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胭脂扣》上

　　下午三点，张凡开车来到了启德机场，在机场三号大厅内，接到了翁美凌，翁美凌身穿黑色上衣，下身穿着牛仔裤，带着墨镜，看到张凡招了招手。
　　“阿凡，你怎么这么慢，我在这等你好半天了。”
　　“阿翁，中午刚接到向氏兄弟的请帖，所以就来晚了一点，妈她怎么样了。”
　　“妈咪都是心脏上的老毛病了，住院调理就好。”
　　“行李箱先给我吧，我来帮你提着。”
　　两人走出机场，张凡将行李箱放到后备箱后，就开车回家了。
　　第二日，时间已经过了上午十点钟了，雨过天晴，今天的阳光份外刺眼。
　　向華强向華胜兄弟的永盛电影公司正式挂牌成立剪裁。
　　九龙尖沙咀柯士甸路，向氏兄弟身穿西装，挺满面笑容的站在公司门口，接待着前来道喜的客人。
　　因为张凡的蝴蝶效应，永胜电影公司却是提早了两年成立，这也标志着向家兄弟打算洗白转行了。
　　在香江，开一间电影公司其实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只需要交八千块钱手续费，就可以注册一家电影公司，这种公司也就是也就是后世所说的皮包公司。
　　公司的面积也不需要多大，在写字楼里租上一个套间，在公司摆放几张办公桌，公司基本就可以正式开业了。
　　今天的开业庆典倒是来了不少的商界名流，与当红明星，香江说白了就这么大点地方。
　　平时基本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以向家几十年慢慢积累下来的人脉，今天倒是不少人前来捧场。
　　至于没有时间前来的，同样会叫人送个花篮过来。
　　张凡来到永盛电影公司门口之后，吩咐花店的花童将花篮放好，随后又给了花童50块小费。
　　随后走向向氏兄弟，开口说道：“十哥，十三哥，恭喜恭喜，生意兴隆。今天你们公司开业庆典，我是一定要来捧场的。”
　　“哈哈，阿凡，你实在太客气了。”向華强笑着开口说道。
　　“另外这部电影剧本，算是我送上的贺礼。”张凡从公文包中掏出剧本，交给了向華强。
　　向華强点了点头，收下剧本，开口说道：“阿凡，有心了，这剧本算是我们兄弟欠你一个人情。”
　　张凡给二人的剧本是《僵尸家族》，一部小成本的喜剧灵幻片，非常适合现在的永盛电影公司。
　　“阿凡，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王京导演，也是我们永盛电影公司新聘请的导演。”向華胜向着张凡介绍道。
　　“王京导演，你好。”张凡看着眼前的小胖子开口说道。
　　“张导，你好，久仰大名，认识你我真的很高兴。”小胖子王京腼腆的开口说道。
　　随后向氏兄弟与张凡又寒暄了几句后，开始接待其他来宾。
　　公司现场布置的花团锦簇，正前方是一个巨大的典礼台，台上面悬挂着致贺条幅：热烈祝贺永盛电影娱乐公司成立。
　　中午十二点，永盛公司的庆典正式开始，向氏兄弟二人，开始轮流上台讲话，最后表达谢意，台下则是掌声雷动。
　　夜幕降临时分，向氏兄弟在半岛酒店的宴会厅举行酒会，宴请各位来宾。
　　张凡进入酒店宴会厅之时，只见大厅之内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大家围成几个圈子有说有笑的。
　　张凡看到周闰发，张国容，梅艳方几人之后，走了过去。
　　“阿发，莱斯利，好久不见。”
　　“阿凡，你最近可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张国容先是开口说道。
　　“《警察故事》票房大卖赚了不少吧。”周闰发笑着说道。
　　“那也比不上你们两位，最近剧本接到手抽筋了吧！”
　　“张先生，你好。”梅艳方伸出右手，开口说道。
　　“梅小姐，很高兴认识你，我可是久仰大名了，没想到今天你也来了。”张凡同时伸出左手，客气的回应道。
　　梅艳方此时站在张国容身边，身穿一件红色礼服，黑色高跟鞋，散发着成熟女性应有的风采。
　　“向生之前，对我颇为关照，所以今天向生公司开业，我过来捧捧场。”
　　由于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双方客气了一番后，张凡转头看向张国容接着开口说道。
　　“莱斯利，我准备新拍一部电影，男主角很适合你，有没有兴趣来做男主角？”
　　“什么类型的电影？”
　　“爱情片。”
　　“咳咳，阿凡，你老实告诉我，不是咸湿片吧，我可不想再被艾伦的歌迷称作咸湿贾宝玉，变态咸湿佬了。”
　　现在的香江提起爱情片，第一反应自然就跟咸湿片挂钩，也难怪张国容会有此一问。
　　“你想到哪里去了，安心，文艺爱情片，没有什么裸露的镜头，这点我们可以签到合约中。”
　　“梅小姐，我这边同时想邀请梅小姐担任我新电影的女主角。”
　　“张先生，我这边会跟我的经纪人知会一声，如果剧本方面OK，接下这部电影应该没什么问题。”
　　几人又聊了一会，周闰发对三人开口笑道：“阿凡，阿容，阿梅，你们先聊，我那边有一个朋友要招呼，就先告辞了。”
　　之后，张凡在端着红酒的侍者那里拿了一杯红酒，又示意侍者给张国容与梅艳方一人一杯。
　　“没想到今天招待客人的红酒都是法国波尔多地区所产的葡萄酒，向生真是大手笔。”
　　张国容借着灯光食指与无名指夹着红酒杯晃了晃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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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楚红小姐，您好，我是张凡，请问您最近有档期吗？我想邀请钟小姐出演我的新电影。”
　　张凡在辞别了梅艳方与张国容之后，看到了钟楚红一个人坐在休息区，走上前来，开口说道。
　　香江电影的辉煌时期可谓是群星闪耀，如果说到当时最具代表性的女演员。
　　钟楚红必然位列其中，并且名列前茅，前世的香江可是一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再发发不过周润发，再红红不过钟楚红。
　　一颦一笑之间女性的魅力则是完全的体现，她被称为＂香江的玛丽莲梦露＂也不是没有道理，性感和娇憨的融合美，也只有她了。
　　因此钟楚红这种风情万种的魅力正适合张凡准备拍摄的新电影。
　　“抱歉，张先生，我们这应该是第一次见面，而且想找我拍戏，需要先联系我的经纪人哦。”
　　钟楚红对着张凡微微一笑，随手写下了一串电话号码，随手递给了张凡，对着张凡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之后，便起身离开了。
　　“喂，请问是李碧華小姐吗？你好，我是导演张凡，我对你今年的《浪漫鬼故事》其中一篇短篇小说非常感兴趣，希望能够买断这部小说的电影版权。”
　　“关于电影版权这方面，我个人出15万港币，毕竟我这边还要将小说润色成一个电影剧本。”
　　“等电影上映之后，后续的我会看情况，在给李小姐包个大红包。”
　　“那就这样说定了，你看这边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把合约一签。”
　　“好的，那就约到三天之后，再见。”通话完毕，张凡随手挂掉了电话。
　　提起李碧華，可能首先会想到的就是《霸王别姬》。
　　精雕细琢的文字和深刻动人的情节，用程蝶衣和段小楼的人生经历和情感纠葛为线索。
　　将文学虚构与国粹经典、个体命运与时代变迁巧妙融合，曲折动人，读来极具张力，发人深省。
　　然而上一世张凡却对《胭脂扣》这部电影情有独钟。
　　“旧日繁华，缱绻西塘，楚馆秦楼，莺梭织柳，不过是飘渺绮梦，只落得信誓荒唐，存殁参商”
　　正所谓：堪叹古今情不尽，自古风月债难酬。
　　“喂，陈淑芬女士，你好，我是张凡，梅小姐和莱斯利应该有向你提过，我准备请他们担任我新电影的男女主角。”
　　“对，因为是一部爱情文艺片，男女主角所占的戏份比重会比一般的商业片更加的突出，至于片酬方面可能会比一般的商业片相对要低一些。”
　　“好，剧组方面大概要两个星期左右的时间来筹备，至于合同方面我们到时候见面在具体详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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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渐深，浓雾笼罩住了香江的夜景。
　　张凡伸了个懒腰后，随后继续拿起铅笔在剧本上勾勒着线条，不一会，脑海中的电影片段，就变成了一组分镜头。
　　剧本分镜头的画法，简练而又直接，足以表达出电影拍摄所需要的场景。
　　在画完最后一张之后，张凡将它们订好，收进了自己的公文包之中，改编的剧本总算创作完成了。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桌子，张凡走出书房，回到房间，张凡躺下却没有睡意，脑海里几乎全是《胭脂扣》的筹备工作。
　　第二日张凡来到了约定好的咖啡厅，见到了李碧華。
　　“你好，李小姐，我是编导演张凡，我们此前在电话中通过话。”
　　“你好，张先生。”
　　“这是我根据你的《浪漫鬼故事》之中的短篇小说，所改编的剧本，李小姐请看看。”张凡将公文包中的剧本交给了对方。
　　“胭脂扣？”李碧华翻开剧本，不一会就沉浸在了剧本当中。
　　“张先生，不愧是目前香江最火的编剧，这个剧本就我各人而言十分满意。”
　　在认真的看完剧本后，李碧華开口赞叹道。
　　在李碧华的短篇小说中，十二少陈振邦这个角色的重要性比如花要差很多，然而剧本之中却增写了很多十二少的戏份。
　　“张先生，另外我想知道，张先生准备请谁来担任这部电影的男主角？”
　　“李小姐，我打算请张国容先生担任这部电影的男主角。”
　　李碧华微微的点了点头，要知道她在写这部小说时，就是以张国容的原型来创作的。
　　“李小姐，这是小说电影版权的合同，你看看，没什么问题我们现在就签约吧。”张凡拿出合同后，开口说道。
　　李碧華认真的阅读了合同之后，在合同意向书的尾页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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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组的筹备方面，摄影、布景、灯光、化妆、服装、艺术指导等陆续签下合约，只是这个过程却相对来说比较繁琐。
　　电影男主角十二少陈振邦由张国容饰演。
　　女主角怡红楼头牌如花由梅艳方出演，这方面却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而报社编辑则是由梁佳辉出演，最后袁永定的女友楚娟由钟楚红所饰演，却跟前世有所不同。
　　影片在演员片酬方面的预算总额在200万港币左右。
　　器材的租赁、以及道具虽然有剧务所负责，但张凡也要大致的观看一遍，其中不符合需求的，一率更换。
　　而艺术片的拍摄堪景，也是前期所准备的基本工作之一。
　　在租赁了邵氏影城的一间比较符合这个世纪30年代的摄影棚之后，《胭脂扣》的筹备工作却整整准备了两周。
　　直到进入五月底，《胭脂扣》终于在邵氏影城的摄影棚中举行拜神仪式后，正式开机了。
　　这一次的拍摄，张凡特地采用了135胶卷，为了在后期制作方面渲染影片之中30世纪之中绚丽的颜色。
　　如花亮相，对镜描眉，抿口红。
　　“Cut，”
　　第一次拍摄刚刚开始十几秒，张凡就喊停了。
　　“灯光组，将灯光再调暗一些，与一会如花出场的时候我需要有一个色彩间的强烈对比。
　　二号摄影机，机位向右移动二十度，光圈调整到白平衡，你们需要的是抓拍到阿梅抿口红时的侧面动作。”
　　“另外阿梅，拍摄的时候神情要稍微显得落寞一些，要给观众呈现的一种感觉是，这就是怡红楼姑娘的命。
　　另外抿口红时，把兰花指略微翘起来，将怡红楼头牌阿姑的那种风情和气派演出来。”
　　剧组很快的按照张凡的布置调整完成，在张凡的示意下，场记打板又喊了开始。
　　“Cut，过了，拍摄下一组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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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头给到了怡红楼的一角，只见几个穿旗袍的风尘女子站在怡红楼上。
　　随后镜头一转，张国容所饰演的十二少追寻着如花的南音出场。
　　与十二少擦肩而过的欢场女子，转过头忍不住多看了张国容两眼。
　　“Cut，”张凡叫停，开始思考着哪里不对，随后看向张国容。
　　“莱斯利，你上楼时，回过头，我需要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然后走过楼梯拐角处，在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好了，这段戏在过一遍，剧组准备。”
　　拍摄继续，上楼之时，张国容先是斜视的眼睛，微启的双唇，似笑非笑的神情。
　　随后又回眸灿烂的一笑，带着几分顽皮与得意。随后两位欢场女子又忍不住的回头，多看了十二少一眼。
　　“Cut，很棒，莱斯利，这就是我要的效果。”
　　要知道欢场上的常客十二少，很明确自己对欢场女子的优势所在。
　　而张国容的笑容自然就是自己最大的优势，这种笑容天生是女人的克星，因此张凡让张国容在此处两度回眸一笑。
　　在不经意之间露出的笑容瞬间让怡红楼的欢场女子所沦陷。
　　而下一组镜头，梅艳方身穿男装出现在镜子当中，神情透漏着自信与从容。红牌阿姑立刻从化为多情公子，镜头推进给梅艳方了一组镜头特写。
　　这一处将两人之间的对比体现的淋淋尽致，为接下来二人之间的交锋埋下了伏笔。
　　风月场所，客人对姑娘念念不忘实属正常，而姑娘对客人念念不忘，自然是欢场上的大忌。
　　这组镜头并没有什么难度，拍摄完毕之后，张凡就让剧组开始做准备，拍摄下一组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