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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殷国五州经济变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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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国五州得到了暂时的安定,王政开始考虑把都城前往福州,毕竟福州城一直是闽地的中心。从晋太康三年开始,太守严高筑子城,凿西湖、东湖灌溉农田,中原的衣冠士族与百姓南渡,许多姓氏举族入闽,带来先进的生产技术和文化,再到唐开元十三年,升福州为都督府,府治设在州城内,最后在王政的父王王审知入主闽地后,在子城外筑罗城和南北夹城,北面横跨越王山,并将南面九仙山、乌石山围入城中,开凿了绕护罗城南、东、西三面的大壕沟。可以说,福州城一直是闽地最繁荣的区域。
  然而,王政却又舍不得完全抛弃建州城,毕竟是建州城开创了他的霸业,这里见证了他从刺史成长为一国之主。更何况,建州一直以来也说不上落后于福州城,若是因为他的缘故而使建州和福州同时一举成为闽地的两个中心,那岂不是更好。于是,王政决议,虽然把殷都迁往福州城,但保留建州的都城建制。同时,为了发展建州的茶业,将北苑的茶园升级为御茶园,任命户部尚书张廷晖兼任建州刺史,努力把建州的茶业经济发展为殷国的支柱产业。
  古语有言,闽在海中。殷国地处海滨,渔业和煮盐业一向发达,张廷晖因此规定,鱼盐可以自由出口,关隘只登记而不予征税,以便利周边各国。其他的出口商品也实行单一税制,在关隘征过了的,在市场上就不再征了,反之亦然。对于前来殷国做生意的商人,他更是大开国门,无尽欢迎,甚至学习管仲,定下不成文的规矩:空车来的不要去索取税费,徒步背东西来的不要去征税,这样来的人就会越来越多。他还建议王政效仿春秋五霸的齐桓公,专门在各州设立招待商人的客舍,每三十里有一处,来一乘车者供给本人饭食,来三乘车者供给马的饲料,来五乘车者配备可供自由调遣的人员。为了活跃市井,张廷晖更是发扬了祖师爷开创的传统。他在福州城和建州城分别开了三间官办的女市,每一间大约有女闾五十人,专门用于服务往来的商贾。在这种自由贸易的鼓励下,张廷晖笃定殷国的商业必然越来越繁荣,也必然会吸引越来越多的活跃商人踏足殷国。
  张廷晖领导的殷国户部对殷国的经济实行宏观管理,其手段是从财政、税收和价格三方面入手。在农耕时代,最重要的商品当然就是粮食。中国自古存在商品粮交易,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商品粮占粮食交易总量的百分之八十。张廷晖对粮食政策十分重视,在重要的农业税上,张廷晖的政策是两年征税一次,大丰收之年,每年征百分之十五,中等之年,每年征百分之十,下等之年,每年征百分之五,如遇饥荒,则免税。此外,张廷晖还建立了国储粮制度,国家采购囤积了大量粮食,其数量足以控制市场粮价的波动,以达到丰饥平衡的功效。张廷晖不容许任何人操纵粮价,严禁在饥荒之年利用粮食买卖欺压农民,粮价波动必须由户部掌控。
  张廷晖还从管仲那儿学会了运用价格杠杆来调节经济和增加殷国的财政收入。如果户部掌握了大量的布,即不必再征布税,而要征于原材料麻,麻价因课税涨十倍,布价就可能因此而上涨至五十倍。同理,如果国家掌握了大量的织帛,就可征课原材料丝的税,这样又可使织帛的价格上涨十倍。在对外贸易上,他主张根据不同的情况来控制商品价格。如果外国商品的质量高过本国,就提高该商品在本国的销售价格,以控制外国商品的输入,如果要鼓励出口,就要压低出售价格。
  在宏观管制的战略思想下,张廷晖从管仲那儿学到的最重要的制度是盐铁专营。在他看来,税收是有形的,直接向百姓收取财物,自然会招致百姓的不满。最好、最理想的办法是取之于无形,使人不怒。把税收隐藏在商品里,实行间接征收,使纳税者看不见、摸不着,在不知不觉中就纳了税,而且不至于造成心理上的抵抗。只要把山、海的资源垄断起来就可以了,山上出铁矿,海里产海盐,是为盐铁专卖制度。
  在农耕时期,盐和铁是最为重要的两大支柱性产业,无一民众可以须臾离开。如果按成人征人头税,应缴纳者约为一百万人,每人每月征三十钱,为三千万钱。如果进行盐的专卖,每升盐酌量提价出售,每月可能得到六千万钱,就可望得到一倍于征人头税的收入。不仅在殷国五州之内如此,还可运盐出口而获取重利,这等于煮沸取之不尽的海水就可以迫使天下人向殷国纳税。
  铁的专卖也是一样。大凡一个农户,无论是从事耕作还是做女工,都需要针、刀、耒、耜、铫、锯、锥、凿等铁制工具,只要在一根针上加价一钱,三十根针就可收三十钱,即等于一人应缴的人头税了,由此类推,殷国五州收入总数亦不下于人头税的征收总额。殷国户部由此开放盐池让民间自由生产,然后由户部统一收购。由于控制了盐业的销售和产量,进而控制了价格,殷国的盐销售到别国去,售价可以抬高到成本价的四十倍,殷国户部和商贾都得利颇丰。
  盐池可以开放,但张廷晖强调户部对五州之内所有矿山资源的垄断,他学习管仲出台法令宣布,只要一发现矿苗,就马上要由国家保护和封存起来,有敢于擅自开采者,左脚伸进去的,砍左脚,右脚伸进去的,砍右脚。之后,户部又控制了铁器的定价权,并对所生产出来的铁器进行统购统销。在这些前提之下,张廷晖再开放冶铁作坊业,允许由民间商人自主经营,其增值部分,民商得七成,户部得三成。
  与此同时,王政推出了一系列强硬的官营化经济策略,涉及产业、流通、金融、税收等多个领域,具体的操盘人为户部尚书张廷晖。于是,茶业、铸钱、煮盐、冶铁和酿酒相继被官营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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