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李沐对我说的话着实让我无法接受，她将人称作工具而且在从她的口中得知这些人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被奴役这对于我一个五讲四美的好青年来说必然愤愤不平。考虑到车内空间狭窄不方便我逃命如果惹怒这个母老虎估计血溅当场那是跑不了，我只能尽量和蔼的表达自己的不满。我对她说：“你居然这么轻松的把人说成工具，你们家族已经触犯了我国的《未成年儿童保护法》也不知道是哪个贪官给你当的保护伞，让你们这样胡作非为。”
　　李沐很冷静的说：“和你说话真的很累人，你觉得这些孤儿没有我们的摧残就一定活的很好？世界各地的非法童工、雏妓、扛枪打仗的童子军，你为什么不去管管他们。我们家族收养这些孤儿当做工具听上去让你难受，但至少给了他们生活下去的机会和活下去的理由。这个世界并不只有阳光，你很幸运的没有经历过它黑暗的一面。你不知道当你把饭桌上的残羹冷炙扔进垃圾桶的时候，在某个角落还有人饿死。世界这块蛋糕就这么大有人吃了一份拿了一份那势必有人会吃不到。这个时候一块发霉的面包都比一本《圣经》更能度化人。这个世界不是你想象当中的非黑即白，很多看不透说不明的灰色地带孕育而生，任何国家都约定俗成的不直接触碰。”
　　我似懂非懂的把两个小眼睛转的飞快，李沐对于我而言就像一本另类的百科全书虽然不知道她说的这些对我有什么用，但是我却很有兴趣继续听下去，本来想再问些什么但是李沐用冰冷的眼神告诉我她现在很不高兴。
　　“开车去吃饭，我饿了不想说话。”李沐说完就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起来，我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发动汽车，就在自家楼下回家就有现成的可口饭菜可是却不能回家吃饭，自己也没胆子问李沐原因尤其是这只母老虎已经饿了的情况下只能小心翼翼的别让自己看上去像一盘菜。
　　一路上霓虹闪烁，道路两边的路灯和川流不息的车辆上红红黄黄的车灯让自己的心变的非常平静，这就是自己每天的生活。本来已经麻木的神经在这两天莫名其妙的生活下突然有些怀念以前的生活，以后的路天知道。
　　因为自己囊中羞涩而且见识了李沐无底洞一样胃口，我决定带她去我们出租车司机经常吃饭的路边摊吃。租车司机因为职业性质经常不能按时按点吃饭，一家通宵营业的小饭馆就成了我们这些司机经常吃饭唠嗑的聚集场所。小饭馆坐落在本市四五路中段的路边，说是饭馆其实就是一个二手面包车改装的厨房，在马路牙子上摆上几张桌子支起几个简易棚子，就成了一个流动的饭馆。老板姓谭曾经也是一名出租车司机，但是年纪大了腰间盘突出的厉害就没再开车，开了这家通宵营业的饭馆，结账收拾碗筷都是他来做，自己的老婆负责扫地刷洗碗筷，厨子就是他那个如花似玉的闺女。这一对老夫妻长的都很一般但是女儿真的太好看了，基本上所有人都觉得这闺女是大街上捡来的，只是看到谭老板的老婆155的个子190斤的体重一身的横肉这种想法也没人敢说出来。老谭的这闺女如果安静的坐着手里再拿一本书就能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可是除了我没人见过她安静的时候，从我们这些出租车司机互相交流得到的可靠消息，老谭这闺女从小就是孩子王，进派出所比回家都勤快，因为长的好看，给几个黑社会头目当过情妇，脑瓜子特好使没混几年也算是本市的大姐大手底下上百号小弟，可能是平时太招摇了被人陷害进了监狱树倒猢狲散，在监狱里没少受欺负，还好经过她父母不懈努力她的案子平反了关了没1年就出来了，性格也变了不少。跟了一个川菜馆师傅学了几年手艺，出师后和自己爸妈一起开了这个饭馆。不知道是曾经混混的生活每天喊打喊杀还是厨子每天颠勺，身材相当健美，一口大铁锅在她手里颠上几个小时都不带喘气，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1米75的个头不当模特可惜了。她基本上算是本市所有出租车司机的梦中情人。反正晚上9点到早上7点这个餐馆附近都能看到不少出租车。
　　这饭馆一年四季卖的东西还是有些不太一样，天冷的时候带小火锅夏天带烧烤，晚上10点以后如果还有空桌子那就可以和几个相熟的人凑一桌麻将。反正来这里总能找到点乐子。为什么带李沐来这里吃饭最主要的一点是我是这家饭馆的VIP能够享受月结的服务，每个月攒一起一块结账。这服务到目前为止也就我一个人能够享受到，为什么？谁让鄙人能写一手好字，逢年过节我总会主动写上一副对联几个福字送给他们。不是嫌弃他们，一家三口人加起来认识的字估计也就能凑一本《百家姓》，自从我在他那吃饭开始谭老板就没少撺掇着我娶他那如花似玉的闺女，我也不是嫌弃他闺女给别人做过小三，因为一次在他那吃饭被一条饿狗看到我碗里的骨头冲过来要咬我，吓得我一屁股坐地上，她闺女冲过来一菜刀把狗头劈成两半，还好我吃饭前已经小解过不然估计能湿一裤子。我很理智的认为如此女中豪杰我是无福消受的，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能掂量清楚的。而且一个张嘴不带点脏字出来的女人，每次看到我总是装的自己文绉绉的，安静的看着我在她饭馆的桌子上给人写对联，如果不是她手里的大铁勺被她拧成麻花，我还不知道她忍的如此辛苦。记得有一年过年他们家宰了一头猪不知道问了多少人打听到我家的地址来到我家送给我母亲一块最好的小里脊肉，谭老板看到我家里一屋子的书当时就跪了，是真的对着满屋子的书跪下来，憋了半天才冒出一句话“我他妈总算知道啥是书香门第了”这事我母亲也就告诉了我，我本来有点像嘲笑的意思，母亲却用严厉的口吻教育我说，这是淳朴的劳动人民对知识的敬畏，现在这样的人真的不多了。自从那以后我每个月去谭老板那结账母亲总是会用上好的宣纸用小楷写一段话让我一并交给谭老板，按照我母亲说的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我每次去他们的饭馆，美女大厨总是给我起个小灶，本来也就一碗炒面结果我碗里的肉丁基本上和面一样多，按照谭老板说的我这小身板需要大补。可能是知道我不会做饭，美女大厨每次都能换着方法的做各种美食，结果就是每次让坐在我周围的人表示抗议，对于他们而言吃着自己碗里的看着我锅里的对他们是一种折磨一种歧视，但是他们舍不得朝思暮想的美女大厨还有疑似未来丈母娘一身横肉拿着擀面杖在他们面前晃悠，所有的抗议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次我带着李沐一起去这家饭馆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但是想想自己囊中羞涩而且这货的无底洞一样的胃口，我还是要铤而走险一次。
　　当我的车子慢慢靠近小饭馆的时候，一股煸炒大蒜洋葱的气味混合着空气中的一丝微辣的气味直接传进车里来，李沐被这刺激的气味诱惑到了，她睁开眼睛起身透过车装看着不远处的饭馆说：“这味道不错。”
　　我看着路边停满了出租车，时有时无的划拳声碰杯声告诉我今天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