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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一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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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王慎和段义准备下班的时候,万方平打来了电话,叫他和段义带着老猫他们几人和胡尼副所长去打一起足疗店涉黄的案子。王慎勉强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打电话将老猫他们三人叫到单位,尽管老猫他们三人在电话里骂骂咧咧的,但最后碍于王慎的面子还是来了。
  胡尼带着王慎他们在卧岗街道蹲守到凌晨五点左右,成功端掉一家足疗店,抓获卖淫技师两名,嫖客三人,以及足疗店的实际负责人一人。将六名嫌疑人带回所的办案区,到周四九点的时候终于将所有的违法犯罪嫌疑人审翻,查明了案件事实:
  嫌疑人吴某是该店的负责人,容留两名技师长期以300元到500元的价格在店里卖淫,平均每月获利五万块,技师卖淫所得的嫖资与吴某对半分成。
  就在大家都以为大功告成,在今天十二点之前可以将嫌疑人送拘留的时候,万方平回到了所里。也不知道是胡尼给他汇报还是别人找到了万方平,万方平回到所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胡尼,王慎,段义叫到了他的办公室。在听取了胡尼对此案件的详细汇报之后,万方平敲了敲桌子说道:
  “将此案作一般行政案件处理,卖淫女和嫖客罚款,老板吴某行政拘留五天。”
  万方平刚说完,王慎就提出了反对意见,建议依法办理,并表示如果不依法办理,他会向上级领导提出意见。万方平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随后又露出了关切的笑容道:“王慎说得对,此事是我欠考虑了,还是依法办理吧。”
  “这样吧,你们案件组已经熬了一晚了,你们先回去休息,人我安排今天备勤班的帮你们处理。”
  王慎、段义和胡尼就这样被万方平打发走了。
  周四晚上十点还在睡梦中的王慎接到了万方平的电话,让王慎带着段义和几个辅警兄弟到所里处理值班组班上的一起故意伤害案件。
  率先赶到单位的王慎听说昨天晚上他们抓的卖淫嫖娼的人万方平让值班组的全给放走了,并没有进行任何的处罚,王慎气不打一处来。于是王慎一气之下跑到了分管卧岗派出所的副局长廖华的办公室,告了万方平一状,廖华在办公室里当着王慎的面狠狠地骂了万方平一顿,并表示要严肃处理万方平,让王慎先回去。
  王慎刚走出公安局,廖华便打电话给万方平,将万方平骂了一顿,骂他连这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让手下的人告状告他这里来。万方平挨了廖华的一顿臭骂,气得在办公室里连连拍桌子。
  于是他立即将王慎叫到他办公室,以他打击黄赌毒力度不够为由将王慎狠狠批了一顿,王慎当即表示昨天已经得了一起涉黄的刑事案件,是他将人给放了。万方平听后,火冒三丈,凶恶的眼神狠不得生撕了王慎,当即大骂道:“王慎,你工作不力,你还有脸顶领导的嘴?卧岗派出所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我说放谁就放谁,我需要你来教吗?”
  “你算什么东西?”
  “还敢跑到廖局哪里告我,我今天就告诉你,人就是廖华让放的,你能怎么样?”万方平简直暴跳如雷,指着王慎的脸就是一顿怒吼。不过万方平意识到后面一句说漏嘴的时候,他立即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当即缓和了自己的脸色,又出言安抚道:“王慎,人已经放了,而且是我让放的,和你没有关系。你先出去忙你的事情吧。”
  王慎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就已经被赶出了万方平的办公室。回到办公室的王慎见到了已经到单位的段义、耗子他们几人,耗子问起他去万方平办公室,万方平给他说了什么。王慎没有向他们道明在万方平办公室的实际情况,只是说是万所长交代他今天晚上辛苦大家处理一下值班组故意伤害案件的事宜。
  当晚上王慎他们在凌晨三点过的时候将涉嫌故意伤害他人的嫌疑人送到看守所羁押后便各自回去休息。
  周五早上八点半王慎和段义准时来上班,在派出所门口又遇见了守在门口的万方平和向翼。
  周五这一天王慎、段义和刑侦大队的人到乐安市里抓了三个盗窃摩托车的嫌疑人回来进行侦办。嫌疑人带回之后刑侦大队的直接将嫌疑人丢给了王慎和段义,王慎和段义露出了苦笑,派出所是公安基础最大的“背锅侠”。
  晚上九点,正当王慎和段义刚刚讯问完三个嫌疑人准备开手术送嫌疑人羁押的时候,万方平却突然叫所里所有的民警着常服,九点半在所里303开会。王慎向万方平汇报正在审讯三个盗窃嫌疑人,想请假不参与开会,结果却遭到了万方平的严厉批评:
  “有什么事有开会重要?你工作干得很好吗?业务比我还精通吗?不开会你们就不知道该怎么工作,往什么方向工作,开完会再继续审讯。”
  万方平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无奈的王慎和段义只得留下愤怒的老猫他们三人看守嫌疑人,上楼换常服准备开会。万方平先是在会传达了今晚七点回县公安局党委会议内容,接着又继续老生常谈说起了队伍管理,所里目标完成情况,要求多破案,多打击黄赌毒目标任务等等。
  会议一直开到晚上十一点半才结束,王慎和段义匆忙将嫌疑人送往看守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
  劳累了一天的王慎回到家里,倒头便睡着了。
  本以为周六早上可以好好睡一个懒觉,结果早上八点半向翼打来了电话,告诉王慎九点在卧岗派出所201开全所大会。王慎在一声谩骂中心不甘情不愿地爬了起来。
  会议一直持续到中午十二点,来迟到的胡尼竟被罚站在门口开完了整场会。
  下午六点刚刚吃完饭的王慎又接到电话通知:案件组的所有成员便衣七点到回县大酒店进行安保。
  驻守在酒店的王慎等人一直守到周日的中午前来回县莅临检查的“客人”走了之后才得回去休息。
  而明天是周一,新的一周的忙碌又将循环往复。
  时间飞逝,转眼九月已经到来。王慎像一头不知疲倦的老黄牛,日复一日、不知疲倦的在卧岗这片辖区的土地上耕耘。他始终心系案件进展,努力为群众追脏挽损,当他梦见他抓获了蹲守在在卧岗辖区内黑暗的巷子几天都没有抓获到的嫌疑人时,他竟喜极而泣从梦中惊醒。
  2011年9月9日,天气晴朗。王慎照常拖着疲惫的身躯,照常来到所里上班。老猫注意到了王慎后脑勺上的头发又白了一小片,右眼眉毛之间长了一根长长的白眉毛,说道:“老牛,你不仅头发白了,还长了一根长长的白眉毛呢。”
  “上周我就注意到了。”王慎满不在乎地说道。
  “老牛,你工作三年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谈,今年都25岁了,你的青春都耗在了卧岗,有谁会记得你的付出啊。”耗子不由感叹道。
  “是啊,老牛,你是高材生理应在市局省厅做笔杆子,发光发热,可命运弄人,卧岗束缚苍龙。”猴子叹息道。
  “被我抓获的犯罪分子会记得我,卧岗的百姓也会记得我,还有你们三也会记得我。”
  “我很喜欢《庄游子》一书中的一句话:‘我为众生开生路,我为万世开太平,死亦何惧!’,我在基层为群众斗罪犯,守护百姓的平安,死尚且不惧,又何惧被束缚。”王慎经过三年卧岗岁月的洗礼,再加上今年一月以来没日没夜独立承担繁重的工作,仿佛间他成长了许多,他面色平静地坐在沙发上,却说出了这样慷概激昂的一番话。感染着老猫几人。
  “我就佩服老牛的这种精神,这也是我跟定你的原因。”耗子佩服地说道。
  “老牛你帮助过的群众,会记得你的,也许你记不住他们,但他们会记得你一辈子。”老猫说道。
  “可惜那些真正坏透了恶人,依然在逍遥法外。”王慎无力地的说道。
  “是啊,回县最大的酒吧‘海上人间’和K歌足疗一体的‘仙女足堂’按摩店的幕后人依然在逍遥法外。特别是今年以来,越来越嚣张了,好多起涉及这些场所的寻衅滋事、聚众斗殴、殴打他人的案件居然都被万方平指令调解了。”
  “以前容所长在的时候,严厉打击这些人,该行政处罚就行政处罚,该刑事拘留就刑事拘留,谁打招呼说情也不行,还经常带队去突击检查,他们才收敛一点,现在他们的气焰很嚣张啊。”
  “城关镇派出所的一把手真的很需要有魄力、有能力、有为民情怀的人来担任,而不是像万方平这样说一套做一套的伪君子。”
  “还记得上月办理的嫖女孩的那个卖淫嫖娼案件吗?有人找到万方平,据说给他送了三万块钱,万方平一句话就让胡尼将人放了,胡尼屁都不敢放一个”
  “是咯,只有老牛敢站出来反对,可最后的结果是老牛到现在还在全所的大会上被万方平批评‘不讲政治’、‘不守规矩’呢。”老猫气愤地说道。
  “这样的人是怎么当上的所长啊,真的想不明白。”耗子抱怨道。
  “王慎平静地说道:“终有一天,会有人手持法律之利剑,荡尽世间魑魅魍魉。”
  “哈哈哈,老牛等有一天你上去之后,我要亲眼看着你挥舞法律之利剑,斩净这些魑魅魍魉。”猴子打趣道。
  “哈哈哈,我们都等着那一天的到来。”耗子、猴子、老猫异口同声说。
  “走,食堂开饭了,吃晚饭去,食堂油水太少了,中午吃的饭根本撑不到吃晚饭的时候。”王慎叫上大家一起去食堂吃饭。
  “是咯,以前容所在的时候是三菜一汤,现在是两汤一菜,钱都被狗吃了。”猴子咬牙切齿说道。
  “有得吃就不错了。”老猫说道。
  王慎等人还没有吃完饭,活就来了。值班组的张华匆匆忙忙来到食堂找到王慎,说有两名小女孩报警称被强迫卖淫,请他帮忙处理。没吃完饭的王慎带着耗子几人赶过来,王慎一看这两个女孩穿着打扮成熟,酥胸微挺,脸蛋漂亮细嫩,定晴一看发现其中一个眼熟的女孩,随后愤愤地说道:“蒋兴兴,怎么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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