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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江南散记 / 4、 三河滩二则

4、 三河滩二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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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二月初回京前,赶到各地给淮安的朋友拜年,顺便感谢一下对我近期工作上的支持。从盱眙到金湖时,已是下午,下着大雾,联系当地的朋友,办事情去了,要我务必等他,回来一起吃个晚饭。他总是很客气,每次总要搞得很隆重,我曾和他开玩笑的说,再这样我就不好意思来了,他也笑着说,那我的目的就达到了。我虽是玩笑,但说的确是真心话,我猜,他说的也是?
  不愿意就这么白花时间地等,想了想,便还是去了三河滩。金湖的长途车站和三河滩,一个在县城南边,一个在城的北边,好在金湖县城不大,走着过去,也就是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要到小年了,街上多是置办年货的人们,手里提着红红绿绿,脸上写着喜气洋洋。不时会路过一些大的商场,门前如菜市般挤满了摊位,高音的喇叭唱着,五彩的旗飘着,售货的人们吆喝着,一派热热闹闹,红红火火的景象,我想这样的景象,也多有在这样的县城里才能看得到了。
  三河上,大雾弥江。雾将世间的大部淡淡地抹去,而后只给它留下凄淼而迷离的身影,让人在似真似幻间浮想联翩。三河滩,就在浮动着遐想的另一边,犹如传说中的仙岛,隔在云山雾海之外。
  传说中的仙岛,是不应有凡心来招惹的。我抵不得那风景的诱惑,小心绕过栅栏,悄然登上那个远绝浮尘的另一方天地。浓雾里,三河滩的风景,贞静沉毅,透着些空幻,透着些神秘。注视那风景,总会让人想起北欧的神话,抑或是瓦格纳歌剧中的某些场景。那总是有些悲剧般的凝重,让人不由得去关注生与死的命题。
  好了,一抹淡淡的哀愁,不再去附会那风景的凄婉,只是这样望着这平如镜的水洼,望着这水面上下树与树的剪影,就应该满足了,这是自然的恩赐,雾里的三河滩给你最好的礼物。
  走着走着,脚步渐沉了,鞋底已带起了三河滩上丰厚而湿润的泥土,三河滩莫非以这种方式来挽留我?
  呵呵,那冬日里,雾里寻到的三河滩的风景,真是迷人。
  二、
  第一次去到三河滩时,那里正下着弥天大雾,只能看到岸边泊着密密的住房船,便以为到了想象中的,一望无际的“金湖”湖畔了。金湖的朋友笑着告诉我,那里没有湖,你不见的其实是河,淮河。
  当时,我有些怀疑他的说法,因为我总认为,淮河到了洪泽湖也就该结束了。朋友说,不是,即便洪泽湖也要算作淮河的,更何况出了洪泽,它还要流到下游的白马湖,和更下游的高邮湖去的。
  后来我知道,淮河从洪泽湖至白马湖一段,还有个学名叫做三河。三河贴着金湖县城北流过,由于河道中央泥沙淤塞,堆积成沙洲,当地人又称呼那里为三河滩。
  二次去到三河滩,始见到它的真容,那次是绕道去往什么地方,无意间从堤上走过,见到渔家放着鸬鹚在岸边捕鱼。网圈起的一片不大的鱼塘,被那些翻飞的鸟儿扑腾得犹如滚开的水,我惊讶于这新鲜的景象,草草办完事情便拿着相机跑到那里,可那些精灵们却已经收工,围绕着立在一艘艘小船的帮子上,或打着盹,或梳理着羽翼。我试着贴近,也不在意,依然个个故我。
  见我拍个不停,倒是老渔民憨笑着过来搭讪,说白天见它们抓鱼,才是热闹。我笑说今天没缘。他说那就明天,我们还在这里抓鱼。可第二天一早我就离开了金湖,再到金湖是在一个月后,依然是傍晚时分,只是这次走了整个三河滩也没找见他们,或许他们去到更远的地方了。
  过了驳驻住房船的地方,可以看到在堤堰与沙洲间筑起了两道不高的石堤,石堤隔出的一片水域,是金湖县自来水厂的采水区。石堤上立着栅栏,阻人通行,可依然常有成群的孩子,踩着水中刚刚露头的卵石轻盈地绕过去,然后攀上石堤,去到沙洲。
  看着久了,也就禁不住诱惑,如他们样尝试着,绕过栅栏,攀上石堤,走到沙洲。本以为能从沙洲上走到另一边,去看更为宽广浩荡的淮河,可到了上边才知道,那沙洲上还有着许多水洼子。水洼子大大小小,纵横沟通,阻挡了去路。水洼子边密树成林,只是这季节里,那些树木多是凋零着,空探着枝丫,宛如一株株被细心镂空掉的,树的标本。那一株株树的标本,就伫立在这一个个宁静无波的水洼子边,将倒影沉着地映在水畔,宛如天光和水影间留下的一个个生命的符号。
  冬日里,夕阳下的三河滩,凋零的树木,枯黄的稗草,静谧的河水,一起构筑出一道风景。那风景多让人陶醉,也多让人怅惘。
  我喜欢那份,从这寻常风景中,自得的陶醉和惆怅,而这或许也便是我见过后,就再不舍得三河滩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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