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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被困情报官终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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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熬过了一整天,张廷晖再也忍受不了当这个囚徒。他走向打开窗,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伸手不见五指。张廷晖想,如果他现在跳下去,应该没有人看到他的脸。就算摔死了,也会被人立刻拉走埋掉,没有人会在意是谁,这样也就不会觉得丢脸了。
  想清楚了以后,张廷晖决定说干就干。然而,就在他爬上窗子的时候,房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对话传来。
  “大人有令,要我们把里面的人带去见他。”
  “大人?不知是哪位大人?”
  “放肆!哪位大人还需要跟你们说吗?你们还想不想当差了?快把门打开。”
  “这……”
  “怎么,难道是要大人亲自来带人?”
  “小的不敢!”
  门被打开了,门外多了两个士兵。不对!其中一个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士兵,应该是军中的副将。
  那位副将一进门就说道:“跟我们走吧!”副将说着,还偷偷地给张廷晖使了个眼色。
  张廷晖虽然觉得可疑,但不管他们要带去哪儿,总比继续呆在这里好。至少,从刚才他们和门外的士兵交谈来看,这个副将应该不是五鬼的人。
  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廷晖先跟着这个副将离开了客栈。终于摆脱了五鬼那帮人的监视之后,张廷晖这才对这位副将的来历有了兴趣。
  “我已经跟你们走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的身份了吧?”
  “我不过是区区小将,谈何什么身份可言,我叫王建封,我和他都是闽人,听说你也是闽地建州人?”
  “我是建州人,不过只是一个商人,并没有参与两国的交战。”
  “这个我们不管,既然你是建州人,那我们就是老乡了。”
  “老乡?”
  “没错,我原本在浦城的西岩山服役,是主帅章仔钧的帐前校尉,后来犯了错误,差点被军法论斩,幸亏得恩人相助,逃了出来,就来投靠唐国了。”
  “章仔钧?听说将军已经病逝了。”张廷晖遗憾地说道,对于这个副将的来历,张廷晖曾听王政说起过。
  当年吴国大军趁虚而入,王建封往建州求援,却因大雨延误时间,按军法应当处斩。练夫人出面劝阻说:“形势危急,正是用人之时,怎可杀壮士?”于是,在练夫人的协助下,王建封逃到了吴国,投靠了吴军。
  如果真是这样,练夫人就应该是他口中的恩人。张廷晖于是问道:“你们口中所说的恩人是不是就是章仔钧的夫人练氏。”
  “正是她!莫非你也认得我的恩人?”副将显得不可思议的样子。
  张廷晖开怀笑道:“何止认识,章仔钧将军病逝后,是我亲自去浦城接练夫人到建州城安居的。”
  “看来我这一次是救对人了。”副将突然一阵欣慰。
  “救我?”张廷晖还没问清他的来意。
  “没错,是我们家大人想要搭救你。”
  “不知你们的大人是哪位?”张廷晖在唐国并没有熟人,更不会有什么认识的大人。
  “你跟我们来,等会你就知道了。”
  张廷晖跟着两位副将王建封和边镐一路来到了一座大宅,这明显是一座官宅。
  “这就是你们那位大人的宅邸?”
  “没错,我们大人已经恭候多时了,我们快进去吧!”副将催促道。
  究竟是哪位大官的宅子呢?张廷晖始终没有一点思路,直到被带进宅中见到了这位大官才明白,原来他是韩熙载。
  “大人难道是闽人?”
  “非也!我自幼勤学苦读,后又隐居于嵩山读书,大约二十岁时游学于洛阳,于后唐同光四年登进士第,此时其年龄只有二十二岁。不久,平卢节度使王公俨借口将士挽留,拒不接受后唐明宗李嗣源的登州刺史任命。李嗣源新任命的平卢节度使霍彦威率军威慑,王公俨才勉强前往登州。同年七月,霍彦威进驻青州,并派兵追杀王公俨。参与此事的其他将士也同时被斩,其中包括我的父亲韩光嗣。因为此事,我才不得不逃离中原。”
  “大人所以便来到了唐国。”
  “当时此地还是吴国。我伪装成商贾,经正阳渡过淮河,逃入吴国境内。之所以选择这条路线,是因为一个好友是汝阴人,汝阴就是颍州的治所,而淮水的重要渡口正阳镇就在颍州颍上县境内的淮河岸边的颍水入淮处,其对岸便是吴国疆土。”
  “大人到达吴国之后,一定得到了赏识了吧!”
  “没有这么简单。顺义六年七月,我长途跋涉,终于到达了吴国的都城广陵。为了获得吴国的接纳,我向吴帝上了一个《行止状》,类似于投名状,即介绍自己的籍贯、出身、投吴原因以及平生志愿等情况,我虽然是请求吴帝能够接纳自己的行状,却丝毫没有露出乞求之意,反而显得气势如虹,畅述平生之志。当时掌握吴国实权的是徐知诰,也就是后来的李昪,我想要得到重用,必须要首先得到他的赏识。当时中原之士南迁的很多,大都得到擢用,惟独我没有被重用,初任校书郎,先后充任滁州、和州、常州从事,但我并不以为意,怡然自得,正好游山玩水,吟风弄月。”
  升元元年,李昪完成了禅代,正式建国称帝,才把韩熙载从外州召回南唐的都城金陵,授他秘书郎之职,掌太子东宫文翰。秘书郎的本职工作是掌管国家图籍的课写之事,但韩熙载却被派到太子东宫,可见李昪对他仍然心怀疑虑。李昪生活简朴,处事谨慎,不喜张扬,而韩熙载却恰恰相反,性格孤傲,不拘小节,自然难以获得李昪的赏识。韩熙载对自己的此次升职,并没有心存感激,也不上表称谢。他每日在东宫与太子李璟谈天说地,论文作诗,日子过得倒也安逸。韩熙载在东宫一待就是七年,与太子的长期相处,使李璟对韩熙载的才学有了进一步的了解,这对韩熙载来说,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保大元年,李昪驾崩,太子李璟即位。因为韩熙载是东宫旧僚,所以李璟即位之始,就任命他为虞部员外郎、史馆修撰,赐绯。员外郎虽然仍是六品的官职,但毕竟是尚书省郎官。因为先主新丧、新帝即位,礼仪繁多,李璟又给韩熙载加了太常博士之职。这个官职掌五礼,拟谥号,是国家在礼仪方面的权威,出于报答李璟的缘故,此时的韩熙载无所隐晦,尽展平生之学,凡应当施行的大事,他都以积极的姿态参预其中。
  “既然如此,大人身居唐国朝中要职,为何要搭救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张廷晖不解地问道。
  韩熙载深不可测,他没有回答张廷晖的问题,而是反过来问道:“张老板知道我的官职?”
  张廷晖当然知道!唐国置中书舍人六员,其中一员掌管起草诏敕的工作,称知制诰。如果以其他官员兼管这项工作,则称兼知制诰或权知制诰。韩熙载在朝中便是担任此职,这除了表明唐主李璟对他的信任外,同时也极大地加重了他的权力。
  “韩大人所起草的诏诰,文字典雅,有元和之风,甚得舆论的好评,这金陵城里的人谁人不知!”张廷晖略微地吹捧道。
  韩熙载听了笑道:“张老板笑话本官了。我虽然权知制诰,但本官毕竟是书生,正因如此而得到重用,惟知尽心为国,反而全然不知如何保护自己,表面上风风光光,其实和张老板一样旦夕祸福罢了!”
  “韩大人严重了,唐主对你如此重用,何来旦夕祸福之说呢?”张廷晖猜测是唐国朝中内部的党争,但不便先说,故问。
  韩熙载见张廷晖似乎真的一无所知,解释道:“实不相瞒,自我任知制诰以来,感中主李璟的知遇之恩,对于朝中大事,或驳正失礼之处,或指谪批评弊端,章疏连连不断,引起朝中权要的极大忌恨与不满,尤其是宋齐丘、冯延巳对本官更是万分不满。”
  “宋齐丘?”
  “没错,此人历任本国左右仆射平章事十余载,权倾朝野,一旦他抓住了我的把柄,只要他一声令下,我的人头必将不保。”
  “那么冯延巳呢?他不是传说中的五鬼之首吗?难道和宋齐丘也有关系?”
  “正是,五鬼便是依附于宋齐丘的朋党!”
  “若是果真如此,韩大人为何还搭救在下,要知道禁足在下的就是五鬼!难道韩大人不怕让宋齐丘正好以此为把柄,对韩大人不利。”
  “本官之所以救你,便是为了来日的自救。”
  “这话怎么说?”张廷晖对于韩熙载的话不甚理解,他甚至怀疑韩熙载的用意是否真诚,如果唐主有恩于他,他又怎会帮助敌国的人,莫非韩熙载是一个难得的圣贤之人,又或许韩熙载到过闽地,受过闽王的赏识,默默地成为了潜伏在唐国的细作。
  “这事等本官送你回到了建州,以后自然就可见分晓。昔日我到福州,看到满城的繁华安定,便认定一个好的君主才能为百姓谋福祉。只可惜唐国的国主只知道坐享先人的积蓄。”
  “韩大人的搭救之恩,在下无以报答。”
  “听说你们北苑的茶叶不错,要是有机会能够品尝到北苑最好的茶,就当是报答了。”
  “在下回到建州,一定托人送来,献给韩大人。”
  “快走吧,晚了的话,等冯延巳他们发现了就来不及了。”
  于是,张廷晖谢过韩熙载之后,立即告辞,在副将王建封的护送下,安全地离开了金陵城,拐向吴越的境内,往建州方向逃离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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