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新的道路

　　“嗯，是的....两天后第七大道166号。”
　　雁夜挂断电话，充分认识到在这个国家里金钱的地位。在它的驱使下，人们的办事效率会成倍增长。
　　这两天他已经接到了很多电话，有些是人才中心推荐的，有些是自己想要上来尝试一下的。对于他们，雁夜统一来者不拒，全部都约定了时间来面试。
　　他需要这些知识是为了更好的发挥出自己的实力，不是要钻研。因此他的教师不可能只限定某一人，那会使他的想法变得狭隘。真正的火花，往往是出现在思维的碰撞间。
　　“雁夜，我这边好了，你来看一下。”毕方的声音从桌子上传来，触手上抖着一张纸。
　　雁夜的精神为之一振，快步走了过去，接过毕方手中的纸。
　　上面记载是毕方靠记忆记录下来的水遁忍术。在非洲大陆的时候毕方就想着要把这些东西还原出来。可就像是那个水幕一样，毕方所还原出来的忍术只是徒有其型的样子货，并不具备原著中那样的威力。
　　说到底，不了解的东西就是不了解。毕方只是在动画中看过这些招式，并不清楚它们到底是以什么方式运作的。外形只是外形，永远也无法替代本质。而招聘水科学家教的原因，就是请他们这些专家赋予它本质，将这些忍术真正地还原出来。
　　将忍术交给雁夜，毕方又忍不住叮嘱道：
　　“你先背一背，但是也别把这些忍术太放在心上。这些到底是漫画家口胡出来的招式。不能实现也很正常。但是知识就不一样了，你.....”
　　“是是是，知识才是力量对吧。”
　　雁夜扶额，这些话他听好多次了。毕方似乎深怕他陷在这些已经固定好的招式里，一直劝告着他，直到今天才把这些招式给他。明白这是为他好，可听多了还是觉得头疼。
　　他不是小孩子，控制不了自己。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时间比毕方还要多，自然不会死陷在一处。真正有问题其实是毕方自己，固执地认为自己会走上歪路。这一点大概是它记忆中的‘间桐雁夜’给他留下的映像太深了，导致它时刻认为自己会走向偏激的道路。
　　这样想想，也是某一程度上的‘作茧自缚’吧。
　　雁夜不由地苦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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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琳达有些苦恼，因为没人告诉琳达应该怎么去参加一场面试。她只能学着电视上的样子。换上母亲的衣服，为自己化妆，戴上一副厚厚的眼镜，通过这些手段努力使自己看上去成熟一些。以此瞒过他人的眼睛。
　　哦！天哪！希望间桐先生不会看穿我！他一定不会让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姑娘来教他水科学的！琳达祈祷着，希望自己能够得到这份工作。为此她一直在准备着。
　　她抱着自己笔记本悄悄地出了门，没有直接到隔壁，特意朝着反方向绕了一大圈才又走回来。这一切并不会起到什么作用，只是让她的内心觉得安心。
　　来到了间桐雁夜的家。166号的门敞开着，里面坐了不少人。看来是统一进行面试的，并不止琳达一个人。这让琳达有些放松，却也更加紧张——可以预见，这份工作的竞争性相当强。
　　悄悄观察了一下对手们，发现在座的人的年龄跨度相当大，甚至有两个看起来头发都白了的老人。不过大多数还是在青年到中年，男性较多。女性加上琳达也只有三个，另外两人是结伴来的女大学生，比她要大得多。
　　在琳达观察别人的同时，其他人也在观察她。然后很快得出结论，不合格。原因，太年轻。
　　两个女大学生看见琳达还站在那里，便招手让琳达坐到她们那边去。看起来是很热情的人，琳达决定过去，了解一下情况。
　　“嘿，姐们，你也是来应聘的吧。我是阿曼达，她是佐伊。”两个女大学生介绍自己，红头发的是阿曼达，黑发的是佐伊。
　　看来她的伪装技术还是不错的，两个人并没有看出她还是个高中生。
　　“是的，我是琳达——你们不紧张吗？”她看了一下周围坐的十来个人，好奇地问着她们两个。在应聘的时候还能这么轻松，该不会她们并不是应聘者，只是陪人过来的？
　　阿曼达笑了笑，旁边的一个中年白人倒是说话了。
　　“这里的主人并不是只招聘一人，在我们之前已经有三位签订了合同。所以你并不需要紧张，女士。”
　　原来如此！难怪她觉得这里的气氛异常和谐，一点硝烟味都没有。
　　咔——！一扇房门打开，间桐雁夜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所有人。
　　“下一位。”
　　一名老者正要站起，可房门内却猛然窜出一个气急败坏的白人大汉，一头乱糟糟的卷发，浑身满是肌肉，语气也不太客气。
　　“喂！小子，你什么意思！”
　　就凭他的语气，他就绝对得不到这份工作。雁夜更是连头都没有回一下，“我觉得你不能胜任这份工作，请回吧！”
　　大汉脸都涨红了，抓住雁夜的肩膀。
　　“你以为你是谁！我可是.....”
　　雁夜啪的一声拍开他的手，脸上的表情彻底冷了下来，心底微怒。这个人根本不懂水科学，背了几页书到这里乱讲一通。结果连他提出的问题都回答不出，竟然还这样嚣张。
　　“我是雇主！而你是面试雇员的，我认为你不合适，请离开吧！”
　　雁夜的手指向门口。本来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可既然有人要找事，那他也不会客气。大汉明显被这动作激怒了，一拳就朝着雁夜的脸上打来，让旁边几个女生发出一声惊呼。
　　雁夜一声冷哼，仰起头避开拳头，抬起腿对着大汉的小腹就是一记凶狠的膝撞，又快又狠。这一下别说是大汉，换成是草原上的豹子挨了都扛不住。对方当即就跪倒在地，干呕不止。
　　高下之差立刻就看出来了，先出手还被打到在地！
　　雁夜心里舒畅多了。这个混球把他当白痴耍了半天。也就是在美国，要遵守法律；换成在印尼时候的他，早就让他连妈妈都认不出来。
　　按理说此时应该放句狠话装装逼，可是想到在场都是应聘者，说出去万一吓跑了就得不偿失了。雁夜还是选择直接把大汉扔出了门外，继续自己的招聘。
　　“下一位。”
　　雁夜带着老者进了房间。这种淡定，临危不乱的样子，面对危险给予雷霆般反击的表现，还有平和的心态。一下子就征服了在场的所有人，让这场面试变得正式而严肃起来。边上的几个女生更是被迷得脸红心跳。
　　阿曼达的眼睛好像要滴出水来，就像只发情的母猫。
　　“哦——你们看到他刚刚的动作了吗？我敢肯定，他的腰上会有八块完美的腹肌，屁股肯定也是圆满又性感的，那撞击起来会比狮子还要凶猛！”
　　一旁的琳达的脸有些红。倒不是被迷住，而是被阿曼达的发言羞到了。她比学校里的那些碧池还要露骨。
　　佐伊的面色如常，但说出话比阿曼达还要劲爆：“我想舔他的胸肌，让他抓着我的脚，把我抱起来狠狠地射爆我的肚子。”
　　好吧，一山还有一山高。琳达不自觉地远离了这两个污女，谁知道她们接下来还要爆出什么来。
　　她也觉得刚刚的间桐先生挺帅的。但是远远没有达到这种程度吧。与其想这些东西，不如好好整理一下思绪，好好准备待会的面试。
　　面试是个费时间的事，可这关乎着自己的实力。哪怕再费时间，雁夜也一个个地亲自面试，真正做到了宁缺毋滥。
　　不了解的剔除；了解但不深的剔除；钻研多年但思维太过于僵化的剔除。在接下来的十来个人中，只有两名与雁夜签订了合同。再算上前面的三人，现在雁夜签下的家教已经有五人了。他们都曾从事于科研单位，对水的性质，结构，应用有不同的理解，对雁夜的帮助很大。
　　本来这里五个人其实已经够了，但雁夜还在继续面试着，期待有能让他眼前一亮的东西出现。可在连续面试了两个女生后，雁夜放弃了。这两个女生不知道搞什么鬼，讲到一半就坐到他身边来动手动脚的。差点把小雁夜给放到外面来透风了。
　　虽然很爽，但是雁夜还是拒绝了。要是平时的话，雁夜说不定半推半就地顺从了。可今天不行，这面试房间里可不止他一个人，毕方可是也在看着呢！两道刀子一样的视线直插他的背后！雁夜可没兴趣表演现场直播！
　　接下来就剩最后一位面试者了！雁夜打起精神。进来的是一位娇小的女生。
　　“你好，我叫梅琳达。”
　　琳达的目光躲闪着，深怕看到什么辣眼睛的东西——刚刚的阿曼达和佐伊，一边说着‘好大好粗’‘烫得我都湿了’什么的一边离去。
　　“请开始。”
　　雁夜可不清楚她心中想的事什么，他对琳达的表现并不满意。只是淡淡请她展现出自己的特长。
　　直视别人的眼睛说话是一种表达尊重的方式。无法做到这一点的琳达，并不是一个好老师。当琳达真正开始讲述后，雁夜的想法有了一点改观。她讲得还不错，可是相比较于那五位来说，还是太稚嫩了些，只能说，基础很扎实。
　　这时，毕方突然碰了碰他，雁夜低头一看，毕方的身体上浮现出一句话。
　　‘她不是梅琳达，是隔壁的琳达。’
　　雁夜睁大了眼睛，再度看了看正在讲课的梅琳达。表达出一个意思：你确定？
　　毕方翻了个白眼，身体上又浮出一句话：‘化成灰我都认识她！就是她带我杵进垃圾堆里的！’
　　毕方的感知有时候并不靠眼睛，而是靠震动。这个讲课的人所产生的震动，根本就和那天的女孩一模一样！
　　毕方有另一套感知系统，这一点雁夜是知道的，他们曾经数次靠这个能力活命。可雁夜还是难以相信，眼前这个挥洒自如的，甚至不输于一些中年面试者的女孩，竟会是隔壁那个小姑娘！？
　　她才十六岁啊！如果是以这个年纪来讲的话，那她毫无疑问是个天才！
　　天才是有特权的，雁夜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你能控制一桶水，你会做什么。”
　　这个问题将决定她是否被录用。雁夜的能力发展到现在，从刚开始的一杯水，已经提升到一桶水了。可惜的事，这只是量的提升，对于不会使用的他来说，一桶水和一杯水并没有多大差别。
　　琳达想了一会问道：“水分子可以吗？”
　　“应该可以？”雁夜自己的语气都带着疑惑，他从来没试过。
　　琳达笑了：“那我会控制自己的血液，让我每天都保持着健康！”
　　人体的血液百分之九十都是由水构成，它们在人体中的地位极其特殊！
　　一言惊四座！两个人都感觉一扇堵在自己面前的门被这个女孩打开了！
　　不是看不到，只是没想到！甚至都不用看毕方，雁夜直接站起来，激动地握住琳达的手。
　　“你被录用了！”
　　中国有一句古话，朝闻道，夕死可矣！琳达这是帮两人找到前进的道路了啊！
　　刚刚还是冷漠如严冬，现在突然热情似盛夏。这两极变化得太快，让琳达有些不适应。
　　或许，间桐先生，其实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正常？抱着这样的想法，琳达小心翼翼地问：
　　“那我，什么时间段来？”
　　“都可以，我都有时间！”
　　“每天下午四点以后，可以吗？”
　　“可以可以。”雁夜一直在点头，事实上，他现在就想要把琳达送走，然后好好研究一下是否能控制血液。这让他在琳达看来愈发古怪。
　　“那，再见？”
　　雁夜大喜，立刻推着她送出门外。
　　“好的，格利特先生也回来了。明天见！嗯？做个好梦！”
　　房门被砰得一声关起，只留下琳达一人在门外独自凌乱。
　　“格利特先生.......老爸！”
　　只见站在车旁，一脸错愕的胖脸，不是格利特先生还能是谁？
　　中国有句古话：新人娶进房，媒人扔过墙。说得大概就是雁夜这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