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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贤王刘豹不耐烦地瞪了眼赫连铁石,喝道:“只是什么,快说!”
左贤王刘豹的威信令赫连铁石心中一震,连忙说言道:“属下认为当时那斥侯所报敌军人数不对,那队汉军应该不止一千人马,若只是一千人马,是无法吃掉赫连锡带的二千人马的,如今他们不但吃掉二千人马,连那马匹都取走了,可见他们人数不少。”
左贤王刘豹闻言,在帐中踱了数步,转头看着赫连铁石说道:“那么你认为他们有多少人?从哪里来,去哪里?”
赫连铁石沉思片刻之后说道:“属下不知道这队汉军从何而来,只是这队汉军与先前那些为了救人的汉人义军不同,应该是大汉正规之伍。”
左贤王刘豹听言说道:“你应该知道,长安如今纷争未断,据细作所报,陇西郡中不可能出现这般势力,不然我等南下也不会如此顺利的。”
说着,左贤王刘豹若有所思地信了一会,然后又说道:“赫连万夫长,你说会不会是长安来人?”
“长安来人?”
赫连铁石听言也不禁深思起来。
左贤王刘豹见状也没有打扰他,自己也慢慢地思索起来,帐中一时沉默起来。
过了好一会,赫连铁石清醒过来,看了左贤王刘豹一眼,而左贤王刘豹也会意起来,二人相视之后不约而同地说道:“长安败军!”
“赫连万夫长且说!”左贤王刘豹对赫连铁石说道。
赫连铁石也不客气地道:“属下以为,这队汉军乃是长安败军,若是似先前那些义军,均以救人为主,今日一战,那队汉军并非为救人而来,吾观是为粮草而来也!”
左贤王刘豹皱眉说道:“若为粮草,其为何伏击我军?”
“败军远遁他处,粮草便是最为稀缺!”赫连铁石略为担忧地说道:“既缺粮草,则化匪也!胜则聚啸山林,败则一哄而散,来无影去无踪。不过,汉人此等行为吾倒也不惧。只是其窥视我军粮草,必不敢轻易放弃,来日必定骚扰我军,烦不胜烦也!”
赫连铁石不愧是沙场老将,一下子就将赵繁等人的目的猜出几许。不过他们从施行劫掠汉人以来,一路顺风顺水,从没有遇到大股汉军,所以也没有往汉人百姓身处去想。
可是赫连铁石小瞧了汉人,汉家从不缺那热血之士!
而赵繁等人的目的就是这数万百姓。
停了一下,赫连铁石又道:“若其人数众多,我等若与之纠缠,恐怕于我军不利,毕竟我等还带有十数万汉人百姓及无数财富,只是如今已经快到王庭,这些汉人百姓及财富弃之惜乎!”
“断然不可弃!”左贤王刘豹斩钉截铁地说道:“这十数万汉人百姓及财富壮大我南匈奴之关键,若只为区区汉军便葬送大好时机,如何对得住死去的匈奴儿郎?”
“那队汉人败军有如饿狼,今被其盯上,恐怕不易脱身!”赫连铁石头痛地说道,如果没有那些百姓的拖累他一点也不担心,如今带着十数万汉人百姓,队伍都连绵十里,若是有大队汉军袭,他们那一万多人马也看顾不过来。
“哼!今日只不过损失二千人马,我等还有一万八千多人马,有何惧哉?那赫连锡蠢笨如牛,二千人马竟然无一生还,连对手是何方人马,何种实力也不知道,着实该死!”左贤王刘豹余怒未消地说道:“赫连万夫长,不论如何都要将这些百姓和财富带回王庭。汝可加强巡视之人马,万万不可让汉军劫了百姓,以致前功尽弃。既有汉军觊觎,吾将军令授汝,汝且暂掌全军,莫令汉军得逞也。”
说着左贤王刘豹取出一块令符交给赫连铁石。
赫连铁石双手接过令符,应道:“遵左贤王令,属下必不教那汉军踏入我部十里之内!”
只是他又略为迟疑地道:“那些汉人身子孱弱者多,行走缓慢,长此下去我军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到王庭,王上应有决择才是。”
左贤王刘豹闻言想了一想,少时这才面露凶光,狠狠地道:“明日加紧行军,坠伍者杀!”
“属下谨遵王令!若无他事,属下告退”赫连铁石躬身说道。
左贤王刘豹默然地挥了挥手,赫连铁石便躬身退去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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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疏月沉的夜晚,黑暗仿佛是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几枚星星挂在低垂的夜空上,闪铄着倔强星光为底下一群悲苦之人点亮夜色。
左贤王刘豹营帐外,十数万汉人百姓拥挤着正在歇息。
在匈奴人呵斥下,没人敢大声说话。
仅有的几堆冓火正在熬着稀薄的粥汤,那一天一顿,稀薄的粥汤只能勉强吊着性命,许多百姓因为饥饿,永远的倒在行进的路边。
曾经在大汉衣食无忧的他们如今就像低贱奴仆。
白天,衣衫褴褛的他们,在匈奴的的驱赶下,如牲畜一般的,麻木的行走着,不知道要去向何方,等待他们的将是何种悲惨的命运。
夜晚,匈奴人强迫那些汉家女子为他们唱歌跳舞,被匈奴人随意的玩弄她们。
甚至匈奴人把汉家小儿当成了美味,还好匈奴首领禁止了这种行为,不然这其中的许多小儿看不到明日的太阳。
他们不是不想逃跑,只是两只脚终究跑不过四条腿的。
也不是没人来救,可是那些来救的人都倒在匈奴人的铁蹄之下了。
前些日子听说又有人营救他们,可是他们连来人的影子都没看到,据那些匈奴说那些人连靠近营地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杀光了。
他们依偎在一起抵御夜晚的寒意。
次日,晨曦初露。
匈奴大军便开始忙碌起来,炊烟袅袅升起,被抓来用作厨娘的汉家妇人正在为他们烹饪早上膳食。
很快,在勤劳的汉家妇人的操劳下,一顿丰盛的膳食就放置在左贤王刘豹的面前。
当然了,匈奴的士兵就差一些,但吃饭喝足是没问题的。
饱餐过后,匈奴人就把汉人百姓通通赶起来,是时候起程了。
逾七万汉人百姓一夜歇息之后,总算给他们那孱弱的身子多了一丝元气。
他们在匈奴人呼喝中赶了起来,看着离家乡越来越远,他们的心中又多了几分悲凉。
麻木地抬头脚步,呆滞地移动身子,饥饿令他们举步维艰,踏上生死未卜的路程。
十数万人马的行进宛如一条长长的蠕虫,在丛山之间慢慢的蠕动。
不久,汉人百姓就发现今日与往日不同。
往日虽有百姓坚持不住而掉队,但在他人的帮助下可以互相搀扶前行。
而今日,他们发现只要是掉队的都给匈奴人杀了。
虽然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死,仍不由得汉人百姓的背后一凉,脚步的速度也不由得快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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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匈奴大军不远处的一外山坡上。
赵繁、徐晃、赵云、徐庶等人借着树林掩护,正在默默地观察匈奴大军的动向。
当看着前方不断被匈奴士兵残杀的汉人百姓,众人心中都充满了怒火。
哪怕众人都是在乱世中挣扎求存过来的人,此刻见到匈奴士兵如此残害自己族人,心中仍是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提枪拍马取了那些匈奴士兵的性命。
然而,小不忍则乱大谋。
将军告诫他们得忍!
“依斥侯所报,前方山谷密林众多,最是适宜埋击敌军。”赵繁强压心中的怒火,冷静地对众人交待说道:“诸位切记: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此战法。但不可贪功冒进,若然有失则是前方数万百姓之罪人也!”
赵繁紧接着又道:“今日第一阵可由赵子龙将军率一千人马为头阵,吾与徐公明将军辅之,切记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诺!”
赵云一听,顿时热血上涌,上前一步对赵繁抱拳说道:“云必不令赵太守失望也!”
赵繁也抱拳说道:“有劳子龙兄!”
赵云应道:“为救汉家子弟,云何劳之有!”
说罢,赵云立即转身而去。
辰时,乃是大汉寻常人家朝食之时。
此时,匈奴大军已经行走了将近一个时辰,由于数万百姓的拖累,大军只行了二十多里。
匈奴百夫长乌托阿带着三百士兵正在大军外围游弋。
当看到那些被杀死的汉人百姓尸首时,心中不免觉得可惜,这都是很好的奴仆,死在这里可惜了啊!都怪那些汉狗,没事找事干什么?让他们安安静静回到匈奴王庭不好吗?乌托阿忿忿地想到。
正当乌托阿在为这些死去的百姓可惜,又为那些汉军没事找事而忿然的时候。
突然,乌托阿听到了前方“轰隆隆”马蹄声。
然而,当他看清那些人是汉军,耳边传来了“咻咻”的声音。
做为一名勇猛匈奴战士,立刻知道那是箭簇破的声。
他立马知道这是敌袭!
即刻想要招呼同族敌人来了!
可是他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出声!
这是怎么回事?
他茫然地看了一下四周,却发现自己的脖子上插了一支箭。
这是什么时候插的?
乌托阿用力地用手捉住箭杆想要把它抽出来,又发现怎么也抽不出来。
身经百战的他知道自己中箭了!
自己死了!
他此刻只有这样一念头。
乌托阿不怕死,跟随左贤王南下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可能会死。
只是他不想死,他还有一个十一岁的儿子和一个九岁的小娘!
小娘这个称呼只有汉人才叫的,不过自己女儿说她喜欢这个称呼,她喜欢汉人的衣服,也喜欢汉人的精美的饰品。
乌托阿和自家的小娘说,自己这次南下会给她带来汉人最漂亮的衣服,和精美的饰品。
只是,怕是要兑现不了!
朦胧,乌托阿看见自家的小娘笑盈盈的从碧绿的草原中跑了过来,笑嘻嘻地对他叫了一声:“啊爸,你回来了!”
乌托阿看着漂亮的女儿,默默地说道:“阿爸回来了!”
他伸手想要抚摸女儿的头发,却怎么也伸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