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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周锦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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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惊鸿自梨花谷中回到莲花宗时,还不忘捡回那把破空而至的破烂油纸伞,只是这把伞在为其抵挡一击后,看模样已然彻底报废,明显无法再使用了。
  吴天师见他没有什么大碍,松了口气,便从世子殿下手中接过油纸伞,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自顾心疼道:“哎,可惜了贫道的伞。”随即走回正殿。
  唐惊鸿此刻的身体状况并不算好,经过一场生死大战,又被春雨淋了个通透,他隐忍许久的伤势便开始隐隐发作,使他感到身体有些冰凉刺骨。
  一阵清风掠过,他忍不住打了寒颤,便欲走回自己暂住的客居洗个热水澡,顺便再换套衣服,然而这一举动,却等于完全无视了某位此刻还站在护栏前,正一脸愤懑的年轻公子哥。
  这位公子哥的容貌,看起来要比唐惊鸿更加俊美秀气,世子殿下在继承赵知云的七分容貌后,已经算的上是相当清秀,但和眼前这位公子哥比起来,却依然要逊色三分,而相比于公子哥的相貌,唐惊鸿深知他的身份才是真正的尊贵。
  因此,如公子哥这般条件优越之人,又哪里受过被人一再冷淡这种委屈?且不去说先前那位持伞的老先生,不仅无视他的要求,甚至还出言呵斥了他一番,而现在,就连眼前这位臭名远扬的家伙,竟也敢对自己视而不见?
  于是,公子哥那本是娇生惯养的性子再也无法忍受,便对着世子殿下吼道:“唐惊鸿,你把我带来的人怎么样了!”
  唐惊鸿转身停下,瞥了一眼这位长的十分好看,却很不讨喜的家伙,既然对方主动开口,那便不能再当他是空气了。
  早在梨花谷时,唐惊鸿就从那位阴阳怪气的阉人口中猜到了他的身份,只是不曾想到他竟如此胆大妄为,不仅微服出宫,还敢瞒着当今天子擅作主张。不过想想也是,以当今天子宠溺他的程度,还真没有什么他不敢做的事,比如主动来找自己的麻烦。
  在东陵郡横行霸道十数年的世子殿下,第一次觉得自己遇到了对手,偏偏自己还不能拿对方怎么样,看着对方那一副生气到就要把自己千刀万剐的样子,唐惊鸿更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毕竟先前差点丢掉小命的可是自己。不过看对方这副模样,大概都不知道自己这一趟的出行,闯了多大祸事。
  唐惊鸿摸了摸鼻子,实在有些头疼,但并不打算将那些权势背后的尔虞我诈告诉他,只不过彼此既然在这破地方提前遇见,倒也不妨捉弄一下对方。
  于是,唐惊鸿便故作冷声道:“你带来的人本事不大,叫的倒是厉害,本世子嫌他们聒噪,便一剑都给杀了。”
  公子哥闻言,出人意料的没有发怒,反而那双眸子瞪得如同一对铜铃,惊讶道:“就凭你?”
  唐惊鸿双眼微微眯起,没有作答。
  公子哥看着对方脸上那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顿时气打不出一处来,当即伸出手指,指着唐惊鸿的鼻子讥讽道:“你少装了,要不是有人一再出手助你,就是十个你加起来,也绝不可能是刘公公的对手,哼!”
  被当面拆穿的唐惊鸿有些尴尬,一时间竟找不到理由反驳,公子哥见他吃瘪,便又好奇道:“你真把我带来的人全杀了,那我可怎么回去啊?”
  唐惊鸿一脸黑线,转身就走。
  公子哥见对方真的不打算再搭理自己,顿时委屈万分,喊道:“唐惊鸿,好歹我也是你的,你……你就这样对我。”
  唐惊鸿猛然转头,一脸玩味道:“你是我的什么?”
  这位以男儿身出行的假冒公子哥,顿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摆了一道,不禁又羞又恼,委屈的就要掉下泪来,但即便如此,依然不忘一边带着哭腔骂道:“你……你这个登徒子,我要回京禀告父皇,说你欺负我,我要让他解除我们的婚约!”
  唐惊鸿见她说哭就哭,却没有丝毫怜香惜玉,只是冷冷说道:“周锦熙,我真怀疑你的脑子是豆腐做的,你当真以为在这件事上,你父皇还会像平时那样对你千依百顺?”
  说完这句话,唐惊鸿无语地摇了摇头,转身走进香火大殿,任由这位稚气犹存的公主殿下,一脸呆滞站在原地,独自去感受这句话里的晴天霹雳!
  ……
  唐惊鸿回到客居后,没有第一时间就去梳洗更衣,而是从袖袍中取出一枚温玉,温玉自然不是他的随身器物,而是来自那位死在陈青河手上的刘公公。
  唐惊鸿摩挲这枚温玉,只见温玉的正面刻有一个“严“字,他琢磨片刻,便将温玉递给了侍女红雀,又吩咐道:“红雀,你将这块玉佩尽快送回王府,这件东西很重要!”
  红雀闻言,有些迟疑道:“可是王妃让我来照顾世子殿下,我若就这么回去了,那殿下……”
  唐惊鸿笑着对她摇了摇头,打断道:“无妨,我可以照顾自己,况且你家世子怎么说现在也是个实打实的三品高手,就算被山下那些不开眼的山野土匪盯上,还不是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红雀闻言,冰冷的俏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唐惊鸿柔声道:“趁天色还早,快些下山吧,不过要注意台阶湿滑,可别摔跤了。”
  红雀又是浅浅一笑,随即持玉转身离去。
  ……
  待唐惊鸿梳洗更衣后,便又盘坐在床榻上自行运功疗伤了一段时间,不得不说,老祖宗的莲花相实在玄妙无比,这不仅仅只是一门专修于内功的功法,同时也包罗万象,既有疗伤之法也有对敌武学,乃是一门真正意义上的无上神通。
  因此,先前与刘公公及两位宫中禁军对战时所留下的暗伤,在仅仅运功几次后,唐惊鸿便已痊愈了十之七八,随即睁眼下榻,来到屋外吐出那口闷在喉间的淤血,顿觉神清气爽。
  一战生死大战之后,唐惊鸿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对紫府秘境里的莲花相的熟悉程度,又深刻了不少。
  “看来想要真正成为一名世间高手,还得以战养战,丝毫没有捷径可走。”唐惊鸿喃喃自语,眼神却异常坚定。
  他走出自己暂住的院子,走向莲花宗那景色最为优美,却也最是‘可怕’的洗剑池。
  洗剑池畔,陈青河正枯坐于一块巨大的青石之上,如老僧入定,任由白瀑垂落深潭时所激起的漫天水气,铺天盖地向其袭去,他却岿然不动。
  然而,已经踏入三品境界的唐惊鸿,自然能够察觉到,其实那些水气根本不能靠近这位莲花宗弟子的三寸之距,就会被其身上所带有的内力给蒸发的一干二净。
  不过唐惊鸿见对方没有想要搭理自己的意思,也不急不躁,随即找了一块空闲着的石头,独自坐了下来,然后便将目光望向山谷外的雾海。
  这几天来,东陵郡虽然始终春雨绵绵,山中雾纱弥漫,但莲花宗由于处在百山祖最高处的山顶,因此大多时候的山雾,几乎都飘荡在了宗门下方的山腰处,依高望远时,这片雾海便宛若云海,即便没有夕阳西下时的金光普照,依旧显得十分壮观。
  唐惊鸿不由想起自己第一次登山时,问那一脸贱样的臭牛鼻子,为何要把宗门建在如此高处,上山不得累死人?那臭牛鼻子当时嘿嘿一笑,故作神秘却不作答。现如今,在自己真正踏入修行后,唐惊鸿这才明白过来,莲花宗之所以建在此处,不只是为了远离世俗,寻得一份清静,还为了这里十分浓郁的天地灵气,毕竟对修行之人而言,天地灵气或许才是修行一途中,最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时间过去飞快,天色渐晚,下雨天的夜晚无疑要比平时来的更快,等到唐惊鸿来洗剑池也枯坐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后,陈青河才停下修炼,然后徐徐睁开了双眼。
  双眸一开,眼中便如藏蛟龙,剑意纵横。
  陈青河快速敛去身上的剑意,瞥了一眼那在不远处静静等候的唐惊鸿,才出口道:“看你能静下心来陪我枯坐的份上,我可以给你养剑术的秘诀,但长虹剑,且不说它适不适合你,我都不能让你带走。”他顿了顿语气,似乎想到了什么,才又接着肯定说道:“至少现在还不能!”
  世子殿下起身回头,有些尴尬,又洒然一笑道:“无妨,君子不夺人所好,你就算把长虹剑给我,我现在也用不了不是?”
  陈青河的脸色一如既往的淡漠,点了点头,示意事实是这么个理,但随即便忍不住讥讽道:“就你也能算作君子?“
  没等唐惊鸿反驳,他便向其扬手一指,随即从他的怀中飞出一本陈旧的书籍,以及一张被卷起的牛皮纸,然后快速飞向前者。
  唐惊鸿伸手接过,随手翻看一眼便知这本书里所记载的内容,就是陈青河口中所说的养剑之术,不过另外这张卷起的牛皮纸里,记录的又是什么?
  似是知道此刻唐惊鸿心中所想,陈青河极为难得的解释道:“这张牛皮纸里记录的也不是什么珍贵之物,只不过是我这十几年来每日观瀑偶得的感悟,你也可以理解成是我自创的一部剑诀,剑诀只有三招,我也懒得给它们取名,不过要使用这些剑诀并不容易,就如同你使用王妃的流云赋时,需要一把名剑作为依仗,我这三招剑诀自然也不例外,而且它本是我养剑十余年后才创出的剑诀,因此只有当你在养剑术上登堂入室后,才能发挥出它们全部的威力。“
  唐惊鸿回想起对方先前那如贯长虹的一剑,直接就把那名踏入二品不久的刘公公给一剑劈死了,自然不会再怀疑对方口中的言语会掺杂什么水分,只是脸色无比凝重地点了点头,又小心翼翼地将书籍和牛皮纸收入怀中放好。
  陈青河继续道:“以你世子殿下的家大业大,想来寻得一把名剑总归不是什么难事,据我所知,当年剑宗前辈亲手打造的十大名剑中,那把‘太阿’就在你的府中。”
  世子殿下对于太阿一剑,自然是知道的,这也是他为何偏爱于用剑的原因,这与大多数的江湖剑客不同,他练剑倒不是为了仰慕百年前的那位传奇人物。
  说完这些,陈青河便对唐惊鸿挥了挥手,没有再多说什么,很明显,这即是他的逐客方式了。
  唐静苦笑一声,没有再继续停留,他也不敢,随即告辞离去。
  等唐惊鸿回到居住的客居,发现吴天师已经在他的房间里等候多时,面对这位牛鼻子老道,世子殿下可就没什么好脸色了,之前虽说对方丢了把破伞救了他一命,但后者明显只是为了防止自己死在莲花宗的地盘上。
  世子殿下本欲出口讥讽几句,但见一向无赖脾性的吴天师此刻竟是一脸凝重,便生生忍住。
  吴天师看着他,开口便道:“你去见过青河了吧?”
  不等世子殿下回答,他便接着道:“也好,有了青河的养剑术,对你来说是份不小的收获,不过养剑需以自身气血温养剑器,这是一个日积月累的漫长过程,你在时间上切不可急于求成,否则容易遭受反噬,严重时还有可能伤及根骨,这点你要牢记。”
  世子殿下点点头,回道:“他还给了我自创的三招剑诀。”
  听到这句话,吴天师明显有些错愕,转而便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青河在剑道上的天赋,实属百年难得一遇,即便他现在才二十出头,但他自创的剑诀已经不可小觑,你若有心,不妨多仔细揣摩那三招剑诀,若是使用得当,威力不下于你母妃自创的流云赋。”
  似乎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多,吴天师便适可而止,然后取出那枚莲花封灵印,递给唐惊鸿道:“这枚古印是师傅让我转交给你的,这本是师祖打造的随身器物,后来在师祖离开前留给了师傅,现在它是你的了,不过这也是莲花宗能给你的最后一件器物,往后的路你就要自己去走了。”
  在唐惊鸿的心中,若说没有感动是不可能的,但却又偏偏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表达出自己的谢意,吴天师似乎已经感受到他内心里的复杂情绪,便拍了拍他的肩,说道:“你也不必觉得受之有愧,这只是师傅的一个选择,况且就连他老人家都不知道,这些因果加到你的身上,到底是造化,还是磨难。”
  吴天师走出客居,在离开时又对唐惊鸿说道:“那位公子没走,现在就在殿外的石阶上坐着,人是因你而来,你便替贫道安排她到客居的另一间房留宿一晚吧!”
  唐惊鸿走出正殿,果不其然发现这位以公子模样打扮,实则乃是周国公主的她,此刻正在冷冰冰的石阶上坐着,不过看其模样,已然被这夜间的山风给吹的瑟瑟发抖。
  她双手抱膝,身体蜷缩成一团,便如同一只正在独自承受寒冷的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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