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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山村呆了几天宁静的美好,享受了久违的农家菜,呼吸着森林令人沉醉的空气,品味了人生平凡平静平淡的美好,回归了乡村宁静静谧的生活,有那么一瞬间,老五恍惚间感觉自己找到了人生真谛,还来不及仔细品尝,纵有千万般不舍这山村岁月,还是到了离开的时候。
天刚蒙蒙亮,整个山村还在沉睡中,太阳公公还没爬上山顶,小鸟儿还没出来聒噪,北极星还隐隐散着光,老五跟乐少已经悄悄起床,不惊动一人,不吵醒老厝老狗,轻轻带上门,老五跪在屋厝大门前,重重地磕了3个响头,头也不回,静静离开前往泉州惠安,悄悄的来悄悄的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老姆窝在床上不敢起来,从他们两个起床到离开都一清二楚,她只是怕分别的场面,此一别,归期遥遥无期,直到他们关门,她才敢起床,远远的跟着他的儿子,心中有千言万语她却不敢去说,她站在村口呆呆地立了半天,望着他们离去的烟尘,三魂七魄丢了一半,大病了一场。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普天之下有几人能明白女人作为母亲的感情是怎么样的?
五娘是见过世面的女人,当然明白,儿子这一回来,无非是来见最后一面。
从此以后,关了赌档,请了一尊观音菩萨,每日诵经念佛,为他的儿子祈求平安。修桥铺路,出钱出力,成了远近闻名的大善人。
惠安,这个闻名中外的石雕之城,以石雕技艺精湛闻名于世,同样还有闻名中外的惠安女:封建头,民主肚,节约衣,浪费裤。只是苦了惠安男人,外地的男人都很羡慕:你们惠安男人好爽啊,事情都是女人做,在家带孩子就行了。你说各位看官,听到这种没有逻辑的话是不是要发火,其实也简单,惠安以前太穷了,靠海吃海,男人要出海讨生活,一出去回不回得来就是两说了,女人就是家里的主心骨,自然什么事情都要做。
从惠安黄塘高速出口下,顺着HA县道,两人一路疾驰,路两边排满了各种各样的石雕,一路可以欣赏到惠安最顶级的石雕技艺,外来的人会惊叹于这鬼斧神工的艺术,本地人早已是见怪不怪,只是谋生手段而已。
到了崇武古城,两人随便找了一个停车的地方把车停好,就有一大妈上来收了十元停车费,还不给收据,老五逗她:怎么不给发票?
爱停停,我家的地,给你停车收你十元怎么了?不停就走。大妈给了他一个实实在在的白眼。
停,怎么不停。老五嬉皮笑脸回道。
两人买了门票进入崇武古城景区,在海边的石雕大观园瞎逛一圈,确保无人追踪,码头边租了一辆快艇,在海面上兜了几圈,发觉无人跟踪,老五操控好方向便向着小岞方向急驶而去。
过了半个小时,两人登上了一个无人岛。此岛型似地瓜,人称地瓜岛,岛边又有乱流,常年不会有人上来,开发颇难,有几个大地产商上岛看过,也派了几队勘探队来勘察过,最后都没了下文。
在老五的带领下,七拐八拐找到了一个悬崖下的山洞,一进山洞,仿佛进入了一个仙境,整齐摆列的枪支错落有致,各种逃生设备摆放有序,还隔了一个房间出来,房里竟然还摆放着一张简易木头双人床,墙壁上还挂了一幅画,可惜已经看不清了,大概是主人太久没来了,被潮湿的空气亲吻坏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乐少躺到床上,你在这边有个伊甸园。
狡兔三窟吗?我也得有个逃避的地方。
我看更像是个金屋藏娇的地方,你看看那些枪支要是没人保养早就坏了吧?还会这么金灿灿的闪闪发光!
阁下说的没错,这里就是我金屋藏娇的地方,待会儿有个美女要过来,可要好好的洗洗你的眼睛哦。
哦,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果然。
果然。
乐少坐起身来,舒展一下身躯,这床太生硬,躺的不舒服:我等着——等着你的美女过来。
好好等吧,少年。老五拍拍他的肩膀,一脸奸笑:到时候你可不要流口水哦。
本少爷什么美女没见过,坐等坐等。
两个人百无聊赖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其他事情,老五顺带介绍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
不到半个小时,只听得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两人定睛一看:一个娇俏的黑美人走了过来,皮肤油黑滑亮,一双丹凤眼炯炯有神,扎了个爽朗的马尾辫,一身牛仔打扮,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五哥,你终于回来了,码头快艇上的人打电话给我我就赶过来了。
七妹,五哥,想你的海蛎煎呐。没想到,老五哽咽着还挤出来了几滴眼泪。
这还不简单,等一下一起回去,我煮给你吃。那黑珍珠伸手过来抹去他脸上的泪水:又要我替你求情,自己跟我老姐交代吧,我可没招,每次你都假惺惺地哭两声。
好啦好啦,就知道你靠不住,给你介绍个老公,那个王八蛋的弟弟叫他乐少!
哦!那个王八蛋怎么没有来呢?你们不是好基友吗?
他现在进官家了是有老婆的人了,哪里走得开,你三姐嫁人了没有?叫他不要等了,这苦命的孩子。以后碰上什么事,找不到我,可以找那个王八蛋,他电话倒是没有变。
还没有,还在等!
那这个他弟弟,你看行不行?行的话晚上就跟你结婚入洞房,你们年纪相当刚刚好,你就不要学你三姐了,等了那么久了,啥也没等到,早就说那王八蛋只是把她当做兄弟看待,白白蹉跎岁月,大好青春多可惜啊。
可以呀,黑珍珠倒也不介意一来就有人介绍老公,瞪大双眼开怀一笑:就看乐少愿不愿意了。
我研究研究,乐少欣赏她的直爽,哈哈大笑,不表明态度。
我叫王琪,排名老七,大家都叫我七妹,帅哥怎么称呼。美女大大方方自我介绍。
我叫张乐,大家都叫我乐少。
来,抱一抱,就当做认识了。老五一旁起哄,把两人拉到一起。
七妹倒是不害羞,大方地张开双臂,等待着命中注定的一次拥抱。
乐少也不怕丑,上前来了一个点到为止的礼貌性拥抱。
好了,好了,就算拜过堂了,刚好这边也有张床,洞房花烛夜就在这里办了。老五高兴得很,感觉好像自己办婚礼一般。
大姐倒是在等你跟她洞房花烛夜的那一天,你这次过来,待多久?七妹问道:你走这几年,她想你了就跑到这里打扫,睡觉,你可害惨了她。
说起你大姐啊,哎,是我负了她,去见见她吧。老五拍拍脑袋:这次来就是来见她的,本来以为她会来,没想到是你这个小鬼过来。
那就走吧!还等什么?七妹挽起两人手臂,向洞外走去。
崇武盐场
空旷的海边,一栋蓝色3层楼突兀地立在天地之间,若从远处望去,倒是扎眼,一看就看到了。
老五跟乐少已经在会客室呆了有一个半小时了,七妹说是去通知大姐到现在还不过来,看来一时半会儿是过不来了。
乐少调侃老五:五兄,看来人家大姐要你等哦,今天我们两个会不会等一天?
可能吧!老五耸耸肩:也是我该有此报应,拖累人家大好时光。
你也知道是大好时光,走进来一巾帼不让须眉女子,一身戎装更显英气十足。后头跟着黑珍珠七妹在一旁不住挤眉弄眼。
小英,你终于肯见我了!老五立马站了起来,上前抓住她的手。
放开,她打开他的咸猪手,坐到主位开始泡茶,不理睬他。
老五坐到她边上,再次抓住她的手:小英啊,你看我都过来赔罪了,就不要生气了。
生气,我敢吗?她冷笑道:我有什么资格。
你太有资格了!
你说有就有吧。
什么?大姐厉声问道。
没有,没有。老五赶紧闭嘴。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七妹,你带这位朋友出去逛逛,我跟你五哥算算这几年的账。
好的,七妹遵命行事,拉起乐少就走,完全不顾老五眼神中的哀求。
乐少给了老五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笑嘻嘻地跟七妹走了。
这个白眼狼,有了美女不要兄弟。老五在心里骂个不停。
大姐把门反锁,回身一步一步逼近老五,居高临下霸气十足,问道:这几年去哪里了?
赚钱啊。老五不敢跟她对视,手忙脚乱假装泡茶。
钱呢?
我每个月都存一笔钱给你,在这张卡上,当初以你的身份证办的卡,现在给你。老五从裤兜里摸出一张卡,恭恭敬敬递了上去。
大姐哼了一声,伸出两根手指,把卡夹了过来,仔细端详了一番,接着把卡收好:算你还有点良心,那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我不敢打。老五偷瞄了一下,看她怒气冲天未消散,毕恭毕敬端了一杯茶敬上。
放下,谁喝你的臭茶,我没有手吗?要你泡茶。大姐横眉冷对,不给一点讨好机会。
好好好!老五把茶放到茶几上:我怕你等下骂得不痛快,先给你润润喉咙。
我需要吗?我需要润喉吗?
需要,需要,这么多年了,这么多话要骂,老五表情虔诚说道。
你——
大姐一把抄起茶水,迎面给他抛洒过去,水温还在温热中,老五的脸一下子就升腾起了烟气,一张糙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他没有说话,直愣愣地看她:我来找你,你就这么对我?
这么对你不行吗?她看他被烫红的脸,心中后悔万分,嘴上却是不饶人。
那我走吧!此地不留爷,自有留人处。
你当我这边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那么容易。
他本来就没有走的意愿,听她这么说,屁股自然不敢挪动半分。
她从茶几上纸巾盒抽出几张纸巾,砸到他身上:快擦擦,也不知道躲一下。
我哪里敢躲欠你那么多。
你也知道欠?
知道。
这次又要我帮你什么?
我想你走,你们一家人都走。
去哪里?她百无聊赖地玩着茶杯,这个满天星的建盏还不错。
美国,欧洲,澳大利亚,哪里都行!
我不走呢?他放下茶杯。
必须要走,没得商量,你的生意别人要接手。
谁要接手?
你惹不起的人,他们看上了这条走私线路。
我才不怕,我有足够多的人。
我就是他们的人,你不怕我怕,他们已经在找你的对头商量怎么取代你,你要么选择顺从,要么离开。
他们是谁?能让你为他们做事。大姐有点不敢相信,天不怕地不怕的老五还会为其他她没见过的人做事卖命。
听我的不要问。
看老五一脸情真意切的规劝,大姐愣了一下,明白老五是说真的,这么多年相知相爱,她清楚明白知道,老五是个什么样的人,会做什么样的事,说什么样的话,她坐了下来,沉思良久,接连喝了几杯茶,起身在房里来回踱步,时不时又看老五几眼,她慢慢坐了下来,身体侧向老五这边: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有,归顺他们。老五说道:可是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为什么?
归顺他们就是跟官家为敌,这次不一样,是跟三妹的那个梦中情人,刚刚这个年轻人是他弟弟,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怎么是他?
他现在是官家人,吃官家饭,也结婚了,在央行九处做事,他现在盯着这些人,你知道他的臭脾气的,有他老丈人撑腰,他会把整个江湖都掀翻的。
他老丈人是谁?
监察局一把手,手下门生故吏无数,只有他,现在能坐稳在那个位置。
我可怜的三妹,你的意中人攀上高枝,你可怎么办。
所以叫你们离开,这个地方你们不能再待了。
那你呢?
我有没做完的事,放心,到时候我会去找你的。
当真?
当真!
好,后天有一条油船到港,我带他们走。
好,如果我还活着,就去找你,你要在房子周围种满刺桐树,等到花开满天红,我就会找你了,到时候该生孩子生孩子。。
谁要跟你生?
当然是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