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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牛,你他娘的就买你一瓶可乐?去,给你钱,下去再买两瓶可乐,给我和孟老板带两瓶啤酒,再来一包花生和酱牛肉”。王胖子看到王老板带的盒饭太素,没有胃口,对着二牛喊道。
“胖哥,嗯,我这就去”。老实的二牛走过来要伸手接过零钱。
孟老板怕王胖子喝酒又使唤人跑来跑去耽误时间,不悦的说道:“工作餐简单对付一下肚子就行,晚上还要加班加点的干活,十分钟解决战斗多好,再说,在这异国他乡不比国内,不能由着性子来,凡事由着点,顾前思后才不会吃亏,看看小壮就是例子,死在国外都没人收尸。”
“孟老板,你几个意思?胖爷就要吃饱喝足才好干活,我几时耽误你工期了?胖爷吃好了,继续给你做牛马,赶快去,二牛,路上别耽误时间。”王胖子坐在人家公司的老板椅子比孟老板派头还足。
二牛愣在那里,等待老板的点头,刘振中此时也坐在塑料凳上,对孟老板说道:“给他喝一点吧,明天晚上一定完工,不会耽误他们后天早上开业。”
孟老板也不好坚持下来,默不作声默认,二牛转身向电梯走:老板,那我去了。”
大家动手把饭盒包装袋打开,刘振中去饮水机接点开水,正在喊胡一凡将就吃一点,他还没说事,看到他们忙着开盒饭,想等差不多声音小一点,大家注意力集中一点再说,也搬了一把矮凳子坐一边。
三四分钟的功夫,二牛还没回来,倒是这个公司的各部门员工加主管,来看自己办公室、办公大厅工位和装修情况,有一行十来个人,七成以上是女性,一个胖胖的似主管一样的妇女,看到他们在老板办公室吃午饭,面露不悦,嘟囔着说:“你们怎么在我们郑总办公室吃饭,弄脏怎么办,不能在这里吃,有异味散不出去,我们郑总有洁癖,去外面吃。”
孟老板、刘振中王胖子小马小冯等都站起来,紧张的看着她们,其中一个年轻女子说:“这哪里是吃饭的地方,”其他人也是说对啊,真是邋遢不讲究,怪不得没素质干这一行,乡下人真是的。”
孟老板点头微笑赔不是:“只因这里家具高大书柜和背景装饰最难装,正好干到这里,凑合对付一口饭,接着干活,就没想过别的,况且地上垫了硬纸板和塑料袋,不会留饭渣在地上。”
“我们干一行虽说苦力,也是靠劳动吃饭,双手挣钱吃干净饭,我觉得不丢人。”振中听到她们议论他们没素质说完又说:“我们出去吃吧,听业主的”。说完动员大伙重新盖上盖,装回袋子,把箱子装上。
王胖子此时不乐意了说:“你们看不起谁呢?胖爷也是一身正气,虽说没念好书,但也不差,还轮不到你们羞辱,马上我们就能挣到美刀,去割美国人民韭菜。”众人听到王胖子的言语,看到他喜庆的样子,都忍不住抿嘴偷偷笑。
王胖子看到年轻女人们偷笑以为对自己有意思更卖弄起来,跨着左腿,举起右拳在身后,举过头顶,又站起来把左胳膊肘蜷曲在胸前,胳膊肘在正前方对着她们,说道:“头上青天俯苍生,怀抱云里寻佛神,二人虎胆闯老挝,要拿美刀敬天地。”
众女子哈哈大笑,也不计较他们在老板办公室用餐,边去看自己的工位,这边的盆景,那边的湖景,光线真好,七嘴八舌的看看离住的地方远吗。
二牛拎着喝的也回来了,孟老板带着他们到楼梯口吃饭,王胖子给他一瓶啤酒,几人拿饮料和茶水对饮起来,狼吐虎咽地吃起来。
一直让胡律师简单对付一口,中午总要吃饭,胡一凡推脱不过,也围坐一起,感受他们的氛围热烈,王胖子让他可以说什么事情了。
咽了一下米饭,喝了一口茶,胡一凡嘴里没东西了说:“我看新闻出了一件大事,但是说来话长,很多细节需要连起来说才清楚。”
刘振中知道此时不易说的时间太长,递一盒饭给胡一凡说:“你先长话短说,大概知道什么事就行,以后有机会说的,我们都还要在这个城市待很久,出门在外,就是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
“哎呦,我的大律师,你快说吧,急死我王胖子了。”王胖子拿着牛肉边咬边满嘴油的说。
“是这样的,有一个国内知名大学的毕业生孙小刚,他在老挝这边刚..”。胡一凡刚说道这里,那边参观和分配自己位子的公司员工们,来到这里准备坐电梯下去。等待时间,纷纷围过来参观他们的工作餐。
“你们伙食不错,有牛肉、花生、番茄鸡蛋、青椒肉片,看着就好好吃,在哪里买的?这附近吗?我们过来上班有口福了。胖女主管说。
众人也笑着附和说是的,王胖子站起来说:“这些算什么,我们孟老板可大方了,工作餐都是大鱼大肉加饮料管够。”众人看到他滑稽的讲话又笑。
众人走后,王胖子又催促胡一凡快点说,刘振中说:“继业,别着急,让他吃完,下次再说也行。”
胡一凡摆手道:“不用,我边吃边介绍一下,有一个大学毕业生,孙小刚在毕业后两个月来到咱们华人城,虽然华人自治,但行政机关的权力还是人家老挝政府的。孙小刚傍晚下班,和两个同学加同事约好,一起去附近的城隍庙逛逛吃吃,他们俩先走,孙小刚因为厂里一些活耽误了一个小时,出了厂门步行五百米,走着去城隍庙,刚走出五百米。
“怎么着了?咋回事?”王胖子竖了一口喝的,急急地问道。
大伙转头看了一眼王胖子,又接着听胡一凡讲。
胡一凡继续道:“波尔市局里的巡逻警车来到小刚身边,问他要临时证,孙小刚指了指几百米处的厂子,说:“我在那里上班,刚来两个月还没有去办,我就是出来走走。”
可能是大学生刚出来工作,语气不懂的把握重了一点,那两个直接把他压上警车,在车里对他拳打脚踢,没有理由,就是说他态度不敬。送到治安协防队,当成无正经工作、无临时证、无住处的三无人员,可能是流窜的无文化无技术无背景的人。要协防队严加管理。协防队都是一帮什么人,说他们是三无人员差不多。有个副队长张坤,吃的脑满肠肥,瞪着青蛙眼,颧骨大,下巴嚼槟郎也大,把小刚双手用麻绳捆着,对他拳打脚踢,昏死过去又用冷水泼醒。小刚也硬气,一点不求饶,反而一直嚷嚷着让他们承担后果,出去要告他们。那个副队长更生气了,用老虎钳把他指甲盖生生地拔下来十个,肋骨踢断了好几根,几个队员轮换着折磨两天,把他折磨的奄奄一息。没有进食,屎尿一地,只有一个眼睛还能看清东西,牙齿都被打掉一半。
小刚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自己冤枉,你们没有权力这么对待自己。张坤可不管这些,对这样嘴硬的人,他有的是办法,又用蘸着盐和糖的刷子,抹在小刚的脚底板,牵来一直山羊,让它不停地舔小刚脚底板,小刚笑的伤口一直崩开,浑身骨头疼的和不打麻药全身做手术一样。
外面小刚老板和他的两个同学也没有闲着,先联系小刚国内的父母,让他们尽快来老挝。又和老板去保人,先去华人城局里,他们说人不知道在哪里,孙小刚工厂老板找到局长说愿意出一万块,请他们放人。他们钱收下了,给他们开了一个条,让他们去治安队领人,但治安队已经折磨两天,让小刚恨他们不轻,又说过出去后告他们,他们几个人开会研究后害怕,绝不能放活人出来。
他们工厂老板李老板,找到当地华人商会从中调停,两个同学也联系当地的青年组织协助帮忙,大伙一起上街抗议,当局的乱抓人行为,事情越闹越大,张坤他们也害怕了,把人放在一个上坡上,被张坤一脚踢下去:“滚吧,我看看是你嘴硬命硬还是我的手段硬。”那地方是乱坟岗,小刚在扔下车还有呼吸,躺在乱坟岗一天后,才被放羊的大爷发现,联系当地华人协会工作人员,送到医院抢救无效,死了。
看到他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他的同学们组织抗议,联名向报社和媒体披露事情经过,经过媒体报道后,这件事在当地引起渲染大波。经过一个月后的当局调查,把张坤收监,其他队员解散和批捕。临时暂住管理办法废止,大家来老挝的人欢喜鼓舞,终于迎来光明时刻,小刚的死才迎来曙光。胡一凡大致把他了解到的情况说一下。
“这个条例是谁想出来的?”刘振中说。
“我也不知道,好多年前就有”。胡一凡摇摇头。
“可惜晚了一个月,不然小壮,洪小壮也可以不去遭罪,那个黑湖农场怎么样了?”刘振中又问道。
“好像被关停了,工作人员另去其他地方了。”胡一凡吃着米饭回道。
“可惜小壮没有享受到取消的好处。”王胖子说完,大伙沉默了一会。
“时候不早了,我们吃完就干活吧,胡律师你自便”。刘振中看耽误了十几分钟,放下空盒饭,收拾起来饭后垃圾。
孟老板和王胖子点起一支烟,二牛给孟老板水杯打开水,小马小冯站起来消消食。胡一凡也吃的差不多,站起来告辞,他工作的律所就在楼下,有空去喝茶,有法律方面问题也可以随时咨询他。
众人皆微笑说好的,王胖子说:“认识一个律师,用处还是比较多的,胖爷行走江湖,靠的一身虎胆,敢闯亚马逊雨林,跟食人族部落对着射箭。”
众人笑王胖子的天马行空想法,饭毕工作。
许幸萍的论文通过了,她最想去美国常青藤大学哈佛医学院,攻读最新的心脏病临床医学,而且她的论文和成绩,也被远在美国哈佛医学院的研究生导师,哈森威廉.戴雅博士看中。她同时也是美国纽约圣玛利亚医院的主刀医师,丰富的心脏手术经验,最先进的心脏研究成果。
这次哈森威廉.戴雅女博士休了十天假期,来东南亚旅游,一来看看异国风土人情,二来看看在老挝的领事夫人,也是她的老朋友史蒂文夫人。受史蒂文夫人和当地华人医院院长理查教授邀请,哈森戴雅从纽约坐飞机来到波尔市,美国领事史蒂文和夫人安娜还有理查院长一起到机场迎接。
接机大厅里离很远的地方,安娜一直往里面张望,哈森戴雅在行李托运点,拿她的密码箱和行李箱,穿着淡粉色瘦身西装,里面白色花翎衬衫,一个淡紫色胸针,一双略高一点小白色皮鞋,金色披肩中短发刚拉直过,淡妆口红,大大眼睛高鼻梁上一副金丝眼镜,纤瘦的身材和中等身高。而史蒂文领事一身黑色西服,蓝色领带,淡白色短发向后梳着,也是干瘦身材,四人均是四十五岁左右。而领事夫人安娜是一身红色漏肩连衣裙,盘起淡黄色头发,运动型身体,显得凹凸有致,肌肉结实,着急的向里面张望寻找熟悉的身影,带着银色大耳环不停地晃动。
领事史蒂文不住安慰夫人:“别着急,达令,她这个时候应该在拿行李。
安娜抬了前脚掌说:达令我知道,你知道我们两年没见面了,自从跟你来到这个国家,到处是蚊子苍蝇,没有亲人朋友陪伴,你知道我有多想她们吗?这里一点不熟悉不喜欢,早晚我要回美国。
“我知道,亲爱的,谢谢你的支持和陪伴,你看那个是不是?”史蒂文手指里面在内大厅里拉两个行李箱,前胸后背两个挎包,和两个穿西装的亚裔面孔的男子一起走出来。
她们边走边说话,出来接站大厅准备分开,又站住说了一会话。出来离很远和史蒂文夫妇打招呼,满脸笑容的招手。
“郑先生,很高兴认识你,一路上聊天很开心,下次去纽约中央圣玛利亚医院,可以来找我。”哈森威廉.戴雅伸出右手准备和她面前的郑先生道别。
郑先生也伸出右手和她轻握了一下,微笑道:“有幸认识心脏病权威专家,真的高兴,你这次来东南亚有这么多行程安排,一定要来布特地区旅游参观,虽然经济不发达,地理地貌都是原生态,原始森林和土著,各种稀奇的动植物王国。最重要的是我们有一个老将军,需要你帮忙看看心脏,多少钱你尽管开口要,我们不差钱,差的是高精尖医生,真心的邀请你一定光临布特地区,感谢感谢。”
“我对这边不熟,如果时间充裕,我会考虑过去,只是路程有点远和不好走,我还要在这边波尔市的医学院授课,还要在这边的医院做几例手术,贵将军可以来这里我帮他看看。”戴雅面露难色的说。
“他的身份不便离开布特地区,我们那边没有专家,比较闭塞和崎岖。所以才冒味的邀请你。”郑先生礼貌的说道,又说:“我这次去美国就是想找同一领域的专家,寻找到的人都不太合适,老将军又不方便去美国治病,碰巧在飞机上认识你,真是感谢上天。”
“那我们再见,”戴雅博士再次伸手与他告别。
“再见,我们还会再见面的”。郑先生说完带上墨镜和随从出了门上车走了。
“戴雅,可算见到你了。”安娜走过来紧紧抱住戴雅,诉说想念友情之苦。
“安娜,你还好吗?”
“我很好,就是平时一个人的时候太无聊,这里没有什么认识的,几个领事馆的太太,不是织毛衣就是打桥牌,出了市区太乱,不敢到处参观。”安娜苦笑道。
“是吗,史蒂文你好,好久不见”。戴雅又和史蒂文打招呼,“冷落他们男生可不好”,戴雅又和院长理查教授握手。
“刚刚那个人是谁啊?看着怪怪的”史蒂文问道,领事的直觉告诉他,此人不简单,有可能不是正经做生意的。
“我只知道他叫郑森远,他说他是泰国人,在布特地区做生意,在飞机上认识的。”戴雅说道。
“布特地区是有名的三不管地区,种植鸦片出名,那地方军阀割据,派别林立,普通人到哪里很难,走出来更难,是在原始大森林腹地。”理查教授是当地的学者,对这个地区有了解。
“是吗?我不知道,只知道他知道我的身份后特别热心肠,一直邀请我去布特地区。”戴雅摊开手竖了竖肩说道。
“我们先上车,边走边说吧”。史蒂文提议道。
众人有说有笑出了门,上了领事馆专用的车。
万本家和黄飞明在局里,也是受到殴打,让他们供出事情经过,有没有其他同伙,二人把经过一五一十说了很多遍,方刘又在案卷上,添油加醋说们的英勇事迹,又找到媒体报道他们破案迅速,保卫华人城人身和财产安全。二人在聚光灯下接受闪光灯的拍摄,升至副警司,授荣誉勋章。
在足浴店包厢内,盖着暖湿毛巾在敷脸的张坤,享受着小红小江的按摩,“小江把我背踩踩。”说完,翻了个身。
小江典型的东南亚女孩十八岁左右,90斤,面部有点黑,黑头发披肩。白色吊带T恤和短裙工作服。
“坤哥,前一段时间在租房那里,感谢你放过我和小红一马,今天晚上一定把伺候好。”小江边踩边说。
小红也捏着他的胳膊,在张坤耳边轻声地说:“可不是吗,坤哥今天状态行不行啊?”在耳边说的痒痒的。
张坤手抓了下耳朵,笑道:“亏你们俩还算有良心,记得我张坤的恩,你们知道有个小子在网吧抓到,没有临时证,抓到黑湖农场,累加吃住不好,小命都没了。我张坤对你们怎么样?你们是知道的,不过,那天怎么稍微多玩两个花样,你们怎么就受不了?
“那天多吓人,外面动静那么大,吵吵闹闹,哭哭啼啼地人在外面,我们俩是吓得。”小红撅着涂了口红的略厚嘴唇,刚烫头发盘起来,在副队长旁边撒娇道。
“好好,那天不怪你们,环境确实让你们不在状态,今天晚上可得好好服侍大爷。”张坤一把拉过来小红就要亲下去。
突然,门外一阵大声喧哗,门被副队长的跟班药家庄一把推开,急急的跑过来说:“队长,不好了,波尔市警察局来了很多人,刚上楼来就问你在哪?感觉来者不善。”
“什么,到哪里了?往走廊这边来呢,我们几个弟兄在拦着呢,估计撑不了太久。
一骨碌张坤抓起裤子,胡乱套上,抓起上衣冲出门,带着药家庄来到拐弯处的窗户,外面警灯四起,有十几辆车出口入口都被堵死,张坤思考一下,转身往三楼四楼跑去,四楼天台门没有锁,一把打开,和药家庄上来四周看了看,只能跳过侧面的楼上去。
药家庄腿立马软了,颤巍巍地说:“坤哥,我个子矮,跳不过这两米。”
“那你留下,我自己过去”。楼梯口已经传来脚步声,事不宜迟,他近一米九的身高,两条大长腿,跨跨几步助跑,在对面水泥沿上,恍了一下,稳住了重心,没有摔下四楼,接着奔跑在路那一侧。
来抓捕的局里们,先把药家庄摁倒,药家庄看着远处消失的张坤,在被殴打询问,也没有告诉方向。们大致猜到逃跑方向,用对讲机呼叫总部,报告情况,把药家庄押下去。
在楼顶跑了一里地,下了民房区,招手拦下出租车,在车上气喘吁吁地打电话:“许主任,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他在局里混那么多年,鱼有鱼路,虾有虾道,狐朋狗友还是有几个的。
“喂,啊,我不回去吃饭,在加班,好,就这样,挂了。”许主任在局里,一大帮子人在局长孙,和布尔市市长郑布阿,老挝土著人市长,确保无人走漏消息,在大厅开会等待结果。
许主任擦擦脑门子上汗,对旁边看过来的同僚说,老婆做晚饭让我回家吃,告诉她加班了,女人真麻烦。装作苦笑摇摇头,眼神瞟了瞟周围,看到没人在意,才放下心来。
“哎吆,我肚子疼,可能喝冰咖啡喝的,报告市长,我想上个厕所”。许主任是法制科主任,这次行动受老挝中央政府授意,行动前所有警司以上人员的手机都上交,只是半个小时前,没有抓到副队长,只抓到几个手下,让他跑掉了,行动失败,市长大骂局长饭桶,人在眼前都能跑掉,局长在找他们行动队队长、科长主任等人训话,一片吵骂声不断。
找了个由头,许主任拿回手机,刚到手张坤电话就来了。吓得他不住地擦肥大的额头,扭了扭粗短的脖子,收了收大肚子,矮胖的身材,快速的跑去厕所方向,许板凳是外号,并没有去厕所,人来人往不安全,直接跑到自己办公室,把门反锁。
又回拨回去号码,说道:你跑掉哪里去了?”
“许哥,出什么事了,咱们弟兄们处那么久,出事了也不通知我。”坐出租车里的张坤说道。
“哎呦,我哪里会有资格提前知道,行动前才通知我在会议室开会。”许板凳无辜的说道。
“好吧,许哥出什么事了?
“你还没有反应过来吗?上次交到你手上的孙小刚,他死了以后,闹的挺严重,工人罢工,学生罢课,他两个同学写信告到中央,中央派专办组特派员,专查此事,严惩凶手,郑布阿市长牺牲你一个,保住局里和市里主要领导,这个事现在就你一个人扛了。”许板凳一口气说完,又急急地说:“你赶紧跑路去吧,我还的回去,马上整个波尔市戒严,你插翅难逃。
“许哥,我能到哪里呢?再说老婆孩子怎么办?”张坤哭丧着脸问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老婆孩子,你往布特地区方向去,先坐车到边境,穿过柬埔寨和泰国的东北边境,坐船到湄公河源头附近。那里现在还通缉不到你,不然,在别的地方都会被引渡回来,回来就活不了。”许板凳因为收过张坤不少好处,每次去足浴城都是张坤安排小妹为他服务,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看来只能这样了,”挂上电话,张坤掏出五千块钱给出租车司机,让他去老挝和柬埔寨边境口岸。又打点电话给他老婆阿宣,只是她已经被控制,手机被别人拿在手里放在她嘴边,通话前已经告诉她,如果暴露的后果,她和她的女儿都要受牵连。
“喂,老婆”。张坤问
“喂,阿坤啊,”阿宣双手被抓着,看着在纸上的内容,问他现在在哪里?
“你,你在哪里呢?女儿想你了,”
“女儿呢?我出事了,可能要出去躲躲,这段时间你照顾好女儿和自己”。张坤感觉到了阿宣语气不太同往常一样。
对面又写到,问他现在往哪个地方去,你给他送点钱去。
“你现在去哪里?钱带的够不够,我把保险柜的钱送给你”。阿宣尝试的问他。
“不用了,来不及了,就这样,挂了”。张坤感觉言多必失,交代一下就匆匆挂电话。
汽车消失在前方茫茫黑色的夜幕中,车后的波尔市霓虹灯在绚丽的亮着。
万本家和黄飞明就惨了,吃了很多苦头,他们家长过来求胡一凡谅解,下跪对胡一凡:“他们知道错了,还年轻,放他们一次,原谅他们吧”。
胡一凡扶着他们起来,对他们说:“这个我知道,刘振中也是这件事的当事人,我还是问问他的意见比较好,他说原谅我就原谅,你们先回去吧”。
“这个刘振中是谁?我去当面求他,你们行行好,我给你们磕头了。黄飞明父亲老泪众横,头在地上砰砰响。
“不用你们去找他,这样反而显得我不懂事,给他添麻烦,看到找上门来的对方家长寻求谅解。胡一凡决定问一问刘振中的意见,对他们带来的鸡鸭鹅、菜籽油以及凑的几千块钱,说:“这些东西我是不会要的,你们拿回去,来一趟不容易,我自己也是农村出身,理解你们的不易,就不要在这里耽误我工作了,你们先回去,留个电话,我到时候打电话给你们。”胡一凡边说边拉起地上的黄飞明父亲。
“谢谢你,给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我们教子无方,连累你受伤,农家小院本没有什么特别好的东西,只有一些土特产不成敬意,还请你务必收下,大律师,你是文化人,大气量大格局的人,原谅两个孩子们吧?。黄飞明父亲说完,同行的万本家父亲和黄飞明姑父姐姐等都附和点头哀求。
众人皆说:“大律师大人有大量,他们两个混蛋。”
万本家父亲说:“们说,如果受害者不同意谅解,他们要被判七年以上,谅解可以减半,还没有到十八岁又可以少一年,求你了。”
黄飞明姐姐也说:“我们是底层人,没有挣钱的能力,都是干一些苦力,钱不多,还请你收下”。说完已经泪流满面。
“出了这样的事,也不是大家想要那样的,还是对不起你”。黄飞明父亲说完又想跪下,被他姑父拉住。
“你们回去吧,我知道了,钱就不要了,吃的东西我留下了,等我通知”。胡一凡千说万说总算把一众人送走。
想着17楼已经结束,搬来的公司,昨天已经鞭炮烟花,在上午10点58分放的震耳欲聋,跑上面去看,刘振中王胖子果然已经不在了。想起来他们给留的号码,拿起办公桌上电话,打到五里洼李大娘那里,帮忙喊一下刘振中。
拿起电话的李大娘正在做午饭,小商店门口侧面的小屋里,对着斜对面的二楼喊着:“刘振中,王胖子来接电话。”
连续两晚干到凌晨两三点回来,终于,没有误了人家公司开业的大事,二人在楼上睡觉,手机也是静音,连刘振中父亲,刘大魁从老家坐了一天一夜火车赶来,晚上到站,他们中午都没有接到电话,老爷子着急的在卧铺车上直骂娘:“小兔崽子,早告诉他今天我来,这个时候不接电话,急的睡不着”。其实,还有五六个小时才到站,哪里有那么快。
李大娘喊了几声没回应,电话那头的胡一凡也想到,他们可能在补觉,就没有让李大娘继续叫,第二天再找他们。
这一觉直睡到快五点,外面灰暗暗的,二人腰酸背痛,刘振中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慌忙推着还在打呼噜的王胖子:“继业,快醒醒,我们得去接我爸了”。
王胖子转了身,睁开朦胧龙眼,睡的天昏地暗,但还不解乏,听到接人:“大脑才回过神来:“得去接刘叔,你先起,我这就起来”。说完又打了两声呼噜,自己又惊醒。
刘振中慌忙穿上皮带西裤和衬衫,一边穿衣,一边喊王胖子起床,二人简单用水抹一下脸,王胖子还整理一下他的短发。
二人骑大三轮车,一路赶到火车站,门口广场上,三五人大包小包的聚在一起,坐在地上,花坛边,出门务工的人,临时回家的,还有广场边拉人去住宿的老大姐。对着王胖子边跟上边说:小伙子住宿吗?只要19元,有热水,还有按摩的”。
“不住,我们是来接人的”。刘振中对大姐解释道。
那个大姐又去对另两个人走过去问。
进站口附近很多拿着牛仔包的和编织袋,包裹着衣服棉被的农民工,他们或抽烟或看人来人往的广场,眼神里有漫无目的和冷漠。
刘振中和王胖子站在出站口,一直等着刘大魁,刘大魁行李不多,他这次来让刘振中回老家出钱盖房子,他们家是村里最破的房子,三间土屋是堂屋还是五十年前建的,两间红砖西厢房是刘振中两岁时盖的,一个猪圈,只是刘大魁不养猪,只养活自己,刘振中的姐姐大三岁,嫁到老家那个地界,已经有一个两岁的儿子。
刘振中特别疼这个外甥,经常寄礼物回去,打工的钱给姐姐和父亲转过不少。
在出站口等着的时候,刘振中给他爸打电话,告诉他在出站口见。
王胖子看到附近有卖烤红薯的大妈,去买了几个过来,在出站口远远看到刘大魁,王胖子招手道:刘叔,在这里,全力以赴”。
刘大魁微笑道:“还是那么幽默,全力以赴赶紧多挣钱回家讨老婆。”说的三人哈哈笑。
王胖子赶紧摆手:“老婆不急,我胖爷还打算去割美国人民的韭菜,一身虎胆岂能被老婆束缚。”
“古语有云:“君子之贵德,而贱财也“。刘振中也补一句。
“你他娘的敢教育你老子,是不是皮痒?”听到刘振中这样说,刘大魁面子上受不住。
二人苦笑不得,刘老爹的暴脾气是出了名的臭,也可能受酒精影响,红酒眼和已经脱发一大半的脑袋。
突然,刘振中的诺基亚彩铃响起,接通电话是胡一凡打来的,胡一凡在办公室问:“振中你在哪里?我有点事找你,电话里也说不清。”
“哦,好,那你半个小时后来五里洼,五里洼土菜馆,我们在那里见”。刘振中和他们站一起,准备走去广场外。
“可以,我还在大厦,现在过来。”胡一凡收拾文件,准备下班。
旁边一个年轻妇女老年妇女拎着尼龙口袋,带着一大一小女孩男孩,大约10岁,小的大概5岁,一米一左右,欢快的给车票看一下出来。
一个胖胖的满脸坑洼,平头油腻穿铁路制服的四十多岁检票员,离好远,她们已经刷车票出站,被他走过来摆手,说道:“过来过来都过来,”指着年龄大的妇人,喊你也过来,小孩都吓愣了,截住她们去路的大叔,语气冷淡,命令式的让她们所有人过来,女的只得把大包小包的包裹放地上,带两个小孩一起来这边,小女孩眼里有闪躲眼神,感觉到她们不知所措和害怕,两个孩子无辜的双眼跟着妈妈默不作声地走过来,老妇人没有把手上四五个包放地上,也过来,年轻妇人羞得脸红,然后不知所措的问怎么了。
满脸坑洼横肉的大叔工作人员让她们掏出大人票儿童票也要看,她们爸爸已经先走出来,又回来一起打开背包,拿出身份证和车票,查验三四分钟,又查小孩户口本,让她们走吧,说超过一米二需要全票,她们辩解还没有十二岁,看身高有十几岁了。
她们走后,肥检票员和同事聊天,说道:“他妈的这么高了还没有十几岁。她们什么时候送饭过来,对另外的人说把身份证拿出来我看看,另外问他路的像刚上大学的女学生也看了身份证。继续他的抽着烟和秃顶检票员说笑,打狗就要用拖把杆干死,土狗草狗的肉他们在探讨土狗肉好吃。”
三人看到也听到,对回头看的小女孩,报以善良的微笑,怕再次吓到孩子。
刘振中拿过他的背包,王胖子拿过手提袋,把刚买的烤地瓜给刘大魁一个,三人边走边往三轮车方向走。
“你们坐这个火车,临到站的时候,有没有一个女的说:亲爱的乘客,终点站马上到了,感谢您们乘坐本次列车,我们下次再会。声音特别好听,坐了一天一夜的车,这是听过最温馨最温柔的声音了”。刘大魁对儿子问道。
“我也听过,这班车快到终点站的时候会播报,确实好听。”刘振中肯定的对老爹说。
“我也听过,心里暖洋洋的”。王胖子睡饿了,嘴角边黑黑的红薯皮。
“先去吃饭,尝尝这个城里最特色的美食,逛逛步行街,然后,明天我们去城隍庙买衣服”。刘振中已经计划好了。
“买不买衣服,吃不吃饭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我这次来,是找你拿钱老家需要盖房子,一个村我们家房子最差,本来就你一个男娃,你还长年在外面不回来,我更需要面子”。
“你一个人住楼房也空旷啊,我也没挣到多少钱,这个靠卖力气赚钱不多”。刘振中苦笑道。
“你还有十万退伍费呢,先把这个钱转给我,我来盖,”刘大魁知道他儿子有一笔钱一直不舍得用。
刘振中低头不语,沉默一会说道:“那个钱在存着。”
“存着在银行吃利息也不愿意给老家盖房子吗?再说房子地里以后还是你的,怎么,你打算一直在外地不回来了”。刘大魁坐上车,父子二人开始探讨这个问题。他最怕刘振中在国外不回来了。“现在国内发展这么好,你们长期在外地也不是事,早晚要回来,”刘大魁也不希望一见面,因为要钱闹的不愉快。
“早晚会回去的,退伍费也会都给你,本来,这个钱也是留着给你养老。”刘振中郑重地告诉老爸。
“我不需要你养老,你把盖房子钱出了就行”。刘大魁听到他愿意盖新房子,把大黄牙笑的露了出来,这个农村老汉,年轻时丧偶,一直没有再娶,一则怕麻烦,二则没钱,除了收拾二亩地,一点零工不打。又好酗酒,庄稼收成都被他买酒喝了,刘振中还记得小时候因为交不上学费,经常被老师罚站教室门口,或者赶回家要钱,可刘大魁喝的醉醺醺的,对他吼道:别找我要钱”。吓的刘振中下雨天跑出去,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这些往事像电影片段一样,一幕幕出现在脑海。
刘大魁也担心他儿子在外地不回来了,也不管他了,所以抽空催他回来相亲,隔三差五去找亲戚朋友问本地女孩,刘振中到了婚嫁年龄,他一点谈的念头没有,刘大魁以为他外头有呢,私下里问王胖子才知道根本没有。
说话间,三人到了五里洼民房附近的,两个年轻人开的大排档。
王胖子在门口点菜:“先要个茄子肉末,再一个牛肉火锅,一个回锅肉,一箱啤酒”。
刘大魁父子在里面,刘振中给爸爸倒水,
刘大魁对刘振中说:“你怎么想的?还不找女朋友?只是你别做了老挝女婿,就不回刘圩子了,那我养你这个儿子还有什么用。”
“我肯定回去,不是老挝女婿,也不想当,只是还没有挣够钱。
胡一凡开着他的老款丰田大越野,到了巷口,在李大娘商店买了两瓶白酒,和几只卤蹄,问了一下兄弟土菜馆位置,往里面走二百米就能看到门头。
拎着酒和卤蹄来到门口,王胖子刚刚点好菜。
一拍胡一凡肩膀,笑道:“大律师你来了,还这么客气,快进来。”
刘振中也走了出来迎他进去,给刘大魁介绍一下这个人。门口瞟一眼又看到二牛拎着暖水瓶,到巷口打开水,巷口的李奶奶爷爷,八十多岁了,牙也没有几颗,靠烧着开水炉,打一壶5毛钱,李爷爷白天劈着木材,李奶奶弯着腰烧炉子。不断有溢满出来的开水,那一段路有点湿漉漉的积水,走起来嗒啦嗒啦,踩在水泥地上的小坑带出来一点点积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