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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贫瘠的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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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教援也是认识春花,因为只要四花在课室里,就可以让那些不懂事的男生安静下来,这时他看到春花的打扮,用颤抖的手扶了扶自己的老花眼镜,似乎是担心眼镜会掉下来似的,他的外孙女这是怎么啦?穿得不伦不类的,长衣下露出洁白的双腿,这在他看来实在有点伤风败俗。
  “现在的中国农村主要有孩子们的教育问题、农民的素质问题、和老人的看病养老问题……”
  白非凡牢牢地盯着讲台的方向,神色逐渐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再这样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他就好像看到电视镜头转换一般,黑板前,讲课的老教授竟会切换到另一个镜头!
  泥泞的小路说明刚刚已经下过一场雨,雨后的太阳已经差不多升到天之中央,说明已经接近中午,路上散落着一群小孩,这些小孩子一个个埋头赶路,背后都挂着一个小书包,可见这是放学的路上。
  原本坐在阶梯课室里的白非凡发现自己此刻是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石头位于茂密的野生树林之中,即使是雨后的阳光也难以照射进来,所以林中昏暗,很好的隐藏了白非凡的身形,在他的眼中,一群皮肤黝黑、穿着破烂的孩子们走过,却无一人能注意到他。
  耳中传来烦人的蚊呐之声,他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只冷一笑一声,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出了野树林,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广阔的田野,田间的风混着泥味儿向他的脸面扑来,毫无疑问,这是乡村的味道,这让他想起了那一次到义乡山村的情景,那时就是从一个世界穿越到不同的世界,而不是像医院里的那样,穿越了也不知道。
  “两种方式?”白非凡自言自语,目光看着十几个孩子从田间道路走向田野尽头的家,其中一个哼着调儿的小姑娘一个不稳,惊叫一声,翻倒在农田之中,这是一块干枯得裂开的弃田,小姑娘很快就站了起来,但仍然惹得其他孩子裂嘴取笑。
  白非凡静静地看着,他能看得出来,这些笑容中并没有恶意。
  “笑!还笑!”摔倒的小姑娘性格率真,大声批评走在前面的同学,“又有什么好笑的?”
  白非凡的目光集中在这个小姑娘的身上,和其他的孩子不同的是,这个小丫头的肤色雪白红润,穿着也稍微上了一个档次,一头柔顺的长发绑得高高的,一摇一晃的,倒是十分活泼可爱,项脖之间的发丝已经被汗水浸湿,她却丝毫不觉得热一般,行走如风,向已经走在前面的同学追去,在这个田野里有种异样的潇洒,她似有所觉地回过头来,又有种与年龄不符的风情万种。
  “咦?”白非凡惊讶地发现这张脸竟有点熟悉,一时间却又记不起来,但有一点已经毫无疑问的,那圆嘟嘟的小脸,天真无邪的眼神,已经初显娇艳的红唇,无一不说明这小丫头长大之后定会是一个祸国殃民的角色。
  这种条件优越的城市里也难得一见的粉白嫩为何会出现在这样一个贫瘠的乡村?
  “咦?”小丫头同样十分惊讶地看着白非凡,问,“大哥哥,你是什么人?”
  白非凡一如既往的沉默冷漠,冰冷地看着小姑娘,过了一会儿之后,忍不住暗暗心惊,只见这小姑娘挂着粉红色的米琪小书包,穿着一身浅粉色小短裙,裙摆下还穿了一条黑色棉裤,以防走光,小脚丫上则穿着一双白色小高跟,走起路来一摇一晃的,所以刚刚会跌倒纯属情理之中。
  这不是日式风的可爱打扮么?白非凡猛然想起一个人,那个人正是春花,再看这小丫头的时候,俨然就是春花的缩小版啊!
  怎么回事?莫非这小丫头真的是春花?
  “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白非凡忍不住问。
  “我先问你的,你要先回答我才对啊。”小丫头说,仍然是好奇地盯着白非凡看,她感觉这人不太像本地人。
  “我是来这里玩的,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告诉你,我妈妈说了,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再见!”小丫头说完,逃也似的向已经走了很远的同学们跑去。
  白非凡踩着缓慢的步伐跟上去,心想:只是长得像而已,不可能是春花?这只是空间的穿越,所以不应该是春花小时候。
  孩子们走得很快,已经走回各自家中了,白非凡则仍然在田间路上,他的耐力似乎十分好,中午的阳光把一块块农田晒得干裂,却没有把他晒出汗来,他身穿黑裤和白衬衫,仍然是十分清爽的样子,他似乎也在意到了:“这天气也不是很热啊,这些孩子怎么一个个晒得跟包青天一样?”
  这个山村几乎与世隔绝,山村之前是贫瘠的田野和无尽的野生林海,山村之后则是连绵高山,村子不是很大,能有二十户人家左右,都是一些残旧的泥砖房,上面用茅草作遮盖,成三角形,角尖直指天上。
  这样落后的布置白非凡在电视上也从来没有见过,当看到村子之中那些随处可见家禽和粪便之后,想到不知还要在这里待多久,一张还算英俊的脸已经变成了一条变形的苦瓜,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他一路走来,除了观察地形和这片区域之内存在的隐形危险之外,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打听刚刚那无礼的小姑娘的名字,他径走到那个小丫头家的窗外,静静偷听。
  “妈妈!妈妈!宝宝饿了!”
  一道没好气的妇女声音回道:“臭丫头!小小年纪,说话就没个正经了,都几岁了,还宝宝?”
  “老师说了,孩子们永远是爸爸妈妈的宝宝,所以我还是妈妈的宝宝。”
  “油嘴滑舌的,跟你爸一副德性!”
  “妈妈!妈妈!老爸什么时候来接我们回家啊,我想他了。”小丫头的调皮语气变作了低落,看样子真的想爸爸了。
  妇女神态优雅,可见和普通农妇有着很大的差别,原来她和女儿是最近才搬过来的,这个贫穷的偏远山村叫做秦乡,正是他丈夫的老家所在,她的名字叫陈丽丽,嫁了一个老公叫秦天晓,是城里面一家上市公司的大老板,生活一直十分不错,然而好景不长,去年的经济就开始下滑了,秦天晓的公司开始变得不景气,终于在今年夏天面临着破产的危机,甚至还被查出了许多偷税漏税的帐本,结果公司和房屋被查封,外面的世界风声很紧,秦天晓躲到了外国去,给陈丽丽打了个电话,陈丽丽连夜就和女儿来到了这个偏僻的穷乡山野,过起了鸟不生蛋的日子,一晃眼,夏天已经过去,这时已经是初秋,但秦乡温度并没有下降,思念之人又何尝归还?
  陈丽丽神色愁苦,抱住了女儿的头说:“快了,爸爸很快就会来接我们了。”
  “快是什么时候呀?”小姑娘的名字叫做秦晨香,随爸爸姓,“晨”字则是取妈妈“陈”姓谐音,秦晨香,好一个动听的名字!
  “小香乖!听话,用心读书,如果你能考一百分,爸爸就会买许多礼物送给你,然后来接我们回家。”
  “好!小香一定很乖的,可是一百分不容易考啊,能不能先叫他回来再考?”
  “不可以的哦,难考就要努力,在学校里认真听老师讲课,回家妈妈教你写功课,好吗?啵!”陈丽丽低头亲了女儿一下。
  秦晨香显得很受用,嘻嘻傻笑:“好,小香是听话的孩子!”
  “呵呵!这样想就对了!”陈丽丽有个这么可爱的女儿,也是很开心。
  “可是宝宝还是饿啊。”
  陈丽丽无语地瞪了女儿一眼,略显疲惫地说:“好好好,秦家小公主,妈妈这就炒菜给你吃。”说着她就向厨房走去,她搬来的时候,身上还有些闲钱,跟大老板住进了穷乡村似的,米和菜都是向村里的人买来的,还请人打扫卫生,又给女儿交学费,购置学习用品,两个月来,所带的钱就已经花得差不多了,所以脸上神色苦恼,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有为了生活苦恼的时候。
  窗外的白非凡没来由地松了口气:这丫头叫小香,绝不可能是春花,白非凡啊白非凡,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
  他在义乡待了将近五天,真正保护李小年和李小童的时间却只有两天两夜,其余的时间他除了无聊之外就是观测地形,寻找潜在的危险,以尽早解决困难,从而回到原本的世界,但是河中的大黑手,末日无端降临的景象,以及后来回到现实中的医院里的鬼怪出现,这一切根本就不是他可以探测的,所以真正要看的还是危险来临时的应变能力。
  虽然知道这个小姑娘不是春花,但他的脸色还是很难看,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向娇生惯养的他如何能够适应,只过了一会便开始怀念起家中的种种好处来,他在口袋里拿出了手机,和以往相似,根本没有信号,他的手机平时只作打电话和发信息之用,桌面上几乎是一片空白,这时想要用来打发一下时间也不行,因为根本就没有安装任何可以打发时间的软件,他暗暗发誓,这次回去后一定要在手机里准备几款单机游戏和许多文学小说,否则这日子简直要让人抓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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