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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血海深仇恨断肠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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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天霸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眼前白末言的表情和刚刚燕北山所说的确真真切切地提醒着他:他之前对自己的父亲知之甚少!
  本以为这些年来父亲对自己宠爱有加,而自己和父亲更是无话不谈,却没想到父亲之前竟然成过亲,还去关外学过艺,而自己对这些竟一无所知,若不是今天燕北山告诉他,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了。
  “对父亲之前去过关外的事小侄一无所知,还望燕大侠告知一二。”葛天霸带着心中所有的疑问向燕北山说道。
  燕北山见葛天霸的表情,自知是来对了,这葛有才果然是什么事都没有告诉过葛天霸,不过也无可厚非,当年那些事确实没有什么值得跟后人提起的。
  “大概是三十多年前吧,日子记不清了。”燕北山回忆道:“那时你父亲还是洪州漕运码头上的一个小小的掌事,二十多岁,浑身的干劲,在当时的洪州码头上甚是乍眼。辽东马家的掌门马海路过洪州,看上了你父亲的才干,便问他要不要同去辽东。两天之后,他们二人便一同坐船离开了洪州。”
  “你父亲真的是天才。不仅在二十多岁的年纪大器晚成,学会了马家刀法,并且将马家刀法使得出神入化,名震辽东。还和马海的小儿子成了莫逆之交,二人如同亲兄弟一般。再后来,马海亲自做媒,把自己的掌上明珠许给了你父亲。”燕北山顿了一下,说道:“怎么样,俗不俗套的剧情?”
  白末言和葛天霸听的正入神,却被燕北山这么一问给问住了,葛天霸问道:“燕大侠,难倒不是……这样么?”
  “当然不是!”燕北山说道:“马家的刀法何等的高深,你爹一个半吊子,怎么能够学得会!马家的姑娘又是何等高贵,又岂会许给你爹。”
  “那燕大侠刚刚说的……”葛天霸被燕北山弄得有些晕头转向,完全不知道刚刚燕北山说的话有什么意义。
  “那只是你爹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燕北山反驳道:“若不是他后来跟我说起,我竟然都不知道他去辽东还有这般心思。”
  葛天霸若有所思一般,并未接着发问,而是等燕北山继续说下去。
  “你爹到了辽东之后,先是水土不服,病了好一阵子。等病好了以后马海便安排你爹替他打理马家上下所有的家事,像个管家一般。马海当初也是觉得你爹机灵,想带他回辽东替他打理家务事,可是你爹却会错了意,以为马海有意栽培他,传授他武艺。”燕北山接着说道:“过了半年,你爹终于忍不住了,去找马海摊牌,希望能传授他马家刀法。可谁都知道,习武是从小便要开始的,你爹那时已经二十多岁了,有没有任何的功底,就算是再努力也是徒劳。不过马海也是爱才,便传授了他一招半式,对他来说已经受用无穷了。可你爹仍然不满足,便在私下里偷学了起来,不能自拔,直到后来被马海发现。”
  燕北山叹了口气:“毕竟是自己带回来的人,马海并没有为难与你爹,而是做媒许了一桩亲事给他,希望他就此收心,不在沉迷武学。”
  “说来也怪,自从成了这门亲,你爹便踏实多了,整日里忙着养家糊口,只字不提习武之事。马海对此也甚是满意。”燕北山换了个语气,声调也比刚刚高了许多:“第二年,你爹便生了个儿子,马海给这孩子取名葛天赐。”
  葛天霸深吸了一口气,今天他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一时有些难以消化。这些举动都被白末言看在眼里,白末言轻轻拍了拍葛天霸的肩膀,轻轻点了点头。
  燕北山见二人此番举动,知道自己所言对葛天霸来说有些难以置信,但却不想停下,这些陈年旧事最好早早的消失在自己的记忆中。
  燕北山开口继续说道:“就这样,安稳的日子过了八年多,在第九个年头,一件突入起来的祸事彻彻底底打破了往日的平静。”
  “什么事?”葛天霸赶忙追问道。
  “那年春天,刚过完年不久,大概也就是这个季节,你爹家中突然走水,全家老小,只有你爹一个人逃了出来。而他,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救出来!”燕北山淡淡的说道。
  燕北山表情显得很平静,但白末言看得出来,在说这些话时,他的心里其实很挣扎。
  葛天霸倒是被燕北山的故事深深吸引着,迫不及待的要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追问道:“后来如何了?”
  “后来,后来还能如何!”燕北山突然激动了起来:“他去告别了马海,说要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回洪州老家去。临行之前把这东西交给了我,说是有朝一日他命丧黄泉,让我把这个交给他身边最亲近的人,并且告诉他,千万不要追查自己的死因!因为他罪有应得!”
  燕北山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吓了白末言和葛天霸一跳,不过随之而来的却是费解。
  “怎么个罪有应得?”这回换成白末言发问了。
  “我怎么知道!他什么都不肯告诉我……”燕北山有些哽咽起来:“连当年那场大火,他也不肯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末言断定燕北山和葛有才当年关系匪浅,但又不好发问,便给葛天霸使了个眼色。葛天霸也正有此意,便开口问道:“燕大侠对家父之事了解的如此详细,而且家父会把如此重要的信物交付于你,莫非你之前与家父有些非同寻常的关系么?”
  葛天霸倒也直接,不过燕北山也没打算瞒他,毕竟这么多事并不是一般人能够知道的:“你爹以前是我姐夫,当年被活活烧死的,便是我的亲姐姐燕霞!”
  燕北山这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最后几个字简直就是从牙缝里蹦出来一般!
  白末言看得出来,燕北山对当年葛有才没有救自己的姐姐心怀怨念,但为人爽直的他对别人交给他的嘱托还是言出必行的。
  葛天霸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没想到燕北山竟然与他父亲有这么深的渊源,而今日所知道的这些事也远远超出了他自己的意料。他从未想过父亲的一身武艺从何而来,也从未想过父亲曾经远赴辽东还在那里成了亲,更从未想过父亲曾经和自己一样经历过至亲的生离死别!
  看着眼前沉默的二人,燕北山站起身来,说道:“今日我受人之托,把这些事简单讲给了你,至于其他的细枝末节,我也不愿再提起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罢燕北山转身就要离开。
  “前辈!请留步。”葛天霸强撑着自己站了起来,喊住了燕北山。其实按辈分葛天霸应该喊燕北山“舅父”才对,但不知为何,却是喊不出口:“今日多谢前辈告知家父生前旧事,晚辈在此先行谢过。”
  葛天霸说着抱拳深鞠一躬,起身后又说道:“晚辈这就吩咐后厨略备薄酒,还望前辈赏脸,让晚辈略表谢意。”
  说着葛天霸又深鞠了一躬,态度极为诚恳。
  燕北山回头看着葛天霸,似是被他打动了。辽东的汉子向来淳朴,遇到如此情景燕北山也有些无所适从,茫然的看了白末言一眼。
  白末言被这突如其来的目光惊了一下,随即耸了耸肩,言下之意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你自己看吧。
  燕北山见求助不成,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不必了,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讨你一顿饭的,何况此间事情已了,我不愿意与你葛家人有过多的纠缠。”
  说着燕北山走出了屋内。
  葛天霸见挽留不成,便在白末言的搀扶下跟着出了屋子,又向燕北山深深鞠躬道:“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我葛家亏欠与你,今日我便待我那从未听过的兄长向舅父行礼!”
  葛天霸说完顺势跪在了地上,对着燕北山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燕北山并未回头,只是抬头望着天,眼角泛着泪光,淡淡地说道:“葛二孬啊葛二孬,得子如此,你何德何能?”
  说完燕北山施展轻功,翻墙跃出了葛宅。
  白末言把葛天霸扶了起来,二人走进屋内。
  葛天霸对白末言说道:“今日之事让白兄见笑了。”
  “葛兄言重了。”白末言说道:“葛兄能够让白某听完事情原委,白某应该感激才对。”
  葛天霸笑了笑,轻声说道:“白兄,我有些累了,想先休息了。”
  白末言会意,把葛天霸扶到了床边,转身便要离开了。
  “白兄!”葛天霸叫住了白末言:“今日之事,还望白兄不要告诉其他人。”
  白末言微笑着点点头,并未多说什么,关门便离去了。
  看着关上的门,葛天霸松了一口气,缓缓地躺下了,看着手里拿着的半个降魔杵,思绪万千。
  对他来说今日本来就已经够混乱了,父亲的死因到现在还不甚明了,如今燕北山一来,又牵扯出一桩陈年旧事来,这之间难道有什么关系么?燕北山最后为何会说父亲曾交代千万不要追查他的死因,难道说父亲早知道他会死?父亲曾经在辽东的事情也并无蹊跷,为何从未对自己提起过呢,难道只是不愿回忆么?
  不像刚刚,葛天霸思考着便睡着了,如今的葛天霸越想越精神,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吓得他冷汗直流。
  葛天霸猛地坐了起来,责怪自己不应该妄自揣测自己的父亲,但是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明日一定要派人查明真相!
  从葛天霸的屋子出来,白末言倒有些不知所措了,本来他是想把刚刚知道的消息告诉戚云羿他们,看看是否对查明葛有才的死因有所帮助。可临别前葛天霸的一番话让他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
  回到屋内,白末言便躺在床上思忖起来,不过这些杂乱的事情也并没有扰乱他的思绪,他现在之所以关注葛有才的死,无非就是想早日取回巴山剑,回临安去——他有些想董凄凄了。
  临近午时,家丁给他送来了午膳,但他无心享用。直觉告诉他这件事一定有什么关隘是自己和所有人都遗漏掉的。
  就像刚进到葛宅的那一天,葛天霸并没有告诉自己全部的事情,是因为葛天霸对那些事也并未在意,或者说他也没有弄清楚。而此刻,差不多所有的线都摆在了自己的面前,只是缠作一团,没有找到线头罢了。
  白末言起身出了葛宅,总闷在那个院子里也不是办法,或许离开是非之地看的更清楚。
  葛有才头七一过,曾经聚集在赣州的江湖侠客们也都纷纷离去,这里也不再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一个烂尾的比武大会,搞得灭空门在江湖上颜面尽失,想要翻身几乎是不可能了,但好在赣州的漕运始终未曾停歇,灭空门上下也不至于被饿死。
  白末言此刻坐在“赣州码头”的大牌子上,看着下面掌事和伙计忙个不停,心想若是做个普普通通的人,能够跟她一起过上一个小日子也算不错。
  白末言心里想着手下意识的去摸腰间,想要把自己的葫芦拿出来,突然想起那日从临安走得急,忘记了把葫芦带在身上。只是这一回去,不知道那葫芦会不会被董凄凄给砸碎了。
  想到这里白末言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那些日子总是美好的,但江湖上的人为何都要去争名逐利,都要去寻个爱恨情仇呢?
  “你呀,就是不思进取,这才几年就从西域赶回来了,能学到什么?”
  “臭小子,你再敢作弄老子,老子非打死你不可!”
  “看样子你也没跟那老家伙好好学艺,成天就知道偷懒。”
  “行了行了,差不多就行了,在我这里没有那么多苦差事,把你累坏了,我以后怎么向那小丫头交代?造孽呦!”
  他耳边响起了董凄凄和他师父白灵境的声音,这是他最熟悉的两个声音了,这声音是让他如此的平静,如此的热爱自己的生活。
  “儿子,你看这把剑,怎么样?爹要把它送给真正的大侠,让他们用这把剑来除暴安良!”
  “来,试试娘给你新缝的衣裳,我们宝贝又长高了呢!”
  爹娘的声音对他来说显得很陌生,仿佛只存在于他模糊的记忆中,他甚至已经忘记了爹娘长得什么样子。若不是董凄凄对他提起,他可能根本不会想起爹娘的存在。
  难得偷了半日的悠闲,白末言便在这牌子上回忆起往事来。这本不是他这个年龄应该做的事,但他偏偏喜欢这么做。
  回到葛宅,问了丫鬟,葛天霸这半日也没什么动静,白末言便回去早早睡下了。
  次日清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白末言。
  白末言睡眼惺忪地看着来敲门的家丁问道:“什么事?”
  “不好了白公子!”家丁急促地说着:“我家少爷要发江湖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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