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赏金

　　阿雷心中一沉，难道房东又要催债了？不是说好了这个月尾一起结给他吗？
　　阿雷悄无声色地走到门口，瞧着门外孔看出去，却是阿梅，穿着一身上班的工作服，刚从公司过来的样子，奇怪的是，这个连阿雷平时喝杯茶都不愿意坐一起的人今天却找上门来了。
　　“是阿梅？你找我何事？如果不是很急的事情的话，我们可以约在外面的某个优雅一点的咖啡馆商量，因为这屋里只有夏天的颜色和穷人的寒酸味。”阿雷隔着门说。
　　“你果然回来了，我刚刚去警察局找你，他们说你回来了。你快开门。”阿梅语气急切地说。
　　“那么请你稍等。”阿雷说完用被子把床上的东西都盖住，用一张报纸把杂乱的桌面盖住，把仅有的一张椅子放整齐，然后去厕所按了一下冲水键。然后才开了门。
　　“欢迎，如果你提前10分钟告诉我你要来，我这里倒是可以干净得多。”阿雷不好意思地说，因为他的住所还没有女孩子光临过呢。
　　“没关系，就算你这个收拾得象个城堡，但是护城河外面的景色都会让人不再想来光顾的。”阿梅在门外说。
　　阿雷只好打开门，阿梅进门后直接坐在唯一的椅子上，因为房间的臭味稍微掩了一下鼻子。
　　“不过现在不是担心居家环境的时候，我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阿梅一脸严肃看着阿雷说。
　　“我还以为你会先关心一下我的身体状况呢，毕竟只有你一个人看到我受伤的过程。除此之外警察和我自己都有点怀疑我真的受过伤。”阿雷有点失望地说。
　　“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昏迷的时候我也被叫去警察局了，他们倒是对你身体状况没检查出有啥担忧的地方，反而一直盘问我的是你日常都接触什么人啊，有什么古怪啊，好像比起杀人凶手，你更值得盘问似的。不过，还是让我们赶紧回到刚才的选择题。这是我们迫在眉睫的事情。”阿梅嘴角含着笑意说。
　　“我实在累的不行，急需一个好消息让我提起精神来，但是我又对坏消息十分好奇，毕竟我都倒霉到快丢了命了，到底到了这个地步，什么东西才能称得上坏消息呢？好奇是人类的天性，那么，我们就解开这个谜题先吧。”阿雷说。
　　阿梅听完，从挂包里取出一封信件，递给了阿雷。阿雷接了过来，看到信封上印着自己公司的名称。打开后发现是一封革职信，而受害者的名字那一栏则填上了自己的名字。阿雷双手有点颤抖，从这封信的第一行看到最后一行都是这样。
　　“这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消息，我才刚成为了一个英雄，警察局还说局长都要来表扬我呢。怎么我的饭碗马上就丢了？而上面的理由是那么的牵强，竟然说我在公司乱搞男女关系？请问证据何在，整个公司都知道，我们公司有两件事难以改变，一个是涨薪水，一个是我能找到自己的恋情。上一次涨工资是多久，怕是有3年了吧。”阿雷忿忿不平地说。
　　“正是如此，所以我才敢对你说这是一个坏消息。因为在你上面的那个婆娘，她就是一个小肚鸡肠，只能容纳下垃圾的下水道，她一听到你跟一宗凶杀案扯上关系，就第一时间去往再上面打小报告，说恐怕这个凶徒背后还隐藏着更大的黑暗团伙，早晚会带着复仇的怒火踏平咱公司的，于是上面的人还在犹豫中，不小心稍稍点了一下头，这封信就从打印机里跑了出来装到信封上了，大概只用了3分钟左右的时间，这可是入职以来我们公司办得最效率的一件事。”阿梅说。
　　“恐怕是为了尽可能地邀功，因为我们公司最近正在尽量减少那些不必要的人，我以为我已经逃过了两次这种倒霉事，这次也会有幸运的惯性呢。”阿雷无奈地说。
　　“这种公司不待也就罢了，毕竟你是一个有着高尚品格的人，事实上，经过这件事之后，我觉得，你比那晚舞会的所有人都优秀得多。”阿梅两眼亮晶晶地看着阿雷说。
　　如果是几天前的阿雷，恐怕这个夸奖会让他几天都睡不好觉，但是现在他觉得所有的东西都值得怀疑，怀疑这个现实的世界，怀疑美丽的外貌，怀疑听到的所有语言。
　　“除了我是一个好人之外的老生常谈外，真是想不到我还能听到你对我另外的赞美。遗憾的是我马上又要自贬身价了，因为没了工作，我现在很快就会变成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了，不瞒你说，我的房东很快就会把我清理出这个房间，就好像现在我想要清理房子里的碍眼垃圾一样，以前我常常怀疑你对于金钱执着的追求是否有错，但是现在我明白了，金钱在这些时候比高尚的品德重要，因为就算我把全部高尚的品德都展现个给我的房东，他可能连一个九点九折都不会打给我。”阿雷丧气地说。
　　“别灰心，你难道不知道一个事情吗？关于你那天的那个凶徒的。”阿梅说
　　“我怀疑你说的这句话，和将要宣布的好消息有关系。”阿雷摸着下巴猜想。
　　“千真万确，经一事，长一智，你进了局子之后果然变聪明了。你知道吗，那个凶徒的来历，关于那个凶徒之前犯案的事件！前一阵子全城都轰动呢！”阿梅兴奋的有点语无伦次了。
　　“实在抱歉，据我所知，前一阵子最轰动的是难道不是某个名人被妻子背叛？”阿雷说。
　　“那个算不上。这种事情说不定天天发生呢。”阿梅说。
　　“那肯定是全城大折扣，一群人挤塌商场的事情？那时候我也在其中，那个阵仗真能吓人，我晚走一步，不但拿不到折扣，还很有可能换来一条被打折的腿。“阿雷回忆道。
　　“那这个可能会像样一点，但是你都猜错了，前一阵子，有人对这个凶徒做出了悬赏，是我们这里的一名大富豪？”阿梅激动地说。
　　看着阿梅这么激动，阿雷也期待起来。
　　“你怎么说得这件事好像和我关系甚大的样子？难道我已经无意中当了一回行侠仗义的赏金猎人？如果这种慷慨的富豪再多一些的话，那么世界和平的愿望可就不会只是在生日蛋糕前说说而已了。”阿雷说。
　　“难道你不会先问一下奖金吗？你这个蠢蛋。”阿梅说。
　　“据我所知，做好事不求回报，是我们民族传统美德，还是算了吧。”阿雷说。
　　“如果是一千万呢？”阿梅激动得都要从椅子上跳起来了。
　　“一，一，一千万？”阿雷瞪大了眼睛。就好像整整一千万已经铺在他面前了，他的眼球正在努力把那些钞票装进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