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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永夜寒光 / 第五章 湖怪

第五章 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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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蛟龙般的水怪吐着信子向我探过头来,半游半爬,越靠越近,口中哈气形成的冷雾喷到我脸上,浓浓的一股鱼腥味熏得我不自觉地屏气眯眼。浑身汗毛竖起,冷汗直冒;本来天气就冷,此时更是吓得手脚麻木,也不知裤子里是否尿了。眼瞅着那大嘴已经凑到岸边,我竟连撒丫子跑也不会了,呆愣愣地蹲在原地,眼看就要给那怪物当点心。
  我兀自茫然之时,不知什么东西从背后扑了上来,一把将我按倒在地。我四肢顿时又有了知觉,心道祸不单行啊,这是有什么陆上的野兽,要配合水怪给我包了汉堡包不成?此时唯有作困兽斗,双脚拼命蹬踹,手撑草地想爬起来。
  “Freeze!”背上之物在我耳边轻道,声音低沉却坚定。我一愣,怎么这野兽还会说人话?随即反应过来,明明是哥大活人。想起以前看老美的警匪片,“Freeze”是不许动的意思;看来此人多半是来救我的,赶紧配合不再挣扎,乖乖地趴在地上。背上之人见我不再慌乱,便收住力,悄悄向后退去。
  知道得人搭救,我心中稍稍镇定几分。壮着胆子微微抬头看去,那水怪龙头却未再靠近,静静地趴在冰面上,依旧哈着气吐着舌头,似是失去了目标。我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惊动了它,向我攻击;只得强压恐惧,任由它口中腥臭的冰雾喷了我一身。
  刚刚扑倒我的人也匍匐在旁边,从衣袋里摸出个计算器似的小玩意。我心中吐槽,怎么这两天碰上的人都爱跟计算器过不去?还是说又是个手机?却见他从这“计算器“头顶拔出辫子来,对着前方操纵。我恍然大悟,敢情是个遥控器啊。
  随着他拨弄遥控器,湖中突然响起音乐声,汀汀哐哐地锣鼓喧天;这凶险之时却听着广场秧歌,还真是奇特的画风。我顺着声音望去,是艘遥控小船,底座下装了冰刀,在冰面上滑动起来;估计还装了扩音器,这声响挺大。
  那湖怪似是终于寻着动静,忽地蛇身直立,脖颈向后一弯,猛地扑向小船的方向。我身旁的救命好汉却早有准备,操纵小船扭向一边,躲闪开去。水怪体型粗长,在岸上全靠猛力甩动调整方向,一下扑了个空;重重撞在冰面上,把冻得不算太结实的冰层砸了个大窟窿,咔哧咔哧碎裂开来。
  湖怪一击未成,再次直立,向小船发起二次冲锋;操纵的人不慌不忙,又引着小船滋溜一下滑开老远。如此三番四次,附近的冰层都被彻底撞碎了,大块小块漂在水中。这水怪似是被锣鼓声吸引,也忘了我们这俩大活人,一味地只寻那小船。
  救命好汉控制小船正反绕着圈子,越滑圈越大。那水怪为了跟上小船,身子越探越长;就跟老鹰抓小鸡似的,一时左、一时右。它恼羞成怒,好比嗑了摇头丸,疯狂地甩动龙头;可它虽庞大凶猛,却哪比得过小小的电动船灵活?
  眼看这怪物已急得发狂,碎冰扎进了坚皮也不管不顾。趴在我身边的救命好汉嘴角微微一翘,操纵小船突然掉头,冲向湖怪身边。只见怪物背身骤然拱起,头贴着冰面,张着大口去追咬;鹰爪般的几对爪子也乱挠乱抓,距离却是不当不正,硬是咬不到又够不着。
  小船在水中自由穿梭,围着湖怪身子飞快地8字兜圈;湖怪那龙头也就跟着来回乱转。湖宽约有5公里,照此比较,湖怪的身子至少已经探出3公里,仍未见尾。此时跟着“猎物”行动的轨迹,不出10分钟,它已将露出身子的上一半绕着下一半围成了8字。
  救命好汉瞅准时机,控制小船“噌”地一下离水飞起,头上伸出螺旋桨,如直升机一般冲向天空。嗨,真高科技,敢情这小玩具还是个“海陆空”。那水怪跟着突然抬头,然而此时它的身体团成圈圈,这一抬头不打紧,一下就把自身如打绳扣一般抽紧;只听得“咔咔”一声怪响,它水蛇般地身体猛一抽搐,仰高的脖颈从离头五六米处生硬地垂下来,“啪”地砸入水中。几分钟后,它团成圈的身体也慢慢降下,落入水深处不见了。
  见怪物落回水中,我终于放松下来,翻个身仰躺着,舒展筋骨,大口呼着气,耳中都能听到心脏突突猛跳的声音。危机解除,我不禁开始琢磨,刚才这位好汉使的是什么妙计,仅凭个“海陆空”小玩具,竟能将那巨怪逼退。脑细胞活跃一番:是了,想必那水怪不是骨折,便是脖子部位骨骼连结处脱了臼。
  我试图科学地去解释:既然它身子像蛇,那运动机理也该类似。蛇如果身体缠成死扣,可以自行解开;但不是如人解绳扣般一个一个扣眼抽出来,而是凭借皮肤溜滑、骨头短小,一路前行,自然爬出一条直线来。这“蛟龙”虽性情凶恶,但身躯过长,在湖面上远不如在水底来去自如;它被播放锣鼓乐的小“海陆空”吸引,露出水面的部分自己打了一圈圈的结;始终对声音来源穷追不舍,无暇顺着一个方向走直线,舒展开缠住的身体;最后忽然抽紧,骨头又不如小蛇那般细小,蛮力有余而灵活不足,就此折断。
  我心跳渐渐恢复平静,感到伸开的指尖好像触着了块冷石;侧头看去,是我常挂在脖子上的玉牌,慌乱之际掉在了草地上。于是我翻回身来爬去捡,伸手一抓,摸到的却不是玉牌,而是个有骨有皮有温度的东西。我赶紧缩手回来;刚才吓过了头,已成惊弓之鸟,生怕再碰上什么蛇虫。
  仔细看去,嗨,原来是救命好汉的手。估计他也看到了玉坠,想帮我捡起来。我便站起身拍拍草叶枯枝;全身沾满了水怪带上来的冰水,一上身便马上结冰;沙土混在其中,黏在衣裤上掸不下去。
  救命好汉也站起身来,却未把玉牌还给我,而是冲锋衣帽子,往自己脖子上挂去。我心说这啥意思?虽说你救我一命,理当还你些财务作为感谢;不过你看中我身上的物件,好歹打个招呼再拿走吧?我想开口把玉牌要回来,可抹不开面,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呆愣愣地伸手指着,张着嘴不知道说啥。
  那好汉刚要往脖子上套,却发现不对。他手伸进里衣一掏,竟掏出块一样大小的玉牌来;也是一愣,捧着两块玉牌对比了一下,意识到是误会了,赶忙把捡起的那块还给我,口中连连道歉(以下对话均英文):“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是我掉的呢。你这玉项链和我的可真像啊!”
  我接过玉牌,只是一个劲的道谢:“实在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出现,我早让那怪物吃了。你给我留个名字和联系方式可以吗?回去以后给你感谢金,还要找媒体刊登你的英雄故事。”其实除了因为兜里的80几刀不够回报救命之恩,我也怕这点钱给了他,回去的路上再碰上点什么事,没点小钱可就麻烦了。
  他却连连摆手:“不不,请不要告诉别人我斗湖怪的事情,务必不要。不用给钱,你碰到怪物运气很差,不要再损失钱了;叫我‘buddybear(伙计熊)’就行。”当时我以为他是做好事不留名;后来才知道,他勇斗怪兽却不愿让人知晓,是有其他考虑。
  天际划过最后一丝霞光,回光返照般一闪而过,便彻底灰暗下来。越靠近极点的地方,昼夜长短变化就越明显。这里虽然离北极圈还有不少距离,在严冬时节也是下午4点半就完全天黑了。我暗自叫苦,刚刚不知不觉已走出城区老远;要原路返回,白天还好说,可现在乌漆嘛黑的,却有些麻烦。
  我给他看地图,点点宾馆所在的位置。他说:“现在咱们衣服上都是冰,头发也湿了。我家离这不远,不如先去暖和一下,吃点东西,我再开车送你回去。”他这一提,我顿感饥寒交迫。从昨天晚上吃了个三明治,到现在没再吃东西;又和这湖怪周旋一番,此时确实全身发虚。这会不是客气的时候,我赶紧感谢着答应下来。
  BuddyBear遥控着“海陆空”回到身边。它真是多功能,刚斗完巨怪,此时又成了引路灯,飞在我们前方照亮道路。类似的小玩具,上小学时看有钱人家的小朋友玩过。那会这种变形运载器刚刚在投入军用;玩具制造商争相模仿,比遥控四驱车一类卖得贵不少。
  我连连夸赞:“这小玩具真有用,不过为什么问它能吸引怪物?那湖怪是不是叫Ogopogo?还是啥nnn……n'ha-a-itk?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发音。”BuddyBear显然也对它很满意,微笑着告诉我:“不是玩具,它是我一个工程师朋友做的模型。不是它能吸引怪物,而是因为n'ha-a-itk生活于深水中,虽然有眼睛,却不如陆地动物敏锐。它在水下,主要靠声波振动来判别鱼群方位;我刚刚放的鼓乐引起空气振动,让它以为有猎物经过。”
  强攻不如智取,我暗自佩服BuddyBear动得好脑筋;却又暗自奇怪,如此手段,他定然早有准备;可这湖怪几十年才露一次头,目击者描述中也没有如此巨大凶猛;何况都是远远望见,根本没听说过谁和它面对面斗过法。这位大哥是做什么的,为何会花心思琢磨如何对付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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