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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晋升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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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开窗户,看到外面月色不错,他转身披了一件披风,拉开门走了出来,
  “嘶”刚推开门一股寒意就直扑而来,不禁令他轻轻的打了一个冷颤,他将披风紧了紧,继续往外走去。
  对于普通人来说,秋夜的凉气依然不是他们能够忍受的,更何况莫小七身体比普通人还要单薄一些。
  踱步来到落星梅下,树下有一石凳和一石几,这是莫小七打发时间的最好地方,缓身坐下,感受了一下四周,除了秋风拂过树叶发出飒飒的声音,就只有无边的寂静。
  月明星稀,皎洁的清辉就像一层薄薄的轻纱一样,使得周围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舒然,时不时一阵微风拂过,送来缕缕芳香,见此情景,莫小七忍不住轻轻低吟了一句。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趴在石几上,他用手托着下巴,就这样静静的凝望着天上的皎月。
  “对了!”
  不知道想起什么了,只见突然他快步返回屋里,再出来时怀里多了一把古琴,原来他是回去拿琴了。
  今天突如其来的一连串事情让他内心非常疲惫,现在也唯有这个陪伴他多年的“好友”才能消解他心中的惆怅。
  解开琴罩,他将它放在石桌上,动作格外的轻柔,生怕伤着它一样。
  这把琴并不是很贵重,甚至可以说再普通不过了,上面除了一些简单的雕饰之外,就只有单调古朴,还有七根已经失去光泽的琴弦,即使如此,却对他来说是唯一一个比较值钱而又特殊的存在。
  随手在上面轻拂几番,叮叮咚咚的声音立刻在寂静的夜空响起。缓缓平复了一下心绪,双手便不再踌躇的在琴弦上舞动起来。
  “叮咚……”清脆悠扬的节奏开始在夜色里慢慢氤氲。
  这首乐曲正是早上他弹过的《碧海潮心》,只不过这次与上次不同,环境不同,心境也不同,这一次他真正的将整个情感都寄付于琴音之中。
  优美的旋律如同静谧的月光,美的让人窒息,让人感叹,让人情不自禁的沉醉在其中不愿醒来。
  忽然曲调一转,节奏瞬间加快了许多,你仿佛能看见在浩瀚无边的大海里,一轮明月正在缓缓升起,月光划过星河,飘落在蔚蓝的深海里,柔和的光应和着肆意的蓝,看起来是那么的迷人,悄然一阵微风掠过,从蔚蓝深处泛起一朵朵洁白的浪花,此时你只想站在碣石听那浪起潮涌,享受那无边的惬意……
  就在莫小七浸心弹奏的时候,四周的空气倏然开始波动开来,就像烧灼的水,又看是的平静到中间的荡漾,再到最后的沸腾,小院的里的空气不断的旋转飘到,吹的草木都跟着簌簌作响。
  片刻间一根银色的琴弦便快速凝聚出来,随后又是一根接着一根,最后整整九根琴弦都漂浮在他的身边,散发着洁白的光芒如同天上的明月一般,却比天上明月更亮一些,特别是在夜晚,音外化弦的光芒看起来是那么真切,真切的让你能清晰的看见琴弦中央灵气的流动。
  莫小七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了,手指仍往忘我的在琴弦上跳跃。
  突然,周围的空气起了一丝变化,以莫小七为中心的空气波动陡然停了下来,停的没有一丝征兆,就连之前一直吹拂的夜风也不见了踪影,除了那一双还在拨弄的手,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嗡”一丝细微的嗡鸣声响起,伴随着声音的响起,周围的空气霎时又开始剧烈波动起来,就像是在平静的水面扔下一块巨石,激起层层波浪,并不断向四周辐射,直吹的落星梅哗哗摇动,遗落满地枝叶。
  然而这突兀的变化并没有引起莫小七的注意,也不能说没有注意,而是他察觉到了不想理会罢了,因为此刻他的感情正在肆意的宣泄。
  那轻快优美的旋律似乎将上天也感动了,只见整个小院的空气都开始沸腾开来,让人惊讶的是那沸腾的空气竟然在随着音乐的旋律而不断发生着变化,最明显的就是它的颜色慢慢变成黄色,而且光芒还正被九根银色的琴弦吸收着,随着时间的流逝,九根银色的琴弦也渐渐染上一层浅黄色的光晕。
  而此时《碧海潮心》这首曲子也逐渐步入尾声,最后关头莫小七究竟能否成功,这还不一定,毕竟这首曲子指法繁多,高音和低音叠音此起彼伏,稍微一点差错或停顿,就不能使整首曲子达到完美的程度,另外一个就是需要把感情融入进去,没有感情的弹奏,在优美的曲子也会失去光彩。
  但这一次莫小七做到了,此刻他真正做到了琴与情的交融。
  “叮”最后一个音符滑落,悬浮在莫小七身边的九根布满黄色光晕的琴弦骤然轻颤,四周的空气不停的在九根琴弦间汇聚,由于波动剧烈,竟然缓缓产生了一个小型的空气漩涡。
  “咦!”莫小七怔怔的望着这天地异象,惊讶的嘴巴半天都没有合上,眼前的一幕实在是超出了他平生的所见所闻。
  “铮…….”
  只听九根布满黄色光晕的琴弦开始急剧轻颤,“唰”,剧颤之后九根琴弦瞬间开始旋转起来,越转越快,最后只剩下一抹黄色的光影。
  “铮”铮鸣声再次响起,只不过这次只有一根琴弦,对,只有一根,一根散发着金色光芒的琴弦,虽然只有一根,但这金黄的光芒不知道要比那九根银白色琴弦耀眼迷人多少倍,并且从它的铮鸣的声音来看,它的音质也要比之前的九根琴弦也清脆空灵了许多。
  “我突破了,我真的突破了…….”对于眼前的一切,莫小七简直不敢相信,他怕自己看错了,使劲的揉了揉双眼,又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腿部的传来的疼痛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突破了,就这样突破了……”
  这让莫小七有点意外,不过更多的是欣喜,此时此刻他很想要放声宣泄一下激动的情绪,但又怕惊扰到别人,只好一个人在那里偷偷的嘿嘿傻笑。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天上的明月都快要回家休息了,他还没有从突破带来的喜悦中清醒过来,笑着笑着,他的脑海里突然浮出家人冷漠的场景,这无情的一幕瞬间让莫小七激荡的内心平静了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望着有些破旧的古琴,他嘴角掠起一抹淡淡的苦笑…...
  倏然一阵夜风习过,吹起了他的素衣白裳,也吹乱了他束起的长发,只是不知,有没有吹动那一颗孤寂的心。
  摇首远望,他默然不语,似回首往昔,又似沉醉在飘渺宁静的月夜,.更可能是对明天没有烦恼的遐想。
  月光如水,轻拢吾身,梦里无人,孤影为伴……..
  莫小七早早就起床,练习一阵《暗影双生》,又温故了一些他学会的三掌,此刻正在地上蹲着欣赏秋叶菊,早晨的秋叶菊经过露水的洗礼,变得异常清新,尤其白色的花瓣上面还沾着几滴小水珠,经过阳光的照射,散发着琉璃般的色彩,简直令他爱不释手,想要用手去触碰它粉嫩的花蕊,又怕弄脏弄伤了它,这让他纠结了好一阵子,不过他最终还是没有去触摸它。
  站起来环视了一圈自己的小院,院墙的左边种着一小片青竹,竹身碧绿,竹叶青青,院墙的右侧种植着一些奇花异草,这秋叶菊就是其中的一种,例如还有蝴蝶兰,泣血草、落雪樱、断肠尾等,院落中间靠左的地方是一颗孤傲的落星梅,大概有打腿粗细,上面铺盖着一层枝繁叶茂的树冠,就连阳光也难以渗透进来,院落中央则是铺着碎石子的小路,虽是小院,但小院却给人深处旷野的错觉。
  莫小七深深吸了一口气,清新而又略带馨香的空气,让他的肺腑都充满了空灵之气,也让他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独自陶醉这美妙的早晨不能自拔。
  日光斗转,太阳渐渐露出迷人的红晕,莫小七摸了摸有点饿的肚子,不再迷恋这美好的早晨,回屋背起古琴就往伙房走去。
  莫家的伙房和仆人护卫的房间挨着,那里是供护卫仆人吃饭的地方,莫家的高层是不可能在这里吃饭的,他们主厅那里有一个厢房,是专门用来他们一家人吃饭的,当然他们的饭菜都是仆人提前准备好的,并送过去,但这个家人并不包括莫小七,他将近有十年没有踏入那座辉煌的大殿,这十年里都是他自己一人在伙房里吃饭,把饭送到他房间里,就连梦里也不曾有过,因为众人都知道他在这个家里不受待见,地位更是连护卫都比不上。
  来到伙房,见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人,莫小七就知道大部分人已经吃完了,他也不多语,盛起一碗粥,拿了一个馒头就着剩菜,就这样吃了起来,虽然饭菜清淡且已经凉了,但是他还是吃的津津有味,谁让他早就习惯了呢。
  吃完饭,莫小七不敢耽搁,赶紧向外跑去,因为时间不早了,再不快点又要迟到了,他可是清晰的记得老师昨天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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