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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南市,墨染黑色早已平息一切白日喧嚣,这苍苍大地,除了有路灯或昏黄或白炽地照着暗青色路面,似乎与无星无月的天空没什么区别。
哦,对了,还有那零散亮着灯的商店招牌,褪了颜色的各式名称在风中瑟瑟发抖着。
苏文端坐在路边,有些出神。
他今年21岁,自极南处大山而来。18岁那年,抚育自己的师傅寿元到头,临终前给了他三卷古籍、一张车票、一张五万块银行卡和一个上面写着地址的红色信封,最后说了一句:“从此以后,你就是‘大天派’第22代掌门了!”言罢,用粗糙大手摸了摸他脑袋,恋恋不舍地闭上饱经风霜的双眼。
守孝三年,不懈修炼,日子倒也过得很快。
大山的一草一木,似乎都在挽留他,实际上他也不愿意离开。自有记忆以来,那里的一切似乎就成了他的朋友。除了每天被师傅按在装满药液木桶里那段痛苦至极的时光,其他的,哪怕练功时他也是快乐的。
“大天诀”至阳至刚的古代功法,师傅年轻时为了保护这三卷书卷,愣是一个人从北方跑到南方大山躲起来,只为继承衣钵。不过最终也不过修炼到了第一层中阶,终是没到给自己益寿延年的地步。
“大天诀”共三层,每层三阶——初阶、中阶与高阶。
一层通医,大成可枯木逢春。
二层通灵,大成可沟通万物。
三层通天,不过这就是一个传说了,据师傅讲,恐怕连创造这部功法的祖师都不知道是否达到这个境界,据传大成可搬山运海、颠倒四季。
苏文起身,掸了掸裤子上尘土,把垫着的塑料布叠好扔进垃圾桶。
此时黑风愈发凌厉,他仰天极目。
南市,我来了!
长出一口气,苏文心底其实略微有些不适应,这城市高楼大厦与龙蛇马路,似乎都心怀排斥,自己一身老旧中山装好像与这里格格不入。
白天抵达之后,他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租了一套干净整洁的两室一厅,坐北朝南,风水通达。开窗即有户外鲜风吹入,倒也是舒服。
回到家,苏文捏着红色信封,看着上面“北山亲启”四个字,默默想着对方会是什么样的人,自己应该如何面对。
......
清晨四点,苏文准时起床打坐,“大天诀”已经修炼至第一层初阶圆满,微弱真气稍带生涩地沿着浑身八脉游走一圈之后,整个人顿时神清气爽!
起床穿衣,中山装在他眼里有着说不出的正气,他很喜欢。
“这空气......”
苏文吸了吸鼻子,摇摇头招了一辆出租车。
“我要去北园!”苏文说完就好奇地盯着车窗外钢铁森林,不过看了一会儿,似乎千篇一律,也就有些眼疲了。
大山里飞禽走兽、奇花异草与嶙峋怪石似乎又开始在他脑海中蛊惑他回去......
出租车司机有些不自在,“北园”!这是一个何其高贵的地方?在这偌大都市,有几人能独占百亩之地给自家修建园林?更何况那气派建筑不知存在了多少年。
据说那里可是住着一位通天人物啊......
想到这,司机好奇起来,眼前这个衣着过时,气质内敛的年轻人是北园什么人呢?
“小伙子,你去北园做什么?”出租车司机的热情是这华夏国全国都概莫能外的。
苏文正好收回有些无趣的眼神,正了正身子道:“你好,我是去找人。”
“啧”出租车司机暗道有礼貌,见他似乎寡言的样子,也就不再多问。
半小时后,苏文下车,走过弯弯绕绕、林荫高大的干净小路,总算见到了建筑的庐山真面目,一时间,竟有些发呆。
深邃古朴的朱红大门前有十八级台阶,门拱高达四米有余,连着的白色外墙沧桑洁净,连绵极远。大门上木匾横书“北园”二字,紫黑底金字,狂草张扬苍劲!
门两旁石狮子威武肃穆,傲视前方。似乎在警告来人。
人立于此,恐怕都要有一种穿越时空,来到古代豪门贵胄拜访的感觉。
苏文好好端详了一阵,才轻轻上前扣动铜环。
“吱呀”
朱红木门发出沉重厚朴的声音,缓缓而开。
“你是?”
门房老人有些好奇,这身打扮的年轻人?
“老先生你好,我这里有一封信要交给一位叫‘北山’的人。”苏文彬彬有礼地答道。
“北,北......”老人布满沟壑的脸上瞬间露出极为震惊的神色,连忙道:“年轻人,这个名字不可以乱叫!”
苏文有些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等我一下。”老人说完,重新关上门。
苏文挺拔而立,耐心等候。
大约十分钟后,木门再次缓缓拉开,一位身形挺拔,身着白色棉麻对襟长袖的中年人迎了出来,面相不怒自威。
“你好,你有信交给我父亲?”中年人声音低沉,既不让人感觉疏远,又不让人觉得亲近。
苏文眼睛微微一眯,对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武者气息,他察觉到了。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信封,平整了一下,双手递过。
中年人看着苏文的眼神似乎有些不解,因为他竟有些没看明白对方是武者还是常人。低头一看信封颜色赤红,手瞬间微微一抖。再看向苏文的眼神就完全不同了。难道是他?
“我叫北阎,年轻人你怎么称呼?”
“我叫苏文,北伯父你好!”苏文不卑不亢又彬彬有礼地伸出右手。
北阎眼神一凝,心道有气度,就是不知道底子如何。
伸出手,接触瞬间,猛然用力!
苏文面无表情。
北阎感觉自己手里像是握了一截春柳木头,坚硬中带着隐约的弹性,无论怎么用力,却都好像使不准一般。
“跟我来!”北阎收回手,点点头。
苏文依言,不过却是与其并肩而行。
恍然,苏文进门瞬间,就感觉自己回到了那大山深处。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棵棵苍劲但却并不高大的树木,树根鼓胀盘虬,树皮皴裂得像饱经风霜的极古老人,树冠正气狂放,上面挂着的叶子深绿内敛,像是完全无视这深秋的早寒。这倒像极了自家院里那棵一人多高的老树。
一棵棵,各有千秋的树木镶嵌在满园花草中,掩映着琉璃瓦片,灰白建筑。好一个波澜不惊,大气天成。
远处亭台水榭,早雾之中迷蒙得隐隐约约,像是洞天之中另外一方小小世界......
不过一旁的北阎,此时却面色不爽,对于苏文与自己并肩而行,他有些不满。暗道如此无礼年轻人......
不行!
他给自己找借口一般的下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