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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阕:天启相迎,暂住信邸待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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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沉随着天下会的枫家三兄弟和欲仙王府大队人马奔波赴京,看似着急忙慌地赶路,实则也是顺道游山玩水一番。
  至少暮沉和谢小渝这一路上除了她们口中那些‘臭男人’有些吵闹外,是没有半分怨言的——吃吃喝喝,赏景看闹,皆大欢喜。
  只是离天启帝都越来越近,暮沉的话语渐渐不多了,也没有往日那么喜欢折腾热闹了,反而时不时地发呆犯愣。
  狂风枫承看在眼中,几次想问都被暮沉胡乱搪塞过去,最后也只得嬉皮笑脸地逗她开心,希望能宽解她一二。
  然而最终,在他们已出发将近两旬的时候,还是如预期一样,抵达了京师——天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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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启帝都果然不同凡响,人物风流气度不凡。进个城搜遍了全身不说,差点被查问出了祖宗十八代!”夏托夏大叔一边张望四周一边暗讽谩骂着。
  “天子脚下,京畿重地,你给我说话小心点!”谢小渝小声地恨恨提醒他。
  “我说沉沉啊,这京师皇城不是你老家吗,你家在哪呀?”狂风一边风度翩翩地走着一边开口问向身边的暮沉。
  “这个……”暮沉似有些犹疑,停顿了片刻后,还是恢复了往日的神情,回答,“我家啊,那可在燕山山脉那边呢,虽然是个钟灵毓秀、景色怡人的好地方,只是离皇城大内可远了去了。”
  “哟,京城也能有人做东呀!那我们去不去住暮沉妹子家呀?”雍无名嬉笑着问,还似之前嘲弄其他王府诸人的口气。
  “为什么要住我家?又荒凉又遥远,难道你们想天天都跋山涉水地来看巅峰论剑吗?”暮沉气鼓鼓地说。
  “要不是我们人多,就我一个人来,沉沉肯定会邀请我去她家参观参观的,不过谁叫我们这次来了这么多人呢,还是先去找找看哪家客栈可以收留我们这伙危险的无业游民吧。”小朱心想着今天不好拿暮沉这个小姑娘开涮做话题,赶紧为暮沉的拒绝找好了台阶,说完,便径直往前走去寻问客栈了。
  暮沉看着小朱远走的背影笑了笑,心领了他的好意,便没再提起‘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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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小朱去找寻安顿大家的住处之时,暮沉张望着这城门口的几条街道,煞有意外。
  “按理说这个巅峰论剑应该比猎奇大会要热闹的多啊,为什么天启还像往常一样根本看不到多少的武林人士呢?”暮沉压低了声音问狂风。
  “沉沉,我们可是从公公那得到的第一手消息,可能其他武林中人还未得信赶到吧。况且这里是天子龙居的帝都京城,我等江湖儿女还是不要太造次的好,以免招来不必要的灾祸。”狂风分析道。
  “风风,你的意思是江湖中人其实都还没赶到呢?”暮沉似在确认狂风的言论,问道。
  “这个嘛……”还未等狂风回答,他们俩便被垂头丧气、满脸愁容、无功而返的小朱吸引。
  “小朱,怎么了?附近没有大的客栈吗?”虎梦离关切地问道。
  “没关系呀盟主,这里没有我们再往城里走走呗,京城这么大我们顺道参观游览一番,再挑一间妹子们喜欢的客栈酒楼住下就是了。”易朝秋安慰着说道,而他所说的也正是王府其他弟子们所想。
  “客栈倒是不少,只不过都客满了。”小朱泄气地说道。
  “客满?虽然说帝都应该是贵胄云集吧,但恁地也不会这么夸张的繁华热闹啊,而且大街上都看不出有什么人头攒动、拥挤不堪的样子呀?不是店家欺负生客吧?”年资经验良多的夏托率先发问。
  “应当不是,”小朱直接回答,“我进了好几家客栈,都是客满,而且大堂里也都坐满了等待的人。看样子应该都是江湖侠客什么的。”
  “什么,居然这么火爆!”雍无名惊讶道。
  “不止如此呢,店家掌柜的还告诉我,现在全京城的客栈几乎都是超负荷地客满,连很多民社民居都高价开门迎进了很多借住逗留的武林人士。”小朱耸耸肩,无奈地补充道。
  “全京城?本来还以为我们是赶早的一批,可以占尽风头,结果倒成了晚到的一波人了。当真是白白辜负公公给的小道消息啊。”夏托失望痛呼道。
  “那现在可怎么办呢?”谢小渝望了眼夏托,又看了眼盟主小朱,问道。
  而暮沉却在一旁捅了捅狂风,悄声说道:“风风,你看你还说什么江湖中人还未赶到,预料错了吧,是我们来晚了!哼!”
  “可不是我错,你问我的是大街上怎么不热闹,我前半句是说错了,可后半句我说了天子威重江湖人不敢造次,所以都乖乖躲在客栈里呀,你看我没说错吧!”狂风单手挡嘴,同样小声地为自己辩解。
  “切,话都让你说绝了,怎么你都没错了,真鸡贼!”暮沉给了狂风一个白眼。
  “鸡贼?什么意思?”狂风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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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欲仙王府众人商量无果烦闷之时,一位身着华丽戎装的卫兵从远处跑来,伸手拦住了一行人的去路,开口问道:“敢问哪位是暮沉女侠?”
  众人本以为官兵定是冲着城门而去,没想到会直接拦下了他们这群初来宝地的外乡异客,而且居然还能叫出暮沉的名字。
  一时间都惊诧、紧张、窘迫万分。
  “沉沉?你熟人?”狂风私下小声问。
  “不认识啊。从来也没见过啊。”暮沉也是万分地手足无措,从小到大她怕是也没和官兵打过什么交道。
  “敢问,你们之中可有一位暮沉女侠?”军士卫兵再次厉声问向众人。
  众人皆惶恐,倒吸一口冷气。
  见大家依旧慌乱地互相窥看,卫兵又严肃地张嘴:“敢问……”
  “我是!”暮沉想了想,还是深吸一口气,猛地跳出队伍。
  戎装丽服的卫兵几步走到暮沉近前,身上的甲胄‘叮叮当当’作响,然后,在所有人意料之外地,冲着暮沉,突然恭敬鞠躬,说道:“卑职见过暮沉女侠,奉我家主人之命,特地来接暮沉女侠等一干朋友去信王府做客留宿。”
  “呀!留宿!风风,小朱,我们有地方住了呢!”暮沉只消一听完‘留宿’二字便开心地回头冲大伙喊道,都未来得及先回复眼前的卫兵。
  然而暮沉转头看见的却是大家一张张狐疑的面孔,赶紧又在脑海里反应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事情,转头问向卫兵:“不对呀,信王府?你们信王府是真正的王府吗?”
  ‘噗嗤’一声轻笑响在暮沉身后——来自夏托,那个暮沉初来欲仙王府的夜晚,暮沉被他哄骗了一番后,看来是长了记性,对‘王府’二字颇为警惕。
  卫兵意外于暮沉奇葩的提问,楞了一下,回答:“这个自然。”
  “可是,我好像并不认识你们王爷,你说的什么信王呀?”暮沉有些狭促,又回头看了看大家,发现众人的表情都跟刚刚没有任何变化,好像僵硬在了那里,再又向卫兵问道。
  “女侠莫慌,李倾城姑娘不知女侠是否熟识。”卫兵说道。
  “往昔妹妹!我当然认识呀,我们前几日还在金陵城见过面呢。”暮沉爽快认下,连经验丰富、老成油滑的夏托在她身后匆忙扯了扯她衣角的急速都没拦下暮沉的快口。
  初到京师重地,谁知何为福何为祸。
  当众人的心都因暮沉的回答而提将到嗓子眼的时候……
  只是万幸。
  卫兵说道:“女侠请随卑职前来,倾城姑娘正在王府门外等候。”说完便摆出‘有请’的架势。
  “那多谢你引路啦!”暮沉愉悦地应道。
  众人心落,大大的吁气之声,都引得严谨的卫兵探头张望。
  暮沉冲着这群胆小如鼠、没见过世面的人们,转头吐了吐舌头,一脸轻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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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沉姐姐,我们又见面了。”恢弘壮阔、富丽堂皇的信王府外,往昔正姿容端庄地静待友人,一见暮沉,欣喜万分。
  暮沉赶紧小跑两步,迎了上去,道:“往昔妹妹,真没想到你居然是信王府的人呀?”
  三见往昔,暮沉对她的崇敬一次比一次浓烈,内心的撞击一次比一次强烈。
  “什么信王府的人,姐姐惯会取笑我,妹妹我不过是妄借着卧虎盟在外的声势,能有幸在王府找个栖身之所罢了。”往昔面露窘态,双颊已微微泛红。
  “栖身之所?妹妹别欺姐姐我无知才是呀。侯门高贵,这王府又是天家富贵,这样的‘落脚之地’恐怕全京城都找不出几个了吧。”暮沉笑眯眯地盯着往昔问道。
  “姐姐别笑话我了,妹妹我这也是客居于此,而且我们卧虎盟来参加巅峰论剑的各位也都在府上。狂流……”往昔提起此人总是会赧然,“狂流他……曾与信王爷有旧交。妹妹我虽没办法替主人家做主,但我这个卧虎盟主的话也能有些分量,安排你们这些人倒不是什么问题。”往昔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这么说你们卧虎盟里那些叱咤风云的大侠们也都在信王府上了?”暮沉听闻卧虎盟来参加巅峰论剑大神级人物也在信王府留宿,一下就兴奋起来。
  “确实如此。只不过……”往昔听出暮沉对她卧虎盟大侠们的倾慕之意,但思索再三,也只得推诿,“巅峰论剑事务繁琐,而且狂流和其他几位哥哥们还都有要事在身,恐怕妹妹也不好做主引荐给姐姐呢。”往昔看着暮沉,似十分为难,有些不好意思。
  谁知暮沉倒是大大方方地一挥手,说道:“那就算啦。你能给我们这么多人找到这么好的地方暂住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反正来日方长,若有缘分总能见到的。”
  “谢谢姐姐体谅了。”往昔也舒心很多。
  “妹妹如此照顾我们怎么倒成了妹妹你谢我了。这要继续怪罪下去,就该是姐姐我的随口一说反倒给妹妹你添了许多麻烦了呐。妹妹可快别这样,要知道这个当口在京城找个客栈都难如登天,我们还能有王府这么好的地方住,要知道我们这样的绿林白丁能进王府看看都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报呢。如今能有这等机缘,可都是仰仗着妹妹对我的关照啊。”暮沉感恩道。
  “姐姐太折煞我了,妹妹愧不敢当呢。也是我私心想着姐姐你们初来乍到的,这么多武林中人刚到京城怕是也没有客栈能够收留,住到府上我们姐妹互相照应也方便些。”往昔客气说道。
  “是啊,多亏了有妹妹,不然我们可就要露宿街头了。本以为早得到的消息,能请早来京城候着,结果还是赶了个晚急。这一想还是当日妹妹你们有见地,知道一刻不耽搁地赶来。”暮沉说道。
  “是啊,如今的情况我们也是意外。妹妹早来姐姐几日,当时便已察觉京城里多是江湖中人,想来是巅峰论剑消息走漏,可未曾想到武林人士个个消息灵通、腿脚灵便,络绎不绝地来到京城,未等几日,已遍及街头巷尾。后官府为保京城治安,特地整饬防卫,并加紧巡逻和监控我们绿林之人,遂大家多躲于客栈茶楼,大街上倒未有多见呢。”往昔告诉暮沉。
  “原来如此,刚才在城门口我还纳闷,从住宿的情况看,怎么听说人来的特别多,可街上倒是和往日没什么不同呢。”暮沉豁然。
  “是呢。而且我们住在信王府上,怕也不会有不长眼的官差衙役上门盘查,倒省了不少事儿呢。再者,过不了两天就是会皇城大内举行巅峰论剑的武林大会了。妹妹素知道姐姐喜欢看热闹,这样的大会若不能亲见怕要抱憾许久,你这样住在信王府,到时自然会有人引荐、带领你们前往皇城观赛的。”往昔微笑着补充道,那笑容倾国倾城。
  “哇塞,居然还有这么好的福利!管吃管住还能带我们进皇宫?往昔妹子,你是不是上天派给我的小仙女呀。”暮沉喜出望外。
  往昔笑了笑,继续叮嘱说:“妹妹我这几天也要多去准备巅峰论剑的事情,怕是没什么机会招呼姐姐了,你们若有什么需要尽管跟王府的下人们说,他们都会满足的。”
  “妹妹安排的如此妥帖,我都不知该怎么感谢你了。”
  暮沉替众人对往昔谢了又谢后,才随着往昔,招呼众人跟着,一起迈步走进了信王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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