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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阕:金陵再遇,笑谈终身勿相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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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公沐启柳启程离去数日后,经过欲仙王府众人和天下会枫家三兄弟的商议——怕路途遥远会延误观战时机,遂决定收拾行装即刻奔赴京师重地。
  以暮沉为首的好热闹群众,为赴巅峰论剑竟都兴致冲冲地赶路无人喊累,脚力也是未有一日见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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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今晚住在金陵吧!”雍无名提议道。
  “好啊,金陵可是大城市,也是无名你老家吧。”夏大叔笑着拆穿。
  “咱们这浩浩荡荡的十好几口人,吃住可都是开销。来我地界,我尽地主之谊,请你们住好地方、好吃、好喝还要揭穿我,哼,真是懒得对你们好。”雍无名轻哼抱怨。
  “就是就是,到了无名的地盘,自然要住最好的地方、吃最好的东西,才算得上给主人家面子嘛,兄弟们你们说对不对?”小朱大臂一挥,号召众人道。
  “对对!这,面子可得给!哈哈!”
  “对!盟主说得对!要给面儿!”
  众人接连捧场。
  “这还差不多,你们好好吃、好好玩,我做东,满意了不?”雍无名瞥了小朱一眼,别别扭扭地说道。
  “满意满意,有无名大哥全权安排妥当,怎么可能不满意嘛!”小朱赶紧曲意奉承起无名,可开怀嬉笑的嘴角却都快咧到了脑后。
  “你们啊,真是一天不捉弄别人就难受,天天打嘴架也这么过瘾。”谢小渝在一旁听不下去了,开口终结了这场没有目的和意义的嘲弄,白了他们一眼。
  “谢姐姐,无名大哥可真是个好人。”暮沉没头脑的来了这么一句,引得刚刚止住声音的众人又放开了笑声。
  “呃……”谢小渝倒是思索了片刻,可真心接不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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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在雍无名的领队下,走近了一家烛火通明的大建筑。
  “古都会!不就是六朝古都嘛,要不要这么直白。”夏大叔一边走进这家全金陵城最大的酒楼,一边嘟囔着。
  暮沉闻言也昂头在这牌匾上停驻了一眼,再跟着大队人马一起迈步进入了这家名叫‘古都会’的豪华酒楼。
  店小二殷勤地跑来招呼,在雍无名的叮嘱下极尽热心好客地分别给大家安顿好了客房。只是到了饭时,弯腰点头地无奈告知大家用饭的地方只能是在楼上的大堂之中,因为顶楼雅阁已经被人提前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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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金陵城中这么大的酒楼也能有人将雅座阁楼的整层包下?你不是诓我呢吧?”雍无名颐指气使地发问。
  作为地主的雍无名显然不愿被人驳面子,尤其是在自己这群外来做客的兄弟面前。
  “客官真是抱歉,顶楼真的已被人提早包下,并叮嘱过谁都不能上去。”店家点头哈腰地一遍又一遍重复道歉的话语,十分地无可奈何。
  “看来是这里来了身份尊贵之人吧,无名咱也别难为人家了,都是做生意的谁会放着钱不去赚呢。”小朱宽慰道。
  “可不是,哪个店家不愿和气生财,我们也是初来乍到,万一这楼上之人真的大有来头还是别招惹是非才好。”夏托也赞同小朱的说法。
  “这次就算了,你赶紧给我们找个安静的、景色好的位置,我们几十个人都要坐在一块的!”雍无名妥协了‘古都会顶楼可俯瞰全金陵城风光’的优沃待遇,退而求次也不能让他的朋友们在自己‘称霸’的地界上受委屈。
  “是是是!这一定,一定!多谢客官体谅。今次真的是不好意思,小二给客官带坐!多谢客官!”店家掌柜终于长吁一口气。
  雍无名一边走一边还不忘碎碎叮咛。
  暮沉站在人群中一边听着掌柜和伙计忙不迭地致歉和阿谀奉承,一边随着大家步步上楼就餐。
  她好奇地趴出楼梯边的窗外,抬眼顺势朝着顶层的窗棂看去,心想着自己要是能坐在那里吃饭一定很有意境——金陵月色朦胧当真十分的诗情画意。
  可是待她定睛细看,映入她眼中现斜倚栏杆的身影却好似十分的熟悉。
  经过脑海中飞速地回忆之后,暮沉脱口而出地喊了出来:“往昔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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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层眺望远景的女子闻声一惊,透过依旧遮在面前的雪白轻纱低眼看了一下唤她的人,灵动的明眸轻轻地眨了眨,樱唇轻开:“呀!原来是暮沉姐姐,快快请上楼一叙。”
  暮沉再遇往昔,当然喜不自胜,尤其是初见之后又被枫家三兄弟洗脑了诸多关于这位女子的传奇轶事,暮沉早已是迫不及待地想再次见到她,此番相遇暮沉当真兴奋异常。
  暮沉不作它想迅速地跑上了楼。
  “刚刚便听闻顶楼被人整层包下了,没想到居然是妹妹的手笔,真是厉害呢!”暮沉按照江湖规矩抱拳行礼后,不禁说出自己内心的惊叹。
  往昔听闻暮沉没有丝毫避忌地、直截了当地‘夸赞’她,不禁衣袖掩面笑起暮沉的直率:“姐姐真是折煞我了,这番谬赞妹妹可是愧不敢当呢,快快请坐。来人,看茶!”
  “不过我和妹妹当真是有缘呢,前几日还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妹妹,没想到会这样快。”暮沉坐下后高兴地说道。
  “我和姐姐有缘分呢。”往昔也微笑着看着暮沉。
  “喏,这个小东西做好了,我拿了好久,猎奇大会那次人多还差点弄丢了,真是几经辗转,现在终于可以给你啦!”暮沉从随身的小包袱里拿出自己之前做好的暗器‘暴雨梨花针’递给往昔——自打上次被夏托捡走后她一直贴身携带着,顺便简单阐述了一下该如何使用它。
  “真是个灵巧的好东西。姐姐手好巧。”往昔对暮沉这个自己做的小暗器爱不释手,一边听暮沉讲解一遍啧啧称奇。
  “对了我还给它起了一个特别的名字呢!”暮沉解释完之后有些自傲地说道。
  “哦?姐姐不叫它‘暴雨梨花针’了吗?”往昔低眉痴痴笑着。
  “‘暴雨梨花针’太有名啦,再说万一被人说我是仿冒的多不好。这东西好歹也是费了我一番功夫才制得的,还是有自己的名字才好。妹妹是第一个能赏识它的人,所以我想给它起名叫‘微光倾城箴’,‘箴’是竹箴的‘箴’字,因为我里面的细针都是竹灸,并且涂了一些麻药,刺入肌体后会让中招之人产生酸涩感,所以用‘箴’字。妹妹觉得怎么样?”暮沉依旧骄傲地说着。
  “当真是好名字,而且还多谢姐姐让妹妹有了自己名字的武器呢,回头要是此暗器能名震江湖、流传百世,我也算沾着姐姐的光呢。”往昔笑着点头,还不禁自嘲暮沉用了自己的名讳命名兵器。
  “哪有妹妹说的这么疯魔,小玩意而已,但是你我却是因为它才结识的,所以呀,它对我们俩有意义,对于别人不过是不入流的小把戏罢了。”暮沉想起枫家三兄弟曾对它的微言,无奈地耸了耸肩说道。
  “姐姐不用妄自菲薄,其实这个‘微光倾城箴’真的又小巧又便捷呢,而且没准在危急时刻还能救命呐。”往昔看出了暮沉眉间落下的愁态,诚心夸赞着,希望能些许安慰她。
  “妹妹你喜欢就是它的福气啦,狂风他们都说你一定看不上的。对啦,楼下是我的朋友们,像风风他们都还知道你的大名呢,想不想见见?”暮沉对别人非议的感伤转念忘怀,想起自己楼下的朋友们,兴奋地问往昔,心道:‘王府他们认识公公就倨傲的不可一世,到处显派给别人知道,我如今还认识鼎鼎大名的卧虎盟盟主李倾城呢,得让他们见识见识我的威风了’。
  “可……我跟他们也不熟呀……”往昔面有愁色,婉拒道。
  “见过面认识了、聊过了就都熟悉了嘛。”暮沉还是一力推荐。
  “嗯……我想还是不用了吧。姐姐,除了我们卧虎盟的人,我不想见其他人。”往昔拒绝之意明显。
  “是这样啊,那就算了呗,怪他们自己没有福气咯。可妹妹你愿意见我,是不是也另一方面证明了我得到的是特殊待遇呀?”暮沉倒也没有特别沮丧,转念一想,反而傲娇。
  “对啊,妹妹很喜欢姐姐,也特别喜欢跟姐姐说话呢。”往昔笑言。
  “我喜欢特殊待遇。”暮沉也笑道。
  “不过……我明天一早要急着赶去天启帝都,恐怕是不能陪姐姐在金陵多玩两天了,很是遗憾呢。”往昔一脸歉意,就好似本意是想着自己做东让暮沉在此风光玩耍的意思。
  “你也要去天启?我们也正要赶去呢。”暮沉听闻,惊讶万分。
  “嗯?你们要去参加巅峰论剑吗?”往昔也是惊诧不已,问道。
  “那妹妹可是说笑了,我们哪有资格参加呀,是我想去凑凑热闹,看一看罢了。”暮沉回答。
  “那我们可要天启城再相见啦,姐姐你们到了天启,若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或者遇到麻烦的事情,只要有需要尽可以找我的。”往昔客气着关照暮沉。
  “多谢妹妹好意了,我们这么一大帮人呢应该不会让我受累的。不过,怎么你们都这么着急呀?”暮沉谢过往昔,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们?”往昔反问道。
  “对啊,还有公公,他之前在王府做客,不过也在几日前得信匆忙赶去了。”暮沉直说,没有顾忌到其它。
  “哦……我是着急去见狂流的,有要事相商。”往昔似有隐瞒,含糊其辞。
  “凭他是谁,又有什么重要的事,怎么好使唤我们的天下第一美人屈尊赶路呢。”暮沉毫无心机地笑起来,看着往昔微微泛红的双颊,心有所懂。
  “姐姐这是笑话我呀。我这当真是一遇狂流误终身呢。”往昔不由发出自讽的叹语。
  “哈哈,那也是值得一误的。‘往昔剑今朝刀,刀剑合璧天下无敌’,你们不仅是武林神话也是相配的人中龙凤嘛!”暮沉真心祝福着。
  “姐姐,你真是的……”往昔李倾城的话音还未落,正在这时,楼梯上走来一个人。
  暮沉看得出,此人应当是卧虎盟的重要人物,因为守着楼梯的卧虎盟弟子们一个个都并为阻拦,直接给此人放行的。
  “暮沉姐姐,这位是叶晓楼,我们卧虎盟分舵舵主,若无外人在的时候,我们都管他叫兰陵王。”往昔介绍道,坦率直白,显然没有避忌暮沉的意思,虽然她们之间尚未谈及江湖事,也未曾详谈过她所在的卧虎盟以及她的身世背景,但往昔也没有想隐瞒暮沉的打算。
  “兰陵王?那不是北齐战神高长恭吗?”暮沉还未来得及和生人见礼,便直接道出疑点。
  “哈哈,暮沉姐姐真是博学广识。之所以这般称呼兰陵王,那是因为他的成名绝学是兰陵入阵诀,所以我们都习惯了这么叫,就像他们和姐姐也都唤我往昔不叫我的本名一样呀。”往昔亲切地比喻道。
  “原来如此,很合情理。”暮沉表示理解,便顺势转身对着叶晓楼抱拳致意,“天下会暮沉,见过叶……呃……兰陵王舵主。”
  “哈哈,还没人这么叫过我呢,不用加舵主的称谓,直接叫我兰陵王便好。”叶晓楼说道。
  “我也觉得别扭呢,那暮沉见过兰陵王啦!”暮沉微微屈膝行礼。
  “这位暮沉妹妹,不知道你们去天启帝都参加巅峰论剑的消息是从哪里得到的呢?”叶晓楼意味深长地打量了一番暮沉,警惕地问道。
  “这消息是公公前几日做客欲仙王府时说的,他已经赶去天启了。”暮沉诚恳地告知,没有隐瞒丝毫。
  “他的消息居然比我们得到的还快。”叶晓楼眉头紧皱,看向往昔。
  “你跟他很熟吗?”叶晓楼继续转头问暮沉。
  “虽然是这次去欲仙王府才认识的,但交情还可以吧,所以这个熟要看怎么区分了。”暮沉迟疑回答。
  “你既然是往昔的朋友,所以我也好心提醒你一句,公公此人很危险,你和他相处还是小心为妙。”叶晓楼谨慎地说道。
  “哦?公公很危险吗?可我一个初入江湖的小角色应该不会有什么能让我担心的吧。”暮沉将信将疑地说,似在回忆和公公相处的每一个片段。
  “那可不好说呀。反正别信他,”兰陵王再次言辞恳切地叮嘱,但又看出了暮沉的迟疑,转念思索了一下,邪魅地笑了笑,睁了睁双眼,凑近了暮沉,对她戏言道,“小妹妹,你可想清楚呀,万一公公他十分好色呢?”
  “呃……好色,这个……那个……呃……”巧言辞色的暮沉终于词穷地尴尬于此。
  唯剩往昔银铃般的细细笑语和兰陵王叶晓楼的高声大笑回响在金陵古都会的顶层楼阁之上。
  暮沉见状,知道自己被捉弄,猛一跺脚瞪向叶晓楼,但只是一瞬,‘噗嗤’一声也随着他们笑了起来,所有的窘迫烟消云散。
  金陵城诱人的夜色美景,静静地将这里发生的所有欢声笑语尽数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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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陵再遇倾城剑,笑谈终身盼来幸。
  待到巅峰论剑时,共聚天启为卿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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