虽然有窗户,但是今天没有一丝风。空气中混合着皮革与汗液的气息,闷得人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沙袋和铁柱很多,并且在屋内整齐地排列着,密密麻麻,像是一片皮革和钢铁组成的丛林。
  “丛林”之间站立着一个瘦小的身影,那人的穿着极为朴素,单薄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打湿,连短裤的裤腿都有些湿润。但这闷热的环境并没有让她的身形有丝毫的摇晃,她就像是一根钢柱一般,深深地扎根在了训练室的基座中。
  忽然,她动了起来,双腿轻轻地移动开来,脚下的步子平稳而又迅捷。两腿一前一后,腿部的肌肉也跟着这动作开始慢慢绷紧。她的面庞已经被汗水打湿,额头上还粘连着几根发丝,发丝洁白透亮,齐齐地挡在了她的双眼前。
  鼻翼微动,她开始缓缓吸气,轻盈的风在她的周身旋转起来,让这闷热的环境多了几分凉爽。
  她的双手,攥成了两块如同铁一般紧实的拳头。
  手背和小臂的青筋开始慢慢收缩,关节和指骨上缠绕的纱布也随之缩紧,她的骨节处发出了“嘎吱”、“嘎吱”的摩擦声,室内的微风也变得凌冽了起来。
  一滴汗从紧绷着的纱布中渗出,缓缓的滴落了下来,它在风中飘荡了一会,最终落在了布满尘土的石地上。
  “吧嗒。”
  风呼啸了起来,女孩的发丝被风轻轻托起,亮出了下面一双坚定明亮的眼睛。
  肌肉动起来了,全身的筋骨都开始调动,从脚,到腿,到腰、背、肩、臂以及那双紧绷着的拳头。
  纱布的末端随着肌肉的调动荡起,在风中拉成了一条白线。
  厚实的关节囊外包裹着粗糙的皮肤和缠绕了数圈的纱布,重重地击在了沙袋的表面。
  “嘭——”
  力量通过女孩的身体传导到了沙袋中,使它高高跃起,随着钢索弹到了空中,钢索在一瞬间绞成了一条线,它紧绷着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咻……咔——”
  沙袋跟着钢索转了一个大圈,在空中滞留了一会儿后又重重地落了下来。
  “呼、呼、呼、呼……”
  莱舞剧烈地喘着粗气,她的胳膊绷的笔直,肌肉纹理中的绿芒还未消散。
  风,停了下来。不一会,室内又恢复了刚才闷热的温度。
  “呼……”
  莱舞随意地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不顾形象地坐在了地上,汗水一滴接一滴地从她的发丝上流下,让她原本就湿透的衣服变得更加黏腻。
  莱舞透过自己耷拉下来的头发注视着眼前的沙袋,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带来的水已经喝完了,训练室里也没有其他人。
  青训营这一个月以来的管理可以说是轻松至极,导师们都像是完全忘记了孩子们的存在一般,完全放开了手,只是每天常规的放放嘴炮,并没有其他强迫式的训练。
  所以不过几天下来,就没有几个孩子愿意在这个潮湿闷热的地方呆着了。
  而且今天又是入营以来第一次的测试时间,大家都有了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所以在他们看来,今天会来训练室的只有耗子和傻子。
  念及如此,莱舞缓缓合上了自己的眼睛。
  她已经锻炼了足够久,是时候该休息一下了。
  “懒惰,是万敌之首。”
  “最可怕的敌人,来自你的内心。”
  书籍上记录着一条又一条正确无比的词汇,但并没有多少人能够做到。
  最让莱舞感到讽刺的是,这些道理大多数人都懂。
  感觉归感觉,当然,她也很清楚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原因。
  “嗡……”
  钟声响起,考核马上就要开始了。
  莱舞站起身,简单地检查了一下身上带着的东西,也不整理,就这么随意地走了出去。
  “为什么我要继续前行?”
  “只因往事在我身后不断地鞭策着。”
热门推荐
圣墟 万界天尊 太初 圣墟 万界天尊 太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