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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那小子是谁？”
“难道柳娘娘有心上人啦？”
“…………”
面对众人的打趣与嫉妒话语，柳若娘毫不羞涩，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后，带着我径直进入村中。
她不在意，我的心却狠狠跳了一下。
刚才，那些外地人称她为柳娘娘？
路上柳若娘告诉我说，她外婆是柳家寨最有名气的神婆。
我也曾询问刚才的称呼，柳若娘听后莞尔一笑，说是跟着外婆久了，早被当成了外婆继承人。
她的外婆被称为柳神婆，对于年长之人，神婆这个称呼充满了尊敬。但对年轻女子来讲有点不好听，所以前来拜访的客人们便给她起了个“柳娘娘”的称号。
这个说法也到合理，但我心中始终有个疙瘩。
执事娘娘、柳娘娘……真得是巧合吗。
柳若娘与她外婆的家同样是一座二层小洋房。
神婆神汉这种职业，从现代角度来看，比扎纸铺还要封建迷信。
所以，柳若娘的家门口并没有悬挂门牌，也没有像其他同行那般挂个“风水棺”、“解梦堂”等掩人耳目的招牌。
这样一来，反倒显得清清爽爽，让前来的客人们感觉像是到当地民家做客，少了几分拘谨。
似乎都去看热闹的原因，一楼的会客厅并没有客人。
见没有人，我正打算开口，柳若娘却摆了摆手，直接带着我走上楼梯，来到了二楼她的卧室。
整个二楼只有两个房间，应该是她与外婆的卧室。
让我惊奇的是，柳若娘的装扮非常性感洋气，她的卧室却一副古香古色摆设。
木桌木椅不用说，甚至连床都是古时的木雕床榻样式，床顶还挂着一抹红纱帐，让我恍然有种穿越到古朝代的错觉。
第一次进女人的闺房，惊奇之后便觉得不自在了，尤其闻房中洋溢着好闻香味后，连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
“我外婆不在家，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女孩家家都没说什么，你拘谨什么，随便坐。”
看到我的窘样，柳若娘微微一笑打趣道，拉着我坐在木桌前。
见她如此大方，我的尴尬缓和了不少，不等她开口，抢先询问她外婆去哪了。
柳若娘告诉我说，方才的仪式是村里的头等大事，所有的神婆都去了，她外婆自然也不例外。
听闻刚才诡异人群中居然有她外婆，我不免咯噔一下，继续追问。
“是个什么仪式？以前没听说柳家寨还如此神秘的事情啊。”
柳若娘托腮一笑，“是寨里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你当然不知道了，这可是我们寨的秘密。”
祭祀？
我眉头一皱，“祭祀什么东西？”
这样发问非常不礼貌，有冲撞信仰的悬疑，话说出后便自知失口。
不过柳若娘并没有在意，飞快做出回答。
“祭祀得是柳家寨神婆一脉的祖师。”
神婆一脉？祖师？！
我有点被惊讶到。
某一行业只要有祖师，那代表着这一行是传承下来的。
一直以为，柳家寨会有很多神婆，是因为看到这一行有利可图，引起了村民们的争相跟风。
没想到，此行业在这里居然是代代传承的。
“怎么啦你？”
瞪圆眼睛呆坐了半天没有反应，柳若娘看出我的不对劲，关切问道。
“没什么……”深吸一口气将心中惊讶压下去，我好奇追问。
“你们的祖师是谁？”
话一出口，柳若娘的神情变得有点黯然。
“不怕你笑话，对于神婆方面的事情，我几乎一无所知。因为到现在为止我只是勉强算得上半个神婆，连参加祭祖大典的资格都没有。你真想打听的话，最好去问问我外婆。”
前来的真正目的就是拜访她外婆，我深感自己来对了。
柳若娘没有骗我，她所知道得真很少，以至于接下来的谈话中再没有出现有用的情报。
虽然面前是位大美女，但由于全部心思都在她外婆，再加上初入女孩儿闺房的猎奇心消退后，渐渐有点坐不住了。
就在感觉无聊时，下面道路上传来阵阵喧哗。
猜测可能是她外婆回来了，我迅速起身冲下楼去。
等到了一楼客厅，看到了满屋子的人！
人数起码有十几个，男女都有，穿着与气质都很有范儿，看样子都是来自外面大城市的人。
意识到仅仅是刚才在村口看热闹的客人们回来了，我好生失望，转身便欲返回柳若娘房间中。
不知是不是出自对柳若娘外婆的尊重，刚才还在外面说说笑笑的客人们坐进屋里后，各个变得表情肃穆，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
可一看到我，气氛顿时被打破。
“这不是刚才跟柳娘娘在一起的小子吗？”
“就是他。咦，他好像是从楼上走下来的。”
“他刚才不会是在柳娘娘的闺房吧？这可不得了……”
方才在村口时，就被误会成柳若娘的男朋友，现在又被误会，生怕会对柳若娘的名声造成不好影响，我赶紧停下脚步，装作无事般转身回来。
一旦走到客厅中，众人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齐刷刷集中在身上。
我一下子被看毛了。
会如此，不是因为成为了客人们的焦点，而是因为他们的眼神太古怪，不像村口遇到那些年轻客人们般充满了嫉妒，反而泛着一丝怜悯、叹息，甚至恐惧。
给我的感觉，就像看一个将死可怜人那般。
我几乎连手都不知道搁哪放，匆匆扫了一圈后，目光投向了门口位置的一位中年人身上。
中年人长相清秀，戴着一副名贵金丝眼镜，气质文雅且不失威严，看样子不是公务员就是富贵人。
所有人中，只有他的眼神是正常的，始终面带微笑平静地关注着我。
总算有个正常人，我急忙走过去挨着他坐下。
不知是不是错觉，其他人的古怪眼神跟随我的动作一旦扫到中年人身上，仿佛触电般齐刷刷收回，客厅中的气氛迅速恢复刚才模样。
看到他这么有威慑力，我更加确定他是位大人物。
心中刚产生几分畏惧，中年人冷不丁笑眯眯开口。
“不要让柳神婆知道你进过她外孙女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