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饮

　　晚上约在佐客吃牛排，我建议喝点红酒，杨子爽快地答应了。开瓶后，我开玩笑说：“要不我还是来段隆重的感谢辞。”杨子有点不好意思：“不要紧扭到这话题行不？”
　　“那我们聊些啥？”
　　“听你胡咧咧最有意思，什么‘恋爱中的人，有精神病患者的症状，一般经过两三次死去活来的纠缠，会终身免疫'之类”
　　我吃了一惊，这是我以前网上贴的一些东西，单位同事都不知道，她怎么知道。
　　她看我挺迷惑，就接着说：“尘生万物，这名字不错，记不记得你读者里有个小红帽经常给你留言？”
　　原来如此，还真注意到有这样一个热情的读者，我尴尬地自嘲一句：“看样子我成功地在单位圈粉了哇”。
　　“错，应该是你的粉丝成功地混进了你的单位”。
　　“网上注意到你有几年了哈，经常给我留言”
　　“就是，最初看你的东西，觉得你偶尔喜欢在作品中穿插些胡咧咧。比如你大放厥词，说在一个男权社会，绝大多数资源掌握在男性手里。女性容貌好了，对事业会有帮助。但男性长的帅，叫长的高调，对事业的成功未必有好处。初看这话胡说八道，但想来还是有一些道理。”她呡口红酒，接着说，“后来发觉你也有深情到一面，记得你那首歌词《无常》吗？”她轻轻地念起我的歌词：
　　最美的蝴蝶是不是梁山泊与祝英台
　　最动听的曲子是不是凤求凰的期待
　　最冰冷的水是不是孟姜女的泪
　　最孤独的人是不是望夫石的悲哀
　　传说中的故事在世间反复流传
　　红尘中的你我在爱情里挣扎惫怠
　　去年节庆的灯笼还没褪尽红彩
　　今年身边同看灯笼的你已不在
　　天空中的云去了还来
　　生命中的你为何一去不再
　　彼此说这一次我真的想把握
　　冥冥中自有翻云覆雨手在主宰
　　如果说我们真该相忘于江湖
　　挥挥手你的影子是否就不再浮现心海
　　如果说只是这世你我无缘
　　下一个轮回你我又相遇在那个世界
　　如果说这真是人生修炼
　　又有谁炼就爱的绝世武功永不言败
　　“我那时想，内心得经历多大的痛楚，才会有这样的感悟啊。”她眼光迷蒙地看着前方。
　　我不想把气氛搞的太煽情，哈哈一笑：“又上当了不是，这属于另一种方式的胡咧咧。“
　　她也哈哈一笑，迅速从沉醉状态走出来。
　　”你经常在作品后面与我互动，但为啥一直没加我联系方式呢？我作品上边留的有交流的QQ？“我问。
　　”那是看你的一些话，想这人长得不知道有多飞扬跋扈，怕失望，所以觉得直接在作品后面聊几句更好“。
　　”结果最终让还是你失望了“我开玩笑说。
　　她哈哈一笑：“长的到不吓人，就是有些傻。“
　　“怎么个傻法？”我饶有兴致。
　　“说真的，单位都知道你喜欢那个位置，但你知道你为啥一直没上吗？”她笑嘻嘻地说“对领导发功不够。”
　　“我对领导很尊重啊？”
　　“不紧紧是尊重，你喜欢谈史，知道汉朝邓通吗？黄头郎？很多领导喜欢的是这类型的。”
　　“你是教我厚黑学啊，邓通那不是尊重领导，那是对领导耍流氓。”我大笑。
　　“读你文章就知道你是倔脾气，但挺欣赏你的倔脾气。”
　　“我父亲对我有过精辟的评价，我是猴子，他说耍猴人牵的猴子，会学人吸烟，骑自行车，翻筋斗，扮鬼脸，啥都会，很聪明。但就是不知道给自己解索子，不知道解了就可以走了啊“。
　　那一夜聊的很开心，有一个女孩子喜欢听你胡咧咧是很愉快的事。店里出来，外面是灯火阑珊。喝了酒莫法开车，她家离我们店子不远，可以散步送她过去，但我还是给她叫了个的士。她上车时回过头来调皮地来了句：”知道你不愿意走路送我，所以不为难你。“
　　我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