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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叔说的不错,今儿是咱们战胜杨家的日子,也是值得喝酒的日子。”
“不用我婶去买菜,我去我去。”
刘家人此刻的心情还是比杨家人爽。
“南霸天”刘老四招呼着一大家子的男丁喝酒,这阴天过得好不惬意!还把在外面听到挖苦当官的顺口溜讲给大家听,逗得一大屋的刘家人笑个不停,刘老四也笑出了眼泪。
大家正笑间,刘桂云冒雨赶来,一进门,来不及脱掉身上的雨衣,对刘老四喊:“爸,你们怎么还有心喝酒?”
刘老四止了笑问:“闺女,你慌什么?”
刘桂云喘口气说:“英江他们这次把杨大志可能打坏了,我听红凯都去住院了。”
刘老四愣住了。
刘英山想了想说:“爸,你说这杨大志是不是想住医院讹咱们,他不是没干过这事,那个下世鬼刘满旺就被讹过。”
刘老四沉思片刻,说:“他想讹咱们,咱们还想讹他呢,你们一会也送大来两口子去县医院,有病没病的就住下,明儿起都打听着点信,他杨大志什么时候出院咱们就什么时候出院,看谁耗得住谁。”
刘家的人听了,立刻就商量着去找车了。
站在炕沿边的刘桂云还是有些心神不宁,又说:“爸,我看这次杨家的人不会善罢甘休,要不我去找杨大志说些好话,论红凯那里,他多少也会给些面子。”
刘老四说:“你是孟家的人了,代表不了刘家,就算杨大志看在亲戚得份上给你几分面子,但杨万山呢,他肯定不甘,我看你还是不要管了,有爸爸在,他老杨家翻不了天。”
刘桂云努努嘴,似乎还有话说,但扫了一眼屋里刘家的众人,没有说出口,又待了一会,就冒雨赶回家了。
其实挨打的双方都是皮外伤,看着血淋淋的吓人,并无大碍。但为了较劲儿,刘大来两口子到了县医院就装病,浑身上下脑袋疼,弄得医生也怀疑仪器坏了,只好让他们住院,以待观察。杨大志更绝,住进法医医院,就托人开出了轻伤的证明。轻伤就构成了刑事犯罪。两天后,拿到轻伤证明的“老佛爷”杨万山走进了县公安局。
消息传到村里,刘家炸了窝,又聚到了刘老四的家里商量对策。“南霸天”刘老四这次可真犯了愁,他想到了种种对付“老佛爷”的办法,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杨万山这次不按规矩出牌,弄出这么一个“吆蛾子”必定他们心里知道老杨家官场上有人,按这个路子斗下去吃亏的肯定是他们刘家。左思右想拿不出对策,在地上度来度去也只剩出长气得份。
年轻人到什么时候都气盛,有人干脆说:“叔,大不了跟他们拚了,他妈的不让咱们好活,他们也别想活痛快。”但此时此景,这样的匹夫之言很快遭到了指责,谁都知道杨家人已经捏住了刘家人的睾丸,刘家人已被杨家人逼得有些狼狈,这时候只有服软说好话才是良策,再来硬的无疑会使刘家更被动。刘家的老大老二显然知道这个道理,他们知道闹到了这个地步,凭他们小哥俩的面子是很难让杨家的人认可了,他们无可奈何地对刘老四说:“爸,我看这次也只有你亲自出面了,就算丢了老面子,也不能让英云他们去坐牢呀。”
刘老四沉默良久,深深地叹口气说:“他老佛爷要真想给我这个面子就不会这么弄,我此刻去了恐怕也会丢人现眼地回来。”
刘英山说:“那咱们就这样坐以待毙,”
刘老四想了想说:“我看现在只有一个人能为咱们说进话去。”
大家一起盯着他看,刘英山问:“谁?”
“孟老混。”
刘老四对身边的两个儿子说:“你们这两天先不要进家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在事情没完时先躲一躲。”
夕阳西下,“老狐狸”孟老混家的大槐树下已经放好了饭桌,孟老混的老婆子正把炒好的菜端上桌。孟老每天晚上爱喝几口,这样的习惯也就使他的老婆子晚饭做得尽量丰盛些。孟老混刚坐在饭桌前,他的儿子孟红云就晃着肩膀来了。
孟老混的老婆看着儿子问:“怎么该吃饭的时候还往外跑。”
“吃狗逼的饭,到现在家里还不见个人影。”孟红云气咻咻地说。
孟老混的老婆子皱眉说:“你说你媳妇这麻将迷得也忒厉害了,整天的不着家,连饭也不做了,也真该好好管管了。要不,你就在这吃吧,真拿你们没办法。”
她去厨房里拿了一副碗筷。坐在孟老混对面的孟红云探手拿过孟老混的酒瓶子,自斟一杯,喝了一口,一边吃菜一边问:“爸,杨家和刘家打架的事你听说了吗?”
孟老混说:“听说了。”
孟红云说:“这次两家是真较上劲了,听说杨万山已经把事儿捅到公安局了,公安局说话就要来抓人了。”
孟老混恨切切地说:“早他妈的该抓,你瞧这几年他刘家在村里嚣张的,眼里哪还有别人?抓几个判了,看他还闹得起来不?”
孟红云说:“刘家人自然可气,只是刘家人若被杨家弄曹了,以后在村里恐怕老杨家人就更横了。”
孟老混眼望着他,说:“小子,你差了,杨家的人要真把刘家的人办了,刘家的人肯定会报复,这到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等他们俩家斗得两败俱伤时,到时候村里出气最匀的就是咱孟家了。”
孟红云想想,说:“也是。”
孟老混呷口酒,慢慢咽下,说:“告诉你们哥儿几个,在外面谁也不准说起刘杨两家打架的事,你知道村里人谁向着谁呀,咱们只要坐山观虎斗就好,少说那些少盐没醋得罪人的话。”
孟红云点头说:“知道了。”
夕阳把刘老四长长的影子送进小院,孟老混的老婆子先看到了他,起身笑着说道:“哎呀,这不是亲家吗?这是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孟老混也诚惶诚恐地站起来打招呼:“亲家,你来的正好,来,陪兄弟喝两杯。”
说话间,孟红云已经去屋里拿把矮凳出来,邀刘老四坐下。
刘老四也不客气,任孟老混把杯中酒斟得满满的,才叹了口气,露出了一幅愁眉苦脸,说:“兄弟呀,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是来麻烦兄弟的。”
“是吗?”孟老混说:“老哥遇到什么难事了,尽管说,只要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兄弟上刀山下火海给你去办。”
刘老四说:“还不是我那两个爱惹事的儿子把杨大志打了的事。”
“怎么回事?”孟老混皱眉说:“英云把杨大志打了,我怎么不知道呢?”
刘老四盯着他看:“这么大事,亲家,你真没听说。”
孟老混牙咬得很紧说:“这两天我家的老母猪要下了,我一直伺候着,连门都没出,不知道你们打架的事,要不,凭咱们这关系我早就去你那打听了。”
孟红云插进来说:“我倒是刚听说这事,听说杨大志住院了,杨万山去公安局告状了,我也是刚到,还没来得及和我爸说。”
刘老四心里知道孟家父子在给他演双簧,也不想和他们计较,就说:“亲家呀,这次“老佛爷”弄得这事可不地道呀,你说自古村里打架的多了,也就是说道说道也就完了,哪有这样较真的,你说真要把英云他们抓了,这仇不就种深了吗?”
孟老混蹙眉说:“也是,这巴掌拳头还能把人打坏,这老佛爷真不压事,让两家种这么深得仇干什么,我看真是老糊涂了,有机会我可要说说他了。”
刘老四苦笑道:“不是有机会你说他的事了,为了你的两个大侄子你也该去找他,把这事给摆平了。”
孟老混说:“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做说客?”
刘老四苦着脸说:“我是没辙了,想来想去也只有麻烦亲家跑一趟了。”
孟老混点头说:“为了亲家的事我跑一趟倒不算什么?只是这事亲家准备怎么个了法,你也给我透个底,我也好见机行事。”
刘老四想了想说:“只要他答应不再告,要什么条件都好商量。”
孟老混说:“有亲家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吃完饭我就去。”
孟老混来到杨万山家时,“老佛爷”杨万山正盘腿坐在炕头上抽烟。见“老狐狸”孟老混进屋,眼皮抬了抬,爱答不语地咕哝了一句:“亲家你来了。”
孟老混点头,坐在了炕沿上,从他手里抢过烟袋,深深地抽了两口,才说:“我是为大志打架的事来的。”
杨万山瞅他:“是刘家托你来得吧。”
孟老混点头,说:“我听说他老刘家把咱们大志打坏了,气得我一宿没睡,本来想到亲家这里打听打听,想想亲家必定比我见多识广,这件事一定会给咱们大志出气的,所以也就没来。可刘家人今儿找去了,让我来说情,就算是走个过场吧,你看我还是不得不来了。”
杨万山问:“老刘家认曹了?”
孟老混说:“曹了,这次是真曹了。”
杨万山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但很快又隐去。
孟老混说:“亲家这次要和刘家动真的了?”
杨万山说:“他不仁也别怪我不义。”
“好,”孟老混说:“这次就得办他,要不村里还搁不下他老刘家了。”
杨万山想了想说:“你给刘家回话就这样说,你就说我答应劝劝大志他们不再追究了,但成不成的可不是我说了算。”
孟老混眨巴着眼睛说:“亲家要下黑手!”
杨万山不置可否,夺回他手里的烟袋又开始往里面装烟丝。
孟老混来到刘老四家时已是晚上九点多钟了,刘老四的老伴打来洗脚水准备洗洗睡了。见孟老混来了,还没等他屁股挨在炕沿上,刘老四就迫不及待地问:“亲家,怎么样了?”
孟老混一脸轻松地笑容说:“这老佛爷开始时还和我呛着说,但被我狠狠地训了一顿,也就老实了,”
刘老四问:“他现在什么个意思?”
孟老混说:“杨万山答应去说说,但他也说了,他们听不听他的还不一定。”
刘老四脸上露出了笑容,说:“这老家伙,说得比唱得还好听,谁不知道这件事就是他在背后鼓捣,还说怕别人不听他的,只要他说没事就没事了。”
孟老混也说:“亲家说的是呀,我觉得也是这么个理。”
刘老四说:“亲家,你这次可帮了我的大忙,日后一定好好请你喝一杯。”
孟老混一脸的嗔怪说:“亲家,你要这么说不就远了吗?咱们的孩子惹了事我能眼看着不管吗?”
两个人又说了些闲话,孟老混也就站起身离开了。
刘老四对孟老混心存感激,一直把他送到了街上。回到了屋里,刘老四的老伴纳闷地问:“你说这次杨万山就真的这么好说,,完事了?”
刘老四一边脱鞋上炕,一边说:“我看差不多,没什么新鲜的了。必定都是一个村的,谁也不愿意把仇种得太深。”
刘老四的老伴担忧地说:“我看没那么简单,咱们还是小心点好,别上了那老狐狸的当。”
“你说你一个老娘们儿家家的懂个屁!那孟老混面子不大,他杨万山多少得给点,他答应了孟老混不再追究,他还能再干出别的事来?快睡觉吧,这几天都没睡个好觉,”他他躺在了被窝里,还说:“明儿告诉英云他们,也让他们回家睡觉吧,没事咧,没事咧,大不了等杨大志出院回来,我再让孟老混送些医药费过去。”
刘老四相信了“老狐狸”孟老混的话,没有识破杨万山的烟雾,翻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这一失误让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两天后的夜里,在刘家毫无准备的时候,公安局的警车蔫了吧唧地开进了村,把正在家里睡觉的刘家小兄弟俩双双抓走了。这次老刘家的人可炸了窝。刘老四的老婆坐在地上哭爹喊娘的号丧,弄得刘老四也困顿至极,连连扇起了自己的耳光。所有的刘家人都不知所措,更多的还是被杨家这狠招弄得心惊胆战,再也没有去找杨家打架斗狠的心。只有刘桂云看到自己的两个弟弟被抓,一时心急不管不顾地跑到街上去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