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祸

　　记者：你到底见过许婷这个人吗？
　　刘鑫：不不不…不要提这个人…唉…
　　记者：唉！你别走啊这个同学…
　　记者：请问你对昨晚和近些天发生的J杀案有什么看法？
　　为什么受害者都是初中或高一的男生？
　　李蕾：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敢保证这不是她干的…肯定不是。
　　记者：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你还知道什么？
　　李蕾：不…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记者：这位同学，听说你和她是同桌，你了解她吗？
　　内丫：我是小明，我是好孩子，我要上学…
　　记者：我是问你认识她吗…
　　内丫：东边来了个喇叭西边来了个喇嘛…
　　记者：你能听懂我的话吗？
　　内丫：小皮球，架脚踢，马莲开花二十一…
　　记者：可怜…
　　记者：请问你认识许婷这个人吗？
　　刘嘉星：认识。
　　记者：你了解她吗？
　　刘嘉星：不太了解，就是有时候爱往初中部跑，
　　然后回来嘴里念叨什么：二十五…
　　嘿嘿二十五…每一次回来数字变大一个。
　　记者：天呐，和受害男生人数一样！
　　刘嘉星：不会是她，她不是那样的人！
　　记者：你怎这么肯定？
　　刘嘉星：…这个
　　记者：请问她张的什么样子？
　　三火：看不清…不管站的远近，她脸上像是有雾…
　　看不清，总之朦胧的不过很漂亮。
　　记者：你见到她时她都在干嘛？
　　三火：有时她迎面走来突然对我笑笑，那笑太恐怖了只是嘴角上扬，
　　脸上表情没有太多的变化…
　　记者：她平时喜欢在哪里出现？
　　三火：这个最恐怖了，她的行踪飘呼不定，有时刚看到她进侧所转
　　身就在饭堂看见她拿一笼包子出来…有时看见她去上微机课，
　　你走着走着她就从操场回来…
　　记者：...
　　记者：你和她做同学时间最长，你了解她吗？
　　孟憬鹏：……
　　记者：你这样逃避有用吗？配合我们的工作，那二十五个冤魂
　　孟憬鹏：……
　　记者：我们只是了解情况，不会伤害她的，真的。
　　孟憬鹏（抽搐了一下，不容易被查觉的抽搐…）：十二年前…我刚上小学一年级…
　　和她分到了一班，然后坐了同桌，她总是对我笑笑，那时她笑的还不那么刻
　　意虚假，平平淡淡过了五年…六年级时，有次放学她说她要带我到学校后面
　　的小树林，说她要送给我一个东西，我本说不要，她说可好了，是我最宝贵
　　的东西，你一定会喜欢的…然后我就跟她去了，她走前面…
　　说到这里发现孟的眼睛红红的，再止不住苦了出来声音开始颤抖…
　　记者：你别激动，慢慢说，后来呢？
　　孟擦了擦眼泪，控制了情绪，道：她走在前面我跟着她一直往树林深处走，那时天很
　　晚了我说我要回家，她硬拉着我手说快到了快到了…我扭不过她就继续往前走
　　生怕我跑了她的手似铁爪，拉的我的手生疼…
　　孟憬鹏：她在一棵杨树下停住了，问我，你喜欢我吗？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又
　　问了问，我只好说喜欢，我说你叫我来这干嘛？她忽然哭了…我不知该怎么
　　办，你有话就说别哭啊，她说：你相信境像吗？我说什么意思，她说着给我
　　讲了起来：我听我妈说我出生的日子很不一般，是九月九，阴气最重的一天，
　　我妈在我家店里抱着我，我小时候很乖从来不哭，突然门口有个人慢慢走进
　　来，那个人很脏头发很乱，一身破衣服，口里念念有词：九月九，潜光纽，
　　女婴不日丢魂走，九月九，亭下瞅，境中人迟迟不走，九月九，灾化走，是
　　非恩怨皆无有。九月九，何无有，道孟后人有源头。那人一进来，本来从不
　　哭的我大哭起来，我妈原来看到他就够讨厌，就没给好脸色，那人也不念了，
　　问我妈道：你女儿出生时，你是不是梦见你本来生了两个女儿？而且像貌无
　　二？我妈说是又怎样？那人说你女儿长到十岁时有大灾，需要有人救她不然
　　活不过十岁，我妈问其根由，那人只说，她以后会遇到一个姓孟的男孩，那
　　是九天荡魔祖师之子下凡只看会帮你女儿不，说完大笑一声，依旧念着那首
　　九月九出去了…一出去我就不哭了。我妈以为那是疯子他的话跟本没记住，
　　可是前几天…
　　讲到这里，我还是不明白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太阳已经渐渐西颓，褐色的阳光
　　照在许婷的脸上，那么美…她突然抱紧我哭道：我就是我，我真的是我…救救
　　我…不知为何她双臂力量奇大，箍的我喘不过气，她将脸埋在我身上，我看到
　　一头浓密的头发，上面仿佛有一缕雾气。我忍着疼咳嗽下…：你有话好好说，
　　我怎么救你？这时她竟不哭了，慢慢将脸抬起来，我只看了一眼便吓得全身汗
　　毛倒竖…她脸慢慢的裂掉…像碎了的鸡蛋壳，裂缝中趟出浓血，嘴里也在趟学，
　　还呜咽的说着：救我…我是我…我再也忍受不住，使全身力气撑开她的双臂。
　　可是却怎么也撑不开，原本俏丽的脸一块一块掉下来，我想喊却喊不出声…
　　干脆闭上双眼…那脸一点一点的向我滴来，“我是我，她不是我，救我”。
　　………
　　【正文】
　　孟憬鹏起床时以经是下午了，昨晚做的梦太恐怖了，但却想不起太多，
　　只记得她同学许婷把她叫到树林里…，“妈的，最近总做恶梦，虽然快考
　　试了，也没这么紧张吧”，“还有…梦见记者采访我的同学，死了二十五
　　个人…太无稽了”。
　　憬鹏草草洗了脸，下楼在冰箱找吃的，不过只有一块面包和几包牛奶。
　　拿出来坐在沙发上慢慢吃着，快中考了，他倒是一点也不紧张，每个星期
　　六晚上上通宵然后睡到太阳连烤屁股的热情都没了才起床。
　　他吃完面包，想着明天又要上学了，悲剧吗？潜意识里就反感上学，
　　对上网却热情的跟中国对待巴基斯坦一样，又想到还有九十六天就要中
　　考，在初中这几年就没学到什么，上课听一些，课下忘一些，不过他不
　　像别的学生对中考那么紧张，当然，别人是胸有成竹，他是无所谓，浑
　　愕的活着。第二天早上起的很早不到六点就睡饱了，他一边想自己居然
　　还有睡够的时候，一边穿衣。
　　一般星期一他来的几乎是全校第一，不是为了补作业，书包放在窗
　　台上，食堂的厨师起的非常早与孟憬鹏彼此之间几乎不分伯仲，但当孟
　　憬鹏要了笼包子准备吃时，厨师大叔问他要钱时还是分了伯仲的，吃完
　　习惯在那栋有天文望远境的楼下走走，那天文望远境跟摆设没有多大区
　　别，没人说过在那里看过。
　　包子吃完，从口袋掏出一根烟，昨晚偷他爸的，点着然后走到女侧
　　所边上那个小道抽着，天还没大亮，初春的早晨还是有些微量，而憬鹏
　　又十分装比的穿着短袖，早上憬鹏妈特地叮嘱他穿多些，但他骨子里就
　　有种叛逆的精神，学校说不让抽烟，他就偏偏在学校抽，妈妈说多穿点，
　　他直接穿个短袖，如果再说句天冷，估计他早上吃的就是冷饮而不是热
　　包子了。叛逆的最高境界以经不拿F4说事了，而是你说走楼梯有宜身体
　　健康，他非要直接跳楼。
　　在后悔早上起来穿的少时，突然听见一个人咳嗽，离的很近却不
　　见人，他赶紧把香烟握在手里，嘴里的烟硬憋着没吐，没人啊，是谁
　　在咳嗽，不像是大人，“咳咳…***在这抽烟，往教导处走！”
　　孟憬鹏一听就放心了，声音是他的同学刘鑫发出来的，刘鑫知道
　　孟憬鹏胆小常常吓他，“你把爷能吓死，我还以为是鬼呢”
　　顺手拿出根烟仍给刘鑫，刘鑫接过来，嘻嘻一笑道：火，用下火，
　　“你抽烟不拿火，抽你妹啊”“忘家了”说着接过火点着猛吸一口，
　　闭上眼徐徐吐出，一脸受用，“你一年没抽了是不？傻样子”
　　刘鑫说：“你又来这么早，还在这，不害怕鬼啊？”憬鹏以为刘
　　鑫又在吓他没有接话，“前两年高三有个女生跳楼自杀了，就摔死在
　　你脚下那块”孟憬鹏心下一凛，想莫不是这厮又在吓他。“你还不知
　　道？学校消息封的紧难怪！”
　　刘鑫抽完最后一口烟，忽然说：你有没有发现许婷最近有些怪
　　？”孟憬鹏还在想那自杀女生的事，没好气的答应：怪你妹，你跟
　　内丫一样大惊小怪，不就是考试考了全年级第一吗，怎么？把你老
　　婆第一位置抢了你嫉妒了？”
　　刘鑫失笑道：“嘿…李蕾不会嫉妒的，我也不会，既然内丫也
　　这样说了我就更加怀疑了。”“怀疑什么？”“一个是她的考试成
　　绩，还有就是居然跟你好了，以前很多男生追她都没成功”。孟憬
　　鹏越听越不奈烦：“你懂你妹，这叫有情人终成眷属，你看不起老
　　子啊？”
　　刘鑫又笑了笑：嘿…我知道你会这么说，我们几个还不知道你，
　　就是看出有问题才告诉你的一个人在一个星期将成绩提高那么多，
　　不说别人，你也不相信吧”
　　孟憬鹏打断刘鑫的话：行了，我知道你想说啥了，我和她刚好
　　了一个星期，你说这些干嘛”刘鑫眉头皱了起来：“我不是那个意
　　思，我们把你当朋友才这样说的，关心你们你…还有个事，你还记
　　得那一次…”
　　“够了，别说了，我自有把握”孟憬鹏头也不回的走了…
　　上午的课孟憬鹏没听进去多少，脑子里想着刘鑫的话，突然
　　后面一个同学捅他了一下，他转过头，那同学把一个纸团给了他
　　“李蕾给你的”憬鹏朝李蕾看去，李蕾笑笑示意拆开看，孟心里
　　想不会是情书吧…
　　纸上写的话他猜对了，和刘鑫一样，写着：你没发现许婷最
　　近有些怪？憬鹏感觉有些好笑，不就是把你年级第一抢了至于吗
　　不努力怪别人…孟把对刘鑫说的话写在上面，想着好好气气她，
　　李蕾看完脸上没有多大变化，只回了三个字“放学说”
　　“我和婷婷是一起玩到大的发小，她和你好了虽然我也很意外
　　但是为了你俩我不得不说，她最近确实有些不正常，就是越来越…
　　怎么说，虽然我也希望她这样，但我…还有你怎么追上她的”
　　孟憬鹏说是她主动跟我好的，我以前确实有喜欢过她，“不可
　　能你老实说，“真的！骗你死亲妈！”
　　李蕾眉头凝重了…“你们不想让她和我好是吧？老子配不上她
　　是吧？你和她是朋友就应该让她跟优秀的男生在一起”
　　李蕾听憬鹏这么一说还是没有翻脸淡淡道：你也是我朋友，你
　　的为人我了解，她和你在一起我很放心”
　　憬鹏呆住了，从来没人说他人好，他不相信说：真的？“恩”。
　　憬鹏一把住着李蕾肩膀道：“还是你懂我，放心我会对她好的”
　　李蕾笑道：我小时候听我爷讲，这世上有种鬼魂可以附在人的身上，
　　虽然杀不了人，但是可以控制人的思维，就是说肉体是你的，但是
　　整个思想都被它占据了”
　　憬鹏说：你爷爷姓什么？李蕾说：姓李啊，憬鹏说我看应该姓林，
　　叫“林正英”专抓僵尸恶鬼，你也别上学了，跟你爷爷学茅山道术去，
　　以后就是李仙姑”李蕾没有生气：信不信由你我只能告诉你这些。
　　一天内跟两个朋友闹不愉快，憬鹏想跟别人好要复出代价吗？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飘来，空灵悦耳。是许婷，憬鹏一见到她所有
　　不愉快一哄而散，许婷最近开郎很多这个憬鹏也发现了，不过也好
　　正附和他的开朗性格，许婷甜甜道：下午放学和我去河边”
　　憬鹏考虑都没考虑说行。刚开始恋爱的男孩大都如此百依百顺
　　跑前跑后。“那我先回教室啦！叭在憬鹏脸上亲了一下，蹦跳的跑
　　入教室。憬鹏感觉现在让他死了也愿意，所有男孩初恋都一样他们
　　要的并不多愿复出的也具是无私。
　　在学校里男生恋爱了，身份会大增，憬鹏被众人誉为“情圣”
　　等称号，相反女生身份会大跌，被贬称“**”“**”三十四中也
　　不例外，恋爱是第一受老师反对的，影响学习，两人的关系也会
　　被八卦党跟风党传说，岂不知男孩追求女孩是人的本能，影响学
　　生的并不是恋爱而是那些流言绯语使人进退两难，本是很纯真的
　　感情，却不得不被禁止，三十四中的恋爱以是校规的“潜规则”。
　　憬鹏和许婷的公开化也使有些男女生整日吵着要糖。
　　憬鹏和许婷二人坐在河边，他们的世界就只剩对方二人，憬鹏
　　心里乱乱的不知说什么好…就只问些不着边际的话。不时讲些笑话，
　　许婷听他讲的笑话乐的哈哈大笑，天快黑了，她的眼睛亮亮的，
　　明眸皓齿憬鹏不觉看的痴了，夕阳的余晖照在她脸上，侧面伦廓清
　　晰，憬鹏从未这么近距离的观察，白嫩的脸蛋上一点朱唇，他忽然
　　有种想吻的冲动。
　　“我想学游泳，许婷看着河水说”“那我教你啊，我会游”
　　“真的？你真会游泳，不信”
　　憬鹏猛然站起迅速脱光衣服，为了证明自己真的会游，“别
　　下水我说着玩呢这里很危险的”“没事我就是灞河边张大的”许
　　婷没有再劝。
　　扑通一声，渐起大片水花，憬鹏过然是河水边张大的水性极
　　好，扎猛子，竖蜻蜓，各种花样。“怎么样，我没骗你吧？”许
　　婷没有回答，嘴角翘了翘，一个不易被察觉的微笑，脸上表情却
　　没有什么变化，太阳完全藏起了他温暖的余晖。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一般人溺水五分钟左右就死
　　了，许婷还是不放心等到天彻底的黑了，河面上只有微微的清波，
　　许婷想这翻他是死了，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月光下河水被照
　　的白亮，一个人慢慢从水中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