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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黑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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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子右手弯刀一挥,“嗤”的一声,将身前桌子切下来一角,左手指着武天金,怒目而视,脸上满是鄙夷不屑的神色,又大声叫道:“这几天‘西华镇’、‘香草山’、‘白沙镇’、‘恭门镇’这几处地方上失踪的姑娘是不是你这淫贼做的?”她怒气冲冲的望着武天金,却见武天金不答自己问话,脸上一副不以为耻的模样,两只眼睛色眯眯的盯着自己,上下乱转,嘴角轻扬,神情甚是轻浮淫荡,不知道此刻心中打什么肮脏主意,她勃然火起,左手伸到后背,“嚓”的一声,又将另一把弯刀抽了出来,右手刀一挥,一招“残花落地”,向武天金头顶劈了过去,这招“残花落地”本是她这门刀法中的一记虚招,使出来时,刀锋从上向下应该缓缓滑落,就像残花凋谢,慢慢的从枯枝上落向大地一样,身体姿势也当如花枝般在秋风中摇曳,能达到这个意境,这一招使得才叫隽秀俊逸。只是她此刻心中气恼,一招“残花落地”使的是既不缓慢又不俊秀,照着武天金的头顶当头劈落,足见她此刻心中极是恼怒。旁边的几个汉子大惊,齐道:“常三娘,不可!”鹰鼻汉子右手电射而出,“波”的一声抓住了那女子常三娘右手手腕,那灰白衣服老者从腰间抽出一只判官笔,“当”的一声,架开了空中劈下的弯刀。那贼眉鼠眼儿的瘦小汉子,长剑还只抽出一半,见另外二人已将常三娘阻拦住了,他将抽出来的半截长剑“啪”的一声,又推回了剑鞘,向武天金望了一眼,见他脸上依旧是轻薄放荡的神色,既不惊慌也不恼怒,定力之强,大异于人,不禁心下很是佩服,心道:“这姓武的只怕当真有些门道,可不能小觑了!”他向旁边的常三娘望了一眼,见她脸上怒气越来越盛,气鼓鼓的,只憋的脸上通红,他将鹰鼻汉子的手拉开,又将灰白袍老者的判官笔挪开,这才向常三娘道:“三娘,武二哥现下是好朋友,你...你...何必跟武二哥过意不去,又置什么气了?”鹰鼻汉子接口道:“谁说不是呢?你说武二哥是‘淫面罗汉’什么的,武林中哪有这样难听的外号。”常三娘怒道:“他不是‘淫面罗汉’是什么了,那么多良家妇女、黄花大闺女全被他糟蹋了,这种人见到了,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砍杀了便是!”鹰鼻汉子道:“武二哥人称外号‘铁面飞龙’,和神掌门方老师傅大弟子‘玉面飞龙’仇天风合称神掌‘玉铁双飞龙’,‘淫面罗汉’云云你又是从哪里听到的?”常三娘冷笑一声,道:“什么‘玉铁双飞龙’,一个色,一个淫,两个全不是好东西!”鹰鼻汉子道:“三娘,话可不能这样说,人家‘玉面飞龙’仇天风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天生招女人喜欢,人家也就喜欢挤在女人堆里,这也有过错么?”常三娘“哼”了一声,并不搭话。鹰鼻汉子接着道:“武二哥祖祖辈辈都在朝廷当官,权势极大,家财万贯,兼且本人风流...这个...”他本来要说武天金“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这八个字,一转念,忽然想到这八个字和武天金的外貌相差何止千里?是以说了“风流”二字,就稍微顿了一顿,咳嗽一声,接着道:“...这个...风流才俊,武功高强,又挥金如土,霍州城里小姑娘们挤破了脑袋,踏破了武家的门槛,都想一睹武二爷的风采,怎么会是采花大盗了?就算有采花之嫌,那必定是小姑娘们自愿的,这个...好似也不违王法吧!”贼眉鼠眼的汉子接口道:“照啊,这楼里楼外,楼上楼下的,有哪个汉子不是贪杯好色、常逛院子的,吕老爷子,你说是也不是?”他最后这句话是对那穿灰白袍的老者说的,那吕老者微微一笑,心中大不以为然,却又不便宣之于口,怕削了武天金等人的面子。
  武天金坐在桌子旁边,听身周的那几个汉子极力拍自己的马屁,不由得大是得意,黑黝黝的脸上,笑容越来越灿烂,听到后来,再也忍不住了,“哈哈”一阵大笑,心道:“江湖上朋友本来都叫我‘铁面罗汉’,雕兄机思敏捷,顷刻之间将我和大师兄仇天风合称为‘玉铁双飞龙’,嗯,‘铁面飞龙’可比‘铁面罗汉’好听得多了,以后改作‘铁面飞龙’,岂不是响亮了许多?”他心中有了主意,慢慢止住了笑声,道:“这位娘子适才给在下取了个外号,叫作‘淫面罗汉’,是极好的!只是在下觉得,‘淫面罗汉’再好,也好不过‘铁面飞龙’,飞龙在天,天外飞龙,哈哈哈!”那几个汉子都跟着哈哈笑道:“这个名头不错,够响亮!”那女子却“呸”的一声,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道:“采花大盗终究是采花大盗,还嫌自己的名头不够响亮么?也不怕给太原府上赫赫有名的‘神掌门’丢脸?”她这句话恰恰说到了武天金的痛处,武天金一张大手在桌子上一拍,“咔嚓”一声,登时将桌子拍塌了半边。那女子一跃而起,道:“怎么?想打架么!老娘要是怕你,就不算是华亭帮的帮主!”
  康子庸在旁听了那几个人对话,几个人来来回回的,谈论的全是“铁面罗汉”、“淫面罗汉”、“铁面飞龙”什么的外号,缠杂不清,康子庸也听得云里雾里的,一头雾水,忽听得武天金一掌断桌,又听得那女子常三娘自称是“华亭帮”帮主,心道:“华亭帮么?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在哪听过的!”用尽全力去想自己在哪听过,却好似脑子突然陷入了一片空白,里面明明有一个影子来回的晃动,却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了,不由得有些烦恼。鹰鼻汉子见武、常二人越说越僵,一边是自己的兄弟,一边又是自己的盟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相劝了,向武天金望上一眼,又向常三娘望上一眼,见武天金脸上神色极淡,一下子看不出来他是否还在发脾气,常三娘脸上却是怒气涛涛,摆出一副极瞧不起武天金的样子。过了一会儿,鹰鼻汉子向常三娘道:“三娘,你和武二哥既没有新仇又没有旧怨的,大家都是朋友,又何必搞成这样。”常三娘道:“和采花大盗做朋友?嘿,以后这种话再也休说,没的玷污了老娘的耳朵!”她一说完,转身就走。鹰鼻汉子呆的一呆,抢上前去,拉住了常三娘手腕,道:“三娘,你到哪里去?”常三娘道:“我自己上盘龙山讨个说法,你们愿意和这‘淫面罗汉’作一伙,那也由得你们!”鹰鼻汉子道:“咱们四帮那日歃血为盟,宣誓和衷共济,共进共退,你...你如今单枪匹马上盘龙山,那怎么得了?”常三娘道:“那又能怎么样?如若动起手来打不过他们盘龙帮的,被他们杀了也就是了!”那贼眉鼠眼的汉子突然道:“盘龙帮帮主米大鲲却是个好色之徒,时常最爱的便是抢夺虏掠一些年轻貌美的小姑娘,你“黑牡丹”常飞燕常三娘虽然年纪大了一点点,可依旧有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貌,就怕你上了盘龙山,不是战死,而是...,这个...那可就不好说了。”
  康子庸听了那汉子的话,心念一动,道:“难道碗儿也是因为生的美貌,被他们劫掠到盘龙山上了?盘龙帮帮主叫什么米大鲲?嚯,这几个人是去盘龙帮生事的,那跟自己不是敌人,反而有些‘同仇敌忾’了!却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帮派的。”忽然想起破庙中范老大,马老二,郝老七那群人,心道:“是的是的!好像听郝老七说过,他们一群人下山来是要打探“千阳帮”,“略阳帮”,“太白帮”,“华亭帮”的虚实的。对了,这四个人定是这四帮的首脑,不是帮主,便是帮内首屈一指的人物!那常三娘叫常飞燕?外号叫‘黑牡丹’?”康子庸向常飞燕看了一眼,见她肤色略黑,面容确实是清秀绝伦,心道:“江湖上将她称作‘黑牡丹’,只怕也是在恭维她秀雅俏丽的面容了!”
  常飞燕听了那人的话,心念也有些松动,心道:“我这么莽撞,一个人上了盘龙山,只怕确实讨不了好去!”鹰鼻汉子见她不再往外闯去,放开了她的臂膀,道:“三娘,大事当前,须得从长计议,切不可因小失大,那就有所得不偿失了!你说是不是?”常飞燕轻轻的点了点头,道:“依你说,怎样?”鹰鼻汉子向武天金等人指了指,道:“此间大伙都在,总会商量出一个好办法出来,你先消消气,将刀放刀鞘里吧!”常飞燕将两把弯刀在身前挽了个刀花,“嚓”的一声将两把刀同时插入背后刀鞘,动作轻快之极,显然是练熟了的。那贼眉鼠眼的汉子和灰白袍老者同时喝了一声彩。鹰鼻汉子见说动了常飞燕,微微一笑,道:“实不相瞒,武天金武二哥是我请来做帮手的,咱们这次上盘龙山去评理,深入龙潭虎穴,能不动手自然是极好的,倘若说僵了动起手来,那可就凶多吉少了,武二哥武功卓绝,技压群雄,有他在,我们的胜算便多了一分,不是么?”常飞燕没有搭话,默默地走到了桌边,挨着桌子坐了。鹰鼻汉子见桌子被武天金拍踏了半边,桌上菜汁、酒浆淋漓,到处都是,当下让店小二重新换了桌子和酒菜,几个人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安顿下来。
  鹰鼻汉子道:“适才只给你们介绍了武二哥,大家就有点儿那个...那个,此后大家都是朋友,咱们江湖上讲的都是义气,大伙相聚在一起,那便是缘分,我先干了这一碗,先为武二哥接风洗尘!”说完,仰脖子将碗中的酒一口干了。武天金还有那两个汉子跟着干了,常飞燕却只端起酒碗,在嘴边泯了一口。鹰鼻汉子接着在各人碗中又倒了一碗,道:“这第二碗,是我替武二哥向常三娘赔罪,倘若我这个兄弟有得罪你的地方,望你三娘见谅!”又仰脖子干了。常飞燕只得又泯了一口。鹰鼻汉子又倒了一碗,端起来道:“这第三碗,是我代常三娘向武二哥赔罪,若三娘有不当的地方,武二哥你大人有大量,多多担待!”说完,又干了。武天金跟着干了一碗。几碗酒下肚,几个人也热闹了起来,鹰鼻汉子向武天金道:“武二哥,这位女中豪杰是华亭帮帮主常飞燕,人送外号“黑牡丹”,是咱们陕甘一带出了名的女侠,一向是嫉恶如仇,两把‘燕翎弯刀’底下不知道斩过多少妖魔鬼怪,端的厉害!”武天金大拇指一翘,赞道:“谁说常女侠只在陕甘一带有名?老子在山西霍州就经常听到常女侠的大名!”常飞燕脸上不动声色。鹰鼻汉子道:“常三娘威名远扬,那是在下有些孤陋寡闻了!”向武天金和常飞燕抱了抱拳,指着那灰白袍吕姓老者道:“这位是千阳帮帮主吕泗阳,两把‘金龙判官笔’使的出神入化,吕帮主点穴功夫精纯无比尚在其次,主要是他老人家书法精妙,人称‘小海岳山人’,这个外号可不是武林中人起的,是秦州府书法界的一众大行家们起的,哈哈,那是说吕帮主字写的好看,可以和北宋大书法家米芾相提并论了。”武天金不知道北宋大书法家米芾,更不知道他字写的好坏,虽然他家境殷富,家里先辈大多都是文管要职,可偏偏他自己是粗汉一个,不喜文字书画,只喜欢武功美女,听了有关吕泗阳的一大段介绍,只记住了个“金龙判官笔”,于是向吕泗阳抱拳道:“吕帮主使的是‘金龙判官笔’,在下使的是‘飞龙金镖’,当真凑巧!咱们几百年前只怕是一家!”吕泗阳抱拳道:“武二爷取笑了!这怎敢当?”鹰鼻汉子指着那个贼眉鼠眼的汉子道:“这位是略阳帮帮主祁钟尧祁帮主,一套八十四路‘略阳千幻剑’剑法,使出来那真的是千变万化,神鬼莫测,不知道多少高手都曾伤在他这套剑法之下,武二哥,你看祁帮主的长剑都比普通长剑长半尺...”他还没说完,那贼眉鼠眼的汉子祁钟尧抢着道:“‘雁雕侠’丁迦丁兄弟,你忒也过奖了,我的狗屁‘千幻剑’在武二哥这种大行家面前就不要提了,让人听了岂不是要笑掉大牙!”武天金哈哈一笑,道:“祁老哥,言重了!在下早就听说过祁老哥的‘千幻神妙剑’剑法,今日虽然没有见到剑法神威,但是见了这套剑法的主人,也不枉了,来来来,咱们喝酒!”
  康子庸听了他们几个的介绍,心道:“果然是这四帮帮主!”他之所以用“果然”二字,是因为他早就猜出来七八分了。寻思:“常飞燕是华亭帮帮主,吕泗阳是千阳帮帮主,祁钟尧是略阳帮帮主,想必那号称‘雁雕侠’的丁迦,就是太白帮帮主了。丁迦一一指出了另外四人的武功门道,却不知道他自己善于什么。”过了一会儿又想:“什么略阳帮,千阳帮,盘龙帮,怎么之前都没人听起过的?唉,一团乱七八糟,也不知道谢碗儿怎么样了,谢老伯又如何了!”康子庸在旁听他们说了好大一通,说是上盘龙山评理,好像和盘龙帮之间有些嫌隙,言辞间却又丝毫没有提及怎么和盘龙帮生了嫌隙,虽然和他们‘同仇敌忾’,却一时找不到话头和他们交涉,只得坐在一旁,假装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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