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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十五阙:宸扉锁至情,谁人意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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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秋时节的襄阳城,盛夏刚过后的初秋之景格外迷人,但真正能静心欣赏的人却没有几个。
  当然,这里面可不包括那位现在只能‘躲’在这古隆中里的烟雨阁阁主柯皑多。
  “‘我叫火云,但是大家都喜欢叫我邪神’……拜托,别是你一会真赢了天下第一,就这开场白吧!”柯皑多一脸嫌弃和无奈地看着他对面的人。一袭天青色的长衫,安坐竹林,烹茶慢饮,没有一丝一毫的戾气,哪里还能看出江湖人的气息,分明就是个隐士竹林的超然仙人。
  “那你要我怎样?舞文弄墨、行书斟字,向来也不是我所长啊。要不然我直接舞两个大招儿?”火云征询地看向柯皑多。
  “……”‘拂袖而走’是柯皑多现在内心深处最响亮的呼唤,“大哥,你不会就不要说、不要做,站着就好了。你是武林至尊,不是说书唱戏的、也不是耍把式卖艺的,有什么好说、好丢人现眼的。你不紧张待会决赛对试,反而开始臆想自己夺冠之后的应对,而且能把自己臆想的比论剑还紧张,我也是开了眼界。”柯皑多讽刺起火云来。
  “嘿,你个小没良心的。老子为了帮你,陪你背了这么大黑锅,你现在反而瞧不起老子了!”火云老大不高兴地埋怨道。
  “火云兄,真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你现在担忧的小眼神呀……”柯皑多正说着,转念被火云无意的话戳中了痛点,一改态度,认真地说道,“众人诟骂你我做局,不齿我们算计只为对位能躲开缥缈。可那又怎样?正因为我们有实力,我们强大,我们才能操纵,决定自己的命运!”
  “老弟,别想了,都过去了!最终缥缈不还是败了吗?老子胜了打败缥缈的神魔,老子就是战胜了缥缈!”火云骄傲地说道。
  上一场,他倾尽全力击败神魔,他自己心里的那种快感,就像赢了缥缈一样。
  “对,我们就是要掌控自己的命运。而命运向来只在强者的手中。”柯皑多仍是愤慨道。
  “别说什么做局的人面目可憎,只有输的人才更难看!”火云补充着,然后却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看着柯皑多,大笑了起来,“哈哈,疏忽了疏忽了,一不留神说秃噜了,贵阁主刚刚半决赛败了,哈哈!”
  “火云!你什么意思,你说谁面目可憎呢?”柯皑多登时就要去拔剑比划两下。
  “我丑我丑,行了吧!”火云赶紧道歉推嚷着,摆摆手,“老子可真是意外,一点也没想到你居然会败了。”
  “是啊,我没机会败给缥缈,却败给了别人。”柯皑多叹了口气,深深地懊恼在他心里,想藏都藏不住。
  “不过,那个霸刀宗裁,今朝刀不也输给了他。”火云安慰道。
  “我和今朝刀本就不可比,好不好!我就是奔着他缥缈和武林至尊而来的。”柯皑多摇了摇头,依旧沉沦在对自己的悔恨之中。
  “是啊,你没能实现我们的约定。若谁能灭掉缥缈,你我二人必相约决赛。”火云也摇着头,喟叹一声。
  “你还在,我却失信了。”柯皑多深邃的双眸看向火云。
  “你是败给了自己,你高看了缥缈,却低看了其他所有人。你是败给了自己的轻敌,不是败给了任何人。”火云难得一次语重心长地和柯皑多如此说话。
  “好,我记住了。”柯皑多似有所悟。
  “但现在,我必须赢,带着你的心愿,和我们所有人的心愿。”火云轻轻笑了笑。
  “是的,只剩你了。走,看你比赛去。”柯皑多突然起身,说道。
  “怎么,你不怕大家的吐沫星子把你淹死,还敢出去呀?”火云打趣道。
  “你都不怕,我怕啥?走!”天青色的袖袍一挥,柯皑多携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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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林至尊、江湖宗师’总决赛的擂台下,暮沉一众人终于看到了姗姗来迟的火云和柯皑多。
  一时之间,台下议论纷纷。
  “如此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真是替柯皑多和火云捏把汗,不会影响火云对决的发挥吧?”暮沉看着擂台上的人,担忧地说着,因‘做局’被诋毁的滋味,她也算是深有体会。
  “不会,都是江湖宗师了,这点小事影响不了他。但可能对柯皑多的影响更大些吧,毕竟他上场失利让好多跟他不对付的人都看了笑话。”暮沉身旁的往昔李倾城附和着,输赢和面子的比重的问题没有谁比李倾城更有发言权了。
  “不用担心,还有很多人替他们辩白的。不过一场闹剧。”狐老爷在暮沉身边同样低声回答着。
  “两个丫头,你们猜猜,力挺他们的声音中谁的叫声最大?”狐家朝明不嫌事儿大地还在发散着这个‘做局’话题。
  “不知道了。我对整个江湖本身也了解不深,认识的人一定更少了。”暮沉无奈地耸了耸肩,示意放弃竞猜。
  “一定是我们认识的人,而且八成就是严生存和范子尧他们,对不对?”往昔李倾城胸有成竹地回答出来。
  “乖乖,往昔,你怎么这么聪明!?”狐家朝明不可置信地看着往昔。
  “听你刚刚那张狂的语气就知道了呀。你肯定为了嘲讽谁,再想想得罪我们的人,也只剩他们了。”往昔李倾城自信地解释道。
  “往昔分析得好有道理!”狐家正欣听闻也在一旁叫好。
  “那他们可真是……”暮沉一时想不到骂人的形容词。
  “卑鄙下流、阴险狡诈,是不是这俩词?哈哈!”狐家朝明快嘴接话道。
  “明叔……”暮沉给了他一个白眼,继续愤怒说道,“同样的事,不同的态度,他们真是对人不对事。双标!过分!”
  “可不是,我们就该现在过去跟他们对骂!”往昔李倾城和暮沉同样愤慨,毕竟上次巅峰论剑的‘做局’,除了不在乎世人眼光的公公沐启柳,就属她们俩个受到的舆论伤害最大了。
  “但是我们此次立场和他们不就是相反了?上去对骂,别招来柯皑多他们的记恨吧。”一旁狐家正欣理智地提醒道。
  “所以说,他们就是一群小人,你们不要和他们计较,自降身份。”狐老爷也赞同狐家正欣所言,建议她们不要轻举妄动。
  “老爹,你们说的都对,但我就是气不过!”暮沉还是气鼓鼓的。
  “暮姐姐,咱等着,等宗师论剑散了,我们等机会再找他们理论去!”往昔李倾城提议道。
  “对!”暮沉赞同。
  “……”狐老爷和狐家正欣相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道:‘真是两个长不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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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林至尊、江湖宗师,天下第一、巅峰对决。
  原本秋高气爽、天青云朗的苍穹,突然,从远处涌来大片的黑云,行云流水的速度飘向了鱼梁洲的上空。
  骤然间,天地一色、万物尽暗。
  耀眼的一闪,裂天般的雷电接踵而至。
  继而,飓风袭来,尘土枝叶四处飞扬,也吹鼓了众人的衣衫,‘哗哗’作响。
  宗师论剑总决赛的擂台之上,对试的两人却还纹丝未动。
  一个艳红如火、一个暗沉如墨。
  一个衣袂飘舞、一个劲装结束。
  一个笑靥灿烂、一个冷酷似冰。
  一个持剑、一个佩刀。
  ……
  “我闲来无事,出门前卜了一挂,兴水!”柯皑多曾经的声音不知怎地冒出,回响在火云的脑海中。
  “轰隆!轰隆!轰隆!”炸雷毫无预涉地奔袭而来。
  ‘天地之性,众胜寡,故水胜火;精胜坚,故火胜金!……对!他的霸刀,不就是金刀吗?!’火云的脑海中,被这突然袭来的乌云和巨声雷鸣轰炸出来了闪现的灵感。
  一如往常邪魅微笑的火云,似不经心地将剑身通体纯红的焮熯剑缓缓拔出,继而从剑柄至剑尖打量了一遍,脑海中却飞速旋转着自己刚刚领悟的关窍。
  “好剑!”对面的霸刀宗裁开口夸赞。
  “谬赞了。不如你的金刀尊贵。”火云如是自谦,但双目已然紧紧盯着宗裁手中的金刀,内心的兴奋,让他的眼睛难以移开分毫。
  火云提起真气灌入焮熯剑内,本就通体赤红的焮熯剑就像忽然浴火。火云的真气在其上燃烧不止息。
  被高高举起的焮熯剑周身燃火,在雷电夹鸣中,宛若九天火凤,随着持剑者噬灭的真气迎来了旷古烁今无人亲见过的绝世剑舞。
  那只应天遨的九天丹凤神化入焮熯,挥剑斩出毁天灭地的气贯。
  在场所有人的双目都难以睁开和看清,眼前依稀的也全是无尽的烈焰,燃烧着每个人的身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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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大家看到结局——
  乌云散、雷电息、斜阳照、汉水荡。纯金的霸刀横亘在地,焮熯剑精准地架在离他颈侧一寸之地。
  焮熯剑上灼烧的烈火早已止歇,那就是一把剑身纯红的宝剑而已。
  火云尊敬地看向对手,收剑、入鞘、抱拳、“承让”,一气呵成。
  剩下有些惊慌的宗裁发呆似地站在原地。
  火云转头看向柯皑多,头一昂,眼一眨,似挑衅地说了两个字:“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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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云漫无目的地转头扫视擂台之下,可是一个熟悉却不相识的背景吸引了他的目光——神魔。
  看着神魔和身旁同伴的离去,火云居然会不自觉地往前几步。
  出现在火云身后的柯皑多拍了拍火云的肩膀,看向了火云眼光追随的方向。
  火云回神,歪头看到肩膀上柯皑多的手,继续回望神魔背影缩小的方向,说道:“我拿到了冠军。可我刚刚看到了神魔,他是我的手下败将,但心里总觉得我好像输了什么。”
  “是因为我害你连累了声名吗?”柯皑多在火云身后低声发问。
  “不,不是做局,”火云没有搪塞的意思,确定地说着,“应该……是我没能打败缥缈,但是他能,他也做到了,我虽然赢了他,却还是会高看他一眼。就因为此,只有他,才有那种真正睥睨一切的感觉。”
  这就是刚刚力压霸刀宗裁成为本届‘武林至尊、江湖宗师’冠军的火云,站在至尊之位上,真正发自内心的独白。
  “和神魔一起的黑衣男子是谁?他为何会让人感觉到他周遭的浓烈杀气。”火云注意到了斗笠遮面的公公沐启柳,继而小声问向柯皑多。
  “我也能感觉到,他在生气。”柯皑多回答,因为那个黑衣男子的气息他也注意到了。
  “生气什么?我夺冠吗?”火云不解地问。
  柯皑多亦是摇了摇头,然后不做它想,挥手背于身后,转身要走,说道:“走,去看看无字玉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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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公沐启柳终是和神魔、红颜等人一起离去了。
  ‘武林至尊、江湖宗师’的结果虽和他心想不同,但他也十分清楚,这些因为宗师论剑这一个由头聚集起来的江湖人,想让他们散去原没有让他们聚拢来得那么简单和轻巧了。
  眼前的这一切,已经足够让中原彻彻底底地乱起来。
  而此时,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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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沉随着流动的人群一起,聚集在了襄阳城外,无字玉碑处。
  她没有和大家一样拼命地想去往人群里面探挤,只是远远地站在人尽稀少的外围驻足。
  暮沉眯起眼睛、定睛细看,那些就像是瞬间忽然呈现在这无字玉碑上的三十二个名字,根据排名依次深深腐刻入石,她的内心自是对此境称奇不已。
  她顺着那些叱咤江湖的名字一个一个的看过去,看到了火云、宗裁、柯皑多、神魔、水榭、阿牛、任踏浪、托尼、求败习孤、玲珑门五姨、往昔剑、听香小谢、红颜、狐家朝明、物是人非、缥缈……一共三十二个名字。
  而暮沉的视线再次返回到‘物是人非’这个名号上。
  如今众所周知,这个名号不过是‘今朝刀’不想过早暴露自己身份使的障眼法罢了。
  但暮沉,却呆呆地看着那四个字很久很久。
  ‘物是人非’这样平凡又有深意的字眼,让暮沉内心总觉得诡异得很,奇怪且没有道理的直觉在告诉她——公公沐启柳一定来过了,而且绝不可能只是路过看看这么简单。
  ‘公公,你还活着吗?还好吗?为什么连看都不来看我一眼。所有人都说你之前为了我做了好多的事情,可是,为什么现在连见一面都没有了呢?我真的不想相信你已经死了,就算是真的,可戏文上不是都说了嘛,‘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所以,你其实也根本没有那么在乎的我吧!’暮沉看着‘物是人非’四个字,将一直以来脑海中的疑惑和否认,都在心中默默叨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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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不知何时默默站在人群最后,却离暮沉身后不过丈远的火云,仰头看着原先的无字玉碑,和现如今深刻自己名字的碑石,径自淡淡开口道:“天下第一又如何?没能赢他缥缈就是不够完整。下一届宗师,我定要捍卫这武林至尊,再堂堂正正地战胜他缥缈!”
  暮沉没有回头也能感知到,说完此番慷慨言论的‘武林至尊、江湖宗师’已经转身走远。
  只是,何为缥缈?何以成为缥缈?那遥远天山上的听雨楼,真的成为了江湖上无人触及的神话和传说,再也缥缈不见。
  缥缈,也如同他的名号一样,在真实又残酷的江湖武林之中惊鸿一现。成为了除神魔之外,再无人能匹敌战胜的战神。可即便是神魔,又有多少人在争论,他也是侥幸、只不过是运气好云云。
  而火云,那个刻在武侠神话榜首的名字、那个宗师论剑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那个占据‘武林至尊’宝座的冠首,在今后数以十年计的日子里,唯有用一次又一次的摘获桂冠、捍卫至尊,去挑战着缥缈的尊严,逼他再次出山。
  若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堂堂正正地赢他听雨楼缥缈一回,对于火云来说,这天下第一的称号永远显得不够完整,而他的心里,也永远有着难以补全的缺憾。
  就像火云永远也不能理解缥缈的放弃。在火云看来,既然将名号刻上了这江湖宗师的排名,就势必要对得起自己一生的付出和拼搏。
  剑要么不出,既出,就要将名字写在最高、最尊贵的地方。
  胜,就要完胜。
  就如他的人生,轰轰烈烈,如火云般耀目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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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行踟蹰遥似火,只晓朝霞千里行。
  逍遥往来恣欢畅,十年江湖也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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