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烧成灰烬的铁匠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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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匠家在村子的最边上，离房子的一边是河流，一边是马路，前后没有人居住，显得孤零零的，所以平时小铁很少过来玩。房子周围没人居住，所以王婆就在周围圈了一块很大的院子，一直圈到河边，河的对岸就是火球落下来的树林。王婆在院子里中了很多蔬菜、水果，还有一养了一些小动物和牲口。铁匠每日到村里的铁匠铺去打铁，王婆平日则很少出门，需要吃的就到自家的院子里采摘或者宰杀，基本能够满足家里的需求，王婆对小铁说过：“我喜欢安安静静、有利有条的生活，混乱让我觉得心烦意乱。”铁匠对小铁一向是宠爱的，王婆则要严厉一些。王婆还养了只猫，小铁不喜欢这只猫，因为它总是脏兮兮的，这猫本来是用来抓老鼠的，可是王婆家里吃的较多，住的又靠近河流，这猫有时会偷吃家里的东西，有时也会吃鱼，老鼠倒没抓几只，后来王婆把家里吃的东西都锁起来地窖里去了，也不在给猫喂东西吃，让它饿肚子，逼的它去抓老鼠。
　　小铁放学回来时，王婆已经在准备午饭了，张罗了一会，把饭菜都端到餐桌上，小铁几次要起身去帮忙，都被王婆拦了回来。张罗完毕，两人坐下来吃饭。小铁说道：“妈，爸还没回来吗？”
　　王婆说道：“还没有，接了个活比较忙，今天可能都不回来。我们先吃吧。”
　　小铁“奥”了一声，一脸失落，低头开始扒饭。
　　下午，小铁回到学堂。下午来学堂的孩子比上午少了不少，小铁感到奇怪，问了一下其他的孩子怎么回事。有人说道：“今天街道上来了很多陌生人，还有不少带着刀的，不少爸妈觉得害怕、不安全，就让小孩留在家里了。”正说话间，王思域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一边喘气一边对大家说：“不……不……不好了，我刚刚来的时候，想去叫李大刚一起来的，谁知走到他家门口时，看到有官兵把李大刚的父亲带走了。村里还有其他几个人和李大刚父亲一起被带走了。”张先生听了之后问道：“那李大刚呢？”王思域说道：“在家呢，她妈不让他出门。”张先生又问道：“那其他被官兵带走的是些什么人？你认识吗？”王思域想了一下，说道：“有两个村里的，其他的人好像不认识。”张先生一听，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回头对张茹说道：“茹儿，下午你带着大家背诵一下之前所习的课文，为父出去办点事。”说完又给学生交代了几句，便出门了。
　　学堂放学时，张先生还没回来，学生们陆陆续续的回家去了，小铁陪着张茹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张先生回来，便对张茹说：“你和师母在家等着，我出去找找看。”说完便离开了学堂。
　　小铁在大街上找一圈没找到人，正犯愁的时候，看到迎面走来四人，定睛一看正是张先生、李大刚的父亲李口和另外村里的两人。小铁赶忙迎上去，见到张先生和另外三人问好后，张先生问道：“小铁，放学了你不回家在这里干嘛？”小铁说道：“师母和张茹担心先生，我就出来找找看，看能不能找着先生，或者又先生的消息好回去告诉师母。现在先生回来了，那真是太好了。”张先生笑着说：“呵呵，难得你有此心，我没事。谢谢了。”
　　众人一行继续往回走，到李大刚家门口时，张先生与另外三人分手，张先生对三人说：“各位先忍耐一番，此事朝廷很重视，对其中细节都不愿放过，诸位最近最好不要出远门，以免官府寻人问话找不到而另生事端。各位当时都是远远站着的，事后也就离开了，想必官府明察之后会谅解的，诸位大可宽心，回家后也各自宽慰家人。”
　　李口说道：“此事真要多谢先生，没有先生的担保，我等三人还在官府的大牢里关着呢，谁知道能落个什么下场。”
　　张先生拱手道：“客气了。好了，学堂里家人还在等我，我先告辞了。”说完转身离开，小铁跟着张先生一起走了。李口一行三人都进入了李口的家里。
　　张先生边走边问道：“小铁，你知道咱们村子叫什么名字吗？”
　　小铁想了想说：“咱们村子不是叫新云村吗？”
　　张先生说：“对，村叫新云村，那河叫新梦河。和边的森林叫云梦泽，很久以前没有这么多树木，里面分布着不少沼泽，时常云雾缭绕的，所以古人称它为云梦泽，后来不知怎么地就变成了这片广阔的树林，云雾缭绕之态有时还能见到，那沼泽就变得稀少了，这云梦泽也就不符实了，不过这名字一直延续了下来。在过去是一座大山，远远的只能看到峰顶，那是云梦山。云梦山耸立在天地间，云梦泽环绕着云梦山，新梦河护着云梦泽，新云村守着新梦河。”
　　小铁感到奇怪，问道：“这河、树林、大山需要守吗？再说河这么长，树林这么大，山这么广，一个小小的村子也守不住啊？”
　　张先生笑道：“哈哈，说得对，这山、这木、这水当然不需要守护，也守不住。你在想想，刚刚说的几个名字有什么特点吗？”
　　小铁说：“新云村、新梦河、云梦泽、云梦山，用字都是相同的，啊，还有，新云村、新梦河都有一个新字，而且把云梦两字拆开用了。”
　　张先生说：“不错，有新就有旧，新云村、新梦河是在之前的云村、梦河的基础上建的，后来的改的名。”
　　小铁继续问道：“为什么要加个新字呢？”
　　张先生停住脚步，抬头向北边望去，那里漆黑一片，隐隐的传来河水的流动声，在努力看去，能够隐约看到树林的轮廓和山的阴影，黑压压的压过来，看久了让人心里有股喘不过气的感觉，张先生的目光似乎穿过了阴影，看到了什么，闪烁着光芒，好一会张先生收回目光说道：“因为要守护一个秘密。那秘密就在深山里，云深不知处。说实话之前我也怀疑过，不过现在好像越来越明朗了。”说完回头看一下了不远处的学堂，又回过头对小铁说：“好了，小铁，不早了，你回去吧。”小铁对先生的话很好奇，听先生这么说就应了声“奥，先生再见。”说完，转身回王婆家去了。
　　到家时，王婆已经把晚饭准备好端上桌了。小铁在餐桌坐下：“妈我回来了。爸还没回来吗？”
　　王婆说：“嗯，看样子，今天回不来了。”
　　“爸接的什么活，这么赶吗？”
　　“是的。你快吃饭吧，你爸说回来的时候会给你带玩具的。”
　　“真的？那太好了。”
　　小铁扒了几口饭，又说道：“张先生下午出门，师母担心，我帮忙找去了。找到后张先生说了几句奇怪的话。”
　　“奥，说来听听。”
　　“他说村子在守护一个山里的秘密，而且好像他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是什么了。”
　　“还真是奇怪。倒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好了，快吃饭吧，最近奇怪的事情太多了，已经见怪不怪了。”
　　吃完饭小铁回到房间休息，倒床上后很快就睡着了，夜里梦到老爹回到铁匠铺打铁，自己在一边看着，然后突然自己就跑到了屋子外面，铁匠跟自己摇了摇手，嘴里喊了什么，可自己怎么都听不见，然后铁匠就把火炉给踢翻了，火炉里的活迅速把房子烧起来，火光很快就把铁匠给淹没了，自己拼命喊铁匠出来，可铁匠一动不动，任凭火焰把自己吞没，自己想去救人，可双脚竟然一点都挪不动，然后村里的人都出来救火……小铁心里很恐慌，他觉得这么荒诞的事情肯定是在做梦，可如果是做梦的话，为什么自己还不醒过来呢？
　　第二天早上，日上三竿，小铁醒来起身下床。往厨房摸过去找点吃的，经过餐桌时定住了，扭头发现餐桌上有一瓶酒，小铁知道妈是不喝酒的，难道是老爹回来了。小铁赶忙把酒瓶拉起来闻了闻，是集市上醉翁亭的酒，小铁想老爹回来了。小铁大喊一声“老爹”，没人回应。小铁又喊一声“妈”，还是没人应。小铁愣了一下，想人去哪了。正想着，忽然感觉心里一紧，赶紧转身往铁匠铺跑去。快到铁匠铺时，远远的看到铁匠铺那里围了好多人，原来铁匠铺的地方已经看不到房子，透过人群，能够看到有些黑烟冒上来，小铁心里不祥的感觉越来越重。小铁抓紧几步，穿过人群，挤到最前面，映入眼里的是铁匠铺燃烧后的废墟，火已经被扑灭了，地上是燃烧后的黑灰和灭火时洒的水。妈正站在废墟上上面，脸上用方巾遮住，低头在寻找什么。
　　小铁没想到昨晚自己做的梦竟然是真实的，这么荒诞的事竟然是真实的，小铁心里想到，那老爹是不是也在房子里？是不是被烧成灰烬了？有没有被救出来？小铁大喊一声：“老爹！”没人回应，这时王婆来到了小铁身边，小铁看到王婆手里拿了一个罐子，罐子里面撞了一些黑灰。小铁问道：“妈，这是什么？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烧没了？老爹呢？”王婆把罐子递给小铁，说道：“你爹他烧没了，这是他的骨灰。”
　　小铁一听，血往上一涌，脑袋一热，晕过去了，晕过去前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昨晚为什么睡得这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