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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女神的眷顾,一路向西,食物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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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琳娜想方设法为艾姆林止血,但艾姆林伤的太重不断从喉咙咳出鲜红的血沫,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的震颤起来。女孩只能不断念诵祷文,祈求父神治愈眼前受难的信徒。艾姆林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惊慌的女孩像是要说些什么,但只是不停的咳出一口又一口的血沫。他的手紧紧的握着爱琳娜的袖口,眼神渐渐失焦。
  小牧师抬头寻求帮助,发现梅里和她的匪徒伙伴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同伴们围成一圈一筹莫展的看着自己。露卡琳已经升起,散发出温和的橘色光芒。她看着露卡琳心中想起精装绘本中一篇关于露卡琳的记载,女神露卡琳原本是父神的姊妹。为了给黑夜中的旅者指引方向,她选择离开光明殿成为了夜行晚的守护者。故事中她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性神祇。小牧师看着远处冉冉升起的露卡琳,开始虔诚的向女神祈祷着。
  “仁慈的夜之女神露卡琳,父神的姊妹,旅人的守护者啊。我在这里衷心祈求你,拯救这个受难的灵魂吧……”她反复念诵着这句祷文。露卡琳升至半空,一条若影若现的光柱把爱琳娜包围了起来,原本躺在地面不停震颤着的艾姆林忽然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然后停止了抖动。爱琳娜以为胖牧师死了,伤心的把堵伤口用的亚麻布取了下来,却发现原本原本恐怖的伤口已经变成了一条白色疤痕。艾姆林躺在地面胸口缓慢的起伏着,如果不是四处喷溅的血迹标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几个伙伴甚至以为自己刚刚只是在做梦。埃德蒙俯下身子检查了艾姆林的伤势,然后对一旁的小牧师说道:“他只是昏过去了,我想你刚刚引发了神迹”。
  迪恩和埃德蒙砍下树干制成一个简易的担架,四个男人抬着担架沿着梅里指点的山道沿路前行。这条路远不像之前来时的那么险恶,爱琳娜和红龙走在担架两侧照顾着依然昏睡的牧师。山脚下不远处的树桩上摆放着一盏点燃的油灯,一定是为了给队伍指引方向。马车被拴在不远处一棵杉树上,一个穿着斗篷的瘦小身影斜靠在驾驶席上,看起来已经睡着了。四人放下担架,昏睡的胖牧师发出一声表示不满的梦呓后再次恢复安静。迪恩冲大伙摇了摇头,意思应该是没有人埋伏。紧接着他便轻手轻脚的靠近马车,用弯刀的刀尖轻轻撩起那个穿斗篷者的兜帽。原来那只是一个纤瘦的少年,少年感觉到眼前变亮于是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把距自己双眼不过寸许的弯刀。
  少年吓得放声大哭,倒是把迪恩搞的有些过意不去。幸好爱琳娜经常帮助邻居们照顾孩子,很快便哄着这个少年停止了哭泣。少年只有十一岁,从他口中得知今晚“起义军”便会发起进攻,由于人手匮乏所以让少年独自看守马车。从少年口中也得出梅里便是这伙“起义军”的头目,那个肌肉壮汉以及野蛮人两人是梅里安插在领主身边的同伴。
  大伙检查了车内物品,所有财物都在,梅里还给大伙准备了大约三天的食物,肖恩甚至循香从一堆杂物下找出了两瓶用镶银木塞封口的葡萄酒。在大家默许下肖恩拔开木塞便往自己口中倒了半瓶,完全没有任何品尝的意思。不知是不是闻到了酒香,艾姆林恰到好处的悠悠醒来。他像是想说什么,但喉间只发出乌鸦般的破碎嗓音。肖恩把酒瓶凑到胖牧师嘴边,虚弱的牧师稍稍抬头用嘴巴凑近瓶口。肖恩用左手托住胖牧师的后脑勺,右手握着瓶口缓缓的向虚弱的牧师口中倾倒着紫色的酒液。艾姆林贪婪的啜饮着瓶中的液体,完全没有任何停止的意思。直到最后一滴流入口中,他才意犹未尽的点头向老法师表示感谢。
  喝完葡萄酒艾姆林看起来稍有好转,他忽然由担架滚落地面,艰难的向爱琳娜爬了过去。爱琳娜惊讶之余连忙上前想扶起牧师,但艾姆林却在她面前跪下,五体投地。这是面对教宗时才会使用的大礼。这个动作吓到了小牧师,她想侧身躲避却被艾姆林握住了脚踝。艾姆林口中发出“吖吖”的声音,同时用双手把自己的教团纹章尽量举到爱琳娜面前。爱琳娜不明就里,下意识接过艾姆林递过来的那枚铜质徽记。艾姆林面露喜色,俯下身子亲吻小牧师的脚背,然后便体力不支瘫软下去。
  迪恩和埃德蒙把胖牧师搬上马车,迪恩用银熊皮半铺半盖的裹住虚弱的艾姆林,其他人则开始准备晚餐。马车里有着用大筐装着的芜菁,甜菜,洋葱和卷心菜。旁边篮子中装着掺有橡树籽的黑麦面包以及带有麸皮的全麦面包。车顶挂着一串腌鲱鱼,咸肉和风干兔肉,旁边则挂了半袋燕麦。小牧师开始准备食材,浸泡燕麦。其他人则去周围捡拾木柴。很快一锅燕麦杂烩汤便在篝火上咕噜咕噜的冒起气泡。小牧师用长柄木勺不断搅拌着这锅食物防止焦底,红龙则一如既往端着盘子在一旁守候着。汤汁变得浓稠,小牧师给红龙装了一盘,然后端起另一份爬上了马车。艾姆林躺在角落眼睛一直盯着天空,听到有人上车便稍稍歪头看了过来。当他注意到来的人是爱琳娜后忽然挣扎着想爬起来,嘴里还不停嗬嗬的说些什么。爱琳娜上前安抚了他,胖牧师用崇敬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年龄足以做自己女儿的少女并慢慢停止了挣扎。小牧师用勺子搅拌着浓稠的杂烩汤,舀起一勺在嘴边吹凉后送到艾姆林的嘴边。马车外的伙伴们也围着篝火开始进餐,这个叫戴夫的男孩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眉飞色舞的说着“起义军”的各种奇闻轶事,大家也从戴夫的故事中了解了温弗雷德的残酷个性。
  男孩忽然想起了些什么,他拿出一封信交给埃德蒙。这封信字体潦草,到处都是拼写错误,但看得出出自梅里手笔。她在信中向伙伴们道了歉,之后便是告诉他们去港口城市海斯特的路线。在信中梅里还给了一个建议,如果遇到什么麻烦可以去找一个叫道格拉斯的家伙。这个道格拉斯对海斯特了如指掌,而且还欠了自己人情到时一定会帮忙。要想找这个叫道格的家伙只要和任意一个酒保说暗号:“我想点杯夜鹰之酒”。另外关于这个少年,只要把他放在下一个路过的城镇就可以了,我们这边结束就会去接他。
  爱琳娜喂完艾姆林回到篝火旁,看到伙伴们把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便一边盛汤一边说道:“艾姆林睡着了,他失血过多需要好好休息。他一直没办法说话,看来剑伤毁掉了他的声带”。说完这些她便开始吃晚餐,想了一会之后她忽然补充道:“艾姆林他太虚弱了,我们需要给他找一个静养的地方”。一直沉默的休伯特这时终于打破了沉默:“你把我和艾姆林放在下一个小镇就好,不管怎么说我是不可能回领主那了。我可以负责照顾牧师,你们只要继续旅行就可以了”。打定了主意后大家便继续吃着晚饭,听着男孩继续他想到哪说到哪的故事。
  第二天队伍按信上的指示一早便离开了宿营地。艾姆林休息了一夜,现在看起来有了一些精神,但他依然没办法说话也不能移动。路上爱琳娜也通过手势和文字,明白了之前艾姆林对自己的态度。艾姆林认为她引发了神迹,是传说中出现的那些被神喜爱的孩子,被称为神眷之子。艾姆林原本也是一心侍奉父神的虔诚牧师,但父神从未回应过他的祈祷。满满的他便开始质疑和怠惰起来。如今他觉得自己看到了神迹,因此希望能够成为她的追随者,跟随爱琳娜继续见证神迹降临。当听说自己会被放在下一个村镇的时候这个胖牧师就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直到爱琳娜答应等他恢复健康就和他一起修行后艾姆林才渐渐停止了哭泣。远处哈文堡的方向浓烟滚滚直达天际,男孩兴奋的上蹿下跳。而埃德蒙一言不发的看着浓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三天后队伍来到了一处荒凉的小镇上,这个小镇残破不堪,只有几个老人在田里干活。队伍来到一座旅馆放下男孩,艾姆林以及休伯特。爱琳娜来到厨房和兼职厨师的老板讨论购买一些补给。这个小镇地处偏僻,因为距离海斯特较近,所有年轻人都前往这个繁华的海港城市谋求出路,留下的只有一些老人和行动不便的居民。旅馆老板打开库房让爱琳娜和红龙自己进去看。除了角落一堆南瓜,旁边几包燕麦小麦之外只有货架上一个长满绿色霉菌的奶酪了。两个女孩没辙,只能把这个消息告诉埃德蒙和迪恩。
  埃德蒙也没遇到过这样的处境,他只能求助的看向迪恩。迪恩经常为队伍带来各种猎物,他现在不知从哪搞来一个旧毡帽戴在头上,代替之前丢掉的皮罩帽。迪恩认真思考了补给的问题,队伍人数太多可能靠自己一个人很难捕获足够的猎物作为口粮,如果运气不佳有可能捕获到的猎物还抵不上消耗。艾姆林现在身体虚弱,也需要吃一些更有营养的食物。如果想在接下来预计十五天的行程里获得足够的补给,那围猎就是唯一一个放在台面上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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