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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九阕:生花集墨客,剑影代笔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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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葵未之年,孟秋几近,襄阳樊城。
  武林至尊,江湖宗师——就这样,在所有人的猜测、质疑和迷惑中,正式地拉开了它真正的序幕。
  全部江湖上的门派,哪怕是隐士的名门,都尽数收到邀请而来。
  争夺次之,这场宗师论剑最吸引人的,怕更主要的是好奇这样盛大的场景到底是何人集众,目的又是为何?
  五湖四海、六合八荒、三山九州,所有为人所知的盟派和高手,全数到齐,旷古烁今。
  说这是整个江湖的盛会,一点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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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的玉石无字碑,矗立在襄阳城古老的城门门之外。
  所有人都知道,本届江湖宗师的前三十二名,他们的名字,会镌刻于上。
  此外,据说从今往后再若举办,此后的每一届江湖宗师的名号都会自此往下,逐一刻写留名,遗方百世。
  至于这个顶天立地的硕大玉碑,所有人都纷纷猜测,它会随着每次宗师论剑主办地的变化异地而立。但至于如何搬运自是无人在意,毕竟是谁将它顷刻立于襄阳城外的,这幕后之人必有能力将其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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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人有云,‘山不高而秀雅,水不深而澄清,地不广而平坦,林不大而茂盛,鹤相亲,松篁交翠’,这古隆中实乃宝地,可这宗师论剑却偏偏不选,怪哉怪哉。”
  一人一剑,一桌一茶,一棋一琴。
  如今的襄阳城,已是这尘世间最热闹的所在——绿林的齐集、官家的忌惮、外邦的窥探、还有好事者的恻隐——让整个襄阳从熙攘的城内至荒僻的郊外,处处皆是人满为患。
  而这隆中之地,现今却一如当年卧龙的隐世之所,宁静安详地不似人间。
  天青色的外氅飞扬,腰佩扣响,茂林轻醒。剑影繁密、剑光耀白,如霰如雪——独人剑舞。
  华美的场景里,孟秋霰雪,更似隆冬。
  “‘隆中者,空中也,行其上空空然有声。’”舞剑者自语的声音再次响起。
  如果此处尚有江湖高手在场,定然能认出这位剑舞者到底是谁。
  如此华丽又凄美的剑法,当今武林只此一人。
  那就是,江湖上能与听雨楼缥缈定下君子之约,每三年上西域天山与之一战的,烟雨阁阁主——路雪剑,柯皑多。
  即便他多年与缥缈的战绩均败,但是,试问当今武林,能与缥缈约战的,除了这位烟雨阁阁主,世上再无第二人。因此,即便他屡战屡败,这江湖之上,也没有人敢轻视他分毫、敢轻视他手中的路雪剑分毫。
  路雪剑,名冠于剑亦剑彰之名——路雪未踏,身已失陷,剑影如雪似花,剑光如皑皑飞雪,看似飘飞慢落,实则漫飞而弥烈,无孔而不入,如飘落尘路之飞雪,绝美而萧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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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雪剑依旧没有停驻地翩舞,宛若执剑者手中舞带。
  密语传声唤来林中近身侍从的烟雨阁弟子,剑舞不停,不经心地问道:“虽远都能听到你心跳慌乱,是不是又有哪几家到了?”
  “禀阁主,玲珑门门主江湖人称‘夜杀五姨’亲出,适才抵达襄阳,无字玉碑前驻留三刻。”弟子恭敬回禀。
  “‘五姨’来了啊,好歹南蛮之地的女权教派当家掌门,玲珑门虽司暗杀,世人暗地称五姨为之魔女,但能称呼魔女妖女什么的,都是姿色不凡才对,也不知这‘五姨’风韵如何呀,应当不俗吧?”柯皑多懒懒的声音道出,他的问题就如同他舞出的路雪剑,看似散漫,却不好轻答。
  “若论姿色,应当还是这号称中原第一美女的往昔和北虏丰洲滩第一艳姬的静静平分秋色。”弟子不疾不徐地答出一个近乎于完美和标准的答案。
  “是啊,谁不知道往昔剑和静妍姝,当真绝世美貌,只不过一个有了今朝刀,一个有了托俊彦,哈哈。”柯皑多哀婉一笑,路雪剑的剑光划破天际,看似将天裂剑下,再观气散,却弥留下一道完美的弧线。
  “托俊彦?”弟子不明。
  “美女曰姝,美士曰彦。如此称呼托尼,本阁主心里也能好受点呀。”柯皑多只顾舞剑和自嘲,没有发现他弟子听后无可奈何的一脸‘生无可恋’。
  “阁主,若您真喜欢,那尚狂流和托尼又岂在您的话下呢?”弟子很不自然地吹捧问道。
  “哼,本阁主可不喜欢有主儿的花,”柯皑多冷哼一声,路雪剑锋凌厉,仿佛刚刚的讨论都是随口一说,“不过听说卧虎盟盟主容貌也算一等?”
  “不曾亲见!”弟子声音上扬,仿佛暗示着他想退下了。
  “唉!”柯皑多闻声一个快步,剑气扫过近身弟子想要退去的密林,“本阁主还没问完话呢,话说拜月依云到了吗?”
  烟雨阁阁主柯皑多,算是不多数的几位对下宽容且随和的掌门了。虽然语无遮拦,为人洒脱,但却不是狠绝计较之人,不然他烟雨阁的弟子们也不敢对他这么‘造次’。
  “还没有。同样,公公沐启柳也未出现。”弟子回答道。
  “真没劲,也不知道都等什么呢,磨磨唧唧的。缥缈呢?”提到缥缈,柯皑多神情仿佛收敛了几分,手上的路雪剑出剑的速度好似又快了几分。
  “听雨楼暂停樊城。”弟子回答。
  “其他人都好说,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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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等柯皑多把话说完,密林从中,忽而闪现一道醒目的红色人影。
  “只要不提前遇到缥缈!哈哈哈哈!”那个一身红袍的来者扬声说道,放肆的笑声随着他逐渐逼近的身形越来越大。
  “火云,你笑得可真难听。”柯皑多杨手一扔,停剑入鞘,伸手接过近身弟子递来的罗帕匆忙擦拭了两下因练剑良久而出满汗水的额头。
  弟子接过他用完扔来的帕子,悻悻地退回林中,不见其身。
  “怎么,不喜欢我笑吗,要不然我现在就开始哭你?”火云盘膝在林中奇石上,抱着佩剑,嬉笑着看着柯皑多。
  “呸呸呸,多丧气,没打呢就咒本阁主。”柯皑多啐了火云一口,倒了一杯茶自顾自饮下。
  “你也不给我倒一杯!”火云抱怨起来。
  “你有手有脚的,能自己闯我烟雨阁领地。喏,茶杯在那,想喝自己倒呀。”柯皑多对火云打岔起来。
  “哟哟哟,不就说你打不过缥缈吗,又都是实情,还不高兴了!”火云一边咂舌一边过去给自己添了一杯茶。
  “笑我有意思吧?说得跟你能打过似的。”柯皑多白了一眼就在他正对面的火云。
  “那可未必哟。缥缈你是打不过了,我嘛,其实……其实胜算也不大,难道就没人能赢他吗?”火云自嘲着,但也真心地质问着。
  柯皑多知道,火云所问的,并不是他,毕竟他们心里都没有答案。
  所以,叹了口气,低声说道:“且看幕后的那个人吧。”
  “你是说,能邀请到缥缈的人?”火云问道,暗淡的眼神中却出现了一丝光彩。
  柯皑多没有回答,继而说:“火云兄,这江湖宗师论剑的举行不在襄阳城、不在我现在暂居的古隆中、不在汉水之滨,而选在了素有‘汉江明珠’之誉的鱼梁洲。这鱼梁洲,水伺三周,万里江面,可是汉江第一大岛。”
  柯皑多说得认真,且尾音又拉长,引得火云正色看向他,追问:“怎么说?”
  “我闲来无事,出门前卜了一挂,兴水。这鱼梁洲三面环水,怕是你这云火再厉害也烧不到什么了。这宗师论剑到最后,估计又是我这烟雨阁和听雨楼一战呀。又是本阁主对战他缥缈,给本阁主这么大的一个重担,本阁主很累的呀,哈哈!”戏耍了火云,柯皑多一时心情大好,笑着说道。
  “就你那破卦象不提也罢。照你这么占卦,人名字里本身带水的不就更厉害了吗!听说,北虏那边有个叫‘水榭’的,你听说过没?这回你卦象拼不过了吧,哈哈!”论斗嘴,火云对柯皑多也是不遑多让。
  一通唇枪舌战之后,二人口干舌燥到柯皑多急忙唤来近身弟子续水添茶。
  “听说了没,中原武林盛传,今朝刀、往昔剑,要刀剑合璧重现江湖了。”柯皑多感叹了一句。
  “不会吧,至于下这么大血本吗?卧虎盟虽然是中原武林盟主,但到了这次全江湖的宗师论剑他们赢面可是不大啊。”火云摇了摇头,说完赶紧喝了一口新端上的茶水。
  “这今朝刀一来,中原这边的实力可就不太好说了。很多年没有他的踪迹了,不知功夫修炼到何种境地了。”柯皑多眼底浮起一丝担忧。
  “你看重今朝刀和往昔剑的刀剑合璧,但我倒是很好奇那位中原武林的无冕之王,那个人称公公的沐启柳今次会不会出现。”火云看了柯皑多一眼,嘴角扬起,低头吹了吹手里杯中的热茶,一边说着一边慢饮。
  “这也是难说得很,我之前也是十分留意,但真的很多人很久都没见过他,没准他真的已经被中原武林上的黑白两道铲除了。”柯皑多有些惆怅。
  真正高手间那种的惺惺相惜,是能有幸拥有自己佩服和势均力敌的对手,不能简单地以少了或除去了谁而一概论之的。
  “那可真是遗憾了。如今只能期待今朝刀了,看看中原武林还有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宗师咯。”火云也是有些黯然。
  “不过,据说今朝刀往昔剑的刀剑合璧,当年公公也是败的。”柯皑多补充说道。
  火云点了点头,便一带而过。
  毕竟中原武林的这点传说,在他们眼中,不过茶余饭后,而能令他们真正所忧虑的对手,可不止听雨楼的缥缈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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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殊不知,此时,在东夷盛京,还有一个人,正马不停蹄地朝着襄阳赶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柯皑多和火云口中提及过的‘今朝刀’。
  只是,如今背着‘今朝刀’赶来的,不是尚狂流。
  是尚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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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都京城中的当朝天子,第一时间接到了敌国帝王盛京暴毙的消息。
  那一刻,放下奏报的天子,步出宫殿,他抬头仰望着夜空,双眸凹陷,深深怀念。
  原来,他自己口口声声的为江湖,事到如今,却只有他,真的放弃不了那么多。
  背负了太多,神骏也成了驮马,凤凰也成了笼鸟,潜龙也成了镇井。
  是啊,这四四方方的紫禁城,不就是他的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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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阳,古隆中,密林深处,烟雨阁驻地。
  “火云兄,你听说了没,最近可是有什么响当当的人物故去的消息?”柯皑多眉眼一挑,似有所指,故意问道。
  “你是指,……大清吗?那可是国事社稷,不能算咱们江湖吧。”火云不解地说道。
  “‘庙堂之高,江湖之远’,向来都是一起比拟的。你再想想江湖上传言的往昔剑李倾城的背景呢?”柯皑多继续提点火云道。
  “……大明周后?”火云思索片刻,脱口而出。
  “正是!如果这往昔真的如传闻中那样是大明的当朝皇后,这大清皇帝暴毙必与这江湖宗师论剑大有关联呀。”柯皑多一副洞悉世事的表情,玩世不恭的神情将他内在的桀骜掩盖。
  “是啊,这东夷大清的皇太极好像向来健壮,还纵横疆场呢。”火云啧啧称奇。
  “火云兄,你曾四海历练,之前有否听闻他武功这方面的造诣吗?”柯皑多问道。
  “好像还真没有。那时候谁能往这方面想,我又怎么会特地打听或者留意呢。早知道去看看他带兵对敌就一定能看出端倪了。”火云大憾说着。
  “只是本阁主,一贯不相信巧合,若有巧合必有怪异。”柯皑多断言道。
  火云难得赞同柯皑多一次,不住地点头,继而邪魅地笑了起来,凑近柯皑多,说道:“如果正如我们所料,那这大明皇后和大清皇帝,就是今朝刀和往昔剑,所谓的中原武林的‘人中龙凤’?这猜想够大胆,而且仔细想来就很给劲儿呀!”
  “我到很好奇如今崇祯的表情,哈哈!定十分有趣。”柯皑多会心地看向火云,两人相视大笑起来。
  “如果,我们猜错了。皇太极就是暴毙死了。那会不会还有另一种猜测,这‘今朝刀’就是现在焦头烂额的大明天子呢?”玩笑之后,火云脑筋一转,倒是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这个嘛,其实我们也很好区分一二的。”柯皑多想了一下,便说道。
  “哦?如何区别?”火云好奇追问。
  “我们且看那位叫公公的沐启柳是否活着吧。他若真的死了,这‘今朝刀’倒极有可能是大明天子了。”柯皑多笃信地说道。
  “为何?”火云依旧一脸疑惑。
  “若‘今朝刀’是崇祯,他当年归隐,定是他带走了前卧虎盟的众多高手,而今他放榜追杀公公沐启柳,除了地方兵力和黑道悬赏,必然有他当年的江湖势力。若公公被除,自然证明这点。不然的话,仅仅凭借人多势众的兵丁和中原黑道那点还够公公塞牙缝的草莽之辈,如何能将他这个中原武林的‘无冕盟主’除去,而他崇祯又何来能除掉公公的底气呢,对吧?”柯皑多分析完反问火云道。
  “有理有理!”火云频频点头,“所以说,这中原侠士练不好功夫,都是因为他们心智不纯粹,牵扯了太多的红尘名利,这些野史外传倒是成了他们最闪光的地方了。”
  “反正最近我这打听的各种秘史趣事,可比咱们那的谈资有趣的多。”柯皑多笑言着,然后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可笑的念头,他在想以后是不是应该让弟子们再多端点茶果点心呢。
  “各种秘史?啊?来来,再给我讲两个!”火云提起了兴趣,突然也觉得好像自己面前少了一盘瓜子。
  “你当我说书的了啊,你说讲我就讲啊!”柯皑多不忿道。
  “怎么,大爷我给赏钱还不行吗!”火云下巴扬起,横起地说。
  “本阁主稀罕你那俩臭钱吗?给你两拳还差不多!”
  “嘿,你这人怎么这样,说好讲故事的……”
  “……”
  古隆中,茂林外,烟雨阁阁主近身弟子听见林中愈演愈烈的动响,都无奈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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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阳城,鱼梁洲。
  此时,不知道有多少人和多少双眼,都盯着这个因为‘武林至尊、江湖宗师’的一个名头而成为如今最炙手可热和错综复杂的繁扰之地。
  这里已经和正在聚集的,是整个江湖所有提及名号都能令人震颤的武林神话。
  风雨来兮,当自归兮。倘未至兮,君当盼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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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人一剑一江湖,一火一雪一天地。
  起手点布霰雪飞,却道只是烟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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